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傻妃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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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4章 证据

妇人十分想不通,但她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在大门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咬着下唇踏进了县衙大门。

进了县衙大门后,便是一个不深但很宽的院子,正对着大门的便是公堂,公堂没有门,只在外头设了一排半人多高的木栅栏。

院子的左右两侧分别是紧闭的大门,一边大门上写着“囚”字,一边大门上写着的字她并不认识,但两侧的门看起来都有种阴森恐怖之感,因为那一整堵墙上,除了那道低矮的木门和门上一把巨大的锁头外,再无其他。

连个窗户也没有。

好像生怕里头的东西跑出来一样……

念及此,妇人脸都白了,小跑着穿过了院子,又穿过栅栏,一溜烟儿的钻进了公堂里头,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站立着的两列捕快,她的心忽然一定。

妇人都快哭了,好像更害怕了怎么办……

好在白玉娇此时正好从后堂转过来,看见她惨白着脸站在那里,不由问了一句:“这位大嫂,你是有冤情要诉?”

妇人闻声吓了一跳,待看清对方,竟然真的是方才在大门口遇到的那位年轻姑娘,见她稳稳地在属于县令大人的椅子上落座后,妇人心里仅剩的那点儿怀疑也消失了。

她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回大、大人的话,民妇夫家姓卢,民妇的相公叫卢三。”

“前些日子,民妇的相公突然和民妇提起,他要和周家二郎一起前往扬州做生意——大人您知道扬州是什么地方吗?那可是最南边,离真定县的距离都想象不出来啊!”

“民妇不同意,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民妇实在不想让相公离家这么远……大人您说,这要是万一在路上出个什么意外,民妇一个弱质女流,可怎么办才好?”

“可民妇的相公也不知道被那周家二郎灌了什么迷魂汤,坚持要和周二朗去扬州做生意。这也就罢了,相公他、他还把家里能变卖的所有东西,全都换成了银子,作为本钱带去扬州……”

“民妇怎么阻拦都没用,相公他竟然偷偷摸摸的,天不亮就从家里离开了!大人,大人……”

那妇人说道这里,已经哭得不能自已。

白玉娇并没有打断她,因为她想起昨天被撞到的时候,撞到自己的那个中年男子找到眼前这位妇人,就是为了找这妇人的相公。

果然,那妇人哭了一阵之后,稍稍平复了些许,便继续道:“大人,民妇的相公天不亮,就去赴了周二朗的约,可到了下午,船夫却来找到民妇,说是民妇的相公那时还没上船……”

“那船夫帮着民妇找了许久,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就是找不到相公的踪影。”

“大人!民妇怀疑,那周二朗约民妇的相公去扬州做生意是假,实则是要害我相公!求大人替民妇做主,替民妇的相公做主啊……大人……”

她激动的朝白玉娇不住的磕头,光洁的额头“哐哐哐”的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县衙公堂的地面,铺的是小块小块的青砖,平整光滑而且坚硬。

那妇人连着磕了十来下,额头就变得又红又肿,白皙的皮肤上更是渗出了血丝,看着格外的凄惨。

白玉娇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怀疑那周家二郎心怀不轨,害了你相公?”

妇人激动的耿直了脖子,大声道:“是!请大人明察!”

白玉娇冷静的问道:“你要怀疑周二朗,也不无道理,但你可有证据?本夫人虽是代理县令,却也不能目无法纪,随意徇私,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

那妇人明显愣了下,似乎是想不到合理的证据,眼泪瞬间又一次决堤,她满脸绝望的反问道:“难道我相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吗?”

白玉娇想了想,她虽然不太懂古代立案侦查需要什么必要条件,但就她自己来说,合理的怀疑和基本的证据,都是必须要有的。

看在妇人哭的十分可怜的份上,她沉声提醒道:“你相公毕竟是个大活人,你们从发现他不见,到现在有多久?他的行踪又有谁知道?这些都是可以作为证据的。”

妇人顿时不哭了,她蹙着眉头努力的回想,却愣是想不起任何可以被称之为“证据”的东西。

那周二朗,自从被自己骂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曾出现在家中,之后相公与之见面,都是约在外面的茶楼。

而且自那之后,相公连与之见面说了些什么,也从不对自己提及……

想到这些,妇人又是一阵无可抑制的悲伤,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而同时,她心里又多了几丝对相公的怨恨——若不是他一心偏袒着周家二郎,什么都不对自己说,如今 又怎么会落得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局面?

妇人越想越觉得悲伤的不能自已,她哭得越发伤心,整个公堂里都回荡着她伤心欲绝的哭声,闻者伤心。

白玉娇空手拍了拍面前的案桌,提醒道:“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怀疑,而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的话,卢家嫂子,你就先回去吧!没准你家相公并不是真的出了事故,而是躲起来了呢?”

那妇人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可能,听了白玉娇的话,哭声都为之一顿,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配上她略显惊愕的表情,有种奇怪的滑稽。

“回去吧!”白玉娇又重复了一遍,“再仔细找一找,扩大寻找的范围,没准就能找到你相公了!”

妇人精神恍惚的退出了公堂。

远远看着她的背影踏出了县衙大门,白玉娇立刻叫来张捕头:“派两个机灵些的捕快,跟着那妇人,看看她都与什么人见面,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张捕头愣了下,随即脸上一喜:“白夫人,您的意思是,那妇人——”

白玉娇猜到他要说什么,莞尔一笑,摇头道:“我什么都没说哦!”

张捕头:“……”

他无语的顿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去安排行动去了。

暂时没有案子,白玉娇就从公堂里出来,毕竟那个地方那么冷,干坐着还是相当考验人的耐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