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涅槃传说之倾斜的天秤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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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生有今昔(5)

图清风三人转身进了客厅,随意聊着天。

不一会,丝露领着小刘星走了进来。

小刘星换了一身淡粉色的长裙,头上扎着同色的蝴蝶结,像个灵气的小玉女。她蹦蹦跳跳地跑到图清风的身前,动作优雅地敬礼,像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子弟。

“图大人!我的衣服漂亮吗?”小刘星高兴地说。

图清风慈爱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柔声说:“漂亮。小星星更漂亮。”

“谢谢大人的夸奖!”刘星的小脸红扑扑的,漆黑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丝露笑着说:“这是她自己挑的,这孩子很有眼光呢。”然后她凝视着墙上的横幅说:“这是你写的吧,姐夫?”

图清风点点头,“给今晚的宴会助助兴。”

“这与你原来的书法不一样,包含了许多东西。”丝露若有所思地说。

“八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图清风轻叹道。

刘星也抬起头看墙上的书法,似乎很有兴趣。

“啊!大人用的是古代狂草和魏体的融合体,写得真好!”她不假思索地惊叹道。

图清风脸色微微一变,惊异地看着这个孩子。

这个八岁的孩子竟然熟知古代书法!太不可思议了。

丝露也惊讶地看着她,不能置信地问道:“你懂古代书法?”

“是啊。”刘星毫不在意地说,“三岁的时候我爷爷就教我古代书法了,不过他没有图大人写得好。”

丝露神色古怪地看了图清风一眼,心想还真让你说对了,这孩子绝对是个天才。

刘星有些得意地说:“不但是古代书法,我还能熟背上古的诗呢。”说着,小嘴一张朗朗地背诵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古诗行云流水般朗朗而出,节律抑扬顿挫,很有情感。

图清风轻叹道:“这首六千多年前的《侠客行》经你朗诵出来,真有一种悲怆的豪迈气氛呢,小小年纪真是难得。”

刘星笑眯眯地说:“我能背五百多首呢!”

图俊文咂舌道:“这首古诗听起来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不过我听不懂。”

“我教你呀选”刘星微笑着说。

图俊文脸一红,尴尬地咳嗽一声说:“......不用了。”

这时从门口传来了喧闹声,不用说,一定是那些金龙武士们回来了。

图俊文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人都回来了,我去准备开席。”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惟恐让兄弟们知道了自己很没面子。

丝露俯身对刘星说:“小星,一会我给你介绍那些人。”

小刘星点点头,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喧闹声越来越近,然后以图正山为首的一大帮人走了进来。丝露朗声说:“你们都过来,见一见图大人的小星星。”

“噢!来喽!”众人轰然应声,一拥而上来到了小星的前面。

面对众人的注视和观察,刘星镇定自若,脸上保持着纯真的笑容。

众人见这个孩子长得相当秀丽,气质优雅,并且表现出超龄的成熟与镇定,不由都在心里暗暗称奇,认为这孩子极不简单。

在这些人当中,图正山四兄弟是不用介绍了,丝露就从年纪最大的图真友等几个军医开始介绍。

“这位是华龙王国军医界的泰斗图真友先生。”丝露指着图真友介绍道。

刘星很有礼貌地站起身,恭敬地向图真友鞠躬敬礼,甜甜地说:“图爷爷好!”

图真友目光闪烁地看着她,慈祥地说:“哎,好孩子。”说着拿出礼物,说:“来,这是爷爷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刘星恭敬地双手接过礼物,甜甜地一笑,“谢谢爷爷!”

“不谢!不谢!”图真友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

丝露指着四十多岁的图济河介绍说:“这位是华龙王国最好的军医之一图济河先生。”

“图伯伯好!”刘星鞠躬问好,声音仍是甜甜的。

“小星星好!伯伯送你的生日礼物。”图济河饶有兴风趣地打量着刘星,将礼物送给她。

“谢谢伯伯!”刘星双手接过礼物,脸上带着甜甜的、纯真的笑容。

如此这样,丝露逐一将五十多个人介绍给刘星,倒也费了不少的时间。刘星自始至终保持着甜美、纯真的笑容,惹人喜欢。

在丝露给大家介绍的时候,图俊文一直指挥着服务人员准备宴会,等都介绍完了,所有的美食也都端上了餐桌。他走到图清风的身边,低声说:“图大人,可以开宴了。”

图清风点点头,牵起刘星的小手站起来,说道:“来,大家入座。”

众人轰然应声,散开各自找座位坐好。

图清风、丝露、刘星和图真友等四个军医坐在为首的餐桌上,然后图清风朗声说道:“今天是小星的生日,也是我成为她的监护人的开始!”

众人一起鼓掌,气氛热烈。

这时,图俊文推着一辆小车走了进来,车上放着一个八层高的大蛋糕,插着八支燃烧着的红色蜡烛。

他把小车推到大厅中央,然后向前方的小刘星做了个绅士般的礼仪,微笑着说:“有请我们的小公主。”

在众人的鼓掌欢呼声中,刘星缓缓走了过去,漆黑的眼睛闪闪发光,小脸红扑扑的,极其可爱。她走到生日蛋糕前站定,呆呆地看着燃烧的蜡烛沉默不语,然后头一低,簌簌泪下。

众人知道她此时百感交集,无法控制住激动的心情,想到她悲惨的身世,均暗叹不已。

半晌,刘星泪眼蒙地说:“在八年前的今天,我的父母给予了我的生命。但是,八年后的今天,图大人、丝露阿姨和各位爷爷、伯伯、叔叔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我只能说:谢谢你们!”

小刘星庄重地向图清风所在的桌子深深地鞠躬,然后缓缓地向每个餐桌深深鞠躬。

大家都被刘星的庄严和真情所感染,心神冲击下鼻子发酸,眼眶发红。

刘星鞠躬后,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许愿,然后猛地睁开眼,鼓起小嘴一口气将八支蜡烛一起吹灭。

“小星星生日快乐———”大家齐声欢呼,热烈地鼓掌。

图清风站起身,声音微微颤抖地说:“来,共同举杯!嗯?”

图清风皱起了眉头,原来他想举杯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没有酒,只有普通的饮料。

“俊文,怎么只有饮料?”图清风淡淡地问道,神色不悦。

图俊文忐忑不安地说:“回大人,因为我们......我们不允许喝酒,所以......所以......”

“今天可以。”图清风端着杯子,面无表情地说。

图俊文一拍脑门,满脸欢喜地说:“我知道了!这就去拿!”说完,兴冲冲地出去了。

那些小伙子们立即喜笑颜开,兴奋不已。

原来他们这些金龙武士有严格的规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喝酒,否则立刻就会被开除。近段时间虽然没有任务,但是按照规定,他们此时身在外国属于正在执行任务,所以就算没事的时候也不敢喝一口酒。

图俊文当然深知这一点,也一直自觉地服从这个规定,因此安排今晚的宴会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到喝酒,只是安排了饮料而已。现在图大人亲自下令允许喝酒,苦忍了半年的他们当然兴奋不已。

丝露看着这些满脸期待和兴奋的金龙武士,忍不住笑着说:“你算是开恩了,这些壮小伙馋半年了。”

“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最好的武士。”图清风淡淡地说,但是眼中却满是赞赏的神色。

片刻,图俊文一手一个拎着两个大箱子奔了进来,眉飞色舞的样子像个孩子。

“噢———”众人欢呼着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分抢美酒。

“看看!这些馋鬼,跟饿狼似的。”丝露捂着嘴笑。

片刻之间,所有人的杯中都斟满了美酒。图清风再次起身,端起了酒杯说:“共同举杯以示庆贺!”

大家举杯,向站立在中央的刘星齐声说:“祝你生日快乐!”

刘星动作优雅地向众人鞠躬,甜甜地笑着说:“谢谢!”

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刘星开始切蛋糕。

按着图清风的示意,她将第一块蛋糕恭敬地分给图真友,然后是图济河、图阅及图立人,随后是丝露,当她先将蛋糕分给图清风时,图清风却一指图馨盈和图晶莹,说:“女士先请。”

两个黄金凤武士立刻涨红了脸,连连摆手说:“哪行呢?先给大人!轮不到我们!”

“我说行。”图清风淡淡地说,示意刘星把蛋糕分过去,说:“现在无谓上下之分,只有礼节之行———女士先请。”

图馨盈和图晶莹目光复杂地看了图清风一眼,红着脸低声说:“谢谢大人。”

“你们不用谢他,尊重女士是绅士的基本准则嘛!”丝露笑着对二女说道。

二女低头吃蛋糕,红着脸偷看图清风。

图清风面无表情,但目光柔和,充满了欣慰。

“大人!我们今天可以喝多少?”图俊文在下面大声喊道,兴奋异常。

图清风缓缓喝了口酒,淡淡地说:“随便。放你们三天假。”

“噢———”众人齐欢呼,异口同声地喊道:“多谢大人!”

“你也不怕这些小子把你喝穷了?随便喝!”身旁的丝露嘟嘟囔囔的。

“他们出生入死地为国效力,让国王陛下出酒钱。”图清风的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哈,你们公款吃喝。”丝露说。

图清风低头喝酒,不理她。

另外五桌此时已经是热闹非凡,这些金龙武士开始喧闹起来。他们大口喝酒,豪爽地笑着,亲热地相互交谈,场面极其热闹、融洽。

这时,侍卫捧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大声喊道:“启禀大人,国王陛下派人送来礼物,祝贺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客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备感意外,看着这名侍卫捧着礼物走到图清风身前。

图清风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对下面的小刘星说:“小星,来接礼物。”

刘星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地走了过来,双手接过礼物,大声说:“谢国王陛下!”

侍卫退出去后,图清风把询问的目光射向图正山。

图正山想了想,然后站起来说:“回大人,我想是给小星办手续的民政部官员告诉国王陛下的吧。”图清风释然,点点头没有说话。

图正山轻呼了一口气,坐下继续喝酒。

侍卫又捧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大声说:“启禀大人,华龙王国大使阁下派人送来礼物,敬祝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还没等图清风说话,又有一个侍卫捧着东西走了进来,大声说:“启禀大人,民政大臣阁下送来礼物,祝贺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图清风点点头,示意刘星接过礼物。

“启禀大人,斯坦王国公使送来礼物,祝贺刘星小姐生日快乐!”一个侍卫前脚刚走,紧接着又有一个捧着礼物走了进来。

“新世帝国王族长老会十二位长老联名送来礼物,祝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陆军大元帅刀向前阁下送来礼物!”

“国务卿阁下送来礼物!”

“高志达、苗路、刀求汉、常加利四位陆军元帅联名送来礼物!”

“杜和成、杜和功、韩平、贺应有、卢义山、陈克英、丘贺地七位陆军上将联名祝刘星小姐生日快乐!”

“铁英明等五位陆军中将、十八位陆军少将联名送来礼物!”

“格林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菲林蒲共和国公使送来礼物!”

“炎龙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吕宋共和国公使送来礼物!”

“斯兰德共和国公使送来礼物!”

“泰格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新墨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坦丁斯莫尔王国公使送来礼物!”

......

一时间热闹非凡,新世帝国的所有大臣、军事将领及所有各国公使都送来了礼物,整整一个多小时方安静下来,送来的礼物堆积成山。

大家的眼睛都直了,看着堆在地上小山似的各种礼物直发呆。

丝露摇摇头,轻叹道:“这些人的消息真是灵通啊,图正山只不过去办了个手续,结果全世界都知道了。”

“天哪!这么多礼物让我怎么用呀?”看着堆积如山的礼物,刘星张着小嘴直犯愁。

“小星。”图清风对她招招手。

她苦着脸走了过来,小手一摊说:“大人,这么多东西怎么办呀?”

图清风柔声对她说:“你挑一些自己喜欢的礼物留下,其余的咱们捐献给孤儿院,让那些孤儿分享你的快乐,好不好?”

“好呀!好呀!”刘星拍着手跳了起来,喜笑颜开。

“好孩子。”图清风慈爱地抚摸她的头发。

其他五桌恢复了喧闹,那些年轻人开始继续痛快地喝酒,热情洋溢。

图清风看着这温暖、似乎是个大家庭聚会般的情景,心如潮涌,陷入了恍惚之中。

恍惚之间,丝露悄然握住了他的手。

润滑、柔软且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淡淡的芳香缥缈而来,那么温柔,那么安然。令他刻骨铭心的感觉再次笼罩全身,在这充满了亲情、友情的地方,图清风的眼中闪动着泪光,恍然如梦。

......

二十四、外交大计

午后的阳光静静地从宽大的窗户斜射进客厅中,在平滑的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沁人心脾的茶香四处静静地弥漫,使身处其中的人感到一种舒畅的安宁。

图清风慢慢地喝着茶,感到酒后的头痛在宁静中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安静且轻松的虚脱。

想起这三天的荒唐,他暗自觉得好笑。

整整三天,这些金龙武士在他这里喝了三天三夜的酒,醒了又醉、醉了又醒不停地喝酒、狂欢。

尽管他知道这些人的自制能力很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第二天调派了五十名精锐武士将驿馆封闭起来,禁止这些人酒后外出,避免出现丑闻。

今天早上这些狂欢了三天的金龙武士心满意足地离去,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机警及干练,各自回到了相应的工作岗位上,重新开始枯燥、单调的生活。

图清风也恢复了宁静的心态,悠悠然地喝茶,静坐。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侍卫走了进来,手捧一份名帖报告说:“亲王殿下,斯坦王国公使托·贝尔子爵请求觐见。”

图清风面无表情地接过名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本国文字写着———尊敬的亲王殿下:

斯坦王国公使托·贝尔向您致以最真诚的问候,希望您能够接见本人,让本人可以当面向您转达我国国王对您的问候。

如您无法在此时接见本人,敬请安排合适的时间相约。

再次向您表达我最真诚的问候。

斯坦王国驻新世帝国公使托·贝尔子爵

图清风随手把名帖放在一旁,淡淡地问道:“托·贝尔子爵现在会客厅吗?”

“是的,大人。”侍卫回答。

图清风略一考虑,决定亲自去迎接这个公使,于是起身向会客厅走去。

托·贝尔子爵正在会客厅等待回信,忽然见图清风亲自前来迎接他,急忙起身敬礼,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欢迎子爵阁下。”图清风语气淡淡但很有礼貌地说道。

托·贝尔子爵身材魁梧,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褐色的头发衬托着洁净的脸庞,碧绿色的眼睛深不可测,闪烁着成熟与稳重的神色。

“啊,尊敬的亲王殿下,感谢您在百忙之中的接见!”托·贝尔礼貌而又真诚地说道。

“请坐,子爵阁下。”图清风不冷不热地请他坐下。

托·贝尔恭敬地说:“首先,我向您转达我国国王陛下对您最真诚的问候与祝贺,愿新世帝国在刀雨王国陛下及您的治理下繁荣昌盛,与我国的友谊长久不变。”

图清风面无表情,淡淡说道:“感谢国王陛下良好的祝愿与问候,也请子爵阁下向国王陛下转达我本人对他的问候。但是,国王陛下的祝愿有一点错误。”

“哦?”托·贝尔碧绿的眼珠转了转,微微一笑说道:“请问亲王殿下,我国国王陛下的祝愿有哪一点是错误的呢?”

图清风平静地说:“应该是新世帝国在刀雨国王陛下的治理下繁荣昌盛,请不要把我本人加上———新世帝国只有一个国王。”

“哦。我国国王陛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您在新世帝国与国王同级,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行使国王的权力。所以,我们认为您实际上是第二国王。”托·贝尔淡淡地解释。

图清风微微摇头,语气严肃地说:“我不是第二国王,那只是刀雨陛下对我这个兄长所表达的一种尊敬而已———这是不合适的,那只是他本人的意愿而非我本人的意愿。无论是我本人还是华龙王国,均不参与新世帝国的国政。新世帝国只有一个国王,他所领导的帝国政府是完全独立、自主的。关于这一点,我希望您及您的国王改正这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