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阳子呵呵一笑道:“明天一定奉陪。”韩天演听罢身子一点已经跃出墙外,霎时无影无踪。
司马令瞥了一眼人群,看到了楚傲天躲在人群里眼神怯懦的看着司马令有些不自在,知道他不愿当着这样多的人面兄弟相认……细细一想,不觉莞尔,叹了一口气。
宋真宗急命太医看视杨家兄弟的伤势如何,杨延昭只是有点轻伤并无大碍,杨延嗣反而昏迷不醒,慧同大师伸手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黑色的小丸塞进杨延嗣的嘴里和水服下,不多时,杨七郎慢慢的醒了过来,看到宋真宗殷切关注的看着他,心里一热,倒身下拜道:“小臣多谢陛下关怀,杨延嗣虽肝脑涂地不足以相报。”
宋真宗反而自责道:“大敌当前,朕太轻率无防范之心理,故赐酒太多让卿家深醉,乃至于此,朕之过也。”
众豪杰没有见到过皇帝,今日在这种场合下得见,今没有想到当今的皇上竟是一位如此仁君礼爱之明主,不禁的相互交头接耳说道有这样的皇帝如何能不舍命保护?真宗侧耳听到众位的微微言词,不禁为自己的做作的结果而感到欣慰不已。
这时真宗的心思不在这里的众臣和豪士,而是在刚才那位让自己浑身血脉几乎倒流、魂飞九天的美妙女子――卉易娘身上。
那卉易娘久居洞庭湖畔沙洲岛,自小就貌美无比,因极喜武技,其父遂访天下高人教之,无奈卉易娘太聪明,用不了多时就将那老师所教的学会,那些高手纷纷摇头离去。
有一天来了一位中年人看了看卉易娘,提出要教她,这时的卉易娘已经是个十五六的少女,有一身的武功,当下不服来人,但没有几个照面就输给了那人。卉易娘这才死心塌地的跟他学武,时间一长竟然嫁给了他,不久父母双亡,夫妻二人就在沙洲岛安居下来。
卉易娘一身的武功几乎全部来自于他的夫君。又过了几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季节,一群武功极为厉害的吐蕃武士与中原武士找上门来,几乎是群殴卉易娘的夫君,卉易娘的夫君一看到来人,当即打昏自己的妻子藏匿在柴房,待卉易娘苏醒后,看到院内已经是尸横遍地,自己的夫君也倒在地上。忙将夫君抱起后,他的夫君已经是奄奄一息,临死前指着前面一棵大树说道:“此大树底下埋有‘幽魂剑法’的剑谱和一把青冥宝剑,我不愿让你知道是怕你惹事生非,今天你就拿去吧……”说完就死去。
待卉易娘将那剑谱与宝刃取出,不看便罢,亦看几乎恨死了自己的夫君,原来他教给自己的剑招还不到剑谱上的一半,内功心法也不到一半,这么多年自己勤勤恳恳的侍奉着夫君,竟没有想到他对自己有所隐藏。一下子感到了屈辱,正所谓女人爱钻死牛角,一时想不开,竟将与自己生活了近十年的夫君和那些武士的尸首一一扔进了湖里喂了鱼虾。
随后的日子里,以自己的天颍聪慧及以前的根基,五年之内竟有所大成。有时横走中原以杀人取乐,天下高手竟奈何她不得。有时掠几个美貌的少年在沙洲岛风流快活,完了后将其杀死。
所以人人都贪婪她的美色,但又怕她的宝剑厉害,不敢轻易招惹。这些年也极少居在沙洲,年过三十好奇心反而变强,到处游荡,这天听说辽宋开战,天下武林人士几乎都前往御敌,刚好来到澶州就遇上了今天的刺客对话,当看到司马令的时候,她的心神反而不稳,借与之对剑的时候得以亲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司马令的剑法非同泛泛。就想着有机会再接近,趁着机会向宋真宗抛了个媚眼,说服了他放司马令的大哥出城。
这时少林的方丈已到,宋真宗安抚了几句后就让大臣们安排五路英雄的住宿,特让内务大臣安排卉易娘在身边保护自己,那卉易娘娇滴滴的一笑说道:“皇家的安排奴家怎能不听?但要那个使剑的高手与奴家一道保护皇上才可,否则奴家也不去。”
内务大臣摸不着头脑,按着卉易娘的说法四处打问,找了半天才找到司马令,但司马令听说要在皇帝身边做护卫的时候,司马令说道:“还请大人寻求别人,在下不去。”内务大臣一听更是如坠云里,保护皇上那是天底下武林之中最高的荣誉,这个青年为什么开口就拒绝?可是他要是不去,可就说服不了卉易娘,他在皇上身边已久深深知道皇上为什么单单要卉易娘去做护卫,要是卉易娘不去……看来他这个内务大臣也就别当拉。
无奈之下就找到了寇准,言道方才之事。又不断的说服寇准参与此事,说皇上的安全要紧,今天已是寇准也知道是几乎死里逃生,是得将保护皇上的事放在第一位,就跟着内务大臣来到司马令的面前,当他见到司马令的时候,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相貌十分的熟悉。
寇准将大义说了半天想说服司马令去皇帝身边保卫皇上,可司马令在那里沉默不语。寇准知道这些江湖人士性子很怪,桀骜不驯,不能强求,在良久的看了对方以后,情急之下想到了一人,说道:“老夫记得在数年前,有一人借着月色,来到老夫家中将赖金光等人贪墨证据递给老夫,老夫以此得以荡清****,那人老夫一直怀念至今……”
司马令抬头看着寇准,冷冷的说道:“大人还记得那件事情?在下已经忘怀。”
寇准一听他的说话的声音以及眉宇间流露出的神态,脑海里忽然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但又不敢确定,就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阁下所为,对阁下是小事一件,但阁下不知荡清了****以后,为多少蒙难的冤魂得以昭雪,想那十几年前的左都御史司马邺大人当时为了此案血性冲天,正气逼人,被****陷害乃至全家遭到绝门之灾,没有留下一个后人,每每回及此事,让所有正直的大臣们不免涕泪沾襟。老夫与那司马大人一向言通道合,比为知己。老夫在这里替司马邺大人叩谢侠士当时所为……”
听到这里,司马令那里还能无动于衷,在少年时代在家中常见到寇准来拜,与寇准经常对答四书要意,他怎能不知?当是就跪在寇准面前说道:“感谢大人为父除奸,大人不知,在下便是司马家族不孝之子司马令。”说到此有些梗咽。
寇准忙扶起司马令惊喜的说道:“原来是贤侄,快快请起,让老夫看看你……”内心的激动,令寇准的双手微微颤抖,想不到司马邺还有后人存活,而且是那个年幼的时候自己常常与之授学的那个聪慧之极,伶俐百般孩童……寇准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感到司马令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漠……就感到这个孩子不知受了有多少的艰难……眼睛有些微微湿润。
当问过司马令这些年来的情况后,寇准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贤侄啊,司马大人前些年已经平反昭雪,朝廷自有公论,你应该像你父亲一样做朝廷的柱石,今圣上需要你在身边保护,如果令尊在世必会让你随圣上于左右。你跟老夫前往去见圣上,老夫当有一论,可否?”
司马令没有言语,寇准就带着他来到了内衙求见天子,虽然深夜,宋真宗还与众文武大臣商议战事,听到寇准来到忙传入,寇准将司马令一事向宋真宗详细的说了一遍,真宗一听就传司马令瑾见,当司马令进入,旁边侍卫要司马令将长剑解下交给他们,司马令眼光一扫,众侍卫皆不敢动。宋真宗看得亲切,就言道司马令可以带剑步入,司马令来到真宗面前即不跪拜也不行礼一言不发。
宋真宗说道:“你就是司马卿家的公子?”
司马令冷冷的说道:“将我全家发配到西域荒蛮之地,遭到全部屠戮,皇上怎能不知?”
众人一听,怎么这样回皇上的问话?这下子吃不了兜着走吧。没有想到宋真宗沉思了一会,说道:“当是朕听信了奸佞的谣言乃至于此,朕也深觉不安,朕已将司马御史之奏章昭告天下,以表其忠,以示后人,另朕还要为司马御史立祠作碑以示恩隆,不知卿能否接纳此义?”
大臣们一听都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能有这样的圣喻恩宠实在难得,而且还是对一个被流放过的大臣,这样的举动简直就是皇上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寇准见状忙对司马令说道:“司马公子,还不跪下感谢圣上的恩喻?”
司马令心里还是那股不傲的倔强,听后只是微微的触动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愿下跪。因为正是这个人让自己一家在西域遭戮,虽然他是皇帝,但是仍然不愿给他下跪。
寇准一看有点火了,大声道:“司马公子,你可以由你的性格行事,但你不能毁却令尊的清誉,圣上如此评价令尊,是对令尊在朝为政的褒誉,你父在天之灵必有慰籍,做为臣子与子息你都应该懂得为人的道理。年幼时读书中的为君、为父、为臣的道理你很清楚,你这样的行为是在与长眠于地下的令尊作对,令他的阴魂不安,你知道吗?”
司马令一听,知道寇准在说什么,一席话,惊的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内心不仅得有些慌乱,自己的父亲一生正直,虽然当时遭到迫害,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可最终的结局终得善果,如果自己不识时务,那么这里的满朝大臣就会指责自己的父亲家教不严、教子无方,引得父亲遭人唾弃……
想到这里,就见他慌忙将剑弃地,倒身下拜叩谢道:“谢吾皇对乃父恩隆,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原来在司马令很小的时候,司马邺就在家里教他在朝礼仪,因为他知道以此子的聪明及感悟力,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到皇家的青睐,所以在幼时便让他熟习在朝礼仪也不为过,所以司马令深深知道朝中礼仪。
宋真宗言道:“司马公子免礼。”又问寇准道:“司马卿家过世之时,此子尚幼,不知有字否?”寇准忙答道:“司马邺当时与为臣曾经谈论过司马公子的小字,当时取字为“元贞”,当时司马公子尚在年幼,司马邺怕此字压其灵性,所以迟迟没有延用,想待其年龄达一纪以后起用,故而延续至今。”
真宗想了一会说道:“司马公子,朕念你救驾有功,特赐你父谥号“贞德”,赐爵位“贞侯”,朕封你为勇毅郎、御前三品侍卫统领,今日后你便可延用‘元贞’为字,你意下如何?”
司马令知道宋真宗这是以父亲的意思下的诏名,不容他司马令不接受,再说了又给父亲追加了谥号,这是朝庭多年来没有的事情,而且还是以自己的字命名父亲的谥号和爵位。也就是说皇家给足了自己面子,自己还能有什么话说?当下再拜谢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