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不只是有羊肉馅饺子,还搭配着一些新鲜的蔬菜,说是当下空气比较干燥,多吃些水分较多的蔬菜,不容易口干舌燥和上火。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六十几岁的老婆婆,她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看样子像是人工织成的,四边还有毛茸茸的红线。
“这孩子真好,真孝顺老人!”老婆婆夸奖我,“欧阳老头儿,你算是这辈子没有白活,到老了还有这样一个好孩子在身边伺候你!”
我委婉的笑着,他把右手的筷子放在盘子上,从兜里面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撕了一块儿,去擦拭粘在三叔嘴角的菜叶。
“好好,没事,不用管我,你快吃饭吧,你不是说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吗?”三叔说。
“没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伺候你,其他的事可以暂时放下!”我说。
戴红色帽子的老婆婆对三叔说:“你这孩子真孝顺啊,要不然你把他让给我吧,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块钱,你说怎么样?”
三叔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把盘子中最后一个饺子整个塞进了嘴里。
“三叔,你慢点儿吃,慢点儿吃,没有人抢你的,不够吃,我再去给你取!”我说。
“好了,我吃饱了,你也快吃饭吧,你那份饺子可是要凉透了!”三叔说。
老婆婆生气了,她见他们两个人都不带理睬她的,右手拿起筷子,狠狠地拍着桌子,大声的说:“你们不理我这个老太婆了,你们不理我这个老太婆了,你们嫌弃我了,你们嫌弃我了!”她说出的话重复了两遍,意思是让她身边的人注意她。
我见此,尴尬的瞅了她一眼,问三叔:“三叔,那个人是谁啊,怎么这样啊?”
三叔回答道:“你不要理她,她就是那样的人,我听说她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老大是个儿子,长年在国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两个女儿留在本地陪着她,有时候会来这里看望她,但是次数很少,有时候一个月只来一次。她在这里由于是性格的原因,大家都不太喜欢她,所以她一个人比较孤单,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还与她聊过几次,慢慢的,觉得她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太太,就疏远了她。”
三叔这次说话的语速比较快,我终于看到了三叔从前的影子。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怪不得!”我说。
吃了午饭,三叔突然说想念强哥了,就让我给强哥打去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来一趟养老院,来这里看望三叔。三叔特意嘱咐我,让他对强哥说,不用拿什么补品来,怪浪费钱的。
我照做了,他拿出他的手机,拨通了强哥的手机号码。
“喂,强哥,你在哪儿呢?”我问道。
“哦,是兄弟年,我在外地呢,怎么啦,想你强哥了?”强哥笑着说。
“不是,主要是我在养老院,三叔就在我身边,今天天气不错,三叔想让你来陪陪他说说话,既然你人在外地,那就算了吧,等你回来再看望三叔吧!”我说。
“那只能这样了,我特别忙,最近又签了一个大合同,你也知道,你嫂子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生了,她在她的朋友家住着呢,我打理着公司的生意,顾不过来,所以三叔那里,还要麻烦你了!”强哥说。
“什么麻烦不麻烦,你回来了记得来养老院看看三叔就行,三叔不图别的,就是希望你能来看他,你一定要记得哦!”我说。
“放心吧,我记下了,那就这样吧,我还忙着呢,我挂了啊!”
强哥刚说完,手机里面就传来了嘟嘟声。
我本来随便编造一个理由先把三叔哄过去,可是三叔离他太近了,把说话的内容听了个大概。
“三叔······”我说。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都知道了!”三叔坦然的说,“没事,强子忙,我理解,谁还不忙呢!”
三叔的话意犹未尽,我觉得他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却止住了。
被束缚的人
从养老院回来,已经是晚上的六点钟了,今天轮到我去医院看护陈深了,他去地下停尸场换了一身衣服,给卢媛媛打了一个电话,便挤进最后一班直达医院的公交车。
到了医院门口,他见门外面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医院把一个病人治死乐了,发生了医疗事故,已经死亡的病人的家属,在医院门口闹事,说是要讨个说法,如果医院没有及时做出必要的善后措施,病人的家属就会每天来医院门口闹。
医院的大门,挂着两条长长的白色条幅,上面写着“黑心医院,还我生命”等诸如此类的黑色大字。
我从医院的小门挤了进去,心想,医院的工作人员也不出来制止这种行为,趁早善后,这样会严重影响到医院的声誉。
他走过宽阔的大厅,上了楼梯,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了陈深的病房。他暂时把刚看到的一幕先放下。
“老大,我来了,今天由我来看护你!”我说着就走到陈深的面前。
陈深像是刚睡醒一样,他的两只眼睛朦朦胧胧,泛着微弱的光芒。
“我,真是麻烦你了,真的要谢谢你!”
我每次来,陈深都会这样说上一句,他们之间除了聊一些黑道的事,就没有其他的话题了,也许他们根本不像是两个敞开胸怀的兄弟,说一些知心的话,也许他们没有在一起共事过,所以他们才无法摸清对方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唯一的交集是上次的恐怖事件。
“不用这样说老大,这是我应该做的,谁让我们是好兄弟呢!”我说。
我坐了下来,陈深瞅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了。本来今天是两个人来医院看护陈深的,但是另外一个人说是交了一个女朋友,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也不是说不来,而是稍微晚那么一会儿,至于几点来,我就不知道了,陈深更不知道。
“下午警察来找我谈话了!”陈深的一句话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警察?来找你干什么?”我不解道。
“你不是知道吗,自从发生上一次那件事以后,我就成了警察的污点证人,我把我所知道的一些事全部告诉了警察,他们会按照我提供的线索,去抓捕那些罪犯。”陈深说。
“嗯,我想起来了,老大,如果警察真的抓到那些坏人了,那你就是大功臣,到时候,万一给你发奖金了,记得请我吃饭啊!”我笑呵呵的说。
“吃饭算什么,我带你去过一次真正的夜生活,怎么样啊?”陈深猥琐的笑了。
我不屑一顾,他自然明白陈深说的夜生活是什么含义。
“等你腿好了再说吧,我想那些美女们不会待见一个瘸子吧!”我哈哈大笑着。
“去你的吧,就知道来挖苦我!”
他们纷纷笑了起来,数我笑得最痛快了,因为他心里没有心事,比任何人的生活过得都要轻松,他认为他自己当下是最幸福的人。虽然家人没有在身边,但是他有一帮好朋友,最重要是有一个知心恋人在陪伴他。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刚刚把卢媛媛的样子记起来,卢媛媛的一个电话就让我起身了。
他接了电话,说:“喂,媛媛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啊?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拿不定主意!”媛媛说话的语气比较凝重,想必她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你说吧,我给你拿拿主意!”我说。
“情况是这样的,我一个高中同学来这个找我了,你说我去不去接待他?”媛媛问道。
“去吧,毕竟是你的高中同学,应该去接待的。”我回答道。
“你就不问问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听她说了这句话,就明白是男是女了,说:“听你这样说的话,那肯定是男的了,那你就别去了,我替你接待,你说怎们样?”
“那也好,不过我先对你说,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曾经追过我,给我表白过,可是我没有答应,他要是对你说一些不合适的话,你千万不要介意啊!”媛媛说。
“嗯,明白,我是一个心胸扩大的人,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每天开开心心,我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认真的说。
“你真好,那我就对你说他来这里的时间和地点吧!”
媛媛把她那位男同学来到这座城市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我,我记在了心里,他只等明天接了男同学之后,再去地下停尸场当面向媛媛交差。
我挂了电话,陈深问他:“怎么了?你有事啊,如果你有事,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没事,刚才媛媛打来的电话,说是她有一个同学明天要来我们这里,说是让我去接待他。”我说。
“应该是男同学吧!”陈深说。
“对,就是男的,女的,她才不会叫我去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