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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忠仆义奴患难情

袁夫人当天下午托管家就找好了买主,连房带院全部低价出售,只留下一辆马车和一些生活必备品。夫人又将部分房款为一些下人准备了安家费,由管家分到每个人手中,因将军和夫人一直对他们很好,现在将军落难了,大家真不忍心就这样离开夫人。在夫人亲自劝说下大家才依依不舍地挥泪告别。只剩下李管家俩口子和丫环梅香了,夫人说你们明天在走,我还有些事需要你们帮忙,哪知他们一听夫人的话双双跪下求夫人带他们一起西行。提起李管家和梅香,袁府对他们确实有恩,李管家从小是个孤儿,一直跟随着袁鸣沙的爷爷,袁鸣沙的爷爷待李闵政如同己出,李闵政也没有辜负老袁家,从小表现的聪明机灵,很有眼力,袁老爷等他成年以后为他物色了一个很不错的女子,帮助他成家立业,李闵政常说没有袁家,就没有他李闵政,这么多年来李闵政把自己当成袁家的一份子,袁家的事情也就是他的事情,只是美中不足的一点是李氏从结婚以来一直没有生育,现在将军落难了,李闵政更是不可能一走了之,早下定决心要追随夫人一路西去。

而梅香则是从小没有娘亲,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父亲只是丫头丫头的叫着,父亲是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他总说自己是好运没来才老赌输,直到最后连家也卖了,甚至赌到把小小的梅香卖给一户大户人家做丫鬟,梅香从此开始了厄运缠身的悲惨生活。从第一户人家被卖到不知第几户人家,梅香一直做着最下层的事情,而这些主子对梅香也是非打即骂,直到梅香十二岁的时候被最后一户人家的女主人污蔑她偷了珍珠手链而又一次被卖,那天梅香在冰天雪地中穿的单薄的衣服,头上插着卖身的草棍,被凶恶的家丁押着跪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正好袁夫人上庙烧香路过,看见小小的梅香很是可怜,让管家付了一些银两,将梅香带回袁府,梅香哆哆嗦嗦的看着袁夫人,本以为会在碰到严厉的主子,哪知这位夫人不但给她配备了四季的衣服,在得知她没有名字的时候更是为她起了梅香这么个好听的名字,从此在梅香幼小的心灵里便把袁夫人当成了自己的娘亲,而对于袁家的事情她更是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所以这次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袁府了。

袁夫人看着忠心耿耿的管家,和有情有义的梅香,感动的泪水连连,忙扶起二人说道:“你们快起了,既然你们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咱们明天就一起上路,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李闵政和梅香一起重重的点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袁氏。而小鸣沙却什么都不清楚,袁夫人只淡淡的对他说要去要领他去别的地方玩耍,小鸣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去管大人的事情,只自顾自的和自己的小伙伴玩耍,因为他听娘亲说他们不能在住在这里了,要搬到别处去,所以他要去和小伙伴道别。

终于难捱的一夜过去了,清晨五更天程若芙也成功的从家里偷跑出来,她带了一笔自己平时积攒下来的银两和一小箱子首饰,来到了袁府,和袁夫人会合。而袁夫人也把程若芙的话带给了昊然的父母,昊然的父母现在也只有感激的份了。袁夫人有些伤感的看着自己从成婚以来就没有离开过的家园,但是却也无可奈何。袁夫人收拾起自己的伤感情怀,手拉着小小的袁鸣沙,义无反顾的和一行人坐进马车,老管家扬鞭策马上征程。”

这一路上风雨迢迢的,好在有李管家和梅香的照顾,袁夫人才没至于出什么事情。小鸣沙现在有了个程姑姑,很会讲故事和笑话,一路上逗得鸣沙老是不停的笑着,袁鸣沙又有好吃的京城稻香村点心在手,这点心还是昊然爹妈给带的。自然不会闹的,而且第一次出门,小孩子都很好奇,问这问那的,袁氏和程若芙从来没有出过门,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对鸣沙讲起。

还好李闵政年轻的时候来过一趟这里,所以他一路上给小鸣沙讲了不少关于归远的风土人情,说归远的人很热情,他们总是一家人赶着勒勒车到处游走,哪里草肥水美就在哪儿扎上用白毡围起的圆圆的大包,他们就住在这样的包里,喝马奶酒和浓浓的奶茶,吃着肥而不腻的手把羊肉和炒米,啃着浓香的奶皮子和酸酸的奶酪,脚穿毡靴子,身穿皮袍子,皮帽子下面个个都是红红的脸膛。那里的人都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喜欢唱歌跳舞,他们喜欢团结友爱,尤其好客,见到远方的客人,他们会为你备上外焦里嫩的烤全羊和好听的酒歌,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只喜欢骑马、射箭、摔跤还喜欢打猎,有很多很好玩的东西哦,唯一的不好就是风沙太大,一但刮起沙尘暴真是不得了,霎时天昏地暗,分不清方向看不清路,而且天气很冷很干燥,没有我们这里的气候温和罢了。

小鸣沙听的津津有味,问道:“那如果我去了,也可以和他们一起唱歌跳舞打猎了,那一定很有趣吧。”李闵政点点头,继续赶他的马车,终于离京城已经很远了,天也开始渐渐的暗了下来,四周都是黄沙野草,人烟渐渐的稀少了。

小鸣沙的肚子开始饿了,大声叫嚷起来。李闵政忽然看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野山鸡,笑着对袁鸣沙说道:“今天老管家露一手,让小主人尝尝鲜。”说完从背上手脚利索的取下弓箭,瞄准野山鸡,猛地“嗖”的一箭飞射而出,正中山鸡后背,山鸡应声而倒,左边又出现三只山鸡,都被李闵政一一射中,管家娘子李氏和梅香跳下马上,把四只野山鸡都抓起来,放回马车上。

小鸣沙只看的眼珠都不转了,也不喊饿了,跑下马车来到李闵政身边看着正在往起收弓箭的李闵政,一脸崇拜的问道:“伯伯,伯伯,你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厉害啊?我也要学啊。”

李闵政看着小鸣沙的小脸蛋红扑扑地显得甚是兴奋,当下笑着说道:“少爷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说完把自己手里的弓箭递给小鸣沙,然后又把小鸣沙举在头上,让鸣沙坐在自己的脖子上往马车那边走去。小鸣沙拿了一会,他人小力薄,自是拿不动这么重的弓箭,李闵政随手把弓箭又放回后背。

李闵政一边走一边说道:“少爷,老管家用的这东西叫弓箭,而且老管家刚才使用的是武功,不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老管家的武功只是学了个皮毛,并没有太深厚的内力,所以暂时教不了少爷,希望以后有机缘少爷能遇到高人教你武功就好了,这要比老奴的功夫强多了啊。”

等他们连玩带耍的回到马车旁边的时候,几个女子已经解决完了一些生理现象,管家娘子李氏已经把野山鸡都扒干净了,生起一推火来,找了几快石头,垒砌个四方的架子,找了几个木棍,把四只山鸡都放在火上烤了起来,烤了半响,等到油汪汪的油滴了下来以后,李氏又放了一些调料和盐巴,整个烤山鸡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小鸣沙闻到这种香味,是他长这么大都没有闻到过的,当下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缠着李氏嚷道:“奶娘,我要吃这个肉肉,肉肉好香啊。”

李氏笑道:“好啊,小鸣沙,这个在等一会就可以吃了,我们在等一会好吧?”小鸣沙只得无奈的点点头,袁氏把大饼从干粮包里拿出来,一一给大家发好,又把水袋给大家喝了些水,鸣沙只吃了几口大饼,眼巴巴的看着李氏的山鸡烤好以后,就从李氏手里拿过一块鸡大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哇,奶娘,这个肉肉好好吃啊,比我吃过的要好吃百倍啊,真好吃,娘,娘,你也吃,好好吃的。”

袁氏笑道:“程家妹子,我们一起去吃一些吧。”程若芙笑道:“这个味道确实好香啊,我们家里都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东西呢。”李氏给袁氏和程若芙一人发了一块肉,众人在火堆旁边围坐着一起吃了起来。等众人都吃饱喝足之后,袁氏又把鸣沙抱回马车上,众人看着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都困倦不已,袁鸣沙更是困的哈欠连连,踏往北国的天气已经渐渐的凉了,李闵政把火堆烧的更加旺了,袁氏把棉被拿了出来,马车里很是宽敞,小鸣沙躺在袁氏铺好的坐位上,盖上了厚厚的棉被,袁氏用手轻轻的拍着他,听着程若芙在他旁边唱着不知名的好听的歌曲,睡意渐渐的拢了上来,找周公下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