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天聪崇德——皇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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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继位盟誓

天命十一年(1626年)九月一日,皇太极举行盛大而庄严的即位大典。这天,风和日丽,天朗气清。天刚放亮,以代善为首的三大贝勒,诸贝勒大臣及文武百官齐聚于大政殿等候,备好了一切登基大典所需的法驾卤簿。皇太极身着盛装礼服,率群臣先祭堂子,焚香,向天跪拜行礼。礼毕,返回大政殿,群臣行三跪九叩首礼,然后,皇太极登上汗位宝座,标志着正式即位。这年,他正好35岁。他宣布:他的年号称“天聪”,明年为天聪元年。为表示万民同庆,他发布第一道诏令:大赦国中自死罪以下罪犯,重罪减刑,无罪释放。从此,后金进入皇太极即清太宗的时代(以下,改称清太宗,简称太宗)。

即位的第二天,太宗亲率代善以下大小贝勒14人,向天地誓告。皇太极首先祷告:“皇天后土既然保佑我的皇考创立大业,今皇考已逝,我的诸兄弟子侄以国家为重,推我为君,我唯有以继承并发扬皇考之业绩,遵守他的遗愿为唯一天职。我如不敬兄长,不爱弟侄,不行正道,明知非义之事而故意去做,或因为弟侄微有过错就削夺皇考赐与的户口,天地无情,必加谴责;如敬兄弟子侄,行正道,天地就给予保佑、爱护,国祚昌盛!”祷告完毕,将书写的誓词焚烧,表示送予天地知道。

接着,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率诸兄弟子侄阿巴泰、德格类、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杜度、豪格、岳托、萨哈廉向天地宣誓:“我等兄弟子侄合谋一致,奉皇太极嗣登大位,作为宗社与臣民所依赖。如有心怀嫉妒,将损害汗位者,一定不得好死!我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人如不教养子弟或加诬害,必自罹灾难。如我三人好好待子弟,而子弟不听父兄之训,有违善道的,天地谴责;如能守盟誓,尽忠良,天地爱护。”

三大贝勒说完,阿巴泰、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杜度、岳托、硕托、萨哈廉、豪格等接着誓告:“我等如违背父兄之训而不尽忠于上,扰乱国事,或怀邪恶,或挑拨是非,天地谴责,夺削寿命;若一心为国,不怀偏邪,克尽忠诚,天地爱护保佑。”

满族人有拜天的习俗,这是北方游牧渔猎民族古老传统的遗风。凡有关人生大事、国家重大活动,都要举行拜天的仪式。国与国、民族与民族、政权与政权之间,遇有政治或军事缔盟,也以拜天、祭天的形式,共同宣读誓词,以昭信守。推而广之,在一家族中,同样以此形式表明各自的决心和信念,借以维系家族内部的秩序和上下和谐。太宗要求并率领诸兄弟子侄采取拜天的仪式也出于同样的目的。精明的太宗深知自己即位未必人人心服,自感地位并不巩固,所以,要他们各说自己的心愿,实际是向他表忠心,赌咒发誓,利用人们畏天命的心理,兑现自己的诺言,也就是服从他的治理,说到底,就是用天的意志来约束他们的言行。达到上下同心同德,人心安定,维护他地位的目的。

盟誓结束,太宗亲率诸贝勒向代善、阿敏、莽古尔泰行三拜礼,向他们宣布:他虽登上汗位,不以君臣相论,不以臣礼相待。他的意思是把他们置于与自己同等地位。这一举动,非同小可。原来,太宗明面上即位称汗,但在努尔哈赤时代就握有实权的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仍在以太宗为首的最高统治集团中处于举足轻重的地位。太宗有今天,嗣登大位,主要取决于他们三人的拥戴。太宗既感激他们的拥戴之功,又畏惧他们的势力。另外,他们三人都是太宗的兄长,从家庭关系上说,居于指导地位。那时,还没有形成君主专制的体制,父亲留给他们的是“共议国政”,也制约太宗初即位不能南面独尊。的确,太宗很精明,虑事周详,在考虑了各方面的情况后,采取上面的做法,显示了他政治家的胸怀,三兄长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