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大妈如梦方醒,赶紧上前为儿子松绑。儿子一经获得重生,便问父母道:“我是被何方高人所救?”
其父道:“一个卖武的。”
儿子动容道:“赶紧去谢谢人家。”
三人四处寻觅,却不见了卖武者的踪迹。
原来卖武的自知得罪了官府,只得赶紧开溜,转往他处谋生。
卖武的离开那是非之地,加快脚程,到中午时分,来到一荒僻之所,行不过一箭之地,见前面一女子正在赶路。
卖武的只看了那女子的背影一眼,就登时三魂出窍,春心荡漾。
但见那女子,乌黑的头发,纤纤细腰,浑圆的臂部,走路如风摆柳,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卖武的是个爱色之人,四处采花不止,每到一处,百花采遍,现见那女子生得如此动情,恰逢地处荒郊野岭,神不知鬼不觉,岂容错过如此千载难逢之机遇。
然而怎样才能使那女子就范呢?
谈判肯定行不通,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怎么能谈,也不会使一个心高气傲的美貌女子让一个陌生人得手。用武力?那也太粗鲁,况且女子一反抗一喊叫,四处来人,到那时自己下不了台,颜面尽失。想来想去,只有一样可行,用神点。那家伙,一点——神不知鬼不觉;那家伙,一点——悄无声息;那家伙,一点……
问题是,自己确有神点功夫么?平时没练过,怎么一下子有了此等功夫?他疑惑地拿起自己的手指观察,还是原来那些手指,没什么两样。他不觉得斗然之间,自己的手指会变得如此神奇。
不过自己确实一指把人打成植物人了呀!而且刚才对付那些官兵,屡施不爽,不可能次次都是碰巧吧。看来自己是真有此功了,思念及此,他不再犹豫,迅疾抬起手来,对准那女子的后心就是一指。
只见那女子猛地车转身,抬起双掌,呆在当场。双眼惊愕地瞪着,樱桃小口也在微微颤动。
嚯——还真的中了。
卖武的迫不及待地冲上去,刚伸手去摸,只闻“啪——啪——”两声脆响,卖武的瞬间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那女子打完,往他脸上啐了一口,骂了声流氓,转身就走。
原来那女子并非是被神点点中,呆在那里,而是地处荒野,见有色棍跟踪,反正跑不赢,便转身扬手,准备与色棍拼命。
卖武的误以为那女子被神点点中,不能动弹,是以才敢大胆做出非礼举动。
此时,卖武的偷鸡不着蚀把米,羞得无地自容,好在此时无人在侧,只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要真是颜面尽失,还有何面貌在大庭广众之中卖武谋生呢?
卖武的挨了打,正在那里发呆,突然前面一队官兵奔他而来。
不好,官兵抓他来了,难道这么快那女子就报官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车转身便逃。
他刚转过身子,便傻眼了,后面一队官兵也奔他而来。
其时,他反倒是心定了,不走了,反正他自己对那女子还没得手,就算是抓到了,又奈我何?
官兵可不讲客气,一上来就将他五花大绑,押送回县衙。
其时,俊少年正在寻找卖武的,一见卖武的被官兵们押着,他便不露声色,尾随在后。
官兵们押着卖武的回到县衙,县官子特案特办,马上登堂审案。
县官子刚往太师椅上一坐,便惊掌木一拍,喝道:“下跪者何人?”
卖武的回道:“卖武的。”
县官子没好气地道:“为何答非所问?”
卖武的道:“何谓答非所问?”
县官子道:“本官问你的姓名,你为何答职业?”
卖武的道:“小人没有姓名,只有职业。”
县官子愕然道:“此话怎讲?”
卖武的道:“小人从小父母双亡,未得其姓名也。”
县官子释然道:“难怪你缺乏教养,原来未得父训与母教。”
卖武的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便反驳道:“小人虽没有父母教育,但从小安分守己,从不干伤天害理之事。”
“好一张利嘴,”县官子喝道,“前番你劫刑场,放走犯人,难道也是安分守己之举。”
卖武的到此时才明白,县官子其所以抓他,并非是他在路上进行骚扰,而是算老账,明白了这一层,他反倒定下心来,道:“前番劫刑场,我是有其心,而无其技也。”
县官子愕然道:“此话怎讲?”
卖武的道:“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草菅人命,乱断冤案,在场的百姓个个义愤填膺,都想打抱不平劫刑场,当然我也不例外,这是有其心。所谓无其技,是当时劫刑场之人用的是神点功夫,而在下无能,没此神功也。”
县官子喝道:“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么?赶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卖武的愤然道:“无中生有,教我怎么招?”
县官子大怒道:“来人哪,给我狠狠地打,看他招与不招?”
县官子话音刚落,一名彪形大汉举起木棒就朝卖武的打来。
卖武的直叫得苦,其时他的双手被绑,尚能上下挪动,他见大棒朝他击来,他忙将双手往上挪动,成作揖状,口里说道:“大哥,手下留情哪!”
话音刚落,那名大汉手中的木棒没有落下来,棒举人呆,成了一尊雕塑。
县官子见状大惊,忙又命另一名打手上去,另一名打手刚上去也成了另一尊雕塑。
原来,把打手打成雕塑的并非是卖武的,而是俊少年。俊少年施展轻功绝技,早就躲藏在大堂的屋檐之上,将大堂上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见打手举棒,生怕卖武的命丧棒下,忙用天地神功将打手制服。
这一回县官子总算开了眼,见识了神点功夫的厉害,他在大惊失色之余,又放缓口气道:“卖武的,你刚才还说你没有神点功夫,这两名打手顷刻之间被你打成了植物人,这又作何解释。”
此刻,卖武的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在那里发呆,这双手也有些怪,有时候有神功,有时候又没有,委实叫人捉摸不透。
县官子见卖武的沉默不语,又把话锋一转道:“卖武的,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行,反正本官爱惜人才,不想你去受劳役之苦,不再追究你劫刑场的责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卖武的问:“什么条件?”
县官子道:“你不准在外卖武,而是到我手下当差。”
卖武的道:“此事恕在下不能从命。”
县官子道:“这是为何?”
卖武的道:“小人在外闯荡惯了,不习惯吊在一棵树上。”
县官子道:“在此当差,有住所,有俸禄,比你在外流离失所好到哪里去了?”
卖武的道:“与其受人指使,被人管束,还不如自食其力,无拘无束,一辈子潇洒自由。”
县官子道:“要是关在牢里,还有自由可言吗?”
卖武的道:“还请老爷高抬贵手,还我自由之身。”说着,又慢慢把手抬起,成作揖状。
县官子一见,登时大惊失色,忙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商量,千万别动手,千万……”
然而为时已经晚了,县官子话未说完,又张口呲牙,呆在当场,成了第三尊雕塑。
卖武的见状,赶紧趁机开溜,心想:谁愿意为你这贪官子卖命呢?
卖武的从县衙逃了出来,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加快脚程,一路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