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歪着脑袋想了想,白玉柔说的这话,好像也挺有道理——可若是只是为了让白家有个好名声,她凭什么要出这个力呢?
白玉娇没说话,可她的心思全都挂在了脸上。
白玉柔心里冒火,却不得不扮演一个温柔懂事的好姐姐,教导自家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再者说,你这宴席别出心裁,虽说王爷不一定能纡尊降贵,但好歹你也该表个态才是!”
白玉娇好笑的看着她:“四姐姐想让我表什么态啊,你知道的,妹妹我天生痴傻,脑子不大好使,四姐姐不防教教我?”
白玉柔有些呆滞,眼前的情形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据她所知,白玉娇突然变聪明之后,就竭尽可能的刷新了她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她以为白玉娇很是在乎这一点,所以才借此大做文章。
却不曾想,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脑子不好……她是真的脑子不好吧?
白玉柔怔怔的望着她。
白玉娇笑眯眯的道:“四姐姐,你明知道这个宴会,是我们为了欢迎秦妈妈和寒露霜降的到来,而特地筹办的,除了你我,参与的人都是韶光堂的下人。怎么你却偏偏追着要让我请沈侧妃好齐侧妃她们呢?”
白玉娇把眼睛一眯,颇为恶意的开口:“难不成,在四姐姐你的眼中,沈侧妃和齐侧妃她们,和韶光堂的下人是一样的?”
白玉柔顿时脸色大变!
她下意识的看向身后,还好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这个白玉娇,脑子转的还真快!
还好她之前突然改了主意,没有让人以白玉娇的名义请沈侧妃和齐侧妃入席,否则依着时间她们这会儿就差不多该到了!
若是这番话让她们听到了……可就真的大事不妙。
虽然话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可难保自己不会被迁怒。
她拍了拍胸口,得意的抬起下巴:“白玉娇,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那都是没用的!”她得意的冷笑,“虽然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就算我是这样认为的,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傻,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口吗?”
白玉娇顿时“咯咯”笑起来。
然后白玉柔就听到一记阴柔而厉害的女声从她背后传来:“说来说去,在你心里,本妃就是和下人一样的低贱?”
白玉柔顿时打了个寒战。
她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连回头都不敢,仿佛这样,就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她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
可下一秒 ,就有人过来拉扯她,强迫她转过身去。
白玉柔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站着的到底是谁,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脸上。
她整个人都懵了。
沈侧妃一身华服,盛气凌人的瞪着她,眼神凶狠的就像要吃人:“贱人!你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说着,她竟然亲自抬手,甩了白玉柔两个耳光。
那力道落在她的脸上,重的几乎把她脸颊上的皮肤都扇的裂开,火辣辣的疼着。
“侧妃娘娘饶命啊!”白玉柔立刻跪了下去,捂着脸哭着求饶,“娘娘饶命!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都是误会,侧妃娘娘,您这么英明睿智、美貌动人,一定不会相信这种刻意歪曲的诽谤的,对吧?”
沈侧妃冷哼一声,眼角有精光闪烁:“依你的意思,本妃若是信了这些话,就是不英明睿智,不美貌动人了?”
白玉柔暗暗叫苦,沈侧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明明已经放弃了那个计划,为什么她还是会来?
是白玉娇!
一定是她!
只有她才会这么坑自己。
白玉柔连忙堆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望着沈侧妃不住求饶:“侧妃娘娘,您要相信我啊,方才这番话,您没有听完,那明明是我五妹妹说的!跟我没有关系,您若是要计较,直接找她就行!”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她丢过来一记鄙夷的眼神。
白玉柔顶着压力,脸上火辣辣的,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比起被人鄙视,她更怕这个时候得罪了沈侧妃,对自己这个毫无根基的客居之人,沈侧妃有的是办法掐断自己所有的后路!
可沈侧妃又不傻,白玉柔这番明显的推脱之词,她哪里会信?
不管是白玉娇还是白玉柔,不都是白家的人么,白玉娇现在有王爷护着,她不方便正面发难。
可她堂堂一个辅政王侧妃,难道还不能教训一个区区官家庶女了?
她冷冷一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扬手喊了人:“来人!这个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污言秽语诽谤本妃,你们给我掌嘴,打到她认清楚现实为止!”
白玉柔惊叫一声:“不——”
话音还没落下,就被红绡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
接下来,整个韶光堂的后院里,就只听到“啪啪啪”的耳光声,每一声响起,都像是抽在人们的心上。
满院子的下人,都跟着瑟瑟发抖起来。
沈侧妃的威力还真是……
白玉娇冷眼看着这一切,暗中数着数,第十下一结束,她立刻出声阻止:“住手!”
红绡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挑衅的一笑,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又一次高高的扬起了手。
白玉娇喊了一声:“寒露!”
寒露应声而动,在红绡的巴掌落下去之前,成功的阻拦住了她,纤细的手指如葱白似的,透着粉嫩的色泽。
可就是这样两根手指,就掐住了红绡的手腕,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能撼动分毫。
红绡急了眼,怒声骂道:“哪里来的贱蹄子,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么,竟然敢对我动粗,还不放手?!”
寒露轻轻撇了撇嘴,稍微加重了两分力道,就见红绡疼的嗷嗷叫唤起来:“断了断了断了!快放手,我的手腕要断了!”
见寒露不理她,红绡就赶紧朝沈侧妃求救,泪眼汪汪的叫道:“娘娘,娘娘,快救救奴婢啊,奴婢的手要断了呀!”
沈侧妃都脸都涨成了紫色。
既恨白玉娇当众打她的脸,也恨自己的丫鬟不经事,同样是丫鬟,怎么就比人家的差那么多?
她僵硬着脸看向白玉娇,冷声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娇一本正经的看回去,天真的反问道:“侧妃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么凶的看着我,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