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地搂过她,连被子一起抱入怀中,浅笑道:“爱妃莫非是在怪朕昨夜没有陪伴吗?须知,朕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夜夜来陪伴爱妃。”
“是啊,皇上国事繁忙,更有无数佳丽,渴望皇上的雨露甘霖,我怎么会怪罪皇上。想必皇上还有许多国事未曾处理,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为何火气这般大?朕为了陪你,可是早早便退朝回来,你还冷着脸,让朕好生心寒。”
嘴唇,贴上了她的脖颈,轻轻地在她脖颈耳朵上吻着。说不出的温柔,和昨夜的霸道掠夺,完全不同。
拉起锦被,把自己的头也埋入锦被中,难道是因为,就要把她送上火刑台,才如此温柔地对待她?
如此这般,就是为了,在三日后,看她是如何失落伤心吗?莫非,他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报复她的不敬屡次抗拒君恩?
火逆鳞剑眉挑起,又过了一日,他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因时光的短暂,感觉更加可贵,压抑下心中的怒意,便再放纵她一次又能如何?
这几日,小野猫已经被他训得很温柔了,会给他按摩,松骨,让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舒服。便是在床上缠绵,小野猫也是花样百出,肆无忌惮,带给他许多惊喜。
看着这张令自己心动的娇靥,心中的火气和郁闷,便消失殆尽。
没有说话,直接低头吻上姬天凝的唇,有时,行动远比言语要好的多。
微微扭头,火逆鳞的吻,落在秀发上。唇从秀发上吻过,丝一般柔滑,撩拨得他心中发痒。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想让朕对你说什么?”
“最近南诏发生的大事,朝中的新动向,谁是如今祖龙城中被议论最多的人,或者其他。”
“这些你无需操心,只要在床上好好侍候朕,便是爱妃的头功。”
语声暧昧起来,姬天凝心中孕育怒火,扭头推开火逆鳞,熠熠生辉黑宝石般的眸子,瞪视着他:“如此说来,我不过是给皇上暖床的奴婢,没有资格问皇上什么,更没有资格知道朝中的大事,哪怕是与我有关。”
“你多虑了,朝中的大事,又如何会与你有关,你不过是一个蛮夷女子,后宫的嫔妃。后宫不得干政,你亦不会对朝中的事物有兴趣,那些事情,枯燥的很。”
“我有兴趣知道,不干政不等于就什么都不必知道吧?”
“爱妃想知道什么?”
火逆鳞懒洋洋地看着姬天凝,这只小野猫,今日到底为何如此别扭起来?
“丰原的战事如何了?”
忽然,便想起那个宛如雪莲般的男子来,若不是他从丰原送来密信,如今她仍然毫无所知。正是那封密信,令她窥探到火逆鳞要把她送上火刑台的秘密。
脑海中,顿然出现了一张儒雅的脸庞,温润的目光望着她。满头的银发,在风中飘动,心,不由得一酸。
火逆鳞凝视着姬天凝,娇靥上一掠而过的黯然,令他不快。难道,她的心中,还在想那个人?
“爱妃是想知道丰原的战事,还是在关心什么人?”
幽深的眸子露出不悦,她是他的女人,不能去想其他的男人。铭记在心的一幕,他从不曾忘记。
彼时,她脸上灿烂美丽的笑颜,从不曾对他展示。微微眯起眼睛,用目光警告姬天凝,莫要再说下去,他乃是皇帝,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提起别的男人。
唇边荡漾开妖娆笑意,娇躯贴了上去,灵动的娇颜带着些许娇嗔:“看你,如此敏感,人家不过是提了一句丰原,也是关心你的江山社稷,何必摆出这副臭脸。”
手指伸出,无意识地在火逆鳞胸前画着,她想知道,他是否会把实话告诉她,透露三日,不,是两日后要把她送上火刑台的事情。
眸子直直地盯着火逆鳞,想从火逆鳞的脸上,看出什么。
有些倦怠,还有隐藏的忧虑,但是瞬间便消失了。俊朗的脸庞上,浮现出温情,伸手把她拉到怀中,掀开被子让两个人的身躯贴在一起。
“丰原战事还算顺利,只恐你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吧?”
“他是谁啊?”
调皮地看着火逆鳞,白马皇帝会为她吃醋吗?
“金甲给你送来了什么?如今丰原战事正在吃紧,他却派遣金甲回来特地来见你,乃是何意?”
脸上有隐藏的不快,若只是回报军情,没有必要派一位得力的将军日夜兼程赶回来。恐怕,那谣传,已经传到了丰原,令尚秋原忧心如焚,才派姬天凝对之有救命之恩的金甲回来。
“喏,那就是他送我的东西了。”
姬天凝毫不在意地用手一指,墙壁上,挂着一块白绫,上面银线绣制雪山,一朵雪莲,含苞待放栩栩如生。
火逆鳞的目光,从白绫上扫过,他并不相信,尚秋原派金甲回来,就是为了送这块白绫给她。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金甲不过是身体不适,药也用完了,因此回来求我诊脉配药。白马皇帝,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本来简单的事情,想的很复杂。”
幽深的眸子,似乎可以透视人的心灵,火逆鳞盯住了姬天凝。入目,是一双剪水双瞳,无辜而又纯洁地和他对视。
“朕有些累了,陪朕休息片刻吧。”
“就再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了吗?”
姬天凝心中仍然在隐隐期待,火逆鳞会把火刑台的事情告诉她,她想着,如果没有收到尚秋原的密信,就不知道此事,无法窥探到这个秘密。这几日,可能仍然和火逆鳞如胶似漆,两日后,被骤然送上火刑台时,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我一定会很惊讶,伤心到极点,我可不想,在他们面前那般柔弱无助。为何,他便不肯告诉我实话?这几日的恩爱情意,是真是假?”
看进火逆鳞的眼睛,深沉的眸子,深不见底无法探测其中的秘密。
“为何如此看朕,莫非爱妃是被朕的俊逸所迷?”
低头轻轻地在姬天凝脸颊吻了一下,注意到她今日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神情和往日有所不同。似乎眼睛中,隐藏了什么,不再是往日那般清澈如山泉。深邃的眼神,有些陌生起来,仿佛一夜之间,便成熟了。
在他眼中,她总是那般天真未凿,带着些许少女的稚气和清灵,浑然没有什么心机,那是他最喜欢的。
“爱妃,今日你有所不同,可是有什么心事?”
“女人心事海底针,皇上的心事,比海底针更深。皇上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给我听听可否?”
“朕有什么心事,看到爱妃便没有任何心事了,爱妃如此说,莫非是想朕了吗?”
凑近姬天凝耳边,低低地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暧昧,轻轻地向姬天凝耳中吹气,手已经滑入姬天凝的衣襟。
昨夜的狂欢,虽然有的疲倦,但是疲倦的是心,而不是身体。最近病情控制的还算不错,有姬天凝的针灸术和药物,一直不曾复发。
一把抓住火逆鳞的手,闭上眼睛,此时的温柔缠绵,是否就是为了两日后,把她从爱情的巅峰,扔到无情的深渊中去?
“我有些不舒服,圣上请回去处理国事,或者宣召其他的嫔妃陪伴吧。”
身体从锦被中退了出去,坐在床脚,垂下眼睑,不再去看火逆鳞。到此时他还没有说出火刑台的事情,想隐瞒到什么时候?
火逆鳞眸子中升起隐隐的怒意,剑眉挑起,看着坐在墙角的姬天凝。他想要女人,后宫的女人有的是,都巴不得来侍寝。为何,这只小野猫,已经成为他的女人,如今还要抗拒他的宠幸。
难道便不知,他是如何珍惜这两日的时间,过了这两日,还不知会如何。
“朕很累,过来给朕按摩,让朕轻松片刻。”
灵动的眸子此时变得幽深,似乎想看透他的心,火逆鳞有些不解地看着姬天凝,她似乎有隐藏的心事,莫名的情绪在眼中酝酿,却是不肯说出来。
“我也很疲惫,圣上请回吧。”
她垂下眼睑,还是看不透,白马皇帝心中想些什么。她要的是如此简单,便是想听他,说一句实话。哪怕实话是那样残酷,却是比谎言更加可靠,亦可以让她心理有准备。
“姬天凝!”
火逆鳞有些愠怒,难道连剩下的两日时光,她还不能温顺些吗?
“你是想赶朕走,把朕推到其他嫔妃的怀中去吗?”
“这里是皇上的地盘,有谁敢撵皇上离开,至于后宫的嫔妃,只要皇上愿意,还不是可以随时宣召过来宠幸。”
眼底,流露出无言的凄伤,深深地低下头,避开火逆鳞的目光。她不愿被他看到,眼底的哀伤。即便是流泪,她亦不会,在他面前流泪。
一把拉过姬天凝,霸道地压在身下,俯视着她。
“后宫嫔妃众多,还不曾有人敢抗拒朕的恩宠,你莫要不知好歹。”
“我本就是不知好歹之人,皇上今日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些?”
抬眼看向火逆鳞,一抹难言的愁绪,涌上脸庞。是啊,她一直便不知好歹地拒绝白马皇帝的恩宠,只是没有能够坚持到底。失身的同时,是否也失去了心?
对面带着压抑怒意俊朗的脸,还是令她心伤不已,帝王的情,当真是令人承受不起吗?
火逆鳞心中一软,看到她脸上那抹愁绪,心不由得颤动了一下。曾几何时,小野猫的脸上,也开始出现愁绪?
记得她,总是那般调皮快活,浑不知愁为何物。如今,为何她要如此哀伤忧愁,那蹙起的双眉,可是为了他?
深邃眸子,宛如深夜,无尽的黑暗。此刻,他仍然可以温柔地,和她缱绻亲热。两日后,是否也会不动声色地,把她送上火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