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自己的背后就中了重重的一刀,周子寒惨叫一声:“啊!”整个身躯一下撞在巨石之上,额头更是撞到了坚硬的墙壁,剧烈的疼痛登时让周子寒脑子一片空白,手里捧着的和氏璧和手电筒均落在了地上。
原来,那个给周子寒点倒的侍卫,这时已经醒来。
刚才那一刀虽然下得重,但是由于周子寒有高分子材料护甲内衣护身,所以周子寒身上并没有见血,只是感觉背上有种火辣辣的疼痛,就在这时,背后又响起了那声冷厉的声音:“再来一刀,看你还死不死?”
临死之际,求生的本能让周子寒清醒了过来,但先前那一刀实在是劈得太重,周子寒又没有内力傍身,所以行动起来极度缓慢,又一刀重重地劈了下来,疼得周子寒又是惨叫一声,身子再也承受不住,软绵绵就倒了下去。
那个侍卫刚才用尽了全力,知道自己那一刀的力道有多重,所以这会儿见他倒了下去,只道是他死了,也就没有去看他的尸身,径自走到周子寒面前,将周子寒旁边的檀木盒子与手电筒拾了起来,好奇地把玩着手电筒道:“真是奇怪,这玩意儿怎么发出了白光的?”
他话音刚落,这时,忽听得门口传来一声轰的炸响,一个碗口大的洞口从石门中冒出,微弱的火光从洞口射了进来,那个侍卫正要拔刀,却给飞来的一块碎石击中,疼得他仰面向后倒去,就在他刚落地的瞬间,听见一个大汉大声道:“子寒,子寒,子寒……”
宋青书见里面没有丝毫回应,急得赶紧加大劲力,碗口大的石洞很快就给他用倚天剑削成了一个大洞!
这时,他再往洞内望去,却见地上一束手电筒的强光下,地面上正躺着两个人的身影,其中一个一动不动的赫然正是周子寒,而另外一个却是穿着皇宫大内侍卫服的侍卫,见那个侍卫仍然在挣扎着身子,心中骇然一跳,只道是周子寒已经给他害死了,怒气上涌,立即凌空点穴点住了那个大内侍卫,同时大声道:“子寒,子寒……”
一旁的周芷若凑过来道:“先赶紧将这洞口挖大些,咱们好进去,只要子寒他还有一口气,凭他的那个仙丹,要将他救活过来,自然不是难事!”
宋青书回神过来,倚天剑在他手上不停舞动,大门中心的洞口很快又变大了。直到洞口刚好容一个人进去了,宋青书这才停了下来,将倚天剑交还给周芷若,立即窜了进去。
进入地下室一探周子寒鼻息,待发觉他气息微弱时,便知他还有救,赶紧将他扶起来,右掌抵在他背后,将自己的纯正真气输送到他体内,好一会,周子寒才幽幽醒来,喉头突然一甜,猛地一下喷出一堆血来。
“子寒,你没事儿吧?”宋青书急道。
周子寒揩了一把嘴角,长吁一口气道:“没事儿,我服下一粒药片就好了!他娘的,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鞑子侍卫还真是阴险,老子饶了他一命,他却给老子来背后偷袭!”说完,已摸出小瓷瓶,倒出药片仰头服下,片刻之后,精神登时焕发。
“宋大哥,你要是再不来,我恐怕就要挂在这里了!”周子寒感激地朝宋青书说道。
宋青书笑道:“没事就好,咱们快些出去,外面都打起来了,咱们快些去帮忙!”
周子寒随着宋青书周芷若两人出了地下室,却见外面火光大盛,除了宋远桥汪志明外,空性孙远山风智清何太冲等人,正在屋檐下的走廊里与众大内侍卫拼杀,而无数的砾石正往下砸来,以致四周尽是噼啪噼啪的声音,与拼杀声响成一片。
宋青书大声朝宋远桥等人道:“子寒已经救出来了,和氏璧也夺到手了,咱们快些退!”随即往上空吼道:“天空的众武林同道听着,赶紧停下来,我们要上来了!”
宋青书的内力深厚,身在高空氢气球吊篮里的众武林中人,自然均是听得清清楚楚,很快,天空就不再有一块砾石落下来,就在这时,四周却响起无数喊杀声,周子寒愕然之后,很快就醒悟过来,肯定是那些被砾石压制在外的众侍卫往这里冲来了。
时间越发地紧迫起来!
空性大师禅杖一个横扫,击中几个侍卫,向众人大声道:“大伙儿快进院子,上绳索!”
众人纷纷迫退众侍卫,跳进院子里,周子寒仰头望去,却见火光掩映下,有十来根粗粗的麻绳正垂了下来,离地尚有两米。周子寒大声道:“到我跟前来四个武功稍弱的,我带他们上去,余下的都从麻绳上去!”
众人轰然应诺,随即便有四个陌生汉子到了他跟前,周子寒二话不说,就腾空而起,余下之人均是轻功不俗之辈,纵身一跃,立即抓住了绳索,像猴子一般,梭地一下就窜上了去。
无数的侍卫涌进院子,个个也想跳起来,不料绳索却已上升到十来米的高度,原来是吊篮内的众武林中人,感觉到吊篮晃动,就知道下面有人上来,赶紧往上拉动绳索!
众人有惊无险地回到吊篮内后,却听见下方无数侍卫跳脚骂娘,均爽朗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只听得一个武林中人大笑道:“大伙儿们还有多少砾石,全给他们砸下去,让他们尝尝石头的滋味儿如何?”
众武林中人轰然同意,当即将一筐又一筐的砾石砸下去,只听得下面哎哟连天,无数的大内侍卫抱头鼠窜,惹来众武林中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空性大师当即下令:“大伙儿们,撤退!”
就在一众氢气球缓缓离去的当儿,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高亢的歌声: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歌声豪迈嘹亮,很快就引来众武林中人高声作和,这一夜,注定在每个武林中人的心中,都会留下永久难忘的纪念!同样,也会给无数的皇宫大内侍卫,上了生动又难忘的一课!
天空浮起一片鱼肚白的时候,周子寒一行人已经离大都很远了,由于各个氢气球的铁锅里炭火已经严重不足,为了防止安全事故发生,周子寒立即让众武林中人降落。
到了地面,正是一处平坦的草地。众武林中人忙了一宿,都有些肚子饿了,便坐在草地上取出干粮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周子寒接过司马芸递来的一块干饼,正吃了一半,身后就给人轻轻推了一下,扭头一看,竟是倩儿!
周子寒一见她闷闷不乐的面容,很快就想到了缘由,笑道:“倩儿,你别着急,吃过了早饭,我就带你回大都去救你哥。”
倩儿美眸登时有了涟涟异彩,喜道:“公子,真的吗?”
周子寒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旁的司马芸蹙眉道:“子寒哥哥,我们昨儿夺了和氏璧,现在大都城肯定戒严了,要是再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周子寒将倩儿拉下来坐在草地上,笑道:“美薇不是会易容术吗?有她的易容术,谁认得我?”
说着,朝罗美薇望了一眼,见她朝自己嫣然一笑,又道:“我回大都,不止是要救倩儿的哥哥,还得找找蓉儿与翠儿两个丫头的下落,那两个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也不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来。”
司马芸有些不高兴地道:“你关心她俩干什么?”
周子寒知道她在吃干醋,解释道:“那两个丫头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又因为我跟她俩闹矛盾,这才与她们失去了联系,要是朱八戒和朱德全知道了,恐怕又要结梁子了。再说了,那两个丫头对你又有恩,我总不能置她们于不顾吧?”
司马芸这才没有话说。
草草地吃过早饭,众武林中人一听说周子寒要与自己分别,均围了上来,让他留下来一块儿行路,更有不少热心的武林中人诚心邀请周子寒去做客,却给周子寒婉言推脱了,众武林中人劝说不过,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得由他了。
携着贝锦仪和倩儿回到大都,发现城里果然戒严了许多,大街上到处都是巡逻和吆喝检察的元兵。周子寒三人都是经过罗美薇易容化装的,所以都不怕行走在大街上。
周子寒压低声音道:“倩儿,现在咱们真的要去她那里吗?”他说的“她”,正是林雅诗。
倩儿看了看四周,觉得没人关注,这才低声道:“我们去碰碰运气吧,说不定她知道我哥哥被关押的下落呢!”说着,黯然道:“我有前天没有给汝阳王送情报,也不知他会拿我哥哥怎么样?”
周子寒安慰道:“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糟糕的,你先宽心些吧。”
在人丛中穿行了一阵,一抬头,却发现已到了林雅诗的那处宅邸。周子寒知道林雅诗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待会说不定会出卖自己的肉体讨好她,所以就让先在外面侯着。
贝锦仪似乎早已听闻过林雅诗的放荡行径,生怕周子寒陷入她的迷魂香里,哪里肯依,偏要紧紧跟在周子寒身后,严密监视他的行动,同时也好保护他的安全,周子寒拗她不过,只得任她了。
这时,前去通报的一个下人奔出房门来了,说夫人请他们进去。
周子寒熟门熟路地到了那处大厅,刚到大厅门口,却见林雅诗正优雅端庄地坐在主位,后者一见易容的周子寒,雪白的俏脸上现出狐疑的神情,好一会才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周子寒笑道:“是我!”
林雅诗一听他声音,立时醒悟过来,原来真是周子寒,赶紧起身奔来相迎,眼看就要抓到他的手臂,却给周子寒身旁的贝锦仪拦住了,贝锦仪冷冷道:“请夫人自重!”
林雅诗讶异地看了易容的贝锦仪一眼,不悦道:“你是什么人?”
周子寒心里头暗责贝锦仪多事,这一来,待会打听倩儿兄长的下落一事,肯定会有阻碍了,正要扯退贝锦仪,贝锦仪却沉着脸开口道:“我是他妻子!”
林雅诗在贝锦仪的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当看到微微隆起的胸脯,这才确信了,缓缓地将幽怨的目光飘到周子寒身上,好一会不说话,周子寒尴尬地解释道:“她确实是我的妻子,叫贝锦仪,峨嵋派的弟子。”
进了屋,林雅诗便请三人落座,周子寒与贝锦仪倒是坐了,倩儿却没有坐,而是怯生生地立在周子寒身后,林雅诗奇异不已,周子寒笑道:“她是倩儿。”
林雅诗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惊叹道:“谁有这么好的易容术,竟然将一个人易容成另外一个人?”
周子寒知道言多必失,若是将罗美薇的易容术泄露了出去,保不定林雅诗哪天会将这秘密泄露出去,所以笑笑而过,岔开话题关切道:“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他心知事情急切不得,得先谈谈无关紧要的事情,将气氛酝酿好了,才能直奔主题。
林雅诗幽幽怨怨地瞟来一眼,娇声道:“你说呢?”
周子寒给她这妩媚的美态撩得心中一荡,醒起贝锦仪在一旁,赶紧回神过来,干咳一声,又道:“这些日子一直挺忙的,没有来找你把酒言欢,真是过意不去。”
林雅诗听他这番暖心窝子的话语,神情好看了许多,嫣然笑道:“我前一阵子一直派人在女人缘附近蹲守,期望能等到你回来,不料一直没有得到你回来的消息。倒是前天呢,从王兄那里得知你已经去了通州,正准备派人去打探一下虚实,哪知刚才却得知你昨天晚上突然回来了,还出乎意料的夺走了和氏璧。”
周子寒对她的消息灵通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淡淡笑笑。
林雅诗忽地奇怪道:“周公子,你们昨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都还在通州的,怎么一下又回到大都来了?王兄昨儿中午得知前晚派去的一拨千人队全军覆没,气得暴跳如雷,于是调集兵马亲自领兵去通州,哪知傍晚到通州的时候,却又扑了个空,等今早回大都来的时候,却又得知和氏璧已给你们夺走了,气得他现在还卧病在床呢!”
周子寒可以想象王保保现在是什么样的惨景,心里头偷乐不已,道:“这个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林雅诗见他不肯说,知道他不想对自己全盘托付,随即端起桌上的香茗,轻轻地品了一口,似笑非笑道:“和氏璧你已经夺走了,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呢?我想,该不会是回来跟我告别这么简单吧?”
周子寒心中暗赞她了一句果然心思玲珑,猜出了我此行别有用心,笑道:“没什么事情,就是要走了,来跟你叙叙旧,同时对你将倩儿这样的漂亮可人儿送给我表示感激。另外嘛,是……是……”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感觉有点难以启齿,因为贝锦仪就在自己身后。
贝锦仪听他话中的意思,以为他想说“是要跟你行鱼水之欢”,俏脸儿登时沉了下来,使劲儿瞪着眼,偏偏周子寒坐在前面,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眼色,不由得气恼起来,干脆伸手过去,正要掐他腰间一记,却听他说道:“是想送给你一件小礼物,聊表纪念!”
贝锦仪神情一松,恨恨地白了他一眼,缩回了纤纤玉手。
林雅诗也误会了周子寒的意思,只道是他想跟自己行鱼水之欢,当见到贝锦仪的小动作之后,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哪知却听周子寒说要送自己一件礼物,先是失望,又是惊喜起来,迫不及待道:“什么礼物?”
周子寒从怀里取出一个首饰,是一个银色的玉簪子,正是他那次在街上买的,本来送给了三个老婆和与自己有亲密瓜葛的几个女人后,哪知竟然还多了一个,而这一个却是给李湘君的,只是因为李湘君不在,所以就留了下来,方才心念一动,就拿出来借花献佛。
周子寒笑道:“礼轻情意重,希望你不要介意。”说完,伸手递了过去。
林雅诗心花怒放地接了过来,笑容满面道:“这个玉簪虽然普通,但是它很有纪念价值,我很喜欢。周公子,我实话告诉你,这可是我今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呢。”说着,俏脸偏了过来,笑意盈盈地道:“你送我这玉簪,似乎别有含义吧?我听说,在民间,只有恋人之间才会送这个呢!”
周子寒面容一僵,吃吃道:“不……不会吧,我只是觉得这玉簪适合女孩子,所以就买了送你了,总不能让我送你一件男人用的东西吧?”
林雅诗将玉簪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摆正了身躯,这才好整以暇地道:“你现在可否将你的真实来意说来听听了吧?哎,等等,可否让我猜猜?”见周子寒点了点头,这才道:“我猜你该是为倩儿的兄长而来的吧?”
周子寒知道她的智慧不凡,苦笑着摇头道:“我真的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竟然看出了我的来意。”
林雅诗突然以挑逗的语气道:“那你觉得我跟在你身边是不是很有价值呢?”
周子寒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考虑到贝锦仪在自己身后,感觉有点难以回答,但又怕得罪了她,只得点头笑道:“确实很有价值。”刚说完,腰间就吃了贝锦仪的一掐,当即强忍着。
林雅诗直接无视贝锦仪的小动作,又循循善诱道:“若是我将倩儿的兄长救出来,你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周子寒咬牙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做!”
林雅诗俏皮地一笑道:“我现在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怎么样?”
周子寒对她这番捉弄自己倒也无计可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林雅诗这才盈盈起身道:“那你随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倩儿的兄长。”随即又朝贝锦仪和倩儿道:“你们两位且在这里稍待,我与周公子去去就来。”
贝锦仪对她不太放心,哪里肯依,却给周子寒使了个眼色,让她耐心等候。
林雅诗将周子寒带入一间芳香迷人的闺房,周子寒正觉她是不是想自己跟她上床时,她却走到床边,纤纤玉手在床边一摁,但听得右边墙壁一阵响动,渐渐从中分开,露出一间铁栅栏来。
定睛一看,里面竟然关押了三个人,除了一个身着长衫的青年汉子外,还有两个娇美的少女,赫然便是蓉儿与翠儿丫头!三人都精神萎靡地躺在地上,手上脚上都有镣铐。
周子寒惊讶不已,随即怒容满面道:“你怎么将她俩也捉来了?”
林雅诗没好气地道:“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将她们捉来了?”
周子寒脱口而出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将她们捉来了!”醒悟到话语不对,改口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你将她们关在这里!”
林雅诗听他言语有趣,扑哧一笑,随即道:“若非我暗中将他们三个从王兄哪里救了来,恐怕他们三个早就人头落地了。”见周子寒一脸讶然,也不再解释,再按动按钮,铁栅门缓缓开了,周子寒赶紧进去将三人抱了出来,一摸三人脸颊,体温正常,只是仍昏迷不醒。
“这是解药,给他们服下吧,他们马上就会醒来。”林雅诗将一个绿色瓷瓶递给周子寒。
周子寒接了过来,给三人逐一服下,蓉儿丫头率先醒了过来,一见自己正躺在周子寒怀中,喜极而泣道:“大哥哥,你……你终于来救我了!”
问清了是林雅诗将她们两个救来的,周子寒这才松了口气,朝林雅诗投去感激的神色,林雅诗这才笑道:“我想随你一起离开大都,请你别食言才好!”
周子寒吃了一惊道:“啊!”手里的绿色瓷瓶应声而落。
在一处茅房里撒了一泡尿,满身酒气的新郎官周子寒就搂紧裤子,拴好了裤腰带跌跌撞撞地从茅房里出了来,候在外面的大舅子罗镇赶紧迎上来,笑嘻嘻道:“子寒老弟,你终于出来了,我送你去房里,妹子她可还等着呢!”
周子寒睁眼看清楚是罗镇,这才迷迷糊糊地道:“罗……罗大哥,你扶着我,我脑袋晕着呢!”
罗镇赶紧扶住他,笑呵呵道:“走走走,我扶你就是,你看看你,还说酒量好,喝了好几坛子酒,就醉成这样了。”
扶着周子寒到了一处红烛高照的房间,罗镇用脚点开了房门,房门吱呀地发出一声响,他随即就将周子寒扶了进去,放在端坐在盖着红盖头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罗美薇身旁,嘱咐道:“妹子,待会儿你给这家伙灌点醒酒汤,让他清醒清醒,省得他今晚行不了洞房。”
“嗯!”新娘子罗美薇的声音低若蚊蝇之声,显然是羞涩不已。
罗镇一走,满脸通红的周子寒立时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想从床头上爬起来,可脑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又装起了酒疯来呼呼大睡。
罗美薇轻轻皱了皱眉,轻声埋怨道:“他们真是的,明明知道相公不会喝酒,偏偏还将他灌成这样。”
她哪里知道,在这低浓度的酒面前,周子寒的酒量相当的大,在酒桌上对众人的劝酒一概是来者不拒,足足地喝了五大坛子,光是上厕所尿尿就跑了好几趟。
罗美薇轻轻地挑开了红盖头,却没有完全摘下来,碧波般的眼神儿在四处一溜,当看见了不远处桌子上摆放的一晚醒酒汤时,这才又放下了红盖头,轻轻移动莲步往那桌子处迈去。
捧着醒酒汤到了周子寒跟前,罗美薇启口柔声道:“相公,你醒醒。”见周子寒没有反应,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让他的脖颈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正要给他喂下去,胸脯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抓着自己,低头一看,竟是周子寒那不老实的手。
罗美薇又气又急地嗔道:“你这人哩,喝醉了酒还不老实。”
周子寒心里头暗乐,这新婚的媳妇儿像个熟透了的果实,就是还有点儿羞涩,当即眯着眼一个翻身,瞅准了那晚醒酒汤,哼哼唧唧一声:“来,喝酒!”,说完一招手,不着痕迹地将它打翻了,只听啪的一声,那碗醒酒汤已经在地上破裂成数块,汤都撒了一地。
罗美薇盖着红盖头,哪里看得见他的手打向自己手里的瓷碗,待察觉到瓷碗给他打落在地上,已来不及收回了,气恼地轻轻拍打了他一下,嗔道:“你这人呢,发什么酒疯嘛?”
窝在周子寒怀里的罗美薇,给他一连串的“爱”弄得心中甜蜜无限,听他还要永不停歇似的说下去,忙打断道:“你这人呢,说一遍就够啦,人家听得身子都快软了呢!”说着,扬起头来,哼着鼻音儿道:“相公,你揭开我头上的红盖头好吗,人家气闷得慌呢!”
周子寒点头道:“好,让我看看我的俏媳妇今晚上打扮成了个什么模样儿?”红盖头一掀开,周子寒就睁大了眼睛赞叹道:“哇,我的美薇今晚好漂亮哎,来,给相公亲一个!”说着,嘟上了大嘴。
罗美薇听他赞美自己,喜得心花朵朵竞相开放,晕陶陶半晌,闻着他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一边躲闪,一边拉长了音儿嗔道:“相公,好大的酒味儿呢!”
周子寒听她嫌弃自己的酒味,故作生气地道:“好哇,竟敢嫌弃相公的酒味儿,哼,该罚!”说着,在她隆起的翘屁屁上拍了一记。
微微的疼痛和清脆的响音,让罗美薇羞得俏脸通红,哪里还敢再阻挡,只得由着周子寒凑上来在自己的粉脸上吻了一口。
周子寒早上起来,跟罗美薇缠绵了好一阵,听到房外有人来叫自己去大厅与罗镇等人会面,赶紧叫罗美薇快些梳妆,等她匆匆收拾完毕,两人这才结伴往大厅匆匆走去。
周子寒罗美薇这对新人刚从侧门进入一间花园,俏丫头杨非烟就兴冲冲奔了过来,扯着周子寒的袖子问道:“周大哥哥,什么叫两个优点和一个漏洞呀?我都问了好多人了,他们都说不懂呢!”
周子寒罗美薇两人齐齐“啊”了一声,均是面面相觑,罗美薇神情有些不自然,看起来脸蛋儿红红的,显是羞涩不已。
周子寒反应倒是快,笑哈哈地摸着杨非烟的小脑袋道:“你这小丫头片子,昨儿晚上跑我们房门外干嘛了?快些老实交代,除了你,昨晚还有谁跑到我们房外偷听了?”
杨非烟心知自己说漏了嘴,俏脸脸色一变,捂着小嘴连连后退,退到后来竟转身跑了。周子寒看得分明,那小丫头片子刚跑到一处房墙后时,两个小不点咚地一下跳出来,一看,正是司马芸的弟弟司马峰和罗镇的八岁小女儿罗青!
周子寒好气又好笑地朝罗美薇看了一眼,道:“这三个小虾米还真是有趣!”
罗美薇千娇百媚地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人呢,昨晚也不好好查探一下房外有没有人,现在好了吧,都让他们三个小东西笑话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大厅,正候在大厅的空性宋远桥等人一见周子寒罗美薇进屋,纷纷起身相迎,说了一些祝福早生贵子的寒暄话后,司马芸贝锦仪等一众女子便乐呵呵地扯着罗美薇出大厅去了,而周子寒空性等人却是在大厅中逐一而坐。
这个虎啸山庄是罗镇当家做主,所以他这个坐在主位的庄主,率先朝周子寒发话道:“子寒老弟,是这样的,空性方丈宋掌门他们今天是准备辞行的,所以我才急着要你赶过来。”
坐在罗镇下首的周子寒扫了厅中空性等人一眼,疑惑道:“诸位才来虎啸山庄没几天,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莫非有什么事情不成?”
宋远桥点头道:“我们中原六大派和丐帮从下山到如今,已有好几个月了,估计各派之中的事物都堆下了不少,所以都急着回去处理。”
空性大师等人纷纷附和应是,周子寒又劝了一会,众人均委婉谢绝了,倒是周芷若因为宋青书在此,准备飞书将本门大事托付给已回峨嵋的静玄处理,所以留了下来,打算再待些时日。
周子寒只得作罢,突然他想起一事来,笑道:“诸位掌门,这些时日以来,咱们可以说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今日一走,也不知以后何时才能再相聚,所以呢,我有个提议,不若咱们来拍些合影吧,这样好做个留念。”
空性等人都疑惑地互望了一眼,显是不明白周子寒话语中的意思,罗镇笑哈哈道:“到时你们就明白了。”
当周子寒将照片从联想2500里打印出来后,再递给空性等人每人一张,空性宋远桥等人一看自己竟然栩栩如生地在纸张里,个个都是激动得不行,嘴巴都张成了个完美的椭圆形。
早饭吃过之后,空性宋远桥等人便告辞离去。司马芸贝锦仪霍莲儿周芷若林黛儿柳绯舞杨雨烟李淑珍林雅诗晴儿倩儿众女闲极无聊,便拖着罗美薇在这虎啸山庄四处散心,倒是留下周子寒宋青书罗镇司马豪及霍英师徒在大厅里谈论。
罗镇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放下茶杯后道:“子寒老弟,你打算今后在何处落脚?”
周子寒剥着花生米壳,捻出里面的花生仁,抛进嘴里边嚼边道:“我打算买一个庄园,过过平静的日子。”
司马豪奇道:“子寒,你不打算建功立业了么?”
周子寒笑道:“当然打算了。”
司马豪疑惑道:“那你买个庄园做富家翁干什么?”
周子寒笑道:“怎么,岳父,难道买个庄园就不能建功立业了?”见众人都疑惑不解,笑着解释道:“现在各地战乱纷飞,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睁眼一看到处都是饥民,我买个庄园,这样肯定能将他们收容起来,这样就可以将他们养活,那些孤儿寡母那就可以更好的活下去了……”
一大箩筐的话滔滔不绝地说出来,众人眼睛均是一亮。
周子寒笑着道:“你们的眼光放长远一点,也别老是盯着老是跟鞑子拼啊杀啊的,还是多看看别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天下亡,百姓苦,天下兴,百姓亦苦。更何况,打仗其实打的就是钱粮,若是这两样都不够,咱们拿什么跟鞑子拼?”
众人均觉有理,纷纷点头称是。
霍英突然开口问道:“那你打算在何处买庄园?”
周子寒尚未说话,罗镇就抢着道:“我说子寒老弟,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我这里明摆着一个庄园,你还用得着去买?我将话撂在这里,这虎啸山庄既是我罗镇的,同样也是你周子寒的,你若有兴趣,不如就在这里待着,随便你怎么捣弄,我没有半点意见。”
周子寒不好意思笑道:“罗大哥,你说哪儿去了,我只是觉得,这虎啸山庄处在朱元璋与陈友谅两个势力的中间,一旦双方的势力打起来,这虎啸山庄难免会受到战火波及。为了有个安定的地方,所以我打算去集庆一带落脚,因为那里以后是不会发生大的战事的。”
司马豪问道:“为什么不去陈友谅的地盘呢?他现在实力相当雄厚,远非朱元璋可比,况且已经称帝,去他那里不是也很好的么?”
周子寒解释道:“以前我也跟你们透露过,这未来的天下是朱元璋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陈友谅不久之后便会兵败,所以呢,我打算去朱元璋的地盘,一是过过安稳的日子,二是为他收容更多的难民,壮大他的实力,让他早日问鼎天下,也让天下百姓早日过上安定的日子。”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这时,宋青书忽道:“子寒,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是不会出仕的,怎么这会儿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周子寒哑然笑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出仕了?凭我这点微末道行,出仕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况且我对官场那一套乌烟瘴气没有半点兴趣。我刚才说只是帮朱元璋吸纳难民,解决他那里的钱粮问题,稳定他的后方,让他的实力更加雄厚一些。”
众人这才听了明白。
周子寒又续道:“况且,这样做也有好处,就是可以避免日后的劫难。”
“劫难?”众人齐声道。
周子寒点了点头,心知这朱元璋日后屠戮功臣的天机不能说,便笑道:“反正你们相信我就是了。”
罗镇蹙眉道:“那你打算何时动身去那里?”
周子寒想了想道:“过上一阵,估计绯舞姐也该临盆了,等我看看那小家伙一眼,再动身去不迟。”说着,沉吟道:“不过,这些日呢,我打算先飞去一趟,先将庄子盘下来,无论再大的价钱,只要觉得合适就行,反正我这里银子一大把,老是搁着,怕是要生锈了。”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均笑了起来。
笑声一毕,罗镇就急切地道:“子寒老弟,我倒有个想法,不知你同不同意?”
周子寒点头道:“罗大哥但说无妨。”
罗镇目光灼灼地望着周子寒道:“我打算将庄子里的家人随你一块儿迁去,不知……”
周子寒喜道:“好啊,这样那就更加热闹了!”
罗镇大喜,道:“那好,我明儿就去联系买家,将这庄子卖掉。”
周子寒听他说要将庄子卖掉,连忙阻止道:“罗大哥,这不可不可,你何必要卖呢,以后咱们可还要回来的。”见罗镇不明白,笑道:“这朱元璋得到了这天下之后,天下也就安定了,那时,咱们也就可以再回这虎啸山庄的。”
罗镇登时恍然大悟。
一屋子人正说笑时,外间走进来一个中年仆妇,朝罗镇周子寒道:“庄主,姑爷,方老头让我过来禀报,那个沼气池里的粪便差不多发酵好了,让你们过去看看。”
周子寒笑着长身而起,道:“走,咱们去看看去,若是粪便发酵快的话,今晚咱们就能照上沼气灯,再也不用照那气味难闻的煤油灯了!到时候,咱们好好玩个痛快!无论是斗地主,还是举办什么娱乐晚会,也就不用愁光线暗了。”
话音刚落,大门口就响起一声:“子寒哥哥,那个沼气池快要好了吗?”
周子寒寻声望去,却是司马芸贝锦仪等女回来了,正鱼贯走入大厅。当即笑道:“这事儿还没个底儿呢,正要去看看,你们就回来了。”
司马芸带着一阵香风扑到他跟前,喜滋滋道:“子寒哥哥,那咱们快些儿去看看吧,我可等不及了呢!”
有旁人在场,周子寒不好做出过于亲昵的举动,笑道:“那好,咱们这就去瞧瞧!”
周子寒一行人来到沼气池的所在,方老头就老远地奔上来,朝罗镇周子寒道:“庄主,姑爷,这沼气池似乎好了,你们不妨看一看!”
罗镇朝周子寒望去,周子寒笑着走到沼气池混凝土圆拱盖处,叫方老头将外露的混凝土上的草帘掀开,方老头照做不误,周子寒这才拾起地上的一个小木棒,蹲下身来叩击在混凝土上,施展微弱的内力凝神听了一阵,没发觉有翘壳的空响,这才点了点头。
方老头见他点头,只道是可以了,哪知周子寒却叫他继续掀开草帘。
草帘全部掀开后,周子寒这才绕着混凝土拱盖走了一圈,仔细检查上面有没有渗水痕迹、裂缝、砂眼、孔隙等肉眼可见的缺陷,待看见一切完好时,又点了点头,随即朝方老头道:“输气钢管在哪里?”
方老头忙不迭道:“姑爷,钢管从地下直到那里的屋子。”
周子寒顺眼看了那间屋子一眼,朝方老头道:“那钢管是按照我的要求打造的吧?”
方老头点头道:“是的,姑爷。”
一旁的罗美薇凑上来道:“负责打造钢管的那些师傅手艺很好的。”
周子寒点了点头道:“这就好。因为现在没那个条件制造塑料管道,只好用钢管来代替了,呵呵,好了,咱们去那间屋子看看,检查一下那里的开关还有一些配套设施是否安装牢固了!”
到了那处房子,检查也没有问题后,周子寒这才笑道:“勉勉强强算合格了。”随即朝方老头说了些如何保养沼气池及其注意事项,方老头听得连连点头,周子寒生怕他年老昏花,将事情忘了,便叫人拿来纸笔让罗美薇写在纸上,随后将纸递给方老头,方老头恭敬地接过。
回到大厅,周子寒立即叫人搬来双梯子,爬上去到了安装了沼气灯的屋顶,嘱咐一个庄丁叫方老头打开沼气阀门。
待庄丁回来禀报说已打开,随即摸出从后世带来的打火机,点燃后打火机的火焰缓缓凑近泥头孔,突见泥头孔中窜出一条淡蓝色火焰,短而有力,并发出呼呼的响声,火焰也燃烧稳定,没有脱火、回火的现象,这才叫那庄丁通知方老头关闭沼气阀门。
罗镇众人不知道到底成不成,纷纷询问,周子寒欣然笑道:“没问题!晚上就可以照明了!”随即朝罗镇道:“罗大哥,那个纱罩做好了没有,赶紧拿来!”
不一会,一个中年仆妇将纱罩取了来,周子寒耐心等到泥头冷却后,这才将纱罩牢固地套在泥头槽内,将石棉线绕扎两圈以上,待打结扎牢靠后,又剪去多余的线头,然后将纱罩的皱褶拉直,使其分布均匀。
诸事完毕,这才叫那庄丁又去通知方老头开沼气阀门,那庄丁接连跑了好几趟,丝毫不见累,点头应是一声“好嘞”就跑出去了,惹来大厅内众女格格娇笑声一片。
当新纱罩再次点燃后,周子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纱罩,当发现的外层麻线纤维被烧掉后,剩下的一层是白色网架,这才满意地道:“好了!”
大厅中登时欢声雷动,周子寒下梯子之后,嘱咐这沼气灯不能随便碰,以免出现事故,罗镇当即拍板,叫一个庄丁专门负责这沼气灯的护理。
夜幕降临的时候,吃过晚饭后的罗镇等人欢聚在大厅中,周子寒见这里都是自己人,便着人取出一块不小的方形白布,悬挂在墙壁之上,这才拿出自己的联想2500,将映像投放到白布上,放起了长篇历史电视剧《三国演义》来。
众人都曾耳闻周子寒的宝贝神奇,如今一见能看到由《三国志》改编而来的历史剧,登时兴高采烈起来,尤其是一听到那首《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曲子,个个忍不住心潮澎湃。周子寒将《三国演义》早已看过不知多少遍,便偷偷拉出早已看过《三国演义》的李淑珍,跑去房里颠鸾倒凤去了。
次日吃罢早饭,周子寒叫过了罗镇,说要飞去集庆看看有没有可盘点的庄园,罗镇当即拍板同意,本来还打算叫宋青书也去,可一看宋青书正忙着照顾大腹便便的柳绯舞,只得作罢,哪知出来却碰上霍英与司马豪,霍英司马豪两人听说要飞去集庆,也来了兴致说要同去。
周子寒携着两个岳父一个大舅子,一边欣赏下方沿途风光,一边停停歇歇补充精神力,到了下午的时候,这才飞到集庆(此时集庆已给朱元璋改为应天,后文提到的集庆都改为应天)城外。霍英司马豪罗镇都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在这一带自然也有江湖好友,很快就在这城外打听到了一处属于沈万三的庄园。
周子寒对这沈万三的名头可是相当熟悉,一听说是沈万三的庄园,赶紧说要去与这人谈谈,无论谈不成还是谈得成都要见上一见,霍英三人自然不明其意,周子寒也不想解释,神神秘秘地笑笑而过。
沈万三,本名沈富,字仲荣,他之所以在历史上留名,除了他曾是江南巨富外,还因为他与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有不小的瓜葛,就因为这些瓜葛,这才使得沈氏家族从兴盛走向衰落。
沈家在应天这一带相当有名,随便找个人一打听,便已打听到沈万三的府邸在应天城的西城。周子寒四人先在西城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又吃过了晚饭后,这才动身去沈万三的府邸拜见沈万三。
到得沈万三的府邸后,守在宅门的几个家丁告诉他们,沈万三沈老爷出门在外,至今尚未回来,周子寒四人暗叹倒霉。
周子寒不想白跑一趟,便打探府中可有主事的人,那几个家丁本来不太想搭理他们四个,但是看他们四个衣着不俗,气质不凡,倒也不敢得罪,只说有大公子沈茂二公子沈旺在家侯着。
周子寒很想尽快将城外的庄子盘下来,然后晚上再去偷偷地找已回应天的陈可馨幽会,便提出要去拜见,请求这几个家丁通报通报,这几个家丁出生在江南首富这样的豪门大户,自然养成了伸手索要贿赂的习惯,当手一伸向周子寒时,眼明手快的罗镇已经给这些庄丁人手一锭银子。
周子寒四人等得正心焦时,进去通报的一个家丁急匆匆奔出来,说两位公子现在没空,等有空了他们再来拜见,罗镇脾气比较暴躁,听说那沈茂沈旺在府中,却不肯接见自己一行人,登时火冒三丈,亏得周子寒等人及时劝住,这才停了火气。
四人怏怏离去,回到客栈,四人都闲极无聊,便提议在这应天到处逛逛,看看朱元璋治下的气象如何,同时也好好游玩一番,舒散舒散一下心情,周子寒第一次来这后世的南京城,自然欣然同意。
秋风习习,柳条依依,周子寒四人漫步在宽广的玄武湖边,一路说说笑笑,周子寒纵目往玄武湖望去,却见玄武湖在秋阳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辉,乍一看去,波光粼粼的犹如片片鱼鳞,煞是好看。湖面上游船如梭,往来如织,甚是热闹。
周子寒笑道:“咱们去船上游玩一会,怎么样?”
原以为他们三个该会同意,哪知罗镇霍英司马豪三人脸上均现出不自然的神情,周子寒大觉奇怪,便问缘由,罗镇解释道:“子寒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些游船其实都是风尘女子的花船,咱们去的话,怕是要落下不好的名声。”
周子寒一听解释,这才明白,原来这些都是青楼卖笑的女子的舟舫,本来有些猎奇的心理,打算去见识见识,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这大舅子和两个岳父在场,总得收敛收敛。当即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以为是供游人玩乐的游船,原来是这个,那就不去了,咱们在这玄武湖四周走动走动也就是了。”
罗镇三人均说好。再行走得一阵,周子寒突然笑道:“你们古人不是很喜欢吟诗作赋吗?不如当场念来一首听听,也好助助兴!”
“古人?”罗镇霍英司马豪三人均是一愣。
周子寒自知说漏了嘴,摸着脑袋后脑勺一笑,道:“没事没事,说错了。哎,对了,罗大哥,听美薇说,你自幼饱读诗书,不如当场吟诗一首,让我们见识见识。”
罗镇哭丧着脸道:“子寒老弟,你该不是瞎掰的吧,美薇是我亲妹子,最熟悉我肚子里盛了多少墨水,你现在要我吟诗作赋,那不是打我老脸么?”
周子寒霍英司马豪三人相视大笑,笑毕,司马豪朝周子寒道:“我们三个都是粗人,舞刀弄枪还行,舞文弄墨就不行了。哎,对了,子寒,你学识渊博,不如你来当场赋诗一首,让我们来见识见识。”
罗镇霍英两人自然起哄,周子寒却之不过,只好同意,皱着眉头,搜肠刮肚地想了一会,这才缓步走到一株柳树下,面对着宽广的玄武湖,一字一顿地缓缓吟道:“绿盖红妆锦绣乡,虚亭面面纳湖光。白云一片忽酿雨,泻入波心水亦香。”
罗镇霍英司马豪三人虽然是莽夫,但对这充满诗情画意的意境还是领悟得到的,纷纷赞好,周子寒嘴上连连谦虚,其实心里暗暗惭愧,若非现在是元末明初,只能搬弄清代的许承祖的诗句,否则早能拿唐宋的绝妙诗词来。
“好!真是好诗句!这位仁兄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周子寒四人寻声望去,却是不远处的两个年轻俊逸的儒雅公子翩翩而来。
周子寒四人往那两个公子望去,却见两人玉树临风,相貌堂堂,神情悠闲,仪态潇洒,俨然两位偏偏公子哥儿,那为首之人,身着白色儒衫,手持一柄摇扇,那之后一人,却是身着灰色儒衫,同样是手持一柄摇扇。
周子寒抱拳笑道:“在下周杰伦,不知两位有何贵干?”他生怕这两人听过天外飞仙周子寒的名头,所以不敢报上自己的真名,免得惹来麻烦事儿。
那两个年轻公子哥儿近到了前来,周子寒四人这才看得清楚了些,那个为首之人双目中间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有粒小小的痣,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美感,反而给人一种难以忘怀的印象。至于那个身后之人,只是稍微偏瘦一些,除此之外,别无明显的特征。
那为首之人笑着施礼道:“在下楚方。”
那身后之人也笑着施礼道:“在下李方。”
周子寒四人齐声“啊”了一声,显是均没有料到他俩的姓名竟有这般好笑,除了姓不同,名却是一模一样。
楚方与李方见周子寒四人脸上充满着笑意,也不以为意,两人随后问及周子寒身后罗镇霍英司马豪三人,罗镇霍英司马豪哦三人当即报上名字,自然也是假名字。
周子寒率先醒悟到己方四人先前失态,忙不迭道歉,楚方李方两人均说无妨。楚方忽地吟道:“绿盖红妆锦绣乡,虚亭面面纳湖光。白云一片忽酿雨,泻入波心水亦香。嗯,妙,妙,妙!周兄,真是吟得一首好诗啊!”
周子寒愣神道:“淫得一手好湿?”他从后世来,上惯了网络,通晓不少的网络语言,刚才习惯性地听岔了,以为楚方说到那方面去了,好一会才回神过来,不好意思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楚方与李方两人从没听过他这样新奇的语言,均有点愣然,周子寒心知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岔开话题道:“不知两位兄台来此有何贵干呢?”
李方笑道:“刚才听周兄吟得一首好诗,我二人不免诗兴大发,咱们不若来比斗一场,较个高下如何?”
楚方猛地一收折扇,折扇一触到左手发出啪的一声,楚方笑着附和道:“不错,咱们今日既然有缘相会,不若好好比试一场,以文会友,如何?”
周子寒给他们两个突然提出的这个点子吓了一跳,这背诗歌还行,让我当场作诗倒有点为难,若是有应景的诗,倒能糊弄过去,但是没有应景的诗,那我就要当场出糗了,当即笑道:“说实话吧,我这个人作诗不是很内行,随随便便拼凑而已,你们要是跟我比,我绝对要出丑。”
楚方李方两人讶异不已,楚方道:“不会呀,方才周兄的那首诗挺不错的,很有韵味儿呢!”
周子寒心知自己肚里的古文墨水有多少,当然不会同意,楚方李方两人也只好就此作罢,周子寒趁此便问两人为何来这里,楚方笑道:“闲极无聊,出来走走,透透风。哎,对了,周兄,你们四位莫非也是这样的吧?”
周子寒笑着点头道:“我是第一次来应天城,所以他们三位陪同我来四下走走,熟悉一下应天城的路况和人文风情,顺便呢看看应天城的优美景色。”
寒暄一阵,双方再无共同话题可言,也就分道扬镳。再游玩一阵,感觉天色渐晚,周子寒四人就准备打道回客栈。
吃过了晚饭,早想去找陈可馨的周子寒提议去拜会冯国胜,罗镇三人都心知肚明他是借着去拜会冯国胜的幌子与陈可馨相会,霍英司马豪自然不会说破,偏偏罗镇是个直肠子,嘿嘿笑道:“你这花心的家伙,分明是想找陈姑娘,当我们真不知道么?明说就是了,干什么遮遮掩掩的?”
周子寒羞得不好意思起来,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霍英等人自然熟悉冯国胜的府邸所在,在行人如织的大街上走了好几个转,终于到了一处府邸,府邸大门前分站着两排家丁,两排家丁之前却是蹲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看着甚是气派堂皇。
罗镇当先一步,朝守在门口的众家丁大叫大嚷道:“快去通报冯将军,就说故人来见!”
那些家丁本来不大理会罗镇四人,但一听说到“故人”两个字,不敢怠慢,当即一个家丁急匆匆奔了进去禀报,过了一会,才出来请周子寒四人进去。罗镇心中不爽道:“这老冯还真是摆架子,我们来了,他竟然还不出来迎接,待会碰到他,看老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爽朗的大笑声从门口传来:“罗庄主,你聒噪什么呢?我这不是出来迎接了么?哎哟,周公子霍老爷子司马寨主也大驾光临了,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周子寒四人见冯国胜领着一群人出来迎接,立即上前抱拳会面打招呼,罗镇笑哈哈道:“冯将军,你这将军府还真是气派,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草民看了眼热啊!”
冯国胜连连摆手笑道:“惭愧惭愧!来来来,你们四位一路旅途辛苦,快快进来歇息。”瞥见周子寒背着一个包袱,忙吩咐身后的陈可馨道:“可馨,快去给周公子提包袱,他们行了这么远的路,肯定累了!”
罗镇指着冯国胜的鼻尖笑骂道:“好你个冯国胜,还真会偏袒自己的徒儿,你就不能找别人帮子寒老弟提么?”他的话意思虽然模模糊糊,但众人都是听得明白。周子寒固然恼恨不已,陈可馨更是对他气得咬牙切齿,这暧昧的话儿他就不能憋在肚子里么?
可怜罗镇此时还不知道,这会儿已经得罪了两个人!
周子寒四人随冯国胜等人到了大厅,分主客就座后,立即便有丫鬟进来奉上香茶,丫鬟一退,冯国胜便笑眯眯朝周子寒问道:“周公子,怎么突然醒起来应天城了?”
周子寒看着他的笑容,感觉有点邪,哪里不明白他是想问自己是不是为陈可馨而来?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话实在是不好出口,笑道:“我打算在应天城外买一个庄园,定居在这里。”
冯国胜等人听得眼睛一亮,陈可馨更是欢喜得眉毛直跳,望着周子寒的美目中充溢着欢欣,坐在她身旁的许茹芸瞧得清清楚楚,轻轻地磕碰了她一下,在她耳边低声取笑道:“师妹,你这下高兴了吧?”陈可馨登时窘得满脸通红。
冯国胜喜不自胜道:“周公子,你是真的打算定居在这里吗?”见周子寒点了点头,重重地拍手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哎,对了,周公子,我看这么着,我赶紧去禀报主公,让他给你在城里拨一处大宅子,让你舒舒服服地住在城内,就不用去住城外的庄园了!”说着,便要起身。
周子寒赶紧劝住道:“冯将军,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冯国胜奇道:“为何?”
周子寒解释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只喜欢清净,所以呢,才打算在城外买个庄园,一家子其乐融融地住着,这多痛快!”
冯国胜点了点头道:“好是好,不过,眼下鞑子仍盘踞中原,咱们要想将他们尽数逐出中原,恐怕仍然任重道远,如今周公子前来应天,正是辅佐我家主公问鼎天下的时候,岂可躲在一旁做安安稳稳的富家翁呢?”说着,一对眼睛斜睨了过来。
周子寒失笑道:“冯将军,你知道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么?”
冯国胜盯着他,沉声道:“想什么?”
周子寒笑道:“我心里头想的是,这冯将军果然会这么说,哈哈!”笑声立时引来大厅内众人哈哈大笑,笑声一毕,周子寒扭头朝罗镇道:“罗大哥,你将我以前的想法给冯将军他们说说吧。”
罗镇点了点头,扯开嗓子道:“子寒老弟之所以买一处庄园,并不是只图着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富家翁,他的打算是,通过庄园来发展农业和活跃经济,解决大批受战乱影响难民的就业和温饱问题,一来是减少战乱的百姓死亡人数,二是以此来提升你家主公的实力,达到‘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战略目的……打仗打的就是钱粮!”
一番话滔滔不绝地说出来,冯国胜拍案叫绝道:“打仗打的就是钱粮,这句话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周公子,想不到你的胸襟竟是如此博大,原来你是为天下苍生着想,我等真是自愧不如啊!”
周子寒笑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这人一来是闲散惯了,尤其是不太习惯官场的事情,带兵打仗更非我能力所及,所以只好开辟第二战线,为你家主公的钱粮多做些贡献了。”
冯国胜点了点头,忽地讶异地道:“咦,你们是从何处得知朱升朱老先生提出的这个策略?”
听到冯国胜的问话,罗镇霍英司马豪三人都将目光望向周子寒,后者笑道:“别忘了,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神仙,要想知道你家主公的事情,那是轻而易举!”
冯国胜恍然,哈哈大笑道:“我倒险些忘了周公子天外飞仙的身份了。”随即问道:“刚才听你们说要买城外的庄园,不知看上了哪处,盘下来了没有?”
周子寒摇头道:“看倒是看上一处了,只是因为庄园主人不在,所以还没有盘下来!”
冯国胜沉思片刻后,道:“据我所知,城外的好些庄园,几乎全都是江南首富沈万三沈家的,你们莫不是看上了他的了?”
周子寒点了点头,道:“刚才我们去他的府邸拜访,但是他没有在家,只是他两个儿子在,但是他两个儿子不愿接见我们。”
冯国胜突地拍案而起,怒道:“好胆!这两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如此怠慢你,周公子,走,咱们这次再去,看他们还敢如此嚣张不?”
周子寒见他如此雷厉风行,心中涌起绵绵感动,但一看外面天色已晚,这时候去,实在不合时宜,忙起身劝阻道:“冯将军,此刻天色已晚,还是算了,等明儿再去也不迟。”
罗镇霍英司马豪等人也纷纷起身劝阻,冯国胜的怒气这才消了大半,恨恨地道:“赶明儿再去收拾这两个混账东西!”
谈论了一会儿,府中丫鬟来报,酒席已经摆好,冯国胜起身笑道:“今日四位大驾光临,在下专诚为四位接风洗尘,四位请!”
晚饭吃过之后,众人在大厅中谈笑风生,周子寒却不时地与坐在下首的陈可馨眉来眼去,两人自以为自己的小动作不会给人看见,实际上,众人都是过来人,早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不过是顾及他俩的面子没有揭破而已。
坐在陈可馨身旁的许茹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忽地起了捉弄的心思,起身朝冯国胜道:“师父,四公子前些日子一直念叨着周大哥,现在周大哥既然来了,不若由弟子与师妹一块去通知他们过来,也好叙叙旧。”
冯国胜点头笑道:“不错,不错,你不提这事儿,我差点忘了,那就快去吧,早去早回。”
许茹芸刚拉了陈可馨的手往房门外走去,周子寒忽地大声道:“哎哎哎,许姑娘你们先别忙走。”等许茹芸陈可馨两女停下了步子,周子寒这才朝冯国胜道:“这,这个……啊,对了,我听说应天城这段时间宵小之徒甚多,担心许姑娘她们的安全,不若让我陪同她们去吧?”
冯国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表情分明透着一股笑意,他还未说话,周子寒一旁的罗镇蔑视道:“子寒老弟,不是我说你,以前你还痛痛快快地,现在怎么也学会了绕弯儿了?你想粘在陈姑娘屁股后面,就直接说就是了,没人取笑你……”
周子寒满脸臊得通红,讷讷半天说不出话来,心里头却是对罗镇骂开了花,司马豪在一旁看得不忍心,笑着打圆场道:“你要去就快些去吧,待会别回来晚了就是了。”
跟着许茹芸陈可馨两女出了将军府,许茹芸忽地扭头过来,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娇声打趣道:“周大哥,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
周子寒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她是故意说去请朱棣过来,实际上是好让自己跟着出来,好偷偷地跟陈可馨幽会,当即点头道:“确实应该感谢许姑娘。”
许茹芸妙目落在周子寒脸上,道:“那你该怎么感谢我呢,总不能说句话就将我打发了吧?”
靠,原来你是找我索要报酬呢!有这么帮助人的么?好哇,我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恐怕你日后就要明目张胆了,当即嘿嘿笑道:“不知许姑娘想让我怎么个感谢你法?我身无分文,十足十的穷小子一个,除了这副臭皮囊,就什么也没有了,许姑娘是该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你……你下流死了呢!”许茹芸万没有料到周子寒牙缝里会迸出这话来,羞得俏脸通红,跺脚哼哼道:“不跟你这坏蛋说了,师妹,咱们走,不要理他!”
“师姐,他跟你开玩笑的呢!”陈可馨恼恨地白了周子寒一眼,随即朝他努努嘴儿,示意他快些儿朝许茹芸道歉。
周子寒心神领会,赶紧朝许茹芸躬身作揖道歉,哪知许茹芸故意装作没看见,仍旧拉着陈可馨的小手就走,周子寒大急,这许茹芸还真是跟老子卯上了,当即急中生智地招手大声道:“哎呀,朱四公子,你可来了啊!”
许茹芸一听自己的情郎朱棣来了,欢喜地扭头过来,哪知大街上黑漆漆的一片,哪里有半个朱棣的影子,正要扭身朝周子寒大发娇嗔,拉着陈可馨的手里忽地一松,顿时醒悟到自己上了周子寒的大当,扭头一看,却见周子寒已搂着陈可馨飞到夜空中,不禁跺脚斥骂道:“周子寒,你个混蛋,你敢拐跑我师妹,我要你好看!”
半空中回响起周子寒得意的笑声:“许姑娘,你快去找你的情郎朱棣吧,对了,一个小时……呃,半个时辰后,我们在大门口会面,若是我没回来,可别急着去见你师父,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到时后生气哦,实话告诉你,我生气起来,后果是很严重的哦!”
许茹芸气得俏脸铁青,指着周子寒怒斥道:“周子寒,快把我师妹放下来!”
周子寒笑道:“许姑娘,快去快回吧,待会儿回来,我给你瞧一样好东西,包你喜欢!”
许茹芸一听“好东西”,登时给勾起了兴致,她非常清楚周子寒的本事,而且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层出不穷,他既然说有好东西让我瞧,那八成是要送给我的了,想到此,心中的不满顿时抛到脑后,恨恨道:“好,待会儿我就等着你好东西,若是没有,看我饶得了你?”
周子寒搂着陈可馨的纤纤细腰飞在应天城的上空,笑道:“可馨,这段时间想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