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就见一道影子从刘开辉的身后飞出,一道剑气闪过,那三人同时一震,被这剑气荡的向后退了两步,楚傲天已经被那飞来的影子托后两丈有余。
司马令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三名刺客,说道:“就此罢手,你们走吧。”
原来司马令看到这几位剑手剑法高超,必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不忍将他们杀掉。逼退他们也就是了,言语一出,那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尤其是那头陀更是不服,挺剑就刺,司马令举剑相迎。
皆用上了自身的内力,顿见院内剑光大盛,剑气的弥漫又逼的众人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那头陀剑法精妙,内力雄浑,数十招内竟是丝毫不落下风,司马令几次抢攻都被他封住,竟似一流剑客的风范,不禁的心里感到好奇,心想这样的高手怎么会成了刺客?天下风云十八剑客中当没有此人啊,前几位都见过,处于第四位的是灵宝道人,可这刺客是头陀,显然不是他……见这头陀的剑招越来越凌厉,剑身上好似一层青雾缠绕,司马令当下也不敢托大,凝神接战。
这头陀也在心惊,看对手的剑法与功力非同小可,是自己到中原以来碰到的第一对手,也曾想过对手是不是余阳子与申屠子兰,但都一一排除,因为对手是个青年,年龄上不对。
在这小小的淮南农民军里今天竟然同时碰到了使剑的两个青年大高手,心中颇为惊异。没一刻,两人已经互换过数百招,这头陀也仅限于勉力维持这局面,那两个刺客一见,就上前相助,同时攻向了司马令,司马令冷笑了一声,手中的长剑微微一抖,一招‘太乙归真’剑气大盛,划破气流的响声立刻爆起,一招使完,司马令已经将剑归鞘,身子退后丈余,站在那里。
就见那刺客三人中,那两人已经被劈为两半,那头陀左腿、左臂冒着血,手中的长剑断为两截,站在那里发愣。
司马令也惊讶他还活着,那头陀凄惨的道:“请问阁下是谁?敢问是否敦煌先生?”
司马令没有言语,在那里叹了一口气,说了句:“你走吧!”
那头陀闻罢,身子一点已经跳出院墙外,那头陀站的地方离院墙足足有五丈远近,见他身负重伤之余竟能轻轻一跃便出了院墙,这份功夫当真让人惊骇,满院里没有一个人敢再到外面去阻拦。
院内安静了一会,刘开辉颇为尴尬,原以为司马令与楚傲天只不过是青袍客的子孙晚辈,万万没有想到有此高深莫测的武功,自己原以为很得意的高手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竟是如此的不抵。
看了这场恶斗,知道今天如果没有青袍客与他带来的人自己免不了命丧今日。毕竟他身经百战,胸怀宽广对任何事情看得很开,就携了青袍客的手,向司马令走去,上前拉着司马令与楚傲天的手道:“哈哈,真是上天派下你们几个神人来相助刘某,怠慢之罪还请原宥。”又怕那三位清客有隙,便右臂拢着青袍客与司马令和楚傲天,左臂也拢着那三位清客向大厅走去。
重新添酒,青袍客坐了上首依次为司马令、楚傲天,下首为那三个清客,没想到那三人死活不敢坐在桌上。刚才还不服人家,跟人家较劲比试武功,没想到一会的功夫自己的命让人家从敌人的剑底救出,再一看到司马令使得那剑法及所散发出的内力,自己三人简直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还自以为良好,就凭自己这点微末的功夫给人家提鞋人家要不要还很难说,哪里还敢坐在身边?青袍客知道他们心里所想,就哈哈一笑,上前硬拉着他们入座,三人颇为感激这才坐了。
在淮南城里呆了有十几天,在这十几日当中,青袍客又结交了许多的首领,连刘开辉手下的许多大将,跟司马令也成了好朋友,那三名清客与青袍客相处的甚为要好,青袍客也常常的点拨他们一些用功法门,三人自然感激不尽。看看已经快到了六月初,青袍客挂念着武林聚会,就向刘开辉告辞,刘开辉知道青袍客是闲云散鹤般的人,也不可能常常留在自己身边,就是作为朋友能常常来看看也是很好的,这次又教了自己营中许多首领一套刀法,上阵杀敌十分的管用,有此益处,来去也罢,就赠金相送,青袍客不受而去。
五人出了淮南,一路上风尘仆仆骑马前行,司马令与楚傲天的马快,常常的将众人抛得很远再等着,这样做也是练马的一个法门,经常的让马这样的急奔一阵,对马的脚力冲刺有很大的好处。
那豹子催马又跑不快,倒把个豹子气的经常的下了马发功追他们,可哪里能追得上。婉儿经常的也逗他,说马有四条腿,他只有两条腿,如果再追他们就用手着地就能追上了,豹子傻乎乎的一听也有道理,就常常在没人的时候两手着地模仿马跑的姿势奔跑,有时两腿用不上力,干脆就用两只手跑,一段时间练了下来,竟是跑得飞快。
这天早晨司马令与楚傲天以上马又是急行一阵,豹子下了马俯身就向两人追去,刚刚追近一段,那马奔开四蹄那里追赶得上,豹子一气之下又奋力直追,没有想到一只手踏空一下子歪倒,身子控制不住,就一头撞在了前面的一棵树上,将那大树撞的乱晃一阵,豹子头破血流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切都被四人看在眼里,司马令与楚傲天回缰奔了过来,青袍客已经从马上飞起一纵就来到了豹子的身边。
就见豹子已经没了气息,再看豹子的头部已经似乎塌陷了一块,血流不止,青袍客情急之下,单掌伸向豹子的后背,运用真气替豹子回力,一个时辰过去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婉儿更是心焦如焚,这四脚着地的法子是她出的主意,原本是一句逗他玩的笑话,可豹子当了真,眼看的豹子没了气息,如果就此死去,那婉儿心里如何承受?再看那树竟被豹子的头部撞的凹了回去,这相撞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司马令与楚傲天也是看得发呆,心想如果不是豹子练过内力功夫,这一下子就能将他撞的头颅缩进腔子里去,过了一会司马令见青爷爷紧闭双眼,眼角有点泪痕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给豹子输送内力,知道他的心里十分的难受,豹子跟随爷爷有几十年,虽然他有点傻,可青爷爷一直把他当宝贝看待,如果豹子就此死去,那青袍客必会伤心欲绝,痛苦不已。
司马令忙俯下身子,双掌抵在豹子的大椎穴,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豹子的体内,须臾间,就见豹子身子一动,青袍客喜极,也加重了真气的力道,两大高手的真气不一会就将豹子体内暂停的心脉回转过来。不一刻,豹子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大家,婉儿一看豹子没有死,抹去脸上的泪痕,来到豹子身边说道:“豹子哥哥,你没有事吧?”
豹子看了看婉儿,眼神中有些迷惘,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青袍客将他的身子扶直言道:“豹子,你怎么样?感觉如何?”
豹子眼盯着青袍客看了一会,好像在心里搜寻着什么,一会皱眉,一会又好像是苦思冥想之状,双手揪着头发,伤口处的血将头发凝成了一片,好像在极力的回想着,牵动了伤口,口中大喊:“头疼,头疼。”不一会竟昏睡了过去。
青袍客知道豹子性命已无碍,看来非得在这荒郊野地里歇息一会再说,给豹子包扎了一下伤口,又吩咐司马令和楚傲天到四处搜集一些干草,做成一张草垫让豹子躺在上面,豹子昏睡了大约一个时辰后醒来,看到几人都眼望着他,忙起身坐了起来。众人见他醒了,好不欢喜,更为惊奇的是,豹子起身来到青袍客的面前身子一拜,道:“谢谢爷爷的相救之恩。”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根本看不到豹子那傻兮兮的样子,青袍客一看豹子的眼神,但见那眼中炯炯有神,原先那游离不定的眼光已经相聚在一起。青袍客老泪纵横将豹子紧紧的抱在怀里,道:“好孩子,你终于醒了,你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豹子以前在小的时候因遭大难被吓傻了,一直是浑浑僵僵过了几十年。也该当他合醒,婉儿一个小小的玩笑,竟无意当中让他积在脑中的那块滞淤撞击分散开来,心智复苏。
众人你几句我一句的问着他以前的事情,豹子含笑回想着回答了个十之八九,已与正常人无异。
众人大喜,青袍客更是欢喜之极。豹子已经复苏,一路上不免少了好多的逗乐之处,反觉得少了一些什么,这天过了黄河,眼看着大名府在即。
五月中旬,辽兵已经南下,大宋边境守军稍作抵抗就弃城逃跑。大辽将军将战功报回辽国,辽承天皇太后萧绰和辽圣宗耶律隆绪看到宋朝兵将如此不济,就起大兵二十万御驾亲征杀奔宋朝,辽兵声势大振,一时间突入中原,先在唐兴大破宋军,又攻下遂城等地,一路势如破竹犹入无人之境。
大宋朝内闻听此讯顿时一片慌乱,众大臣惶惶不可终日。宋真宗赵恒更是手足无措没有思绪。此时朝内众大臣朋党结营,每日勾心斗角,真正为朝廷所虑者更是寥寥无几,幸亏在首辅宰相寇准的带领下,还有一丝兴旺的气息。那寇准是北宋年间的著名政治家,字平仲,陕西渭南人。18岁就金榜题名高中进士,太宗年间任地方官,后入朝任枢密直学士、枢密副使等职,自此为相,为官刚正不阿,敢犯颜直谏,所以颇得真宗赏识。
边关急报如雪花般的飞来,在大臣们的一片叫嚷声中,宋朝皇帝赵恒才从成堆的奏折中摆脱上朝。
宋真宗赵恒,原名赵德昌,太宗第三子。曾被封为韩王、襄王、寿王,后立为太子。在正位以后在统治时期因勤于政事,经济发展良好,称为治世,还算是个不错的皇帝。
真宗入坐,见一班文武大臣分立两旁,言道:“诸位卿家,辽国契丹背信弃义,前月间挥师南下,占我大宋大好河山,致使所占大宋境内生灵涂炭,兵灾日盛,长此以往,国体必将动摇。诸位卿家食国之俸禄已久,当以策划缓解此大险,有何良策与朕前相谋耶?”宋真宗的话音一落,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好一会,从左班中走出一人说道:“臣张齐贤有本要奏。”众人一看是户部尚书张齐贤,就听他说道:“臣以为,契丹国历来居于塞北苦寒之地,此次南侵,其无非觑窥我大宋物产丰富,资源博广,我大宋当派一使臣前往说和,许与财物,锦帛,其兵自退矣。”此言一出吕端等几个大臣也跟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