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局已定,那三名刺客可能早已会神,想要活活累死这个让辽军胆寒的军前霸王,可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杨七郎竟是如此的厉害,如泼风般的舞动着那样沉重的铁杖,竟是酣战了有半个时辰也没有力衰的迹象。
刺客中的那首领看到此状况,稍稍有些不耐烦,不愿意这场争斗再继续下去,右手已经将长剑拔出。长剑已然出鞘,一道剑光飞起顿时将杨七郎手中的铁杖削为两截,杨延嗣大惊,向后退约数步,那三名刺客见首领出手就退在一边叉手而立,可见这刺客首领的地位是十分的高贵。
杨七郎双手握着各半截铁杖又上前当在那里,那刺客首领微微冷笑,手中的长剑快得无与伦比的攻向杨延嗣,杨延嗣舞动手中的两截铁杖如两团黑气裹住了那袭来的霸道剑锋,十数招后,杨延嗣的战袍已被剑气划得支离破碎,鲜血顺着身子往下流,可见受伤不轻,手中的两截铁杖轻了许多,因为被对手的长剑削成了数截,断在地上。
杨延嗣扬首长出了一口气,身子慢慢的倒地,无奈的铁杖也掉在地上。杨延昭见到七郎倒在地上忙伸手上前一探,七郎呼吸均匀,看样子是流血过多再加之用力极猛而长久晕厥过去。杨六郎抬头看了一眼刺客首领,从身边的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剑,飞身直刺那刺客首领。
那首领手起处身边恰似一道屏障,杨六郎数次强攻都被挡在剑墙外面,交手没有十数招,忽见那人剑芒爆起,杨六郎手中的长剑断为七八截,左腿被剑芒划开一条很长的口子,随之倒在七郎的身边。
那刺客首领脸上也不禁露出微微的赞许。杨七郎用两条沉重的兵刃能挡住自己天下无敌的剑法,可见对方的膂力与内力的深厚,也是自己在一生当中所遇对手闻所未闻之事,不禁大收杀戮之心,说道:“听在下一言,诸君也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只要赵恒陛下与杨家兄弟到我辽营走一趟,这里的人全部可以留下性命,如何?”这话说得就如命令一般,倒不是在商量一件事。
宋真宗一看,再也不能隐瞒为君之尊就推开众人,向前迈了一步说道:“朕就是赵恒,你是何人?敢在朕面前说如此大话,能否说知你的身份?”
那刺客首领一听,忙上前躬身施礼说道:“哦,原来是陛下,鄙人乃大辽国北院副枢密使韩天演,此次前来是请陛下与两位杨将军一行。”
宋真宗一听有些微微的发颤,说道:“朕要是不去呢?”
韩天演说道:“此次前来,是奉我大辽太后与皇上之命索取首级,鄙人如此妄断已违圣喻,请陛下不要在执著己念。”言下之意是本来杀掉宋真宗带了首级便可,活捉是他个人的意思。
在场的人一听不禁的大哗,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眼前这几人稍有不忿,这间大厅里估计都会变成尸首。其实韩天演有他的想法,这样长的时间,衙门外一定是重兵累累,割下赵恒与杨延昭和杨延嗣的首级易如反掌,但自己带领这二十五名随从不免要与这里的千军万马厮杀,自己和身边的几个人可以确保无虞,其他人难免全身而退,此时提出真宗与杨家兄弟同行也是一种全身而退的策略,如果对方不答应,即便是割下他们君臣的头颅伤几个大辽侍卫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了。
韩天演微微冷笑了一下,说道:“看来鄙人只有得罪了,无奈圣命在身,鲁莽之举还请陛下见谅。”
就在这紧急关头,从外面传来一声长啸,紧接着言道:“你想得罪陛下,还得问我答不答应呢。”话到人到,几乎是青影一闪,站在宋真宗面前的是无虚道长余阳子。
韩天演一看来了个道人,知道能冲破院内的防线到了眼前绝非泛泛之辈,问道:“阁下是在那面道观修行?”
“哈哈,看来来得很巧啊。”说罢回头向宋真宗一拜说道:“贫道真武观余阳子拜见陛下。”
韩天演一惊,问道:“哦,阁下就是华夏第一剑客余阳子?”
无虚道长稽首道:“正是贫道。”
宋朝大臣们一听到来的是一位武林高手,而且还是天下第一剑客,就好像来了救星一般,那颗紧张的心也慢慢的平息下来。正在这时,一股强劲的旋流又向大厅扑来,那三名刺客刚才一时的疏忽放进余阳子,心里正在内疚,一看到又有人进来,当即二话不说拔剑就向扑进大厅的人刺去,就见那进来的人手掌一翻、一带、一转身,就全部化解了那三名刺客的进攻,口里说道:“好厉害的剑法。”身子已站在余阳子的身边,向真宗皇帝也使一合掌道:“让陛下受危,皆我等之过,小僧乃少林寺罗汉堂僧人,法号慧同。”宋真宗这时大脑才有点清醒,才对两人勉励一番。
众人奇怪得很,进来保驾的竟是一僧一道,其他人又不知是什么人了。不过看那和尚的身手也不输给这位拿剑的余道长,大家的心情略略有点放松。
韩天演长剑拔出说道:“那在下倒要领教一下华夏第一剑客的风范。”
余阳子绰剑在手,说道:“在这里不方便,空间太小,阁下敢到院里比试吗?”韩天演也知道余阳子的用意是在怕在这里伤着真宗皇帝,故意逼自己到院内交手。
韩天演一向自负,那里将这话放在眼里,他要是想杀一个人估计还没有能逃得出他的掌心。点点头说道:“皇帝陛下也到院内观战如何?”说完走出大厅,命其他的刺客在一边观战。
宋真宗一听有点不愿再出去,众大臣也嚷嚷,可是韩天演的话几乎让人不可抗拒。只见慧同大师来到宋真宗面前合掌道:“陛下尽管前往,贫僧会在左右随侍陛下,有贫僧在陛下身边当可无虞。”众大臣见过慧同的武功,就搬了个座椅放在大厅门口让真宗安座里面。
衙门大院的人听到此事,纷纷都退到墙边。韩天演与余阳子相隔两丈远近,有好多人看不明白,这样远的距离怎能厮杀?可是就在两人几乎同时拔剑的时候,几乎是卷起了一阵的狂流,将四周人的衣角纷纷带起,就见院内剑气弥漫,好似两道影子在闪烁一般,数十招后不分胜败。韩天演运用内力,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好似一层青雾裹着一把冰莹的宝剑,余阳子苍髯飘飘,手中一柄精铁炼就的利刃好似翩翩蝴蝶,两百招后,两人剑招缓慢,每出一剑好似有极大的粘力,会家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拼比内力。
这时院内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三山五岳的能人义士,很显然,五路豪客已经赶到这里。
韩天演一看这种情况不由得吃惊,将身一摆跳出圈外,说道:“今天天色很晚,道长敢否明天阵前一较高低?”
余阳子当然知道这是托词,是用语言压住自己放他出衙,可是当今圣上在此,他怎好发话?众刺客看他沉吟无语,有些刺客看到此时情形已变,很显然变为对方的优势,其中一名刺客大叫道:“韩枢密,已失却大好良机,干脆拼命吧……”身子一起,已经举剑向着宋真宗刺去,几乎快如脱兔。
众人在听韩、余二人的对话,万万没有想到有刺客会向宋真宗扑去,韩天演刚要阻拦已然不及,因为一旦双方交手,自己所带来的这些人恐怕会有多半躺在这里。
就在那刺客以为得手之时,忽然一道剑气掠过,将那还在空中的刺客荡得四处飘零,尸骨飞散,那刺客的长剑也被袭来的剑风扫为数截,竟丝毫没有伤到近在呎呎的宋真宗皇帝。
能在这一举之间,剑气能伤却其人而不伤却身边之人的高超剑术,直让人看着得目眩。
韩天演见状哈哈大笑,仰颈对天叹道:“剑术能有此修为者必我三弟也。三弟,大哥想的你好苦啊……”笑声中充满了凄苦与无奈。
就在众人被这神奇的武功所震撼的时候,没想到韩天演说是他的三弟所为,当下一惊,有这样的剑法,在加之韩天演这样厉害的对手,众人心里一片茫然。
突然间,从衙门口走进一人径直来到韩天演的面前跪倒说道:“大哥,小弟也想你想得好苦。”韩天演忙跪倒将那人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进来之人正是司马令,刚才司马令出剑是无奈之举,杀了大哥的一名随从也是没有办法,当然韩天演也深深地理解。
韩天演本不想说出司马令的名字,怕他为难,只说出了自己的一腔思念之情,没有想到他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认了自己这个‘敌人’哥哥,足见此人情深意重。
司马令向韩天演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大哥,有小弟在断不容你杀我大宋皇帝。”转过身来又对众人说道:“有我在此,这里的人谁也不可伤我大哥。”又转身说道:“大哥,你带领你的人走吧。”好似他是这里的真宗一般。
众人顿时不忿,有一个女子说道:“你说让走就走?你也太小觑了天下的英雄。”话音刚落,一道粉红色的影子直冲司马令,司马令微微冷笑,举剑一横,封住来势,霎时对攻数招就感对方剑法精妙无比,灵异绝伦。
那女子向后一跃,粉红色的影子霎时停在司马令面前看着他,只见一个十分美丽的妇人站在那里,那妇人身形婀娜,窈窕修长,真个是百媚的风流,千般的柔仪,白皙的脸庞上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如水秋波的死盯着司马令,然后嫣然一笑的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剑法倒很厉害,哪里学的?”
众人一看,有些人知道这就是名满天下的华夏第三剑客“居湘夫人”卉易娘,谁也没有见到她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居湘夫人卉易娘在江湖上很少露面,许多人知道她是一个绝美丽的女人,年龄在三十四、五岁,今天一见好似十八九一般的年轻,众人不禁的差异。
卉易娘来到宋真宗面前盈盈一拜,樱口一开说道:“陛下,放他们走吧,明天可以在战场上见高低啊,没必要在这半夜厮杀,剑气太厉害,万一伤了陛下怎么办?”
宋真宗巴不得这样的场面早点结束,那些刺客们个个实在太厉害,如果僵持免不了有会出什么乱子,又有这么一位美的令人发呆的女人说情,他怎能不允。就说道:“今日天晚,让条大道,放辽国众壮士出城去吧。”一听到圣旨,大家让开一条通路,那些刺客鱼贯而出。
韩天演让众人出去,来到司马令面前说道:“三弟,你我各为其主,今后难免会有冲撞,望你珍重。”说完,冲着余阳子说道:“道长,在下明天在城外等着你的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