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想在秋猎之前爆发,在秋猎的前两日,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在秋猎之时大展身手,让皇上刮目相看。
司徒刚让一个随从送些马上护具到封府,暗卫亿就出现了。
“将军不好了,七皇子今日偷偷招了大批死士入府,刚刚那批死士都往一个方向去了,零远远的跟着。”
能让一向稳重的亿这么慌张,司徒脸色也严肃起来了,“哪个方向?”
“关山。”亿说这话的时候都有了颤音,让死士进入关山意味着什么他想都不敢想,那儿有皇上、有太子及众皇子、有王公贵族和大宣的肱股之臣。而与他们随行的只有家将和不到一千的禁军。
“只是死士的话目标不会是皇上,”司徒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仅次于皇上尊贵的人是。”
“是太子。”暗卫亿接话。
正在这时负责跟踪鸣轩琴行的赵无的暗卫尔回来了。
“将军,大发现,”暗卫尔一进来就嚷开了,“卑职跟踪那个赵无,发现他一回了琴行就让伙计关门让他回家去,自己则是收拾所有包袱坐在院子叹气,说的是七皇子这次秋猎要策划大事件,成则仁败则亡。看来这次秋猎会让人惊心动魄啊。”
说完后发现司徒和亿都以一种无语的眼神看他,摸了摸脑袋,“这难道不是大发现吗?”
“是大发现,但是和我的发现都没有区别,”暗卫亿叹气,“可惜他们行事过于谨慎了,除了这个具体的消息咱们是一点也探听不出来。”
“尔你先去继续盯着那个赵无。”司徒突然开口。
“好,卑职马上去。”暗卫尔马上就离开了。
“将军,这是?”暗卫亿不解。
“有人会给我们送具体的消息,等着吧。”司徒突然就镇定了下来,让亿坐下,等着消息自动上门。
果然,不一会儿,管家亲自迎着江陌吟进来了。
“司徒,我有要事与你相商。”江陌吟进门就这么急切的说,说完就看到了一旁的暗卫亿,神色一紧。
“你已经知道了?”
“本来不知道,你这么急那我就知道了。”司徒让人给江陌吟上茶。
江陌吟稍稍收敛了下神色,看着家仆上完茶关门出去后才说。
“镜生梦的翡翠和老板有问题。”
“这点你不早就知道了,还派人密切监视。”司徒依然很淡定。
江陌吟点头,“我是早就怀疑他们了,只是他们行动一向小心,近日我才知道他们是七皇子负责收集长安城里各官员、王公贵族的情报点。”
“人来人往的琴阁是很容易探查消息。”司徒依旧油盐不进的样子。
江陌吟叹气,“司徒,我知道你一向不参与党争的,我们俩除了政见其他方面都谈得来,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帮帮太子。”
最后江陌吟抛出一个重弹,“今日我截获了镜生梦的一份密报,七皇子一行人打算在秋猎刺杀太子,让他们准备好各官员底下的勾当,方便日后掌控为他所用。”
“秋猎是皇上亲临,他们想在皇上跟前刺杀太子成功是不可能的事情。”司徒对七皇子等人的能力很相信,但更相信皇上的决断。
“但这次他们的行动很大而且很自信,”江陌吟不无担忧,“太子也不想在皇上面前暴露他私底下招募了一批人的事,而秋猎的防卫是由你和禁军都统负责,如果到时你让一部分禁军配合我们,七皇子一行人就绝对不会得逞。”
“皇上在位已久,有些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司徒开口。
“你是说皇上已经知道了太子私底下的事情了?”对于皇上跟前的红人以及自己的好友司徒慕晔,江陌吟很难去怀疑。
“陌吟,”司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如今的太子还是你当初跟随的太子吗?”
江陌吟面露犹疑,见状司徒接着说,“我不非议他们,秋猎时皇上乃至各官员的安危是我和禁军都统负责,太子自然是其中一位,至于让禁军配合调动之事,是由都统负责的。”
江陌吟叹气,“司徒,我以为你也是想除掉七皇子的。”
司徒没有否认,“但我并不打算与太子联手除掉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陌吟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去了。”
“不送。”司徒坐在那没有动。
等江陌吟离开了好一会,暗卫亿才看着一直沉默没有表情的司徒,说,“将军,和太子联手的确会事倍功半,更何况您和太傅的交情…”
后边的话暗卫亿就没说了,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司徒,无论是漠北凶险万分的战场,还是尔虞我诈的长安,都源于对司徒的服。勇、狠、义,这是来自漠北和司徒打过交道的邻国对司徒的评价,也是他们对司徒的评价。司徒不是不不愿意帮江陌吟,而是怕江陌吟在这条路上回不了头。
这时有一名暗卫来了,“将军,卑职查出来镜生梦的翡翠和老板的身份了。”
暗卫亿摆手,“我们已经知道了。”
“哎?”那名暗卫惊讶,“卑职查探的时候可没发现其他的人马。”
说着就在走到司徒跟前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原来如此,”司徒点头,“原本是他们最大的胜算,现在可能变成最致命的东西了。”
“卑职也这么觉得,所以赶紧回来报告。”那名暗卫笑了笑,又对司徒说,“那卑职接着去收集证据了。”
“好,辛苦了。”司徒点头让他出门,而在一旁的暗卫亿发现司徒的眼眸又深邃了几分,瞧见司徒正在转动左手大拇指处的扳指,敛了敛神,看来长安将会第一次云涌风卷了。
回到太傅府,江陌吟踏进前厅,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正座上端着茶杯,温和的笑了笑。
“太傅,此行辛苦了。”
“但结果怕是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江陌吟走进来,坐下,结果管家递给来的茶。
那个坐在主座上人便是当今大宣的太子,长相平凡,处事温和,虽有皇家华贵之气,但整个人肯上去还是很普通的。不像司徒慕晔行事之霸道、江陌吟才情满腹、甘清嘉般放浪不羁、薛亦祺之老实忠厚般性子鲜明,甚至不像七皇子那般傲慢刻薄又心思缜密。
大宣的太子,很普通,但就是这普通早就了他亲民的性子,愿意为百姓着想,甚少拉帮结派。也就这样,让大宣的皇上封其为太子让江陌吟看到了大宣的希望,看到了实现自己理想的曙光。
“是本太子让太傅为难了,”听闻此言太子也只是笑笑,“安平侯一向不偏颇任何皇子,只为皇上为民做事,这次要他帮本太子一把自然是有违他意。”
“那太子殿下还是想按原计划借着这次刺杀行动除去七皇子?”江陌吟问。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且是七弟先不仁,”太子脸上笑意未减,“可是太傅觉得这次计划有何不妥?”
“臣并无此意。”江陌吟行礼,“那待臣好好谋划一番再说与太子殿下听。”
“好,”太子满意的点头,“能有太傅为本太子出谋划策,本太子还有何愁的。”
“多谢太子殿下称赞。”江陌吟不卑不亢。
眼见要又到傍晚了,从书房出来的司徒疑惑之前让去封府的随从为何还没回来,正想再打发个人去封府看看的时候,就看到一直暗地里跟着封落荻的暗卫肆背着一个随从回来。
“他是怎么回事?”司徒一眼就瞧出那个随从是两个时辰之前自己派到封府的人,但此时那个随从却是却是被人刺了一刀,管家赶紧去叫郎中来。
“卑职无能,”暗卫肆先请罪,“他是奉将军的命令去封府送东西,只是封姑娘当时在秋意浓,所以他又去秋意浓特意告诉了封姑娘,封姑娘听闻有马具护具就又带着他去封府了。卑职本来一直跟着封姑娘的,路上见到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封姑娘就出面解决了,等卑职再跟上封姑娘时就剩下他躺在血里了,还请将军重处。”
暗卫肆说得很清楚,但也很自责。
司徒一听封落荻不见了脸色难看得吓人,“没拷问那几个黑衣人?好一招声东击西。”
“拷问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说是有人给银子他们故意跟着封姑娘的,是卑职大意了,”暗卫肆依旧跪着,“所以只能等他醒了问封姑娘去哪儿了。”
“郎中呢?怎么还没来?”司徒一股杀气直往外冒。
“郎中来了来了。”管家一出门找了个最近的医馆抓了个郎中就赶回府了。
“把他抬到床上去,我施施针就能醒。”郎中拿出随身的箱子,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在那个随从脸上扎了几下,那个随从就悠悠转醒了。
“将军,卑职无能啊。”那个随从一看到司徒就抓着他的袖子,“封姑娘被人抓走了。”
“哪个方向哪些人?”司徒着急。
“都蒙着面,往西边走的,卑职无能啊。”那个随从一副又哭的模样,结果被郎中拍了拍脑袋。
“你再失点血就不用无能了,直接入棺材了。”说着给他施针开药方。
“带人沿着西边开始搜,”司徒大手一挥,“把所有的暗卫都叫回来找人。”
“诺。”暗卫肆赶紧站起来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