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去多久。
“安远,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声音在安远的耳边响起。
安远抬头,眯着眼,在浓浓的烟雾和烟味中发现是叶轩还有他的妹妹安宁。
“你们……”他皱眉,抽着烟,玩着火机的手停下。
“刚刚你怎么?”叶轩问,看着他。
“没什么。”安远又看了一眼前方空无一人的小巷,回头:“原白回国了,喝一杯?”丢开口中燃尽的烟蒂,拉开车门,上车,关上,把火机放下。
“好。”
叶轩勾唇:“方泽也来了。”
说着往后一看。
安远看过去,果然看到后面一辆车里的方泽。
今天来的很齐。
都来了。
去年的今天也是一样。
去年……
今年,二年!
几辆轿车前前后后开到一家酒吧前面,停下。
几个男人,加上安宁下车。
走了进去。
没有选择包间。
他们坐在吧台前。
点了酒,没有人说话,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喝着酒,沉默着。
直到原白到来。
几个男人,外加安宁依旧是渴着酒。
不说话。
刘珊笑着,拿起手机,想给叶轩打一个,她以前的上司,问一下他安远是不是和他一起,帮她问一下安远是不是还在公司,她只有安远的手机号码,不知道他公司的号码,他没说,她问过,他没有回答。
她觉得不安,后来不敢再问,当时他的脸色很吓人。
刘珊打了叶轩的手机。
那边响了好久才接起。
就在她要挂了的时候。
“叶总,我是刘珊。”
“刘珊,你?”
叶轩的声音有些低沉邪魅,叫刘珊惊跳。
“是,是这样的,你现在忙吗?你见到远了吗?我打他的手机,他没有接,不知道是不是在公司忙,公司的电话我……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我在家里等他,他什么时候回来?”刘珊压下心里的感觉问。
手机里不知道为什么,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传出。
静得窒息。
“叶总?”
直到刘珊忍不住再开口。
声音不自觉的放轻。
“在。”
里面不是叶轩的声音,而是她要找的,冰冷的男人声音,安远的。
“远,你?”
闻言,刘珊一惊,拿着手机,看了看,看着上面的号码,确实是叶轩的,刚刚也是叶轩的声音,现在怎么?她握着手机,心跳很快,她平静了一下开口。
“有什么事?”
安远的声音又传出。
“今天是我们认识二周年,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在家等你,饭我已经做好了。”
刘珊小声的说。
小心翼翼的。
手机里又是沉默。
刘珊不敢动,她不自觉屏住呼吸,等着。
咬着下唇,发白,紧张,另一只空着的手纠结着电话线。
缠着。
无意识的缠绕。
纠结。
隐约的,她听到里面安远和叶轩的声音,还有嘲杂的各种声音,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应该不是在公司。
又过去半晌后。
安远的声音才又响起:“我一会回来,等我回来,等一下,你来酒吧吧,我喝了酒,你来接我。”
他说。
下一秒。
“好的,远……”刘珊的话还没有说完。
手机里……
嘟嘟嘟嘟……声不停,那边安远已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刘珊咬着唇,等到抬头,她笑起来,远要她去接他。
她……
酒吧里。
刘珊打车去了。
等车停下,她下车,找了过去。
看着酒吧的名字。
刘珊恍惚间觉得熟悉,片刻后她想起来,二年前就是在这个酒吧,就是在这里,远带她来这里,他们在这里……进去后,刘珊很快就找到了安远。
在酒吧的吧台前面。
还有叶轩,方泽,还有安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温润如玉,是她没有见过的,朝着安远他们这一桌走来,刘珊停了停,她正要走过去,安远已经起来。
向她走过来。
揽着她。
“刘珊。”
她听到安远冰冷的声音简单的介绍。
侧头,她看着他。
他的脸还是面无表情。
收回目光,看向他们,刘珊脸上带着笑,她知道远是向她介绍他们,叶轩安宁是认识的。
她看向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很好奇他是谁,怎么没有见过,他和远的关系好像很好。
只是,刘珊皱眉,温润如玉的男人的目光为什么那样锐利还有叫她害怕。
她忍不住后退,躲在安远身后。
“远。”
安远没有看她,只揽着。
“原白。”
她听他说。
外面,这时,忽然一阵闪光灯闪过,涌进很多人来。
围了过来。
看到闪光灯,刘珊马上脸色一白,吓到躲到安远身后,从她跟着他开始,就经常遇到这样,有一次,甚至吓到她了,那些记者太可怕。
面对涌进来的人,安远面无表情没有什么,刘珊发现另外几个人也是,分散开,离开。
而在安远先前停留过的小巷里,此时,一个娇小的女子走了出来,提着很多的袋子,黑色的,女子脸很白,苍白的,走出小巷。
她的脸遮在黑色里。
看不清,看不见。
只看得到她走到尽头,站在路边,听到轿车离开的声音,抬头,看着远去的豪华黑色轿车,还有另几辆车子。
一会后,转身。
第二天……
各大报纸,网站上,电视上,最大的版面上都是刘珊和安远的照片。
订婚,结婚的消息围绕着他们。
旁边还有原白,方泽还有叶轩安宁的。
昏暗暧昧。
光鲜靓丽。
“你真的要和刘珊订婚?”
“安远。”
“什么?”
一间位于顶楼的低调奢华的办公室内,两个男人倚在办公室里面专门格出来的小型吧台边,其中一个温润如玉,一身银灰色的手工西服,端着酒,修长的手指握着透明的高脚杯,优雅温文的品着酒。
一个面无表情,深沉而冰冷,一身黑色的西装。
修长的大腿裹在黑色的西装裤里,高大冰冷。
手紧握着高脚杯,摇晃着里面酡红色的酒,任红色划过美丽妖娆的弧线,任酒液挥发,弥漫在空气中。
却并不喝。
只是冷冷的盯着,看着。
看着里面酡红色如血一样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