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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明知冤情错上错

崇祯就这样一头扎进了大臣们联名上报的有关犯罪记录的奏折里,三日时间不眠不休,看完了这些记录,大致有了个印象,在加上朝廷里竟有大半以上的大臣每日里为袁忠实开脱罪名,崇祯又仔细的看了看袁忠实的犯案,不过是魏忠贤一方面的诬陷,其他的罪名也很难看到,崇祯在心里暗骂皇兄糊涂,这么明显的栽赃也看不出来。

看奏折都说这袁忠实对百姓极好,在百姓里面很有威信,如果自己一意孤行的处死袁忠实,那么对自己可能只怕落个昏君的骂名吧。可是皇兄你却糊里糊涂的把他给办了,却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这要我如何去处理啊,无罪大赦了说不过去,显然是对先皇的不敬,明知是皇兄的错,也只能顺坡打滚错上错了,只为了老朱家的千秋大业。

崇祯为难的时候,崇祯旁边的贴身太监王承恩在崇祯耳边低低说道:“皇上,咱们不是有“八议”么?依奴才这看来袁忠实这件事说大其实也大不到哪去,而且又有那么多人为他请命,咱们不如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八议”不就得了。

明朝有“八议”,就是重要的人在量刑的时候有八种特殊情况可以减免刑罚。“八议”是:议亲、议故、议功、议贤、议能、议勤、议贵、议宾。八种情况有其一,就可以减免刑罚。

崇祯眼睛瞬间睁大了,看着一脸坏笑的王承恩,高兴的直接按照王承恩的办法办理了袁忠实的事情,心里算是落了块石头,回周皇后身边去逗弄长平公主去了,别看长平是个小公主,崇祯对她的宠爱,甚至超过了太子。

第二天一早,“八议”就有了结论,袁忠实不只有一样,还有功、有勤、有贤,有功于国家,可以免去死罪,用流刑。

在朝廷上,王承恩站在朝堂上宣布了“八议”的情况,将袁忠实和昊然等一干犯人如何发配、流放何方一一做了交代,罪名轻的就发配的近些,罪名较重者就都发配到边疆,而袁忠实和昊然就被发配到了一个叫归远的边远的地区,而王承恩这一宣布,下面众人在想说什么也不好在说了,毕竟这是出自“八议”之中,还有一些胆小的呢,却是被崇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霸气给吓住了,众大臣不敢在有纷争。

崇祯看着朝堂底下的众大臣们唯唯诺诺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得意万分,暗想自己算是把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大臣们给震住了,看谁还敢说自己的皇位是来历不明的。

于是,袁忠实就这样带了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两公人是李力,薛超。

二人领了公文,押送袁忠实和昊然出了牢房,只见众邻舍和袁忠实以及昊然的家小都在牢房门前等着,一看到二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袁氏和昊然的娘亲当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袁忠实的胡须长满了脸颊,看着涌动的人群,终于认出了自家的娘子,身带枷锁托着疲惫的身体慢慢的来到了袁氏和李闵政老管家的面前,袁忠实无神的双眼从满脸胡须的脸庞里,映入眼帘的是袁氏和管家李闵政,还有丫鬟梅香,和袁氏手里还拉着一个小人,眉眼之间很有几分自己的影子,哆嗦着神出手来,满脸渴望的看着小鸣沙,喃喃的说道:“难道这就是我那苦命的鸣沙儿么?”

袁氏终于收起眼泪来,勉强微笑的对鸣沙道:“沙儿,快,快来见爹爹,你不是成日和娘亲要爹爹么,乖,现在你的爹爹就在这了,快叫啊。”

小鸣沙有些害怕的看着满脸胡须满头乱发的袁忠实,对袁氏说道:“真的么?娘亲,这个伯伯就是爹爹啊?”

袁氏严肃的说道:“不要叫伯伯,应该叫他爹爹,快叫。”鸣沙抬起头,小眼睛明亮的看着袁忠实,终于脆生生的一句爹爹。

袁忠实这些年来的委屈登时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双手带着手铐,颤抖着抱起小鸣沙,不停的亲着小鸣沙的脸颊。李闵政不敢相信的看着袁忠实毫无生气的样子和满身的伤痕累累,手紧紧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过得片刻,李力薛超叫道:“好了,好了,时间到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路了,不要在磨蹭了,趁天黑之前赶紧出发吧。”

袁忠实被迫和小鸣沙分开,和昊然两人被拉着像城门外走去。袁氏抱过小鸣沙眼泪在次夺眶而出,看着自己的夫君和昊然就那么被带离了自己的视线里。

就这样,袁忠实和昊然带着一腔冤曲和对亲人无限的眷恋上路了,袁氏领着鸣沙在管家和梅香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回到家里,心情愁怅,眉头紧蔟地问管家这个归远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都从来没有听说过。

老管家叹口气说这个地方他年轻的时候曾和老太爷去过一次,是个人烟稀少,还常常有狼群出来吃人,天气恶劣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连当年的老太爷去过一次就不想在去的地方,老爷在牢狱里又受了不少苦,这样的身体如何能吃的住呢。

袁氏一面听着老管家叹气的说着这番话,一面想着,事情来的这么快,老爷已经动身了,自己该怎么办呢,这老爷如果有生之年不让回京城,那么自己在京城里呆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可恨这发配的路上不让家属跟随,不然自己也可以多照顾一下相公吧,只可恨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关键时刻什么也帮不了相公,越想越急,最后几乎落下泪来。

就在袁氏左思右想,坐立不安时,袁府来了一位女客,李闵政老管家把这位女子领到了袁氏面前,袁氏问清了这女子的来历,原来这女子便是跟随在袁忠实身边的昊然未过门的媳妇,闺名程若芙。

这女子来见袁氏是想看看袁氏有什么打算,本来自己听说了这件事情是立刻就想着追随昊然去归远的,但是贪财的父母却死活不同意程若芙这样做,并且告诉若芙已和昊家解除婚约。

程小姐是个刚烈的女子,父母这样做,她并没有像别的女子大哭大闹,而是更安静的吃饭,安静的过日子,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若想去归远那种地方,没有好的身体什么也办不到,而这样做也是为了不让父母起疑把她关起来罢了。

程若芙这天假借买胭脂的上得街来,程小姐小时候接济了一个和尚,这和尚怜程小姐好心,便传授了一套防身术给程若芙,教了七天,程若芙也学了个精透,这个和尚不让程小姐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包括她的父母,程小姐果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程若芙知道身后有家丁跟着,便用起轻功,把身后的人甩了,又像路人打听了袁将军府邸,这才来到袁氏的面前。

袁氏让程若芙坐在了红木镂空的椅子上,又命梅香沏了壶上好的龙井茶,端了些点心,又细细的看了看程若芙,但见程若芙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但是却没有多少华丽的收拾,只穿了一件翠绿色的拽地长裙,手腕上只戴着一只不知名的玉镯子,小巧的耳朵上戴着一副珍珠耳环,一条大辫子结实地盘在头上,只斜斜的插着一只珠花,除此在没有任何多余的饰物。

程若芙喝了口茶,看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袁夫人,心下了然,放下青花瓷茶杯轻柔的问道:“想必袁夫人知道民女是什么人了,我叫程若芙,是昊然的未过门妻子,我得知昊然已经和袁将军要去一个叫归远的地方,但是却不许家属陪伴,可是妾身即已和昊然定有婚约,我就是昊然的人了,又怎么忍心他一人上路,所以想在身后陪伴着他,只是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也不知道这地方该怎么走,若芙走投无路,只好来问夫人有什么打算嘛?”

袁氏微微一笑道:“昊然那小子能有你这么个好女孩喜欢他,真的是不枉此生了。程小姐说的不错,我也有了打算了,今天下午我便会找买主把这套房子卖掉,然后把仆人都打发了,领着我那孩子去追随老爷的,程小姐若不嫌弃那么咱们就定在明天便一起上路,但是我们的多带些吃的和棉衣的,听说那个地方是很冷的,热的时候几乎很少,而且吃的都是生肉之类的,只是不知道可不可靠。但是,程小姐的家里森严,如何能出的来呢?”

程若芙温柔的说道:“袁夫人叫我若芙就好了,不要老是程小姐的叫了。夫人但且放心,走的那天我的贴身丫鬟雨儿会装扮成我的样子,不叫人发现了,我只需装扮成雨儿的样子就可以留出府的,这点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不能带太多东西,那样会引起家人的注意的,只能带些碎银子和一些首饰。”

袁夫人道:“这样也罢了,东西有我来准备就可以了,我们一定要早点出发,那样也可以离老爷他们近些,不能落下太长的距离。对了,昨天圣旨一下来,昊然的父母也来找我,他们本来也是想跟着我一起去的,但是家里面老大的孩子才刚满月,老大又做生意老在外面,他们走不开,已经拖我拿了一些东西给昊然,又说起和你们家解除婚姻的事情很是难过,伤心的不得了。”

程若芙叹口气说道:“这一切的是父母的意思,但却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夫人能见到昊然的父母请告诉他们,我一定会和昊然一起去的,希望到时候有机会能照顾他吧。”

袁夫人感动的说道:“若芙放心好了,我下午就去和他们说一声,让老人家也能安心些。”

程若芙看看外面站起来说道:“好了,夫人,我出来也有些时候了,在不回去只怕家里人会到处找我,那先这样,若芙告辞了。”说完道了个万福,袁夫人点头,让管家娘子把程若芙送到大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