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寒挥师北进,一日后又追上了敌人的中军,这次坐镇中军的是东胡大将鲜于恪,这个家伙是骑兵出身,善于指挥骑兵作战,江雨寒虽有阿豹,但却没有动用,因为他不想依靠异兽的力量,人类的战争始终还是要依靠人类来打,如果太过依赖异兽,那么人类士兵就得不到锻炼,一旦失去了异兽,这些士兵的作战能力就可想而知了。
鲜于恪本来十分顾忌江雨寒的部队,生怕他带来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虎豹骑,但他仔细一看,对方的部队当中几乎都是清一色的人类,坐骑都是神骏非常的金州马,他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纯粹是以人类骑兵对阵,他自信自己不会输对方多少。
东胡中军有二十万精锐,都是善骑射的精兵,鲜于恪统率了多年的嫡系部队,人类骑兵当中几近无敌的映州铁骑已经在映州战役当中被赫连雄的控风神龙所摧毁,现在江雨寒率领的这支骑兵不过是从其他州抽调出来的,远不如当年所向披靡的映州铁骑,所以鲜于恪才敢停下来跟江雨寒对垒,倘若对方是十万映州铁骑,他早策马逃之夭夭了。
江雨寒也知道双方实力的差距,但是他故意留了二十万人在溪州,只带了这十万骑兵出来,为的就是要让东胡人看看北秦军队的实力,以少胜多并非不可能,同时也是挑战一下他自己的军事才能,以及对闪光诀和雷爆诀的运用,只有在实战当中才能更快地提高自己的修为。
观察了一下双方的军事对比,江雨寒决定等对方先发动进攻,于是他命令所有士兵都准备好加强弩和连弩,等敌人发动进攻之后,第一轮先用加强弩进行远程狙击,等到对方冲得近了些,再用连弩进行大规模的射杀,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
将士们都勒住马静静地待在原地,整个战场上只听得到马儿撅蹄子和打响鼻的声音,两军将领都在阵前互相观望,按照常理,开战前,两军统帅必然会进行一番对话,或是吓唬,或是挑衅,总之要先来上一番心理战,孙子兵法有云,攻心为上,看来为将者都知道这个常识。
江雨寒本来没有这种习惯,他虽然曾经率领过战队参加大大小小的电子竞技赛事,但是领军作战,进行真正的生死搏斗,尚算头一回,所以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但没有吃过猪肉,毕竟见过猪跑,这样的场面经历得多了,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到鲜于恪策马而来,他也毫不犹豫地拍了拍阿豹的脑袋,然后阿豹也到了两军的中央地带,鲜于恪勒马顶住,看到江雨寒胯下神兽不禁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是带来了一头异兽,如果不是他死命地勒住马匹,那匹马早已经将他掀翻在地,转身逃窜了。他费了老大的劲才控住马,搞出一头热汗,不禁尴尬非常。
江雨寒看到他这番窘态,不禁笑道:“鲜于将军,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鲜于恪见对方竟然认识他,不禁有些意外,他努力回忆了一番,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领军大将着实没有任何印象,但他也没有深究,只是道:“本将奉旨在此阻截贵军,希望贵军放弃追击,给我东胡一条活路。”
在映州城,江雨寒将东胡几十万大军逐出城外的时候,鲜于恪在万军之中没能见到敌方的最高统帅,只有拓跋武被留在最后,见到了江雨寒本人,所以鲜于恪对于江雨寒几乎没什么印象,即便是以往在贝尔湖交过手,那时候的江雨寒不过是侦察队队长,更是不会让他放在心上。
江雨寒听到鲜于恪的话也颇感意外,他原本以为是自己追上了东胡人的中军,所以鲜于恪才不得不留下来跟他们对阵,以掩护前锋营撤回东胡草原,但此刻看来却并非如此,鲜于恪是奉了拓跋武的圣旨才不得已留下来殿后的,不过东胡王确实也够大手笔了,用三十万精锐来掩护自己撤退,看来他把自己的命看得十分重。
“拓跋老儿不厚道,之前与我说好永不南侵,这才不过一月有余,却已背信弃义,再度侵我北秦国土,当真可恨至极!我若不擒他回去问罪,实难消心头之恨!”江雨寒道。
鲜于恪本来还打算跟对方多攀谈几句,能够说动对方退兵,但对方竟然称呼东胡帝国皇帝为拓跋老儿,这实在是对他们国家和民族的不尊重,所以他怒了,喝道:“大胆狂徒,我国南侵不过是抢点粮食过冬罢了,中原地大物博,接济我们一些粮食又有何不可。你竟敢对我家皇上不敬,那就休怪本将刀下不留情!”
东胡人最是尊崇部族族长和大汗,如今东胡立国,拓跋武称帝,整个东胡自然对拓跋武顶礼膜拜,容不得任何人亵渎他的威压,所以江雨寒一句无心的戏谑称呼立马让鲜于恪勃然大怒。
“鲜于将军莫非要在这阵前斩了我?”江雨寒从容地笑道,如果不是对自己实力十分有自信的人是绝对做不到这般神色自若的,鲜于恪当然知道对方年纪轻轻能够成为领军大将,必定有非凡的本事,所以也不敢贸然出手,只是冷冷地道:“不错,阁下对我家皇上不敬,本将必取阁下首级!”
“也罢,那鲜于将军就来试试吧,看看在下这颗头是不是那么好砍!”江雨寒“噌”地拔出长剑,鲜于恪趁江雨寒拔剑的时机突然将手里的偃月大刀劈了出去,江雨寒冷笑一声,道:“来得好!”
一剑荡开鲜于恪的大刀,鲜于恪连人带马倒退几步,心里的惊骇不小,这厮的气力不小,这一剑竟能荡开他势大力沉的一刀,并且还能逼退他几步,当真不可小视。
不等鲜于恪稳住身形,江雨寒胯下的阿豹闪电般追了上来,江雨寒顺势刺出一剑,看似平平无奇,没有任何花招,但是速度极快,鲜于恪大吃一惊,只得抓住马鞍,身体直接倒在马的一侧,堪堪避过这惊天一剑,全身惊出一身冷汗。倘若不是他的马术精湛无比,刚才那一剑只怕难以躲过,他靠在马肚子上,不敢翻身上马,深怕对方还有后招。
江雨寒却没有继续出招,而是笑嘻嘻地坐在马上,道:“鲜于将军好本领!这保命功夫真是无人能及!”鲜于恪闻言老脸一红,知道对方是在讽刺自己,不由地恼羞成怒,非常漂亮地用脚在地上一点,然后稳稳地翻到了马背上,大刀一挺再度杀了过来。
江雨寒见鲜于恪又杀将过来,冷笑一声,连续抖出几个剑花,使出了陆家剑法最为精妙的一招剑式,荡尽天下!一时之间,鲜于恪只看到漫天的剑影,不由地为之一怔,大刀停在半天当中迟迟不敢再度出手,渐渐地对方剑势越来越疾,剑影越来越密,最后连对方的人似乎都消失了,只有剑影重重。
这一招就是昔日江雨寒在陆家后院的围墙上看到陆宝棋练剑时使出的那一招,如今由江雨寒使出来,比陆宝棋更具威势。陆宝棋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而江雨寒是形神兼备,领悟了剑招的奥妙,所以对此招更有体会,使出来的威力就更大了。
鲜于恪此人的武艺在东胡可以排进前三,东胡最为厉害的角色自然是赫连雄,那是个天赋极高的武学天才,可惜再度被派往东岚山脉,至今未归,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东胡曾经也出过一个出类拔萃的剑手,那人名叫达尔木,手持一把破军剑,横扫天下,与当时西楚国的霸王刀楚天歌和南燕国的多情扇慕容超并列天下第一,当时的北秦人才萧条,皇室成员大多武艺平平。
据传达尔木临终前收了生平唯一的一个弟子,这名弟子就是鲜于恪,但鲜于恪是个粗豪的汉子,不喜欢用绵软的长剑,而喜欢用重量级的兵器,挑来选去,最后选了现在这把偃月大刀作为武器,并且自创了一套刀法,可惜遇到长剑以柔克刚,他的刀法就派不上用场了。
鲜于恪本身是个用剑的好手,此时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放弃偃月大刀。他从腰间拔出长剑,只听得无比铿锵悦耳的一声龙吟之声响起,长剑锋芒毕现,寒光照在江雨寒的脸上,他也不得不侧目,心里暗道此剑不同凡响。
“阁下确实是个高手,竟能逼得本将动用本门武器,也罢,就叫你尝尝破军剑的厉害!”鲜于恪面色阴沉地道,两军将士见到破军剑出靴都忍不住惊呼一声,有识得此剑的士兵立马就炸开了锅,当年的达尔木可是横行天下,鲜有敌手,好在达尔木无心军旅,要不然领军南侵,当时的北秦很可能不是对手。
破军剑一出,鲜于恪立马犹如吃了过期****一般,战斗力暴涨,大概跟赛亚人变身超级赛亚人差不多,破军剑在手,鲜于恪的自信心也是暴涨,出手就是破军剑法当中的狠辣杀招,撩起几道剑影,直接穿透江雨寒的荡尽天下,来势汹汹!
江雨寒大吃一惊,料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个使剑高手,立马一撤招,挺剑硬抗下那几道剑影,只听得“当”地一声,手中长剑断作两截,江雨寒脸色大变,急忙向后躺倒在阿豹的背上,阿豹也是机灵,快速一闪,载着江雨寒消失在原地。
“嘿嘿……你遇到麻烦了,要不要我出手?”阿豹有点幸灾乐祸地笑道,江雨寒冷哼一声,道:“用不着,倘若我只有这些手段,又岂能做你主人!”说完江雨寒取下挂在阿豹背上的加强弩,对鲜于恪高声道:“鲜于将军,既然你毁我长剑,那么便尝尝我这神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