关于如何安置自称为“小雪”的冷衣雪,展曜瞳认真思考过,他的西四区虽然最为贫瘠,但有不少隐藏点。
他掌握了好几个隐藏点,在那里偷偷发展自己的势力。把冷衣雪带到男人集中的地方,肯定不妥。只能带到那个地方,那里虽然隐蔽性差,但是合适。
展曜瞳一整天都在找冷衣雪,他不想这个自由的平民女孩沦陷在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展曜瞳找不到她的时候内心焦灼万分,他奔波了一天,滴水未进。
他也找了可靠的人四处打探消息,只探听到第一卫队的卫兵曾经试图抓捕过她,但是她逃跑了。
展曜瞳并不相信所谓的天命,但这一次他向上天祈祷,祈求好运能降临到一个叫小雪的女孩身上。
“我全名叫冷衣雪。”在沿着大道走了一段距离后,冷衣雪赫然开口说出自己的真名。
说出全名,意味着完全信任。
“好,我记住了。你跟紧我。”展曜瞳独自笑笑,没有回头。
“我们还要走多久?”
“快了。”展曜瞳警惕的打量四周。他带着冷衣雪一刻也不敢大意,绕开了巡逻的卫兵。他说:“我在西四区依靠山势建造高篱,迎合山势构成了半圈阻隔。若是要从大路进去,只有一条通道。这条通道被一扇大门看守。等你看到那道大门,就到了我管辖的西四区。”
他们一直在走下坡,而且还没有看到展曜瞳说的高篱和大门。冷衣雪觉得有点累,但没有作声,默默跟在展曜瞳后面。
西四区这块和Dawn城其他地方比起来有点像荒野。在Dawn城城主严天那压迫人心的统治下,西四区更像是大海中的孤岛一般。
周围很黑,只有天上的星星照明,如果不是因为展曜瞳在自己的身边,冷衣雪是不敢走夜路。这里的夜路和现实世界的城市夜路是两个概念,更像农村无望的黑夜。
冷衣雪一边走,一边计算现在现实世界几点钟,但愿自己被人发现失踪前能赶回来。她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冷衣雪忍不住抱怨:“这里电灯都没有,太黑了。”
展曜瞳转过身来,看着眼前披着大斗篷的女孩,“电灯?只有城主的城堡里才有电力。”他的心里转过一个念头,这女孩不知道什么来历,打扮像是平民,但是问出的问题又不像平民能问的。他们所在的下等城不是人人都有电力的。
他们又走了大约一个钟头,途中遇到过一次卫兵巡逻,但都被展曜瞳提前躲过去。
冷衣雪也在猜测展曜瞳的身份,她觉得展曜瞳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卫队长。他把Dawn城的布防和巡逻都弄得很清楚。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展曜瞳,他孤身一人在安全城外面,不知道在找什么。他肯定有某种目的,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展曜瞳带冷衣雪绕过山脚右转,走了一段,遇到一个十字路口。冷衣雪终于看到展曜瞳口中的高篱,高篱前是一道壕沟。从山坡上往下看,壕沟的那头有数百扇亮着光的窗户。
他们走到大门前,发现门已经关上。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有一个卫兵坐在那里。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卫兵立即跳起来,挑着油灯照亮门外的来人。
“是我。”展曜瞳颇具威严的说。
卫兵立即站直了,喊了一句:“队长好!”然后,立即打开大门。
冷衣雪看到边上还有一座瞭望塔,塔上有一个卫兵在执勤,他显然看见了展曜瞳,对着他行了一个举手礼。他们似乎对自己的队长晚归,习以为常。
背后的大门缓缓关上,周围一片安静,一声哐当门响之后,冷衣雪感觉这里是一片遗世独立的处所。
他们一路走来,其他区域两边的房子都黑着,但唯独走到西四区的高篱里,房子里都亮着光。
西四区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冷衣雪跟着展曜瞳走上一道斜坡,经过几座结构疏落的房子。再往前走,房子的密度大起来。展曜瞳在大道旁停下,领着冷衣雪站在一个外观陈旧的酒馆前。
冷衣雪看着酒馆外挂了一块木头招牌,上面有一头动物,外形很像白马,额前有一个螺旋角。招牌上有一个独角兽(Unicorns),冷衣雪心想,难不成这酒馆的名字叫做“独角兽”。
酒馆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流泻出温暖的黄光。酒馆的房间一路延伸到后面山坡的空地上。
冷衣雪从大门进去,里面是一个院子。院子的左边有一个拱门,拱门的左边紧挨着几级宽大的阶梯是酒馆的门廊。
酒馆房间的门已经关上,门口挂了一盏油灯,油灯在微风中飘摇。
展曜瞳上去扣响了门,门里的人也认识他,很快就开了门,放人进去。
冷衣雪走了很长一段黑暗的路,陡然被带到一个酒馆里。
这酒馆是石头砌成,门板油腻且厚重。冷衣雪看到这巫婆小屋一般的酒馆,内心闪过一丝怀疑。
当他们进门的时候,店里传来一针歌声,听声音是几个孩子的。这愉快的曲调,让冷衣雪振奋起来,冷衣雪很快就打消了怀疑。
尽管展曜瞳并不知道冷衣雪的身份,但是冷衣雪知道他,知道他和自己都是笔记本中的主角。所以从心理上,冷衣雪对展曜瞳的防备之心更加小一些。
歌曲在几个男孩子的笑声中结束。里面的人也听见了外面人的动静,从房间后面跑出来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
“小猴子。”冷衣雪听见展曜瞳这么招呼那个男孩子。他说:“找一间隐蔽点的房间,这里要住一个人。”
那个被唤作“小猴子”的男孩子很老道的点点头,领着冷衣雪去找房间。
冷衣雪边走边想,看来展曜瞳经常这样招待人。冷衣雪打量了一下周围,是一个普通的酒馆,他们之前站的地方应该是大堂一类,有很多木头的桌子和凳子凌乱的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