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寒连日来都抽出大量的时间刻苦修炼引爆境,但始终难以突破,他本来打算一直闭关修炼到轰爆境再处理其他的事情,可惜镇北王不给他时间,江雨寒在映州练兵一个月之后镇北王以江雨寒扣押他所派大将,密谋造反为由起兵六十余万进攻映州。
江雨寒的军队准备充分,在沿途阻击镇北王大军,使其行军速度延缓了七天才到达映州城下,而且还减员了好几万人。镇北王向烟云十六州下达谕令,号召各州牧与总兵捉拿逆贼,为国建功。
江雨寒控制下的七个州立时有两个州响应镇北王的号召,宣布脱离江雨寒的控制,并且召回江雨寒从两州抽调的士兵,可惜这些士兵早已经被江雨寒整编了,而且打乱了次序,彼此间失去了联系,想要起事也无法聚集力量,所以都打消了反叛的念头,安心地跟随江雨寒。
兰州,德州,锦州三州的州牧和总兵公开表示支持东胡侯,并且城头上都竖起了“江”字大旗,而映州的州牧杜冲带了几千亲兵星夜出城而去,逃往镇北王的阵营,而映州总兵陆云晟因为其子的性命都掌握在江雨寒的手上,所以也公开表示支持江雨寒。镇北王一怒之下宣布撤掉陆云晟的总兵一职,并且斥其为****,如此一来反而将陆云晟正式地推往了江雨寒这边。
由于江雨寒一个月以来一直在修炼功法,与陆宝棋的决斗便一直延期,陆宝棋虽然心里极度不服气,但也知道江雨寒的厉害,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毕竟连余大龙那种身经百战的猛将都败在了江雨寒的手下。所以对于江雨寒一直延期,他也没有丝毫的意见,反而希望江雨寒就此忘掉这件事情,那么他便什么事也没有了。
江雨寒当然不会忘记这件事情,只不过镇北王发动内战,他无暇顾及其他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败镇北王,结束内战。镇北王的六十万大军驻扎在映州城西的旷野之外,连营数十里,旌旗招展,规模甚大。江雨寒几次登上城头观看,发现镇北王的大营分布很有规律,而且首尾相连,利于支援,几大营门都防守森严,根本没有偷袭的机会,显然镇北王是一个极善用兵之道的将才,江雨寒知道自己遇到对手了。这支军队远比拓跋武和西域王要难对付得多。
镇北王大军围城的第三日,江雨寒开了城门,率军十万出城,在城外摆开阵势,城头上弓弩手林立,全部配备加强弩以及连弩,为大军掩护。江雨寒没有带阿豹出来,而是骑了一匹白色的金州马,一袭白袍,宛若常山赵子龙。之所以没有带阿豹出来是因为阿豹有些桀骜不驯,万一在战场上发起飙来,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那些风刃是不长眼睛的,说不定连自己人都会被切为两半。
在以后的战争当中,江雨寒一直坚持不使用异兽作战,只把异兽当作国家的威慑存在,而西楚国和南燕国在与北秦的交战当中也默契地没有使用异兽军团,这就像是江雨寒那个世界的几个大国一样,虽然都有破坏力惊人的核武器,但都互相约定不使用核武器作战,因为核武器毁灭性太大了,一旦大规模的使用,那将是人类的灾难。
江雨寒策马独自出了军阵,秦震毅知道对方是要跟他单独谈谈了,于是也策马独自走出了己方的阵营,两人来到两军对垒的中央地带。秦震毅一身黄色镶龙的亲王长袍,双目有神,在马背上身躯笔直,手里一杆亮银枪杀意四射,不愧是纵横北疆多年的猛将。
秦震毅此时已是五十来岁,步入了中年后期,但精神依然好得很,身体也是非常不错,须发都还是黑的,黄忠七十尚能斩将夺旗,秦震毅这把年纪对于一个骁勇的武将来说并不算太老,依然可以上阵杀敌。他看了看江雨寒,注意到对方脸上那道刀疤,不由地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一个战功卓著的东胡侯竟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而且脸上还有道恐怖的刀疤。
在他的想象当中,江雨寒应该是一个身高九尺,乱发虬须的粗莽大汉,虽然当年在映州官道上他与陆云晟同乘一车,陆云晟的从人救下了江雨寒,但以秦震毅的身份,当时根本不会去在意一个在路边救下的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江雨寒到底长什么样子。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碰面,江雨寒第一眼就被镇北王的猛将气势所折服,倘若两人不是敌对,江雨寒一定会跟镇北王好生结交一番,只可惜江雨寒要建立共和制,所以容不得有人称帝,两人的冲突不可避免。其实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让秦震毅来做北秦的皇帝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他有勇有谋,雄才大略,也知道知人善用,有他为帝,想必也能把北秦治理得很好,也不失为一代明君。但不管秦震毅是否是明君,作为一个封建统治者,对于百姓来讲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仁厚的,更不可能做到众生平等,家国天下本就是一种很自私的制度。
“你就是本王亲封的东胡侯?”秦震毅眼神锐利地看着江雨寒,胯下的马儿还在不安分的挪动着步子,秦震毅拉了拉缰绳。江雨寒点了点头,道:“不错,之前是王爷亲封的东胡侯,不过如今却不是了。”
“如今为何不是?莫非你不是我北秦臣子了?”秦震毅眼神一凛,语气有些狠辣地道,江雨寒眉头一皱,道:“我生是北秦的人,死也是北秦的鬼,我一生都不会背弃我的国家。如今你我兵戎相见,我又岂会是王爷所封的东胡侯!我现在是北秦陆军总司令,并非什么侯爷,我麾下的部队便是北秦最强的陆军。”
“陆军总司令!?那是什么爵位?”秦震毅莫名其妙地看着江雨寒,江雨寒笑了笑,道:“不是爵位,只不过是军衔而已,说了你也不懂,总之我的军队跟你的军队完全不同,也可以说跟传统的军队完全不同,这是一支新型的军队。”
“新型的军队?哼……只不过是换了一种称谓而已,倘若不依靠异兽,你哪里是本王的对手。江雨寒,本王待你不薄,把你从一个侦察队队长提拔成平虏大将军,并且如今又封你为侯,而你不知恩图报,反而意图谋反,实在可恨!”秦震毅喝道。
江雨寒冷笑两声,道:“王爷待我如何我心里十分清楚,我带领虎豹骑攻城拔寨,立下大功,王爷却将虎豹骑调走,给了我一个平虏大将军,虽说可以调动各州兵马,但虎豹骑却不在其内,这无非是削弱我的兵权罢了,而后我又率军攻灭东胡,王爷又故伎重施,封了我一个有名无实的东胡侯,封地居然在贫瘠的东胡草原,更是将我的兵权彻底剥夺,一旦我失去了兵权,只怕会被王爷终身监禁起来,难道这也叫对我好?”
秦震毅闻言脸色微变,他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一旦江雨寒交出了兵符,成为一个空有爵位的东胡侯时,他就会派兵把江雨寒囚禁于呼拉尔湖,终生不让其踏出东胡草原一步。毕竟江雨寒属于那种一遇风云便化龙的绝世猛将,几千年估计就出这么一个,北秦帝国皇族十几代人都没有攻灭东胡,即使是在北秦帝国最强盛的时期都拿东胡毫无办法,而江雨寒只带了区区十万人马就荡平了整个东胡草原,而且是在短短一个月之内。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杀死就只好将其终生囚禁了,要不然对他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你征战辛苦,本王体谅你的难处,所以封你为东胡侯,远离战场,乐享人生,只可惜你不理解本王的好意,反而把本王派去接任平虏大将军的余大龙给抓了起来,这跟谋反有何区别?本王若不发兵剿你,今后在这北疆十六州又有何威信可言。”秦震毅似乎也不急于发动进攻,只是很有耐心地跟江雨寒说话。
江雨寒自然也不急,反正他是守方,敌人不进攻正中他的下怀,拖到天黑,这一天就打不起来了,他便可以做更充分的准备。只是这秦震毅的话实在太过虚伪,让他感到十分不爽,于是他讥讽道:“余大龙在烟雨醉行刺我,我擒下他有何过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想要掌控帝国的未来,也没必要把我当作绊脚石!”
江雨寒拥兵自重,自然是镇北王的心腹大患,怎么可能不把他当作绊脚石,只要有他的存在,镇北王的称帝就一定不会顺利,而且镇北王派出了许多探子,了解到江雨寒根本不赞成他称帝,而且还反对帝制,所以他才没有想办法去拉拢江雨寒,而是准备直接封杀。
其实即便是江雨寒肯为秦震毅效力,秦震毅也会猜忌的,毕竟他的能力实在太突出了,秦震毅即使称帝也会有一种养虎为患的担忧,历史上许多帝王称帝之后都会遍杀功臣,也是这个原因,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没有人不可杀!
秦震毅提了提亮银枪,然后舒展了一下手臂,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本王作对了?”江雨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国家不允许任何称帝!”
“哈哈哈……不允许任何人称帝?你凭什么为帝国做这样的决定?你不过是一个平民而已,有什么资格?这北秦是我们秦家的天下,无论是谁称帝都不能由你说了算!”秦震毅狂傲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