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淡淡的相恋
整个上午，何佳成了幼儿园里最得宠的公主。
因为在这堂卫生课上，何莫莫一直全程陪同，而帅帅酷酷的邓哲仁，一直让佳佳站在自己身边当小帮手。
“好了，小朋友们，知道怎样洗手才正确了吗？”
邓哲仁温柔的男音，轻轻的敲进每位小朋友的心里，大家一起兴奋的叫起来，争先恐后告诉他自己都听明白了。
“好，那把自己小水盆里的水都倒掉，然后放好。”
看着孩子们纷纷拿起水盆去倒水，邓哲仁拉着佳佳，朝站在门口的何莫莫和陈老师走去。
何莫莫带着笑意的眸子，一直没有离开过邓哲仁和佳佳。
虽然早就知道邓哲仁对待孩子是那样的不同，那些温柔是在邓宅、甚至面对其他人时看不到的。但当看到他就和孩子们在一起，为孩子讲解，甚至亲到拉着孩子的小手，抹上香香的肥皂做示范，何莫莫还是忍不住要赞叹。
他是那么的自然，可她却完全傻眼。
所以当他拉着佳佳的小手，从孩子们中间朝她走来，何莫莫完全被感动了，只能定定的看着他和孩子。
他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所以他送给她一个微笑。
啊！只是一个微笑，何莫莫慌乱的低下了头。
“真是太谢谢你了，邓医生。”陈老师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眼神的交流，已经伸出手，感激的和邓哲仁握了握。“我们园长本来要亲自和你说谢谢的，但他有急事，临时出去了。”
“没关系。”邓哲仁点头，语气和神态已经变得一如既往的疏离。“不过可能要麻烦陈老师一下，我和何小姐要带佳佳出门去，晚点会送她回来。”
“当然好。”
几次接触，陈老师多少也了解邓哲仁的脾气，倒也不以为意。“佳佳是该和母亲多多接触，这样有助于沟通。”
这时，佳佳忽然扯扯邓哲仁的手，邓哲仁了解的蹲下来，听着佳佳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佳佳的表情很扭捏，不过当看到邓哲仁郑重的朝自己点头后，小脸瞬间变得灿烂起来。
然后她松开邓哲仁的手，在邓哲仁温柔的注视下，走到一个个子较高的小男孩身边，用胖胖小小的手指朝邓哲仁的方向指，然后一板一眼的说：“他就是我爸爸，我不是没有爸爸的小孩儿！”
从走出幼儿园的那一刻起，何莫莫便紧紧的抱着女儿。
当三人一起上了车，何莫莫的眼泪流了出来。
“妈妈！”佳佳惊讶而慌张的看着妈妈，小手抱着妈妈的脖子，不安的叫她。
“妈妈没事！”何莫莫抹着眼泪，强装坚强。
“可是……”
“佳佳，妈妈只是高兴，不用担心。”邓哲仁坐在驾驶位置，忽然凑过来，在佳佳脸上轻轻吻了吻。
何莫莫愣了，因为邓哲仁安抚孩子的理由，也因为邓哲仁如此亲近的过来亲吻孩子，那样子简直像，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高兴也会哭吗？”佳佳不太了解大人为什么高兴也会哭。
“当然啦！”邓哲仁开始发动车子。“因为妈妈觉得佳佳今天的表现特别棒，所以高兴的哭了。而且妈妈还要带佳佳到水上乐园去玩。”
“真的吗？”佳佳在何莫莫的身上跳起来，嫩嫩的嘴唇亲吻何莫莫的脸。“要去水上乐园罗！”
欢呼声持续了很久。
何莫莫感激的望向邓哲仁，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不自在的别过脸，她低低的说：“谢谢！”
“谢什么？”邓哲仁像是不明白何莫莫的意思。
“今天，孩子当着那么多说叫你爸爸，谢谢你没有拆穿她。”看到佳佳已经用心拿起画书在看，何莫莫才敢说。
“那是我和佳佳的约定。”
“约定？”何莫莫忽然想到佳佳曾经拉着邓哲仁说悄悄话。“是你允许的。”
“我很荣幸！”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佳佳的头。
何莫莫的心头瞬间被那温暖的感觉涨得满满的。
这是尽兴的一天。
晚上吃过饭，将佳佳送回幼儿园，何莫莫和邓哲仁才回到邓家。
“早点休息！”
邓哲仁说完这些，和何莫莫在走廊分手。
怀着愉快的心情，何莫莫回到了房间，一开门，却看到刚刚换好衣服的莹莹。
她穿了一件薄而性感的火红色低胸衣，正将她姣好的玲珑曲线衬托的成熟而迷人。
“要出门吗？”她的样子很漂亮，何莫莫忍不住赞叹。
“我哪有你那么好运呐！”莹莹娇喃着，凑到何莫莫身边。“又和少爷出去了？多好。不像我们，一直被困在宅子里，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能出门，简直像是坐牢。”
莹莹的话让何莫莫不置可否，只能淡淡的微笑。
“看你的样子！”莹莹狐疑的围着何莫莫转圈圈，然后暧昧的凑过来仔细看她的脸。“你现在完全是一副恋爱的样子哦！何姐姐，是不是和少爷来电了？”
何莫莫瞪大了眼睛，她现在的样子，真会让人有这样的想法吗？
“不过，我劝你不要对少爷太认真。”莹莹嘻嘻笑，眼波在何莫莫身上滴溜溜转。
莹莹的话对于何莫莫来说更像是哑迷。
一看何莫莫就是不明所以，莹莹于是提点道：“真正的王子也看上咱们的何姐姐了，所以要抓就抓最大的那条鱼，千万不可以错过哦！”
用很大的声音说这句话，莹莹尽量掩饰着那微酸的嫉妒。
“什么？”真正的王子，那不是在说邓哲宇吗？
“是二少爷呀！其实这件衣服是你的。”莹莹指了指刚套在身上的衣服。“二少爷送来的，说你回来后，就穿上这身衣服去见他。”
“他应该有人服侍吧！”何莫莫直觉不想去。
“可是他就是看中你的按摩技术了，服侍晚餐的女仆回来说，二少爷对老夫人称赞你昨天对少爷的服侍，说光看他就觉得很舒服，所以特别想请你过去。”
何莫莫瞬间呆住了，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邓哲宇的意图。
“已经快九点了！”莹莹看看表。“快点去服侍吧，再晚了怕二少爷会很着急。”她已经在脱身上的衣服。
看来，老夫人已经首肯了，而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莹莹已经将衣服递给了何莫莫，但她想了想，还是将那件衣服放在了一边，然后在旁边的衣柜里翻出制服换上。
“你要穿这个？”莹莹叫出来。
“这件衣服我会还回去。”何莫莫将邓哲宇送来的衣服折好，深吸一口气，要面对的总要面对！
她毅然拉开门，走了出去。
望着被关上的门，本来还温柔可人的莹莹，转眼换上了另外一副被扭曲的愤恨面孔，冷冷的低哼。
“有什么可装的！”
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何莫莫忘记关上的衣柜里，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露出一角。
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她倒不在乎多探得别人一些隐私。
邓哲宇的房间在四楼。
何莫莫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能让邓哲宇有羞辱自己的机会，所以她决定速战速决。
轻脆的敲门声，得到首肯后何莫莫开了门，邓哲宇此时正穿着浴衣，站在屋角一个小吧台前，喝着红酒。
见何莫莫走进来，邓哲宇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何莫莫，随即露出一个掌控全局的笑容。
“你倒真是个忠心的女仆。”邓哲宇向前踱步，来到何莫莫面前，左手拿着酒，身子向前倾，右手朝门轻一用力，门被关上，并落了锁。
何莫莫听到了门锁被扣上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颤，但她强稳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
邓哲宇一直在笑，当他抽回自己身体的时候，左手微微一动，红酒准确的撒在了何莫莫的胸口。
“哦，真对不起！”邓哲宇耸肩，一副莫可耐何的样子。
这是个好机会，对不对。
何莫莫向后退步，与邓哲宇拉开距离。“我现在回去换衣服。”
“可是我等不及了！”一把拉住何莫莫的胳膊，邓哲宇指了指她手里的衣服。“这件也一样。”
何莫莫这才明白，邓哲宇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就范。
“我不能穿，这件衣服我正要还回来。”她垂下头，将衣服往邓哲宇的方向送。
“可是你现在没时间回去换了，因为我要马上开始按摩。你总不会想让我久等吧，小女仆！”
“那我……”
“你这么脏，为我按摩是不礼貌的，要换衣服的话，我把浴室让给你。”
他朝卧房里指了指，浴室在那里。
“二少爷，我只是小小的女仆，在您这里换衣服多有不便，让人说三道四更不好，请您允许我回去换衣服，再过来为您按摩。”何莫莫坚持着，谦恭中多了一抹强硬。
邓哲宇倒没想过，何莫莫会一直忤逆他，脸色不免变得有些难看。
“如果你这是欲迎还拒，我想够了，别以为你被邓哲仁宠幸过，就可以跑到我这里装高雅。”
“我不知道哪里让二少爷有这样的误会，我是来服侍二少爷按摩的，并没有装高雅！”
“哈，看来我是碰到了一株小野花呢！”
邓哲宇一把拉过何莫莫，手用力擒住她的下巴，低低的冷笑。“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怪我辣手催花了。”
“二少爷！”强忍下那疼痛，何莫莫继续挣扎。“我只是个女仆，不配二少爷，请二少爷别为难我。”
“哦？那我看你对邓哲仁做的很多嘛！”
邓哲宇边说边拖着她进了卧房，一把将她甩上床，那件惹火的红色低胸衣也被甩在了地上。
“想要多么钱，说吧！”
“二少爷，请放我走！”何莫莫毅然抬眼望着邓哲宇，她不要自己有任何的不坚强。
“恐怕已经由不得你了！”邓哲宇来到床边，抚着何莫莫的脸颊。“看看你这张漂亮的脸蛋，邓哲仁会倾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今天我占有了你，你说他会是什么表情？”他边说边笑，却全身都透着阴冷的算计。
“我只是个小女仆，他不会有任何反应！”
“我不信！”邓哲宇摇摇头。“我们来试试怎么样？”
“二少爷，请你放过我！”何莫莫向后退，眼里终究闪过一丝惊恐。
看到何莫莫终于有了软弱的表情，邓哲宇心头更多了一抹得意。
“我要让邓哲仁知道，这邓家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就算是个小女仆，我也不会让他独享！”
说完，邓哲宇猛扑到何莫莫身上，冰冷的唇狠狠吻住她，双手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不要！
所有的呼喊都变成了呜咽，恐惧的泪水滑下脸颊，她的抵抗如此的软弱，她几乎认定自己没了希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太性急，可不是好事！”
冰冷的声音，带来刺痛的寒意，但何莫莫听到这个声音，却如同一下子看到了光明。
转瞬间身上的重量忽地没有了，砰一声，邓哲宇被甩到了地上。
何莫莫张开眼，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到邓哲仁的脸。
如寒霜一般，他望着她。
之前所受的委屈，在看到他时本应释放，却在刹那间冰封了。
她感受到他的冷，而他的冷也及时制止她几欲上前，扑入他怀抱寻求温暖的可能。
虽然有些失落，但她又真心感谢这冰冷的距离。
这时，邓哲宇从地上爬了起来，视线落在邓哲仁身上。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仆，跑来摔我。”
“我的劣行已经够多了，为了一个女仆摔你，也不差到哪里。”邓哲仁冷哼着，丝毫也不示弱。
“看来下回，我要先把房间的钥匙全部藏起来再行动。”邓哲宇在笑，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那亲爱的弟弟，这女仆我可以领走了吗？”
他已经拉过何莫莫的手，完全没给邓哲宇回答的机会，人已经走了出去。
望着邓哲仁离去的背景，邓哲宇也只能狠狠的咒骂。
“让我回去吧！”
从四楼下到三楼，邓哲仁拉着何莫莫，她看出来，他要她去他的房间。
“怎么，连邓哲宇的房间都敢进，现在会怕我？”
完全不似白天的他，邓哲仁又是邓宅里那个冰冷的人。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进了屋子，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脱衣服！”他说。
“啊！”
何莫莫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遇到混乱的事情。
一时的迟钝更添了邓哲仁的怒火，于是干脆嗤的一声，衣服被扯了下来。
“啊！”
更大声的叫出来，何莫莫甚至来不及抓住那被邓哲仁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的破布条。
“别把刚才对付邓哲宇那套拿出来，叫是没用的。”他回身到柜子里找出医药箱。
“我刚才没叫！”面对邓哲仁的指责，因为刚才受到惊吓的关系，处在爆炸状态下的情绪有了反应，甚至在面对邓哲仁时也终于忍不住顶嘴。
“哦？那是说你还很享受了，我是打扰了你的好事！”他的眸光一下子变得深不见底，隐隐含着杀气。
“我没有！”。
他的误解，让何莫莫的心沉到了谷底。
“好了，不要乱动！”邓哲仁已经拿出药膏，将她按在沙发上，顺便打掉她抱住前胸的手，为她擦药。
何莫莫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在和邓哲宇的抵抗中，她受伤了。
虽然只有几道划痕，但为何如此冷淡的邓哲仁，她却深深的感觉到，他在心疼？
心疼吗？她忍不住看着他，他的目光是如此的专注，每一下都那么的郑重其事，又体贴温柔，完全不似他脸上那冷淡的表情。
如此细心的呵护，让她四年来一直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四年的孤独和寂寞，也像是一下子被这突来的感动而满满的填补。
所以，当邓哲仁收起药膏时，何莫莫刚才对邓哲仁的不满，已经消散了。
于是，她小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邓哲仁意味深长的看了何莫莫一眼，收起药箱。
“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坐回何莫莫身边，似乎是思量了很久，才问出这话。
这是很诡异的画面。
他就坐在她身边，距离近得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而她身上只戴着纹胸。
何莫莫很努力的忽略这些，告诫自己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应该要处变不惊才对。
“是指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实际上心跳已经超过了一百六。
“邓哲宇叫你过去，为什么不来告诉我，我会保护你。”
邓哲仁的眼神很柔和，语气也不再那么冰，甚至带着一丝悔恨、一丝痛心。
是了，他一直在自责，如果她因为他而受到侵犯，他会痛苦的下地狱。幸好，幸好管家及时告诉他这件事。
邓哲仁的样子很专注，似乎在等她的答案，又似乎想看进她的心底。
这样的目光，让何莫莫的心跳再次失准。
她有些恼了，因为有种名字理智的东西，突然蹦进了她的脑袋。
好吧！她承认，所有他给她的感觉都在说，她被他吸引了。而她，这一辈子，都不应该再逾越雷池，所以就算是被吸引，也不行！
她不该这样容易被收服啊！难道她的心渴望着再次沦陷？她真是个如此不堪的女人？
就算有了一次错误，还要执意去犯第二次、第三次……
过往的记忆，停留在她被迪邵强丢出家门的刹那。
“我想，我只是个仆人，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她突然武装起自己，语气透露出和主人间应有的距离。“您是少爷，我不能什么事都跑来找您做主。”
那句少爷，直接打破了他的温柔。
他瞪起眼。“下次记住，你是我的专属按摩女仆，除了我以外，不可以为任何人服务。”火光几乎从眼睛里迸出来。
“我知道了！”她垂下头，一如既往的恭顺。
“你的样子好像很不信任！”他抬起她下巴，狠狠盯着她的脸。“还是你觉得邓哲宇是正主，所以要投靠他了，反倒是我的出现，让你困惑了。”
“我会对少爷永远忠心。”她急着说明。
即使那些该死的情怀不应存在，但她对邓哲仁的感激不会少了半分。
邓哲仁的唇边勾起邪魅的冷笑。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忠心。”邓哲仁忽然猛地擒住她的唇，惩罚似地，狠狠的吻，牙齿在她的唇瓣上时轻时重的啃咬，直到那里变得又红又肿。
他离开她，看她满面红潮，羞涩的样子。她的唇上，因为他的施力，变得红肿而诱人，而她的身体，也因为这个略带痛苦的吻，而微微的颤抖。
该死，他不想这样，他不想伤她！
何莫莫因这意外的一吻坠入一片茫然，良久才惊觉，他竟然吻了她。
而她，却不因这个吻而愤怒，反而是邓哲宇造成的伤害，奇迹般的因为这个吻，得到了安抚。
不该是这样的，何莫莫懊恼着，她不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她急着想起身，却在下一秒被邓哲仁温柔的扯进怀里。
“对不起！”他忽然说。“在你受到邓哲宇那个混蛋的折磨后，我不该指责你！”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带着深深的歉意。
然后他再次吻上她，不似刚才的强硬与惩戒，而是温柔的探索，轻轻的呵护着她，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次唇舌的相触，都是轻柔的，生怕吓坏了她。
这真是一个甜蜜的吻，让她的心忍不住也为之颤抖，唇际不自觉的发出轻声的嘤咛。
于是那呻吟的声音，像最诱人的曲子，触动了邓哲仁的心，让他不由得，一再加深这个吻，狂热的、奔放的，想让她完全臣服于他，想听到她响在唇际的每一个呤呢。
她是如此的美好！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任何一个女人，有如此深刻的沉沦。但现在，他感受到了，心跳的力度让他知道，他在渴望着她，于是他的自制正一点一点的消融，当他的手解下她上半身最后一道障碍，大掌触及她柔美的胸部时，便再也舍不得拿下来。
他的动作轻柔，因为他还在顾忌刚才邓哲宇对她的伤害。他一直在为她着想，何莫莫的心在抽痛。
她是个坏女人，按耐不住寂寞，终于又要伤害另外一个好男人了吗？
可是，他的气息就停留在她的鼻尖，她闻得见他，感受得到他，他是如此温柔的对她，让她着迷，让她不得不承认，那已经不再是吸引！
没错！爱上了他！
她不敢承认的事实，她努力逃避的事实，更是她必须阻止的事实！
哪怕，此刻她是如此的动情，如此的想要继续享受他的爱抚，但不该发生的就一定要停止……
于是，在他感受到了她的回应，以为已经得到了她的许可，可以得到更多时，她却猛然推开他，并迅速的起身，退到更远的地方。
他有些茫然的望向她，却发现，她的眼中，含着泪水。
是他吓到她了吗？
邓哲仁慌乱的站起身，却不知道要不要前进，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握着拳头。
“莫莫！”他的声音在颤抖，在自责。
“对不起！在邓哲宇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后，我不该再欺负你！”
何莫莫意外的看向邓哲仁，他竟然把过错揽上身。
好想告诉他，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好想爱他，可是，她不是个好女人，不是个好对象……
可是，她什么都不敢说。
有些秘密，注定要永远保守。
那不见光的东西，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拿到邓哲仁面前晾晒。
她只是泪眼婆娑的望着他，忽然间扑进了他的怀里，良久的拥抱，放纵自己在他的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哦，你小时候好丑啊！”
邓哲仁的大床上，何莫莫换上邓哲仁为她取来的制服，然后和他并坐在一起，看着一本老旧的相册。
相册里的小男孩，样子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是他们偷拍的。”
邓哲仁耸肩笑了笑。
“那你在看什么呢？”有些好奇。
“看路。”
“看路？”她不懂。
“我想，妈妈会从那条路上回来的，所以我在看路。”说这话时，邓哲仁好像很平静，但何莫莫知道，他的心一定不好受。
忽然，好想知道他，了解她。
何莫莫看着邓哲仁。“告诉我你的故事好吗？”
“并不好听。”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照片上的小男孩。
“但是我愿意听。”何莫莫鼓励着他，想听他的故事，想知道自己要怎样努力，才会让他变得不再冰冷。
邓哲仁这次将视线调到了何莫莫的脸上，忽然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你很勇敢！”他说。
她不懂，于是他继续。
“你很勇敢的活着，为了自己的孩子一直在努力着。可是我的母亲从来都不勇敢，从来都不努力。虽然她同样担心我，同样爱我……”
望着何莫莫的脸，他陷入了曾经的那段往事。
“父亲和母亲是青梅竹马，两家老人都看好这桩婚姻，可是母亲胆小、内向，从来不知道向父亲表白，所以他们的姻缘是错位的。直到父亲娶了新妇，新娘却不是母亲。
哭得死去活来的母亲，后来因为外公一桩丰厚的交易，以另外一种形式送给了我的父亲，她成了我父亲的二房。
我不知道父亲对母亲是否有爱，只是当我出生后，母亲就变得更加沉默了，直到有一天，她打定主意将我交付给了奶奶，然后她消失了！
她唯一留给我的只有一封信，信里前三页纸到处满满写着：哲仁，妈妈爱你。而最后一页的角落则写着，把你交托给奶奶，是妈妈唯一想到的，对你最好的安排。
直到今天，没人知道她在哪里。而我也必须因为她这个安排，留下来。”
“所以你恨她！”她几乎可以肯定。
因为她还记得他说过：女人都是这样吗？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对孩子来说是最好的，却不知道那被冠了爱之名的强迫，是最可恶的！
邓哲仁没有否认。
她猜对了，但这并不是一个好话题。
“因为小时候得不到更多的爱，所以你特别疼惜小孩子。”她转移话题。
在他的言谈中，她甚至能深深感受到，一个小小的男孩要如何在没有母亲的日子，长成这样一个男人。
“我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应该感谢我的导师。那个时候父亲一直希望我能够从商，但导师却说，我更适合当一名儿科医生，因为我爱孩子，希望将小时候没有得到的那些疼爱，都送给孩子。”
“而你做的很好！”何莫莫真诚的赞扬。
“莫莫！”邓哲仁忽然认真的看着她。“有一天，我会离开邓家，等父亲也无法再忍受我，放弃我、不再干涉我的时候。”
“你想要离开？”何莫莫望着他，他的眸子里竟然闪动着就要重获自由的激动。
“这诺大的宅院就是牢笼，而父亲不允许我离开，因为他一直在说，他对不起母亲，他要在我身上做补偿。”
“你是指，真正的离开！”何莫莫忽然就明白了他。
邓哲仁并不是说离开这个宅子，而是他父亲的钳制，获得自由的呼吸。
“我试过很多方法，但最有效的可能就是让他对我失去兴趣。一个不成材的儿子，一定不是他那样高傲的人想要的！”邓哲仁笑着，像冰一样冷。
“或者你误会了，你父亲不是想控制你，而是想爱你！”
“你不用替他辩解，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怎么会爱！”邓哲仁站起身。
“不如，我们去透透气！”
“透气？”
在何莫莫还不明白的时候，邓哲仁的手拉起她，然后两个人跑到客厅，厚重的窗帘霍地被打开，星罗棋布的天空，还有那温柔的月光，就都散落进来。
“你不是说要多通风吗？”
邓哲仁笑着，一把打开窗帘后面的玻璃门。
刹那间，有温热的风吹进来，空调冰冷的力度瞬间被减弱。
他牵着何莫莫的手，一起走进那平台。
“竟然有一盆郁金香。”
邓哲仁意外的说。
“上次我进来，就是送这花儿。”何莫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你当时没注意，记得当时玻璃门是你关上的。”
“我当时只顾着生气，哪会看到它。”他走上前，看着那因为照顾不周，已经有些枯萎的花朵。“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说着，就真的跑去拿了水，为花朵小心的浇灌。
看着邓哲仁那认真的样子，何莫莫的心再次被触动了。
这样善良的男人，应该得到更好的爱是吧！
“就把这郁金香当作我们的情花，我们一起好好照顾！”
在何莫莫思索的时候，邓哲仁忽然将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何莫莫望着他，她几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不能让他说出来。
“知道吗？”她别开脸。“黑色郁金香代表优郁的爱情。”
“我还知道它代表勇敢的骑士精神！”邓哲仁笑，不以为意。“反正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花，要一起对它负责。”
这是一个不能再继续的话题。
“我累了！”她想溜。
“面对我好吗？”他不许，干脆圈住她。
“少爷！”
“叫我哲仁。”
他要告白了吗？
何莫莫惊恐起来，她不能让他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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