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见好就收,顺着台阶下来后转移了话题:“你给我这个玉佩干什么?你不是认为,我看着这个玉佩,就能想起来什么吧?”
百里翊叹了口气,又把玉佩往前递了递,冲她点头道:“你先拿着。”
白玉娇不明所以,但百里翊的态度又实在让她好奇,这玉佩,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奥秘。
这么想着,她迟疑的伸出手,还是将玉佩从他手心里抓了起来。
预想中的电流再次袭来,白玉娇的手又抖了一下,不过这次有了防备,她没再被吓得扔掉玉佩,而是用力捏紧了它。
然后她就感觉到,那股电流沿着她掌心蔓延上了她的手臂,然后一路“蹭蹭蹭”的直接传到了她的大脑!
……这特么的,竟然不是静电?
白玉娇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抬头看向百里翊,满脸的莫名其妙外加无语凝噎:“你对我做了什么?”
声音里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
她是真的怕啊,谁家玉佩还带电的?
白玉娇委屈的都要哭了,憋着嘴看了看手里攥着的玉佩,想扔又不敢扔,可怜巴巴的道:“这到底是啥啊?你不会是真要害我吧?”
百里翊嘴角一抽,好想给她一巴掌,最终也只是抬手在她脑袋顶上搓了一把,没好气的嗔骂道:“胡说八道。”
白玉娇吐了吐舌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低头打量手心里的玉佩,那股电流已经过劲儿了,现在捏在手里的,真的就只是单纯的一枚玉佩而已。
玉的质地很不错,温润有光,触手生温,并且没有丝毫的瑕疵,这样的玉质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看得出来是好货色。
只是,她好像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吧?
而且这玉佩怎么看也不像是新的——
白玉娇不禁道:“王爷,我知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你若是想送我礼物呢,随便送个什么都好,直接给银子也行,我都不挑的。”
“不过——”她摇了摇手中的玉佩,“这应该是别人的东西吧?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呀?”
百里翊微微一笑:“这是你的东西。”
白玉娇:“……我的?”
百里翊:“没错,这是你的,辅政王妃的专属玉佩。”
感情还是个身份牌哦?
白玉娇暗自嘀咕了一句,想起身份牌,忽然就记起来在真定县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自带金手指来的!
一直说试验,却被告知她的身份牌在百里翊手中。
当下白玉娇立刻提出了要用自己的身份牌。
百里翊问她:“怎么突然想起要用这个了?”
白玉娇不好意思说“金手指”这种话,就敷衍道:“我听人说过,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给我看看嘛!”
怕百里翊不同意,她干脆抱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
百里翊哪里经得住这个?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里,白玉娇在他面前,要么是娇俏活泼、要么冷静聪慧,偶尔也会有撒泼放赖的时候,却从未这样认认真真的撒过娇……
他表示完全扛不住,立刻举手投降,亲自取了她的身份牌来交给她。
和白玉娇见过的卢三的身份牌不同,她自己的身份牌是银质的,上面有海棠花纹的浮雕,看起来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白玉娇心跳都加快了,慢吞吞的朝身份牌伸出手去,却在快要拿到的时候,猛的缩回了手。
她脑子里突然生出一个别的念头来,万一,万一她根据身份牌看到了某些信息呢?
不论是什么,是不是代表着,这个身份牌的主人,其实已经死了?
毕竟,她的“金手指”,看到的都是与命案相关的信息。
白玉娇立刻就怂了——她不敢看了。
她撇开眼,努力装作并不在乎的样子:“……算了算了,你把这个收起来吧,我看一眼就够了。”
百里翊是什么人,哪怕看不穿她的心思,也看得出来她这行为实在蹊跷了,更何况,他是知道她的“金手指的”。
想到她一直以来的疑惑、犹豫以及不安,百里翊轻笑一声,干脆将银质的身份牌塞进了她另一只空着的手里。
冰冷的金属贴着她温热的掌心,那冷意比先前玉佩上传来的电流更加清晰的传到了她的大脑之中。
白玉娇登时就愣住了。
脑海中翻滚的的画面像是一部电影,声色俱全的在她脑海中播放,她根本不能阻止,连丝毫的挣扎都没有,就被带入了剧情之中。
……
“王爷,晌午了,可要摆饭?”立春奉秦妈妈的命令进来询问,声音压得极低,连走路都不自觉的踮起了脚尖。
百里翊拧着眉头面色深沉的靠着炕上的大迎枕发呆,听见了立春的话,也只是摆了摆手,没回话。
立春拿不准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探头往里头打量了一眼,却见她们家王妃像是中邪了似的,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
更令人心惊肉跳的是,她一双眼睛空荡荡的,半点儿神色也无,活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儿一般。
立春吓得脸色一白,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就跑了出去。
秦妈妈还在廊檐下搓着手等着她,见她急头白脸的冲出来,没头苍蝇似的乱跑,她赶紧上前几步把人拽过来,伸手在立春脸蛋上拍了两巴掌才把人的魂儿给叫回来。
秦妈妈低声喝问道:“慌什么呢,出什么事了?!”
立春望着她,眨了眨眼,要哭不哭的道:“妈妈,妈妈,王妃她、她不大好了……”
秦妈妈当时腿就软了。
好在她理智尚存,没像立春这么慌乱,咬着牙稳住了,追问:“什么叫王妃不大好了?大年初一,你可别胡说八道,仔细你的皮!”
立春这回是真哭了,直跺脚道:“妈妈您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哪里是胡说,王妃坐在那里,两个眼睛空荡荡的,半点儿神采也没有,人、人都呆了!”
听了她这话,秦妈妈心里咯噔一声,想着难不成是病加重了,可、可不过是个风寒罢了,怎么会半天的时间,人就不好了呢?
“王妃!”她拍着大腿叫了一嗓子,掉头就往屋里冲,一路乒乒乓乓的冲进东次间,待看清白玉娇,果然如立春所说的那般,秦妈妈再也忍不住,扑过去一把将人保住,“王妃,我的王妃娘娘啊……”
百里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