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莫名乱了节奏。
沧澜眼中划过一丝慌乱,只是快得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荒谬!”
随着他的一声怒喝,一阵魔威激荡,整个营帐都有些震动起来,他自己所设的结界摇摇欲坠。
阿浓顿觉丹田膨胀欲裂,好像再过一刻就将爆裂开来。
喉间已涌上一股腥田,阿浓却在持续作死,龇着渗血的牙,格外讽刺地笑着说:“尊上这是恼羞成怒?”
“大胆!”沧澜眼一紧杀意现。
大手一挥,一道强烈的气劲扫向阿浓将她击得飞起,随后重重撞上了营帐。
一口鲜血喷出,阿浓挣扎着想爬起,却还是一个失力倒下,血气乱窜咳嗽不止,只是那笑声却未停歇。
断断续续地她撑着一股倔强说:“原只是说笑的,没想到尊上这么紧张,咳咳,看来,我是说中了……”
“你真的不怕死?”沧澜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跟前,一双眼中看不到半点的软意,仿佛她再敢多说一句,就休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她笑得凄凄惨惨,却带着自信:“尊上怎么舍得?咳咳,杀了我,谁替你解仙绢之谜,谁帮你寻天界至宝?”
“你还真的是……”沧澜也不知是对阿浓的无奈还是愤怒,难得的一丝无能为力飘上心头。
阿浓勉力笑了笑,虚弱地抬起一只手,直直伸向沧澜:“喂、扶我起来。”
这样自然的口吻惊得沧澜怒目过去,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人真的敢?!
然而,他还未说半句话,手已不自觉接过,将她一把拉起。
大概是阿浓实在无力,这一拉竟直接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沧澜才想推开,只见对方身体一软。
他不得不不耐烦地顺手将阿浓打横抱起,特嫌弃地砸了咂嘴:“麻烦!”
“咳,人间有句俗语,不知尊上有没有听过。”她抱着沧澜的脖颈,头倚在他的肩上,入眼便是他耳后的魔纹,虚弱地笑道。
沧澜不语,这死女人可以不说话了吗?好想扔出去。
“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扔出去还来得及吗?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动作,肩头一沉,阿浓已昏死过去。
沧澜毫无自觉动作轻柔地阿浓放回软塌,看着阿浓姣好的面容、恬静的脸庞,很难想象是位张牙舞爪地神仙。
刚才的怒气已是烟消云散,他并没有选择立即离去处理军务,而是侧坐在软塌一脚,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嘴角还渗着血,不由自主地,他伸手过去想替她擦干净,当指尖与那血痕相触,一股熟悉的热烫在颈间发酵。
他捂着自己的脖颈,无数的疑问在他心头泛滥,可答案,一无所知。
“难道,本尊真的喜欢你?”
说完他便不由得嗤笑一声,浓浓地对自己的轻讽。
别说自六界之墟诞生的他天生无情,便是有情,他也会在难以自拔之前,挥刀断情!
而此刻,他手下已集起一团柔软的光芒,缓缓抬起,覆于阿浓的丹田处。
看着她沉睡的模样,竟不自觉唤了一声:“阿浓。”
随即皱眉,欲盖弥彰补了一句:“你的名字真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