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肖语嘉完全缓过神来,忙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道:“婶婶有才,诗呤得真好。”妇人收泪怒道:“谁是婶婶,我有这么老么!叫我姐姐,人家还等着忠青来娶我呢!”
肖语嘉见两个老妇一疯一傻的,心里不再害怕,心中疑虑虽甚,又想着梁安他们不知如何着急,想着怎样逃出溶洞快些脱身才行。
“啪”的一声,老妇脸上挨了一个耳光,嘴角瞬间渗出血来,妇人伸手攃了擦嘴唇,不急不恼地说道:“依琳娜,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控制不了爱他,你打吧,打死我也要他。”
肖语嘉见俩位老妇还在为一个虚幻的男人争风吃醋,顿时觉得她们可怜又可笑,可是,她们口中男人的名字,却是自己的父亲,那个威严慈祥的人,真是这么不堪么,遗下的这些风流债,还害了两个女人的一生,若真是这样,他还是自己的父亲吗?
“肖忠青,你在哪儿呀,你说过,会来找我的。”妇人说着,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
“又傻了又傻了,他还会来嘛,要来早就来了,他带着小莎莎走了满一年,我就搬到路边来等着,整整十六年了,他象吃完猎物的山鹰一样,毫无留恋的飞走啦。我还过境去,在灵都市里找了他三个月,就是想要问个明白,他心里有过爱吗?”依琳娜眼角浸出泪来。
妇人突咯咯咯的笑起来:“莎莎不哭,阿爸带你去找大夫,×国的大夫好,能帮莎莎除去疼痛的,莎莎乖啊,大夫帮你看好了,阿爸就带你回来了。”说话时,她眼神迷离,仿佛真是在哄孩子一般的慈祥。
依琳娜突然上前,双手抓住肖语嘉的双肩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行,小莎莎,你知道肖忠青在哪儿,你带姨妈去找他。”
“我不是你的小莎莎,你认错人了,我求你们放我出去吧。”肖语嘉急哭了,她此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肖家的人,自己倒底是谁。
依琳娜眼神温和起来:“莎莎别怕,在你的右肩,生下来就有三颗红痣,你阿妈还说,有了这个记号,永远都不会走丢了。”
肖语嘉一下呆住了,自己肩上真有三颗红痣,爸爸还说是凤凰痣,而这老妇说得准确无误的,难道这傻妇人真是自己的妈妈吗,这老妇真是自己的姨妈啰。
“怎么样,你带我去找他,好吗?”依琳娜突然温婉起来,满脸的期盼。
肖语嘉心中巨浪翻滚,从记事起,自己好像泡在蜜汁里一样,母亲姚翠娥一天忙于应酬,好象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对自己不算差也不算太好,见同龄的孩子大多都是妈妈领着,自己也会羡慕,有时候,她会撅着小嘴问妈妈,为何不像其她妈妈一样陪陪自己呢?妈妈都会刮一下她的小鼻子,说一声妈妈太忙了,等有时间一定会好好的陪她,她就经常盼着,盼来盼去,人也长大啦,渐渐的她也看出来了,做生意的人家,大多是这样,很少有时间陪孩子的。
此时,她真的怀疑,姚翠娥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外婆和外公原来都是xx委员,身居要职,对她很是冷淡,直到前年先后死了,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好像他们的离世与自己无关,倒是小叔,好象霜打的茄子一样,很长时间提不起精神来,她一直奇怪,外公和外婆的离世,小叔怎么还比爸爸伤心。
现在想想,真有些怀疑自己肖家的成员关系。
“好,我带你们去。”说这话时,肖语嘉有些失神。
“我就说嘛,莎莎最听话了。”依琳娜眉开眼笑的说道。
妇人喃喃的重复着先前的一句话:“依琳娜呀,佛祖不会饶恕你的,作孽啊,作孽啊!”
依琳娜回过身去,伸手扶着妇人的肩膀,叹口气说道:“阿妹,我送你回家去,在家别乱跑,我去找到那个负心汉,几天就回来陪你。”
肖语嘉看着依琳娜真情流露,想是年少时姊妹感情颇深,成年时妹妹抢了自己的男人,心里只怀怨气不怀恨意之故,那男人后来又甩弃了妹妹,导致妹妹精神失常,她便一直不离不弃的照料着她,时间长了,连她自己都变得喜怒无常的,有些令人费解的是,她们为何会住在寺庙下面的溶洞里呢?
却说梁安与林霞回到停车处,草堂里的人围了过来询问,梁安无心解释,只是求他们帮忙找个翻译,有两个一胖一瘦的男子操一口的闽南普通话,胖者皮肤油黑泛亮,裸着上身,脖上戴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手摇一柄芭蕉叶扇子,另一个尖嘴猴腮,带着副眼镜。
眼镜男说道:“难啰,这地方丢失个人,难得找到哟。”
胖男道:“报警也没用,几个月前,在我们香蕉地里发现一具尸体,现在都查不出来,除非你很有钱。”
梁安听他俩说话,心里一惊一乍的,忙上前拱拱手道:“两位大哥,小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帮我们想想办法吧,或者找个翻译也行。”
“其它忙我们也帮不上,我们香蕉公司的翻译这两天没事,可以借你用用,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付小费的事你跟他谈。”胖子说完拿起手机通知翻译。
等胖子打完电话,眼镜男招呼道:“别着急,先坐我们桌上去吃点东西,这事急不走的。”
梁安和林霞跟着他俩坐到桌上,梁安摇摇手道:“我不想吃,那儿能补个电话卡就好。”
“这饭店就有卖的,把手机给她们。”胖子象店里的姑娘招招手,接过梁安的手机打着手势递了过去。
姑娘笑笑,接过手机去货架上拿卡。
胖子说道:“这儿话费贵得很,随用随充,跟内地十年前一样的充法,路边店都有续费卡卖。”
眼镜男递了两双筷子给梁安和林霞,嘴里说道:“我说,今天这事也是蹊跷,你们就是几个过路客,与一个摆摊的有啥过节,怎么会被拐走一个女孩呢,这令人想不通啊,我们在这山上种香蕉,也有三四年了吧,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林霞补充道:“不是拐,是我看着抓走的。”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我们就坐在这儿,她不是自己跟着去,谁抓得了她啊,何况是一个老妇人,你没喝酒吧。”胖子抬头看着林霞,压根就不信她的话。
林霞还待分辩,梁安用肘拐拐她道:“是啊,一个老妇怎能把她抓走呢,我朋友也许是急晕了。”
正说话间,一位精干的矮个子男人停下摩托车走进草厅来,拿下头上的草帽当扇子,边扇边看着胖子说道:“老板,你找我。”
胖子点点头道:“这俩位是我同乡,公司里面现在无事,你可以跟着他们挣点外快。”
“给我来瓶啤酒,冰的,太热了。”
“去不去呀,朋友等着的。”胖子崔问着招手要来啤酒。
矮个子仰头咕噜咕噜的灌了半瓶啤酒,咂咂嘴说道:“去,既然是大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一天一百块,供吃住。”
“你好,我姓梁,这是我朋友林霞。”梁安伸出手去。
“叫我小张就行了,xx藉汉族,家在边境线旁,跨几步就到x国了。”小张说道。
梁安道:“是这样的,我还有两位朋友,一位女的被对面摆摊的老妇拐跑了,我们去问问当地的人,这个老妇住在哪里,我们也好找人去。”
小张抬头看了看马路对面的榴莲摊说道:“这老妇可是名人,家里有钱有势的,好房不住,跑到这儿来摆摊,听说刚开始的时候,一些当兵的来踹了她的摊子,踹了她又摆上,没办法,当兵的就来建了坐庙,诺,那村里面的寺庙就是她家里出钱修建的,她住哪儿,我还不太清楚。”
“她会武功吗?”林霞问道。
小张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她有几个侄子,听说是挺厉害的,一般人近不了身,这些年玩枪的人多了,那玩意用不上了。”
“她家在哪儿,你可以领我们去吗?”梁安问道。
小张摇摇头道:“没有人带领,她家是进不去的,那庄园可大了,几条路都是专用的,路口设有暗堡,人们都绕道走,不敢往里靠近的。”
“这是什么人物啊,这么牛。”胖子也插嘴道。
小张继续说道:“就在会晒省,现在改名叫金三角经济特区,离这儿还有七十公里的山路,开车需要两个小时。”
林霞歪着脑袋问道:“你是说,村里的寺庙是这妇人来这儿摆摊以后才修的么?”
小张道:“是啊,她家是修的庙可多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走,去寺庙。”林霞拉着梁安说道。
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从村里驶了出来,拐上公路往南去了。
梁安和林霞起身领着小张重返村子,梁安感觉哪里不对,想了想才道:“奇怪,刚才没看到这村里还有通路啊,这车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林霞,你看到有停放的车子吗?”
林霞答道:“我没看到有车子啊。”
突见贵庆澳从村里奔了出来,迎面看到梁安,急道:“快追,我站在山项看到肖语嘉好象被人带上车走了。”
梁安一惊,忙到车边,林霞叫道:“完了,只有一把车钥匙,还在语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