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张良这一介书生,唔,且不说他一介书生,即便是龙且那样的武将,要‘不小心手滑’把那青铜桌案扔出去,也得费半天劲儿。项伯悠哉悠哉的将自己的折扇叠好,优哉游哉的一扇子挡稳了往刘邦脸上横劈下去的重剑,顺便咂了两下嘴。我看的分明,那剑是项庄集了全身的力气劈下去的,若是不能将那刘邦活生生劈成两半,那他的命也是万万保不住的。可项伯却拎着自己的纸扇子,这么随手一挡,轻轻松松的就接稳便了项庄的剑。
我绞着袖子看的有些激动,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了项羽面前的桌案上,历史上写着是项庄要砍刘邦,项伯提着剑去挡了下来。可这头项伯分明没有出剑,我认得他这么个年岁,也没瞧见过他何时出过剑,怕是他有没有佩剑都是个问题。不过,我认得他这么多个年岁,皆是以为他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同这些个武将应当不搭边。可此番他却能以一柄折扇挡住项庄的重剑,不可当做奇迹,为此我觉着……这折扇质量忒好,有机会得给师傅捎两柄回去,让他老人家扇扇药炉也好。
项伯轻轻松松挡掉项庄的剑,折扇收回刷的一声展开,摇了摇悠哉道:“许久没有同项庄比剑了,你一人舞剑没有对象确实无聊。打碎了这么多东西,也实属可惜。”又将折扇叠好:“缠来同你过过招,你看如何?”
我趴在桌案上,瞧见项庄抱着被项伯挡回去的剑,狠狠的抖了一抖。“缠叔……莫要以大欺小,缠叔越我一辈,我怎敢同你比试。”
项伯捏着扇子往前走了一步,笑道:“缠若是论年岁也未必比你大一辈,怎的不能比试。”
项庄抱着佩剑往后挪了一步,再抖了抖道:“可缠叔论辈分必然比我大一辈,我这个做小辈的,不好同长辈出剑。”
项伯捏着扇子往前逼近一步,笑的开心,“刘兄论年岁比你长了许多,论辈分,范师傅称他为刘兄,也应当长你起码一辈,你怎的乐意同他比,不乐意同缠比?叫人好生伤心。”
项庄捏着自己的长剑往后跨了一大步,苦着脸道:“此番是我考虑不周,可缠叔未曾带剑,也发誓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出剑,这样贸然违背誓言,不大好。”
项伯捏着折扇再往前步步逼近,“缠自然不会违背当初许下的誓言,此番比剑,我只用折扇挡招。你看如何”
项庄深吸一口气拎着佩剑一溜烟跑到了营帐口,清了清嗓门对里头笑的像只狐狸的项伯道:“缠叔,我尿急,先遁了,比剑之事日后再议不迟!”说完就没影了。
我撑在桌案上的胳膊有些发麻,恹恹的退回了原地。原来还想着,是不是能瞧见项伯出一次剑,或者来个精彩些的打斗。结果剑都没出,项庄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委实叫人难受。想着鸿门宴好像除了项庄刺刘邦被半路截下,也没什么较为精彩的部分。而那让人微微有些期待,较为精彩的部分,刚刚已经像个熟透了的桃子,吧唧一声栽进了泥地里头,在被人踩了两脚,彻底消了影,一分一毫精彩都谈不上。
我修了修神,又费力捏了个决将分出来的一半神思又分了一缕出来。来鸿门宴,自然是要去见见那个被项羽亲自接去的虞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