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寸寸柔肠
西窗有烛，何妨共剪，却话别来闲情，几多惊喜几多愁。
依着陶夭夭的性情，秉烛夜谈是免不了的。
但是，赵仁贤的耐性到达极致了。
于是，不管夭夭怎么要挟怎么恳求，他直接抱了自己的妻子离宫而去。
也知道，若再不这么做，那个黑着脸庞的男人，也会直接下令，将他们赶出宫门。
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
“皇上万岁万岁……”
来不及说完，叶蓁蓁就被皇上凌空抱起。
叹口气，却是甜蜜无限。
只是，这一次的地点好像出了问题。
“皇上，臣妾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不是去长宁宫的路。”疑惑并且好心地提醒皇上，祖宗的规矩不可轻易偏废啊！
“朕还没有糊涂！”
“那么，请皇上三思！”她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人神共愤千人所指的****荡娃啊！到时候，什么蛊惑君王纵情女色，荒淫误国，不务正事都出来了。搞不好，那几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都是出自她都说不定呢！
“朕三思过了。”
她没有听错吧，是磨牙的声音！
“皇上听到了？”意料之中的事情。
“哼！”
“皇上打算将臣妾变成一只金丝鸟？”
脚步陡然停下，那张脸穷凶极恶地在她面前放大。
这样就对了，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回头是岸！
“这一次，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更改朕的心意。变成金丝鸟也好，金屋藏娇也好，总之，朕决定，以后，朕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抬脚，跨入自己的承乾宫。
那就试试吧！不过，也得皇上具备纣王的恶劣品性才行啊，这样才顶得住群臣的日夜轰炸啊！
早朝！
对于金銮殿上突然出现的皇后，群臣相顾失色。
静默之后，雷声大作！
“皇上，这样不妥啊！”
“皇上，先皇遗训不可偏废啊！”
“皇上，自古美色多惑君！”
“皇上，娘娘属于后宫！”
“皇上……”
雷声之后，大雨倾盆。
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涕泪交流，痛心疾首，誓死苦劝。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阴，越来越黑！
终于——
“退朝！”
平地一声惊雷，怒气冲冲地逃离了现场！
“你怎么不说话？”承乾宫内，叶蓁蓁但笑不语，沉不住气的是皇上。
“说什么？”叶蓁蓁笑吟吟地摆弄着花瓶中的寒梅。
“你不是总有很多话吗？”平时巧嘴如簧止都止不住，这下子倒反而惜字如金了？
“说了有用吗？”总是克制不住地想要笑啊！
“你不说怎么知道没用？”气她那意料之中的得意。
“臣妾要说的话，皇上都猜得到。”还是想笑，一看到那张吃瘪的脸就想笑啊！
“朕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猜得到？”赌气坐下，咕嘟咕嘟喝着茶水。
叶蓁蓁偷眼打量着宫珏，忍不住笑出了声，生着闷气的男人原来这么可爱啊！
“你笑什么？”恼羞成怒地红了脸，“朕让你感到好笑了？你笑朕没有能力，连这个都解决不了？”
“臣妾是笑皇上，笑皇上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依旧是笑，笑着将满手的梅香一股脑儿沾染到了皇上的脸面。
“你——”忍俊不禁，皇上也笑了起来，“好啊，看朕不教训你！”张牙舞爪地扑向叶蓁蓁，叶蓁蓁笑着避了开去。
只是房间太小，只是两个人吸引太大。
不一会儿，他们就进入了更小的空间——床上去了。
连续三日，叶蓁蓁都伴君左右，高坐在金銮殿上接受忠臣的朝拜。
应该是佩服宫珏的，恩威并用，软硬兼施，竟然让他坚持了下来，竟然渐渐地没有大臣出来唱反调。
而随着时日的推移，皇上皇后并坐朝政，竟也成了一个习惯。若是偶一抬头，发现皇后人影不在，群臣难免又滋生了疑惑。
只是，关于皇后的媚君之术，宫里宫外渐渐谣言四起。
叶蓁蓁当然不是没有耳闻的。只是全在了意料之中，一笑而过罢了。
怜心却是不服。
“娘娘，连晴昭仪都这么说，太过分了。”晴昭仪不是向来和娘娘交好吗？若不是偶然在背地里听到她那恶毒的语言，真不敢相信晴昭仪居然还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怜心，是我过分了。”叹气，“若不是我，她们何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虽不至于是打入了冷宫，却和身处冷宫有何不同？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唉！
同样地身为女人，她真的不想为难了女人！
只是，人心是那么的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啊！
“娘娘，你何错之有？是皇上喜欢你，又不是你魅惑皇上！”怜心愤愤不平。
“这有什么不同吗？都是我一个人霸占了皇上啊！”怜心太小，不懂等待的滋味，可以叫人发疯。
“可是，晴昭仪居然还有脸送上拜帖！”太不要脸了吧！
“那又如何？既然入了宫门，总得设法活下去吧！怜心，让她们进来吧！”
“可是……”晴昭仪和娆昭仪一同前来，摆明了就是没安好心。娘娘完全可以不见啊！
“怜心！”
“是！”
行过了大礼，晴昭仪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妹妹真是越来越标致了，怪不得皇上喜欢妹妹，无心上朝了呢？”晴昭仪的笑声响亮，却分明透着无奈的虚假。
“姐姐夸奖了。”
打量着这两名昭仪，不是没有愧疚的。
娆昭仪更纤瘦了，向年年、朱颜空自改。这娆妃，定是爱极了皇上吧！
晴昭仪呢，眼角的鱼尾纹都出来了，若不是朱粉的刻意掩饰，只怕要触目惊心了吧！
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施展了浑身的温柔武器，只为博得君王眷顾？也许从来没有君王笑也罢了，却偏偏曾经也风光一时，这样的寂寞只怕更难承受吧？
“不知两位姐姐有何贵干？”好奇的是娆妃，也曾那么高傲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也放低了身段，若不是有特别的事，怎会来登她的三宝殿？
“娆妹妹的娘家人带来了自酿的百花酒，她带了点过来。”娆妃依然不语，晴昭仪主动地解释开了。
“妹妹谢谢姐姐了。”是向着娆妃说的，娆妃却只是微微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她应该不是心甘情愿过来的吧，那么，是有什么人的吩咐，她无法抗拒得了了。
娘家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位国舅爷的容貌似乎有异于汉人，尽管不是很明显，但她看多了混血儿，那位国舅爷，应该就是混血儿。只是，和娆妃，似乎并无相像之处啊！
“怜心，去把酒暖一暖。”纤手执起酒壶，递了个眼色给怜心。怜心会意地接过酒壶，轻步离去。
“难得姐姐们一道过来，我们姐妹三个也好生聚一聚，一起喝喝酒。”
叶蓁蓁留意到娆妃的脸色带着一抹凄惨和绝望。
“乐意奉陪。”却依然是骄傲不减，倔强不减。这娆妃，本也是花一样的女孩儿啊，若非身在帝王侧，应该也能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吧！
“那我自然也不好推却了。”晴昭仪笑得很欢，能够在皇后这里多待些时候，自然是好的，说不定皇上很快就要回来了呢！
“好啊，我们一起喝！”冷冷的语调，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娆妃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毒。
酒，喝完了，人，醉倒了！
最先倒下去的是晴昭仪。
最后倒下去的是娆昭仪。
合上眼的刹那，有一滴珠泪沾在了睫毛之上：“这样也好，孩子，娘终于可以来陪伴你了。”这世上的冷漠，她终于可以不必再受了。
可是，醉了，终会醒来。
叶蓁蓁睁开了眼睛，望见的是皇上牵挂的眼神。
“怎么喝得这么醉？你的酒量不是不错吗？”绞了热毛巾，擦了擦叶蓁蓁的额头。
“两位昭仪呢？”
“已经送回去了。”
“怜心呢？”
“奴婢在。”
“化验……检查过了？”
“嗯，是毒酒。”
“什么毒酒？”皇上的脸色变了。
“娆昭仪送来的是毒酒。”怜心面色不变。
“什么？大胆……”
“皇上！”叶蓁蓁按住了皇上，“臣妾不是无碍吗？”
无碍，要是有碍他还用得着发火啊？直接发疯得了。
“好大胆子，朕立刻下令满门抄斩。”
“皇上！我是皇后对不对？”
“怎么？”
“后宫的事，交给我处理吧！我想娆妃一定是忍了好久了。”
“你……不行！”容不得她出半点差池啊！
“皇上，你能杀多少人呢？”
“你是说不止一个？”
“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如果你非要置臣妾于不仁不义之中，那么你还不如把臣妾直接打入冷宫呢！”
又来了？
是不是又到了那个时候？
避开受孕？
“怜心，退下！等等，去告诉陶大发，叫他密切监视今日来过的两位昭仪。”
“皇上？”神色古里古怪，连动作都透着神经质，干嘛？
皇上开始自行脱起了衣服，是和蓁蓁在一起的缘故吧，是为了让蓁蓁多睡一会的理由吧，他连穿衣脱衣都习惯了。
“皇上？”做什么？她都还没有吃过晚饭呢！
挣脱了最后一件衣服的牵绊，皇上直接上床，开始为叶蓁蓁脱衣服。
“皇上！”需要这么欲火焚身迫不及待吗？他们刚才说到什么了，让皇上突然想起了这个？
心思一转，叶蓁蓁忍不住啼笑皆非，这皇上，不会是想到了那个吧？
冷宫？他以为她又要逃避怀孕了？
唉！
这一回，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她的安全期还没过呢！
“皇上！”想要解释，可是，没有机会。
这皇上，真的这么想要她的孩子？
真的很想告诉他，频率太高，受孕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的！
精子的质量无法保证啊！上个月不已经试过了么？30个日子天天粘在一起，不照样不成功？
咳！
娆昭仪开始绝食！
晴昭仪终于卸去了所有的伪装，每日里不是到娆妃那里破口大骂，就是到皇后这里哀哀苦求。
唉，这世道啊！
“怜心，太医真的这么说？”
“嗯！太医说，里面下了砒霜。”
“这么说，连太医都被收买了。”这国舅在后宫张开的网，可不小啊！
“当年为娆妃保胎的太医就是这位秦中？”
“是！”
“皇后就是吩咐秦中要了那胎儿的命？”作孽呀，不然，皇上都有龙子了。
“嗯！”有愧疚萌生，这事她也有份，所以，不怪娆妃，真的不怪娆妃。
“这就奇怪了。”沉吟片刻，“怜心，你确定陶大发说的是实话。”
“确定。陶大哥的师妹是这方面的能手，她断定这是一种来自海外的剧毒，而且毒素的来源应该出自海里。”大海，那是什么啊？海里的毒物？幸好娘娘机警，现在想想都吓出一身冷汗。
陶大哥？唔，看来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也就是说，秦中在说谎。”秦中既然可以为娆妃说谎，说明他是娆妃身边的人，那么，又怎会听从皇后致使娆妃流产？娆妃腹中的胎儿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呢？
这后宫，果然是机关重重，藏龙卧虎啊！
“怜心，通知陶大发，去查查秦中的底细。”
“怜心马上去！”一脸的雀跃，怜心几乎是飞奔了出去。
唉，女大不中留啊！
唇角自然地微翘，年轻真好啊！幸福真好啊！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进了承乾宫后，皇上的行动总是神出鬼没，冷不丁地就出现在自己身边。
“皇上……”
“你又叫朕什么？”微笑的脸容顿时暗了大半。
叹口气，既是朕，又能叫什么？
“臣妾在想陶大发和怜心。”
“无事多烦忧！他们的事自己不会想，赶明儿朕颁个旨让他们成婚便是。”
“皇上！顺其自然不好吗？”两情相悦，岂在一纸婚书？这皇上，真是不解风情。
“好好好！不过，你也得答应朕，好好养着身子。”
“我身子……”顿时了悟，不由偷笑，“皇上啊，臣妾的身子正常得很，不曾有孕！”
“没有吗？”怎么可能？已经半个月了呀，差点就要宣召太医了。这半月来强忍着对叶蓁蓁的渴望，不曾动她，也是怕她腹中的胎儿万一……赵仁贤说，怀孕期间，最好禁了房事，他都照办了呀！为什么还是没有？极度的失望漫卷心头，“怎么会没有呢？蓁蓁你会不会自己不知道?朕这就宣太医……”
“皇上，臣妾自己的身子臣妾怎会不知？”忽然心痛，为那无边的失望。怪不得这半月来他都只是规规矩矩地躺在自己身边，原来竟是怕动了她的胎气，那莫须有的胎气呵！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这样的细心？
“没事没事。下次下次。”宫珏强颜欢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已经赶着她说去冷宫的日子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信息？
“宫珏！”抚摸着皇上的脸颊，在他耳边悄声呢喃，“你真的这么喜欢孩子？”
“嗯。”低了头，掩盖了飘忽的眼神。该怎么告诉她，孩子只是筹码，其实是为了留住她，一劳永逸地留住她！说出来，定是会惹怒了她吧，到时候，孩子更别想要了。
“你已经有了三位小公主了呀！”最大的那个都五岁了，粉雕玉琢般晶莹剔透，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
“朕要的是你的孩子！朕和你的儿子！朕要咱们的孩子将来继承皇位。”那样的未来，真是令人意气风发啊！到恁时，他与她之间，再没有国事的横亘，携了素手，乱花飞絮里，缓步香茵。
“皇位！”眼神蓦然黯淡，是的，在他心里，皇权地位才是最割舍不了的。他是大丈夫，大丈夫总是国事为重。不像她，小女子胸无大志，只盼着朝朝暮暮。她于他，原是一段偷来的姻缘，总是要归还的。
“是啊，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是真龙天子。”宫珏依然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到时候，他与她，不羡鸳鸯不羡仙，情到深处，生死相许！
“若是公主呢？”冷了情绪，却终于独揽心事，强作欢颜。
“再生，直到太子出世。”宫珏信心百倍，“你放心，朕不会让你太多劳的，朕有预感，咱们的第一胎准是儿子。”
是儿子，她就更不忍心抛在这深宫之内，放弃了大好年华，只为勾心斗角。可是，不能说，也说不通呵！
“皇上神机妙算！”
“那咱们就开始吧？”
“开始？”
“孕育我们的儿子呀！”
那认真的态度真是叫她无语问苍天，老天爷呵，她不远万里，穿越时空，不会就是来传宗接代的吧？
吹干了宣纸上的墨痕，叶蓁蓁苛刻地审视着自己的丹青。久不动手，真是生疏了呢！喜欢字画，应该传自娘亲吧！那样一个书香萦绕的女子，偏偏倾心了一个武夫！情之一字，奈何奈何？
忽然想起夭夭，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她们还同一个受精卵呢，夭夭是见了这笔墨就大喊头痛的。
“娘娘！”怜心气呼呼地走了进来。
“和你的陶大哥闹别扭了？”
“娘娘你怎么知道？”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转了转眼珠子，“怜心差点忘记了，娘娘是九天仙人，懂得掐指神算。”
呃？九天仙人？画纸几乎拿捏不稳。
“查到了什么？”叶蓁蓁赶紧岔开话题吧！
“陶大哥，陶大发说，那个秦中果然有问题，和国舅甚是交好。还有更震撼的呢，娆妃不是国舅的亲生女儿。”
“哦！”也是意料之中，这国舅与娆妃之间，总觉得怪怪的，不像父女，倒像是主子与仆人。娆妃应该是事事听从国舅的吧！
“娘娘不意外？”怜心又瞪大了眼睛，“对哦，娘娘是……”
“还有呢？”真的服了怜心了，一天之中要重复几遍啊？
“国舅的来历也是神秘莫测，好像是从关外——呃——入住的。”怜心皱了皱眉头，关外什么地方来着？都怪这该死的陶大发，害她都记不清楚了。
“是谁引荐了国舅？”这个才是关键。
“咦，陶大哥……陶大发说娘娘肯定会问起这个问题，真的被他说中了呢！”
瞟了怜心一眼：“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起的争执吧？”
“娘娘这也猜得到？”脸红过耳，是她小心眼，以为陶大发倾慕娘娘。但愿娘娘不要猜下去了。
“谁呢？”
“啊？哦！是左丞相廖云帆。”
左丞相廖云帆？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刚正不阿的老人，这老臣辅佐过两代君王，资历不浅，而且树大根深。这老臣，是堪比后世包拯的青天大老爷，据说先皇在位之际，他由县令出身，断案如神，但有被他接手的案子，莫不真相大白。当时名动朝野，先皇格外提拔，任命他为钦差，扫荡贪官污吏。后有功，官至丞相。只是宫珏继位以来，他似乎不曾断过案子，是收山了么？
这老臣，身上几乎没有缺点。
可是，十全十美的人，总是不正常的！
这是她爹告诉他的，这世上每个人，总有自己的弱点，若是十全十美，只怕背后十恶不赦也说不定！
对哦，连那位北宋名臣寇准这老头子也自称“拓枝癫”，夜夜笙歌夜舞，且看碧桃舞拓枝了。
那么，廖云帆为什么可以清廉至此？刚正至此？铮铮铁骨，居然仍能傲立朝野，也是一奇了！
“去查一查左丞相的出身。”沉吟片刻，艳艳红唇终于动了。这的确是一个不好的开始啊！查下去，会有怎样的心惊动魄？真的无法预料。但是，就这样夭折，也不是她的脾气啊！最重要的是，她如何能够容忍，宫珏身边隐藏着这样的祸端？
“陶大哥已经在查了。”又被陶大发猜到了。
“怎么？原谅他了？”
“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嘛！是我无理取闹了。”垂了头，手指拨弄着下垂的丝绦。
“好好珍惜啊！”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让你的陶大哥小心点。”若是真的被她猜中了，只怕这一场龙争虎斗，不知鹿死谁手呢！
“娘娘！”怜心惊恐地抬头，“娘娘你既有先知，为何不保佑陶大哥？”
又来了？头痛地抚额：“怜心，我会保佑你的陶大哥的，但是，爱人的祈祷才更有用。”
“爱人的祈祷？我会的。”顾不得两颊如同火烧，怜心提起裙裾，奔出了宫殿。
唉，这怜心！
转头沉吟，她到底要不要点到为止？只怕连累了无辜的人！
唯愿这一次，是她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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