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绝对不能被嫌弃的两点,一是年纪而是身材,白玉娇再怎么没有男女关系的意识,也绝对不可以容忍这个。
百里翊心中一动,故意啧啧的嫌弃道:“本王选你做王妃,一是因为你是白玉瑕的嫡亲妹妹,她英年早逝本王转而娶你,只说是移情的缘故,这才合情合理。二来么,你长得不好看、身份又不出众,又没有家世背景可言,娶你才能让人安心,明白吗?”
白玉娇顿时满脸僵硬。
这个解释,真的好……无懈可击。
她虽然信了,可莫名却觉得好心塞。
大概,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接受自己被即将要嫁的人嫌弃成这样,还能够坦然无畏的面对吧?
不过话说开了,白玉娇也就放心了,这样一来她也不至于有什么心理负担,就把这个当成是另一份工作就好。
而且,还能要求额外的薪水呢!
她迅速高兴起来,抬头正视百里翊,道:“娇儿明白了,一定会按照王爷您的要求做的,王爷您就放心吧!”
百里翊愣了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而见她这样一本正经,他心里却觉得有些怪异。
果然,他还没咂摸出别的意思来呢,白玉娇自己就交底了:“王妃这个,算是另一份工作了吧?王爷,既然这样,您给娇儿的薪水,是不是应该增加一些呢?”
百里翊愕然,这丫头,满脑子都只有钱吗?
这一刻,百里翊甚至有种撬开她小脑袋瓜,看看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她到底知不知道,“王妃”这个头衔,意味着什么?
白玉娇完全不懂他的眼神,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您娶我,显然是为了让我做挡箭牌,那我也不能白白担着这个名声,还要顶着您后院里一群女人的压力,她们可不好对付。”
“您是堂堂王爷,自然不能这么小气,让我平白受累的是吧?”
百里翊无所谓的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白玉娇就理所当然的觉得他认同了自己的说辞,再开口时,语气都要流畅的多了:“当您的王妃,除了风光些,压力和风险也更大了吧?既然这样,我为自己多争取一点福利,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你看,之前咱们谈的那份工作,您承诺的是一个月给我一百两银子的月例,然后包吃包住,王妃这份工作显然要比之前那份还复杂、还要困难的吧?您觉得,这月例银子,是不是该涨一涨呢?”
百里翊好笑的看着她,她的眼里亮晶晶的,好像夜空里的星星都落了进去一般,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尤其是她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却还要竭力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看来她还不知道,大燕国亲王正妃是正一品的爵位,每年光是爵禄便是五千两银子,更不用提其他的封赏和孝敬。
而他百里翊是先帝托孤的辅政王,他的正妃更是超一品爵位,地位仅次于太后和皇后,一年的爵禄是八千两银子,另外还有相应等级的田庄和山林。
单单只是这些加起来,就比她打算倒腾的那些小生意要多得多了,偏偏这傻丫头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就钻到了钱眼儿里。
百里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看着白玉娇亮晶晶的眼神,忽然就不想让她太早知道这一点了。
他故作苦恼的思考了一阵子,才用一副不太情愿的态度开口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王也不能太过小气,这样吧,本王每个月给你五百两银子的月例,同样提供衣食住行,你把这两份工作给本王都做好了,如何?”
五百两……那就是一下子翻了五倍啊?!
白玉娇喜上眉梢,衣食住行都包了,每个月还有五百两银子的收入,这比她做什么买卖都要划算吧?
看来这个老板还不是那么抠门的嘛!
她喜滋滋的同意了,又跟他敲定细节:“王府内院的开销,还有外面人情来往那些,怎么算呢?”
这丫头……还没上任,就考虑的这么远了,都不知道是该夸她心细,还是该骂她财迷了。
百里翊绷着脸:“自然由本王承担!”他蹙着眉头,停下脚步,“收起你的小心思,本王还不至于靠你来养活。”
那就好。
白玉娇心里高兴,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先前踏入陷阱险些玩脱了小命的沮丧可算是消除干净了,白玉娇觉得,她又信心满满、斗志昂扬了!
百里翊却很快泼了她一盆冷水:“这一次的失误,你要负担主要责任。所以,在你通过本王的考验、正式参与到本王的事务之前,月例银子就不要想了。还有,这一次你得受罚,扣三个月的月例。”
白玉娇傻了眼:“……”
她这一分银子的月例还没拿到手呢,先被扣了三个月,而且她现在还得回去重新培训,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过考验正式上岗啊?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段时间她不仅没有收入了,还得倒贴钱给百里翊?
白玉娇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愤怒的瞪着百里翊,控诉他:“……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能这样啊?”
百里翊挑眉,神色清冷的看着她:“你可以为自己辩解的。”
白玉娇:“……”
她愤愤不平的瞪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跺脚,转身跑开了。
她要是能够辩解的通,先前也不会被他吓得痛哭流涕、险些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呢……
真是的。
堂堂辅政王,竟然这么小心眼,太不像个王爷了!
……
回到京城的时候,是第二天暮色四合。
因为白玉娇被绑走的消息并没有外传,所以她回辅政王府的时候,都是被打扮成小厮,跟在百里翊身边进的府。
然后百里翊带着“小厮”去了一趟韶光堂,就把白玉娇给塞进去了。
她进门的时候,白玉柔正指挥着韶光堂的丫鬟们在打理院子里的花木,声音娇柔的问道:“那几株海棠种活了没有?要是不好,明天赶紧让花房的人来看看,别耽误了。”
伺候花草的小丫鬟们齐声应是,态度恭敬的不像话。
白玉娇静静地站在院门口的廊檐下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白玉柔穿着她最喜爱的那一套雨过天青色半臂对襟襦裙,头发松松的挽了个纂,神色怡然站在正房的廊檐下,像极了这座院子的女主人。
这样让刚刚正式把自己当做“续弦王妃”的白玉娇格外的不爽,直觉告诉她——她的地盘,好像被人觊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