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衡,谢谢你上一次给我的提醒。莫寒如今已不在,我无法安心的留在这里,不论轩炎对我多好,我们究竟有怎样的感情,我都无法,平心静气的投入他的怀抱。因为我是莫寒的妻子,从很遥远很遥远以前,我便认定了是他的妻子。你相信命运轮回吗,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好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阴差阳错。帮帮我,让我走吧!”
空气仿佛凝滞,我们都在沉默,我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紧,陈予衡沉思片刻突然认真道:“走吧。你是出不去的,我来就是要带你出去。”
我一愣,甚是不解,他没多说便带着我们向宫门走。
出了宫门,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有了着落,陈予衡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来给我:“带上这个,出城方便一些。”
“谢谢。"我真诚向陈予衡说:"就此别过了。”
陈予衡若有所思,说:“我二哥在天有灵,也许更希望,你重新寻找幸福。”
我微笑:“我要去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了,再见吧毛小子。”
“蝶儿,照顾好你家小姐,出了差错拿你是问。”
“蝶儿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我挥挥手告别,虽不够潇洒,却也优雅。蝶儿问:“小姐,咱们要去哪里啊,皇上会不会通缉我们,如果抓到我们,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
“所以我们要赶快逃,快走。”
雇了一辆小马车快马加鞭的赶路,不到两个时辰便飞奔出皇城。找了一家小店住下,计划下一步打算。次日早晨在出门时,大街上四处都是官兵在搜查。小城的门前的守卫手执画像一一比对,进出都要检查。
我和蝶儿身着男装,脸上涂的几乎是改头换了面,还是打着激灵鼓,硬是拿着陈予衡的玉佩,一关一关混了过去,每过一个关头都紧张的要虚脱。
“这几天是怎么了,官兵一拨又一拨的到底要搜什么人呢。”
“不知道啊,都来我们这好几遍了,说不定是抓捕叛军,我看官爷们都面色凝重的,铁定是个大人物,非同小可呀!”
“不对,好像是在搜个女人,你没看城门口那块儿,所有女人都要止步对照过了画像才能走吗?”
一个女子说:“没错,我今早刚从城外回来,那官差一把就把我拦住了,对了画像问了话才放进来,我看了一眼画像还被训斥了一顿,看这事情好像是挺封闭的,肯定是出了大事。”
“何止女子,年轻的十三四岁的少年也都检查了。”
一个老头儿埋怨道:“那帮官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乱搜一通,我这小客栈被搜得乱七八糟,生意都不好做了!”
……
“小姐,我有点害怕。”蝶儿提心吊胆的说。
“怕什么,咱们不是都出了几个小城了,等到了江南,天高皇帝远的,咱们就安顿下来,你再也不用作丫鬟,我们姐妹相称平平淡淡过日子。”
“不用做丫鬟?可是我就是您的丫鬟啊!王爷吩咐我要照顾好您,不能有差错的。”
“傻丫头!"我无奈的摇头:"出了宫他还能管得了你。”
“您可别小看安逸王爷,我哥跟我说过,安逸王爷平日看起来闲散得很,却是很有本事的。”
“好了好了,瞧你紧张兮兮的,有我在,放心跟姐姐走。”
路赶得紧,最辛苦的阶段就是最开始的一个月,在这个月里我和蝶儿,日夜兼程雇车赶路,往往到了傍晚,城里查的厉害时,连客栈也不敢住。甚至最严重的几天里,大街小巷贴了我的画像,悬赏十万两寻我。而每每关键的时候,这块玉佩真的起了不小作用,而且似乎总是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帮助侥幸的化险为夷。
一晃就是在两个月之后,我们终于抵达梦寐已久的乐土,江南最美丽自由的城市,江南洛城。这里的繁华程度甚至超过京城,这里的风景美如天堂,当初和莫寒匆匆在此游历了几天,那时就完全被这里的湖光山色所征服。
但提到洛城,条件反射的会想到一个叱咤风云的事情,洛城首富独孤世家。独孤世家世代富有,甚是霸气。而独孤尘的名字更远近闻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洛阳的经济在他手中,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几乎垄断了整个洛城的大赌坊,大妓院和大酒楼,他乃是大陈国商界的神话,把独孤家的事业推至巅峰。
但是独孤尘性格孤僻,从不干预政事,不走仕途不做官,我记得陈轩炎是有意要他入朝做官,但被拒绝了。其人更是神秘,真正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可谓屈指能数。
双脚从踏上这片自由的乐土的时候,便身心轻松起来,从今天起我要隐姓埋名,在这座了不起的城市中生活下来。
我们的盘缠所剩不多,先找了一间小店住下,便开始四处找房子。蝶儿乐得欢天喜地:“自由了自由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这洛城真是好,比您说的还好呢。”
“为今之计,要迅速找到价钱便宜的房子租用下来,再谋生路。”
但想不到在这里找一个房实在不容易,连续逛荡六七天也没找到合适的。
“小姐,这洛城的房子怎么这么贵,咱们的银子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高爷,求求你放了小女吧,我欠您的钱一定还给你,我就这一个女儿啊!"一个苍老急切央求的声音传过来,我们寻声望去,一群的人中,一个人高马大衣着华丽高贵气派十足的中年男人,一本正经说道:"你的四百两银子欠了我六个月还没还清,我不追究,你女儿嫁过来给我做妾,咱们的帐一笔勾销。”
“不,高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女儿吧,钱是我欠的,我去给您做牛做马都行,求求您了!我给您跪下磕头了,求求高爷高抬贵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护着女儿,小女孩儿吓的直哭。
蝶儿嘟囔着:“看他们穷困潦倒的,把女儿嫁给那有钱人家未必是坏事。”
路人小声说道:“未必是坏事?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连高粱高爷都不知道。”
“高爷怎么了?”
路人凑近偷偷说:“高爷是独孤家的二管家,如今早就娶了九房妻妾,折磨死了好几个。表面相貌堂堂,却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
蝶儿问:“那独孤家不知道吗?怎会让他如此妄为,王法何在?”
“我们能耐他何。”
“独孤尘不管嘛?”
“独孤尘谁见过?这些琐碎的小事哪会放在眼里,上几个被害人家,有的找独孤家要女儿,连大管家的面都没见着,更别说独孤尘了,硬是被乱棒打的瘫痪,去衙门讨公道的,没一个好下场的,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偷偷愤恨罢了。”
“岂有此理!”蝶儿气得皱眉,眼看那帮人就要硬拉走老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