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阳奋强的车里,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欧阳奋强以为他有心事,所以就没有打扰他。
“欧阳奋强,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刚才把心里的话都说给三叔了?”我将脸转向右面,对着欧阳奋强说。
“不是,我是因为你才不说话的。”欧阳奋强说。
“因为我?因为我什么啊?”我问道。
“因为你不说话我才不说话的。”欧阳奋强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
“兄弟,你心里面有事啊?有事就跟我说说吧,我替你分担,刚才在养老院的时候,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次该我帮你了。”欧阳奋强笑着说。
我准备把事实的真想告诉欧阳奋强,他不想再离开之前,还在心中隐藏着秘密,这样他会愧疚的。
“欧阳奋强,其实在养老院你所经历的,都是我和三叔提前计划好的,为了就是让你能经常去看望三叔。”我说。
欧阳奋强笑了,他的笑容有一种成熟的味道,与我的笑容不同,是别具一格的。
“欧阳奋强,你笑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嘿嘿,你们的阴谋我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我没有揭穿而已,你们以为我还是三岁的小孩子啊,就你和三叔加起来也赢不过我,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欧阳奋强说,“我可是做生意的,俗话说商场如战场,你尽管把我当作一位将军,你想想历史上哪一个将军是吃干饭的。”
我对欧阳奋强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自愧不如,承认欧阳奋强技高一筹,他和三叔没有把欧阳奋强忽悠了,反而被欧阳奋强忽悠了。
“唉,真是失败啊,还是欧阳奋强你厉害,早就识破了我的雕虫小技。”我说。
“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在提了,我知道你们的初衷就足够了。”欧阳奋强说。
“欧阳奋强,你是怎么发现的?”我问道。
欧阳奋强回答道:“这个你无需过问,重要的结果,而不是过程。”
我点点头,说了两个字——“精辟”。
欧阳奋强把我送到了地下停尸场,他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
“欧阳奋强,路上开车慢点儿啊!”我说。
“嗯,知道了,有时间再联系吧!”
等欧阳奋强走后,他忘记把他放假这件重要的事告诉欧阳奋强了,本来他想给欧阳奋强打电话,但是他觉得没必要,等到下次见面了再跟他说。
他手里面握着手机,从外面走进地下停尸场,向左拐,进了地下停尸场楼的入口,然后上了二楼回到地下停尸场。
在地下停尸场门口,他却发现地下停尸场被锁上了,他拿出钥匙来,打开了门锁,进去之后,看到里面是一片狼藉,他以为出什么事了,就拨通了刘杰出的电话。
“喂,二哥,你们在哪里呢?怎么地下停尸场一个人也没有啊?”我问道。
“我们在医院呢,说今天老大就能出院了。”刘杰出回答道。
“老大出院了?不是还需要等一段时间嘛。”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想着给你打电话的,可是我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唉,这段时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爱忘事儿,唉!”刘杰出连连叹气,他似乎在向我道歉。
“知道了,我这就去医院啊!”
我挂了电话,锁上地下停尸场门,快步下楼,走出地下停尸场,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迅速的赶往医院。
他急急忙忙的赶来,还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他来到医院门口,就见到一辆商务汽车,载着陈深和他的父亲往医院的左边驶去了。
其他人依旧留在医院门口。
“怎么老大这么快就走了,也不说等等我!”我埋怨着。
“行了我,你也不要抱怨了,老大这次走,是因为突发事件。”刘杰出说。
“突发事件?怎么了?”我问道。
“听他的爸爸说,老大的家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才提前出院的,你刚才没有看到老大拄着拐呢嘛。”胡亚雷对我说。
“没有看到,我刚从出租车下来,就看到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把老大带走了。”我说。
“哦,那怪不得。”胡亚雷说,“不过没事,老大回家了,我们也省心了,至少回到家有人照顾他。”
“嗯,是啊!”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他们在医院么口停留了一会儿,就搭上一辆刚好停在医院门口的公交车回地下停尸场。
“我,你不走吗?”刘杰出见我站在车门口不上来。
“我再等等吧,你们先回去吧。”我说。
“那好吧,那你记得早点儿回去!”
“嗯,知道了!”
我等公交车开走后,他一个人走进医院转了转,他想,恐怕以后他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他还有些不习惯,毕竟是医院,里面住着不健康的人,听别人说还有不少人死在了这里,而且太平间就在医院某个地下室里。
他上楼又去陈深住过的病房里看了看,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空气当中有一个药水散发出的独特味道。
“你不是······”原来负责陈深的那位护士小姐刚好从这里经过,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认识我本人,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你不是陈深的同学吗?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我笑着说:“你好,我叫我。”
“哦,对,是叫我,刚才陈深已经出院了,你见到了吧。”
“嗯,见到了!”我说。
“嗯,这人刚一走,这间病房也空闲了,我这心里也空荡荡的了。”护士小姐说,“陈深是我第一位在医院里负责的病人,不知道他对我的印象如何。”
“我想肯定很好,因为他原来跟我说过,说他下一次再骨折了,一定还来这里接受治疗,而且还是由您来负责他。”我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护士小姐有点儿不信我说出的话。
“当然是真的了,我没有必要来骗您。”我认真的说。
“那就太好了,以后你来医院来记得找我啊!”护士小姐说完话,开心的就走了。
我看着病房里的一切,仿佛看到了他在这里照顾陈深的画面。
离别之前,我去了原来的地下停尸场。也许在这里的朋友知道他来和他们告别,好像是提前商量好的,齐聚在地下停尸场门口,迎接他。
我穿着一身素朴的衣服,他并不想通过一套华丽的衣服,来到这里证明什么。他什么也不想证明,只是来与那些好友道别。
在曾经的地下停尸场的门口,孙晓然和宫伟准备出去干什么,恰巧与我相遇了。
“我?你怎么来了?”孙晓然一眼看到了他,张口就问。
我站在他们的面前,微笑着,说:“我是来再见你们一面的,我们地下停尸场快要放假了,放假之后,我们可能两个月都见不到面了,所以我们在放假之前再相聚一次吧。”
我说话的话有点儿伤感,他好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来对其他人说话了。
孙晓然和宫伟明白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也暂时放下了他们手中的事情,决定今天陪我度过一个有意义的日子。
尤其是宫伟,他把上次向我借钱的不快之事抛到脑后,珍惜这次相聚的机会。
“我,我们去哪里?”宫伟问道。
“我们先去地下停尸场里面转转吧。”我回答道。
“好!”孙晓然说。
他们三个人并排着走,经过地下停尸场气派的大门,一步一步的来到地下停尸场的迎宾大道。
这所地下停尸场比我所在的地下停尸场不知道要强多少倍,但是这里面太大了,以至于许久未来的我转向了。
在穿过一个小树林后,我凭着自己的感觉往左走,可是却被孙晓然拦住了,他说:“我,你走错了,我们应该往右走!”
我回头看了孙晓然一眼,说:“唉,毕竟是好久没有来这里了,这里的环境都变得陌生了。”
“没事,你有我们呢。”宫伟说。
“这就是地下停尸场大了的坏处,正因为太大了,所以才会容易转向,回想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就经常转向,如果不是我经常为我带路的话,那我就每天都会迟到的。”孙晓然说。
“都是陈年往事了,替这些干什么。”我心不在焉的说。
“虽然是陈年往事,但是我记忆犹新,也许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当十年,或者是二十年过后,我回想起地下停尸场时代的往事,有你们这两位好朋友,我也无憾无悔了。”孙晓然深情的说。
我见此,他看不下去了,他带头往前走,走在用大理石铺的地面上。
“我,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们啊,没有我们的带路,你又该转向了。”孙晓然追上去说。
宫伟也随后跟上了,他们依旧是并排着走。
“我们唱个歌吧,来纪念今天这一天。”我突发奇想,此情此景,勾起他潜意识中的音乐细胞来。
“唱歌?还是算了吧,我五音不全,要唱还是你们唱吧。”孙晓然拒绝道。
宫伟却说:“老大,你不要扫兴嘛,不就是让你唱个歌嘛,没有那么打的难度,要不然我跟着你一起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