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他有什么事情吗?
傅雅勉强挣扎着去打开门,容子画套着T恤衫,连鞋子都没换,还穿着酒店的拖鞋,一脸着急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傅雅,“你没事吧?”
“你怎么知道?”傅雅单手撑在墙上,惊讶的看着容子画,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容子画一愣,才想起自己听见傅雅受伤的消息而乱了分寸,傅雅对那些人,大概还一无所知。
“……你认识他们?”傅雅脑袋里一片凌乱,歪着脑袋,看着容子画有些令她看不懂的眼神,终于忍不住问。
“我先给你看伤口,这件事一会儿再说。”容子画在看见傅雅手臂上和脸上到处都是伤痕之后,原本清润的气场整个儿生出了厚重的戾气,眼底闪过一抹锋锐的气息,自己动手翻出傅雅房间的医药箱,帮她处理伤口,一面暗哑的声音问:“看清楚打你的人没有?”
他早预感到她跟雷家人的牵扯,早晚会有人会不择手段的对付她,还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居然还在他的保护下,让对方得逞了。
傅雅紧紧咬着牙,明明伤口疼得她背心里一阵冷汗,但还是坚持着没有哼出来,听见容子画问她,还淡淡的咧开嘴,“没有。”除了其中有一个胖子,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眼神应该被她忘不掉,其他似乎都很普通,不够产生什么记忆点。
“很疼吗?”看见傅雅龇牙咧嘴的样子容子画心疼得不行,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小心之后再小心,关切的眼底柔软得快滴出水来了:“要是疼你就喊出来,或者哭出来也行。”
傅雅原本真的很疼,但是被容子画这么一说,空气中好像到处都充斥满了满满的喜感,让她不由自主笑了出来。
“怎么了?”容子画处理完傅雅小腿上的伤口,红着脸颊抬起头来。
“……没。”为了让身体上的痛楚减轻一点,傅雅随手摸过一本书,摊在面前逼自己努力看进去。
容子画第一次面对这么严肃而无能的问题,犹豫了半天,柔声开口:“先给手上药吧。”
有人伺候的感觉还不错,傅雅满意的伸出自己的两只手臂,只是可怜又不能翻书了,等两只手简单的涂了药,剩下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尤为突出,容子画也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身上的伤口几乎没有破皮,看样子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但是你脸上……”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居然破了那么大一块皮。
容子画的声音都显得咬牙切齿,要是知道是谁下的狠手,他一点也不介意拿掉他那只手当做补偿!
傅雅顿了顿,容子画手长脚长,转身将一块小镜子递给她。
“这么严重?”傅雅脑袋又有点晕了,原本以为也就是被蹭了一下,那男人手上应该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那么疼的。
容子画严肃的点头:“伤口千万不能发炎,还要采用最好的去疤痕的药膏,不是咱们自己可以处理的。”
“好,”虽然她不是靠脸吃饭,但要是就这么毁容了还是挺可惜的。
小脑袋一想起自己变成丑八怪的样子,立刻忍不住轻颤。
傅雅自己走起路来异常艰难,都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支撑着回来的,要是现在雷子枫能够在身边……
怎么会想起他呢?傅雅咬了咬唇角,乖巧的对容子画笑,眼底微微陇上了一层暖意:“子画,你可以帮我叫菲菲过来吗?”
“你干嘛了?”容子画刚出去,陆菲菲穿着睡衣跟着进来,一脸讶异的瞅着傅雅,差点没跳起来:“你在演戏呢?”不是出去买炸鸡和啤酒的吗?怎么搞成了现在这样子?
容子画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陆菲菲看着傅雅连脸上都有凝结成疤的伤痕,瞬间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狠狠皱着眉头,才勉强凑上来。
“这事儿晚点跟你说,你陪我去趟医院吧。”
陆菲菲转身看容子画,容子画从容点头:“担心留疤,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瞧她居然穿着一身睡衣,陆菲菲顿了顿,连忙马不停蹄的滚回房间去。
最后折腾了大半夜,陆菲菲扶着傅雅,上了车又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眯了一会儿,容子画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神通广大,一个电话出去,冷冰冰拒绝他们叫来全医院最好的皮肤外科的大夫的护士接到了通知,瞬间变了脸色。
C市在皮肤科最具盛名的中年男医生不到半个小时赶到了医院来。
傅雅的伤口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为了预防留疤,中年医生还是开了好几类小医院根本买不到的去疤痕的好药,傅雅身上的疼已经减轻了许多,原本不想再麻烦,容子画却完全抛弃温润如玉的形象,让傅雅先躺着,转身严肃的命人连夜去买。
“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的啦。”傅雅咬着唇瓣,有点无奈。
但是这边容子画已经挂断了电话,声音重新变得柔和宁暖:“我们先回去,他会直接送到酒店的。”
陆菲菲趁着容子画去开车,在傅雅耳边忍不住感叹:“这就是传闻中另一类的高富帅么?”
傅雅失笑,一抽,嘴角又是撕裂一样的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陆菲菲连忙轻轻抚过傅雅的背,一面稳住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小心呢喃:“我怎么看你这样子真的好像被人寻仇给打了的呢?”
“我不认识他们。”傅雅埋着脑袋,这样零碎的伤痕根本不像是自己能够摔出来的,她也懒得隐瞒陆菲菲,温凉的夜风轻抚在两个人身上,伤口被药水侵袭,烫得火辣的地方,迎来一阵阵舒适。
容子画将车停在两个人面前,陆菲菲先将傅雅扶上车,自己才坐进去,咬牙切齿的冷哼:“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宰了他!”
“但是我连是谁都没有看清楚,说不定人家现在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够认出来。”傅雅无奈的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