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没有宝宝,他的身边有了另一个‘林楠。’
来抚平他的伤。
在除了这一天外,这另一个‘林楠’就是他要的林楠。
方泽,叶轩没有宝宝,也没有另一个‘林楠。’
他们的身边是另一个她。
另外的女人。
这也是时间的无情,世事的无情。
再深的情,爱,到最后,留下什么?
除却斑驳的记忆。
褪色的感情。
有的只有陌生的距离。
人目全非,世事全非。
“对不起你所拔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侯再拔。”
“对不起,你所拔打的号码……”
“对不起,你所拔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一间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下,一个女子穿着晚礼服,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她勾着唇,一笑,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的衣服,满意的笑着。
转身,拿着手机,她拔着号码。
很快,她脸上的笑凝住。
消失不见。
她盯着手机,再拔再打。
拔出的号码还是无法接通。
那边没有人接。
她咬了咬唇,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娇羞的表情褪去,脸色有些白,她咬着唇,再次按着号码拔出,把手机放在耳边,盯着镜中娇美的自己,等待着。
谁知……
仍然无法接通。
再试,再打。
最后,是正在通话中。
那边,竟是正在通话中,正在通话。
拿着手机,女子唇咬得有些白,她盯着自己,好一会儿后,松开唇,她抿住,坐在一边的床上,看着床上放着的衣服,拉开一边的衣橱,里面都是男装。
男士的西服。
高级手工西服。
女子看着。
拿起身边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根男士的领带。
女子是刘珊,今天是她和他一起二周年的日子。
领带是她专门背着他挑的,要送给他。
她和他在一起已经两年。
两年的时间……
刘珊一笑,起身拿着手机,抱着精致奢华的盒子走出去。
客厅里餐桌上,放着精美的食物,点着烛光,她早就准备好,等他回来,一起庆祝,去年他们就没有一起,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直没有打通电话,后来,说是公司临时有事,出差了,今年她一定要等到他,一起过。
他们在一起二年了,二年。
她想一辈子陪着他,和他一起。
“安远,安远。”刘珊念着他的名字,微蹙起眉,只是为什么他不向她求婚。
从不和她提起结婚的事。
从来没有。
她知道他在乎她,可是……
为什么不结婚呢?
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怎么看她,有没有想过和她结婚?
她想和他结婚。
尤其是前几天,安宁问她,什么时候和她大哥结婚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安宁,安远的妹妹一直不喜欢她,她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做,怎么讨好她,她都不喜欢她。
刘珊不解,问过安远,安远什么也没有说,只盯着她,沉沉的,她不懂,不明白他的表情。
后来他说,别管她。
别管安宁。
她想她爱他,爱的是他,是和他过一辈子,安宁,她尽量讨好,如果还是不喜欢她也不勉强,她是和他过一辈子。
走到餐桌前,刘珊看着自己精心做出的饭菜。
此时……
黑色豪华轿车从郊区驶入市内。
穿过人群拥挤的大道,在这个城市里穿梭着。
漫无目的。
天空下起了雨,又像二年前的那天。
黑色的豪华轿车里,安远手握着方向盘,他盯着前方的人群,目光扫过,开着车,慢慢的,二年,他的事业更加的成功,意气风发,时间的沉淀让他整个人更成熟和有魅力。
还有冷俊。
他事业成功,美人在怀,明明该意气风发的。
眸中却冷漠冰冷,没有一丝的暖意。
像万年不化的冰。
层层冻结了里面的情绪。
解不开。
化不了。
那个人已经去了。
不在了。
不必要再寻找,找也找不到,他的身边已经有一个。
拿着手机,看一眼时间,安远沉着脸。
把车开到了一家酒吧前面。
停车,正要下车,手机震动响起,安远拿了起来。
看一眼,皱眉,接起。
“原白?你回国了?”他开口,是原白的电话:“你在哪里?宝宝呢?”
说着,安远站住了脚步。
他眯着眼。
“宝宝也来了。”原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安远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你有时间吗,出来喝一杯吧,我……”
“好。”
语毕,挂掉。
安远握着手机,半刻,转身,忽然,他的脚步一顿,目光一凝,盯着远处的一角,一个纤细的背影落在安远的眼中,很瘦削,渐行渐远,转角,不见。
安远却一直盯着。
只因为那个背影,那样的像那个人。
像……
林楠。
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安远皱着眉,沉着脸站了一会,突的拉开车门,上车,关上,追了上去。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可能是她。
不会是林楠。
林楠不在了。
另一个‘林楠’在家里。
心还是提起,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惊醒,多少次看到同样的背影他追上去,最后都是失望,不会是她。
最后,见到相似的背影,他开始害怕。
不再追上去看。
他怕再一次失望。
今天……
他忽然想追上去看看。
黑色豪华轿车划过夜幕,追上去。
只不过,那个相似的瘦削娇小的身影已经不见,他迟了,追上去已经不见了那个身影,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安远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幻觉吧。
刚刚的那个身影是错觉,不会是她。
他的冲动……
心里叫嚣的声音还在叫着,尖利的轿车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响着。
安远推开车门,下了车,看着黑色的小巷,拿着手机,按了按,就着手机的灯光,走了进去。
里面是民居,一间间矮小破烂的民居。
这个城市贫穷的一面。
住着的都是外地来这个城市打工的人,安远站在小巷的尽头,看着关着的门,好久后,他转身。
走出去。
走到车旁,他倚着车身,抽出一根香烟,点燃,手把玩着火机,眯着眼,深吸一口,太急,呛得咳了一下,他低头,看一眼,再抽一口,压下心里的躁动和伤痛,这一天总会涌动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