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的测试可以算作是一场海选淘汰,将一些滥竽充数的士卒踢开,留下数千名各有所长的士卒,虽然老兵居多,但是也有像南宫烛这类各方面比较突出的新兵存在,而郑小七平日里耍多了小聪明,此次大比险些直接被淘汰掉,要不是与南宫烛两人分数绑定,估计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入兰字营了。
想到此处,郑小七便不由来气,被淘汰自然不行,可依靠着那绿眼儿的分数才勉强保住了名额,他如何不气?
当然,由于两人也有一些短板,所以直到今日,分数也只能在下游徘徊,而接下来的比试就比较直接了,又是一对一淘汰制,就和第一场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在有限的区域内,可以使用任何兵器、道具,只要击败对手便可,而对手也不再是先前那些较弱的士卒,郑小七二人运气非常差地抽到了目前分数排在第三的两名老兵。
两人一个叫潘戈,一个叫张金,那都是战斗素养极高的悍卒,也就是平时缺少了一些特殊战功,没能得到定方刀而已,不得不说两人都颇为憋屈,先前鱼肠谷一役,天大的功劳,结果两个人刚好被派去随一名校尉巡防城墙了,以至于错过了此次功劳。
对此,他们二人是耿耿于怀,尤其是知道了对手的两个新兵入伍不到一年,就已经人手一把定方刀,他们便气愤不已,扬言要把这两个新兵打得半月下不得铺。
其实在郑小七与南宫烛入伍以来,一直都受到营中人的关注,尤其是姜若兰还对他们格外器重,他们在营里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名人了,在此次大比之中,更被视为姜若兰的嫡系,是种子选手。
既然有这种说法,自然会有人想要把这些被众人寄予厚望的人拉下马来,借此扬名立万,所以潘戈与张金势必要踩着这两个势头正盛的新兵,昂首进入兰字营。
比试之前,郑小七与南宫烛还在小眼瞪绿眼,周围不少士卒已经开始,虽然被要求不能伤及性命,点到即止,但是拳脚不长眼,一来二去,伴随着各种惨叫声,还是有不少人伤筋动骨,被人抬去伤兵营。
“听老何说,这两人都是老兵中的狠手,以前还跟大姐一起出过关,打过苍狼人。”郑小七看着身边被抬走的一名伤兵,终于忍不住道。
“那又如何?”南宫烛有些不屑一顾。
“什么叫那又如何?你到时候就看着我一个人把他们全打趴下好了。”郑小七对于南宫烛的态度极为不满,哼道。
“你知道田忌赛马吗?”南宫烛冷笑一声。
“什么意思?你嘲我是下等马?”郑小七怒道。
“不不不,你是上等马,他们两个是下等马。”南宫烛冷笑连连,自行离去。
“阴阳怪气的,你家不会是宦官世家吧?”郑小七哼哼两声,也不想再理会南宫烛。
而另一边的两名老兵早已摩拳擦掌,待通知开始时,两人便按照计划各自拿着趁手的兵器冲向郑小七。
还真如郑小七所言,成了自己一个人对付两个人,南宫烛不见踪影,虽然暗骂这个阴阳怪气的绿眼儿临阵脱逃,但是郑小七可没有丝毫怠慢,抽刀迎敌。
两名老兵也不愧是营里有名的狠手,两人配合默契,刚一接触就把郑小七打得手忙脚乱,几个回合后便已是丢盔弃甲,郑小七只能绿着眼在规定的营里乱跑,偶尔甚至还能遇到在同一个区域进行比试的同僚,不少人都认识郑小七,看到郑小七被两人撵得到处逃窜,忍不住嘲笑起来。
“笑个屁!”郑小七怒骂一声,打不过就跑,这可是他的绝活,否则他怎么从那么多次危机中存活下来?
特意转道此处,想看看郑小七与南宫烛如何配合对付两名老兵的姜若兰,看到此情此景,不由露出无奈的笑意。
“所以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逼得玉珑不得不抽身对付的?”孔池摇摇头,没好气道。
“南宫睿智,但是高傲又多疑,小七机智,可跳脱无赖,偏偏两人一开始便结下了梁子,互不让步,但是在百花楼时,面对生死危机,两人还能够放下恩怨,共同对敌。”姜若兰思索道,“也是相互竞争也能让他们共同成长吧。”
“但愿是你说的这般,而不是惹更大的麻烦。”孔池叹气道,作为一名年长者,又负责姜若兰的安全,当然不想将来身边有这么一个隐患,只能期望如姜若兰所言,在生死危机时,两人可以放下一切恩怨成见。
“走吧。”姜若兰转身准备离去。
“不看结果了?”孔池问道。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南宫始终不曾露面,以他的性情可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放弃,想必是设好了陷阱,只得潘戈与张金入局了。”姜若兰随口答道。
孔池这才有些恍然,与姜若兰一同离去。
两人未走多久,局面果然发生了变化,郑小七被逼得走投无路,体力也被耗尽,没有注意脚下,结果被不知何物绊倒在地,潘张二人面露喜色,兴冲冲地上前就要痛揍郑小七一顿。
只是没想到刚靠近几步,突然脚下受力,失去重心,两人同样被绊倒在地,脚上被绳索纠缠,接近着一张大网盖来,两人立刻成了瓮中之鳖,为了以防万一,南宫烛还特意准备了一堆沙土,直接倾倒在两人身上。
当然更惨的是郑小七,他因为距离两人太近,居然被也被网在其中,因为体力耗尽,难以动弹,只能任凭一同入网的潘张二人自行挣扎。
而潘张两人一边咳嗽,一边还在挣扎,南宫烛不慌不忙,又起一张大网,随后拿出绳索将他们绕起,潘张二人因为睁不开眼,不知发生了何事,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捆绑起来,口中也不敢破口大骂,因为只要一张嘴,先前的尘土就会掉进嘴里,拼命晃动脑袋,才勉强能睁开双眼,然后愤怒地看着露出冷笑的南宫烛。
“知道下等马的作用了吗?”南宫烛傲慢地看了一眼一同被捆着的郑小七,哼道。
郑小七比起潘张二人更为恼怒,破口大骂道:“这还是下等马吗?你他娘分明就是让我做鱼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