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好日子过咯。”池中天笑呵呵地说道。
“爹,您还笑得出来?”
池中天一边端起碗一边说道:“这算什么事儿?爹当年遇到过的难事比这要大多了,吃饭吃饭。”
池寒萩点点头道:“爹,您还是小心点吧,听娘说,那老和尚很厉害的。”
“再厉害,我也能对付。”池中天说道。
吃过饭之后,池中天安排池寒萩去找顾瞻望下棋,然后就径直到山庄去了。
叶落正在庄外巡逻,看到池中天走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庄主!”
“灵岩寺的人可能要来了,做好万全准备。”池中天一边往里走一边语气急促地说道。
“什么时候来?”叶落一边跟着池中天一边问道。
“可能就这几天,灵岩寺这次来者不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外庄的那些游客,一旦被灵岩寺闹出什么大事了,山庄的名声可就毁了。”
“庄主,属下带人在附近等着,只要看到他们就拦住,绝不让他们靠近山庄。”叶落说道。
“够呛,不一定能拦住,浮堤大师的武功我都未必能胜,再说他既然是来找我算账,带的人也一定都是高手。”
叶落冷笑一声道:“高手?这还真说对了,我就盼着来高手。”
池中天笑了笑说道:“你可别太大意,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
“您尽管放心,这件事交给属下去办,属下用人头担保灵岩寺的人绝对不会靠近山庄!”
“你办事我放心,总之一句话,不能让灵岩寺毁了咱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
“庄主放心,一群秃驴,成不了气候!”
说完,叶落就离开了。
看叶落信心十足,池中天心里的压力也小了一些。
这个节骨眼上,北灵萱还不在,身边少了一个强援,不是什么好事。
叶落回到山庄里之后,先安排了一些事,随后就把秦殇给找来了。
把情况简单说了说之后,叶落便直截了当地说道:“这件事,不用庄主出面,咱俩就给办了。”
“就咱俩,能行吗?”
“怎么不行?山庄里有几百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个个都不比当年的冥叶差,一群秃驴算的了什么?”
秦殇叹口气道:“话是这么说,可那浮堤老秃驴武功太高,咱们怎么挡得住?”
叶落嗤笑一声道:“那老秃驴自然是留给庄主去对付,咱们只负责拦住其他人就可以了。”
“哦,那这样就没问题了。”秦殇马上说道。
“这件事咱俩得好好办,这阵子庄主事事不顺,能给他多分担一些就多分担一些吧。”
“对了,那个叫什么顾瞻望的小子不是在吗?让他来帮个手怎么样?”秦殇说道。
叶落摇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庄主的脾气,这种事他会让外人插手吗?如果让外人插手的话,还用得着顾瞻望?玄天派那些人是干嘛的?”
“对啊,你看我把这茬给忘了。”秦殇拍着脑袋说道。
“这样,咱们再细细商量一下。”叶落低声说道。
... ...
在歙州城南两百多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县城,名为乐平县。
乐平县不大,比歙州小很多,每日里也没多少外乡人来此。
今天城门刚开了没多久,就陆陆续续进来一些外乡人,这些人无一例外,身穿粗布衣,头戴平式幞头,普通人看不出来,但练家子一眼就能瞧出来,这些人都不简单。
正午时分,乐平县里最大的客栈已经被这些人给包下了,二楼靠里的一间屋子里,四五个人刚刚走进去,进去之后这几个人就把头上的幞头给摘了下来,露出光秃秃的脑袋。
屋子里已经有一个人,这是个老者,身披灰布单衣,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正在念经。
“师父,我们回来了。”
老者睁开眼睛道:“都安排好了吧?”
“师父放心,全都安排妥当了,今日咱们就在这乐平县住一天,明天一早启程赶路,后天就能到歙州。”
“嗯,简相留下,其余人等退下。”
“是!”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简相禅师和浮堤大师两人了。
浮堤大师将佛珠放在一旁,淡淡说道:“此去冥叶山庄,若是能不开杀戒,则不开。”
简相禅师摇头道:“师父,池中天太过霸道,如果不用强,怕这次又是无功而返啊。”
“唉,都是些陈年旧事,若不是因为......唉,贫僧难道真的要开杀戒了吗?”浮堤大师叹息道。
“师父,池中天为人阴险毒辣,而且善于伪装,七星坊的事您不是不知道,池中天甘于成为朝廷的走狗,为了一己私利竟然下手毁掉昔日的朋友,这等人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简相禅师说道。
浮堤大师笑了笑道:“凡事不能看表面,简相,你的嗔戒尚需磨练啊。”
“师父教训的是,弟子记下了。”
“简相,你能否跟为师说一句实话,当年的事,到底是不是池中天做的?”
“师父!弟子敢保证,就是池中天做的。”
“可为师怎么听说,在我闭关的时候,有一些外人住在寺中,还和你过往甚密。”浮堤大师忽然说道。
简相禅师愣了一下,随即道:“那都是前来挂靠的俗家弟子,还有借宿的吧。”
“简相,该不会是你听信了什么人的言语,才迁怒于池中天吧?”
“师父,这怎么可能,而且您不也坚信是池中天做的吗?”
浮堤大师叹息道:“为师那只不过是为了和你搭台唱戏而已,上次在长安城,我问过你一次,到底有没有真凭实据,你信誓旦旦告诉为师确实有,可即便到了今天,你也没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
“师父,我......”
“还有,你冒用我的名义,给池中天写了一封威胁的信,如今又带着为师到这里来,唉,真是罪过。”
简相禅师没料到浮堤大师竟然会说这些,当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作罢,为师这一次之所以肯来,是想和池中天彻底的谈一次,无论如何,当年的那件事,这次要做个了断,不能再让仇恨延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