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队的教练脸色变得很黑,比炭都要黑。
“受伤了,受伤了……”他呵呵解释着。
所有女队的队员同时翻着白眼。
“报告教官,我们白雪同志脚也受伤了……”
这一刻她们又紧紧抱成了一团。
白雪很倔,即使在梦中也不肯留下那一滴泪。
武高阳叹口气,坐在她身边,拿过一本书淡淡的看着。
这个宿舍里没有人跟白雪好,因为觉得她给集体抹黑了,虽然那时候她们站在同一阵线,可是此时没有了男队的较量,白雪又成了众矢之的。
武高阳是个很怪的人,她的腰间有一把匕首,而且老师也默许了她带着那把匕首。
她行事很怪异,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总是独来独往。
也许是因为她是本地的人,所以对这种大气候一点抵触也没有。
白雪醒过来,脚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好疼……”
武高阳看着白雪的脚,将书本放在她的床上,站起身,双手反面交叉在一起,歪着脖子活动着。
“想要快点好吗?”
她看着白雪的脚,已经开始有些肿了,其实心里是觉得白雪有点娇气的,她不会这样,就算是被马狠狠从马背上摔下去她依然可以站立起来,对这小哥微笑,这就是她武高阳的风格。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女生,她觉得像是白雪这种才是女生。
白雪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信任她,点点头。
武高阳将自己的外衣扔了过去,扔在白雪的脸上,白雪用小手接住衣服,有点发愣,这是要做什么?
“咬着……”
武高阳将白雪的脚举起,上面医生已经简单的为她做了包扎,高阳将上面的包扎全部解了下来,在白雪脚踝的位置按压了两下,白雪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咬住武高阳的衣服。
武高阳是一点也没留情,右手托着白雪的脚左右转着突然从后面往前一拖一推一拉,一拽。
“啊……”白雪双手有些扭曲,拉扯着床单。
武高阳将她的脚放下,拍拍自己的迷彩服裤子。
“活动试试……”
白雪不敢,因为刚才她已经喊虚脱了,现在就是一点点疼她也受不住了,摇摇头。
高阳叹口气,将自己的衣服扯过,一甩快速穿了上去。
“好了就去吃饭吧。”
部队吃饭的速度都是有要求的,不会因为你是什么身份而有所保留,多少年留下的规矩就是这样。
白雪吃饭很慢,她习惯了细嚼慢咽在,可是这样的下场只有一个,吃不饱。
全部的女孩儿都快速扒着自己的饭菜,除了武高阳,她总是慢条细理的拿着一本书,一面看着一面不自觉的将饭菜送入口中。
白雪偷偷看着武高阳,她觉得这样的女人才能被叫做女人。
她的话很少,可是动作很迅速,一个拿着书在看的人,竟然可以在短短时间已经将饭菜都吃没了,相反的,她的一半还没有吃完。
哨子响起,全部起立,不管你吃完还是没吃完照样起立,离开饭堂。
下午的课程,在一个教室里面上,教室的椅子并没有按照传统的顺序摆放,而是将老师围拢在其中,将学员围成一个圆形,一圈一圈排开。
上军事课的教官很逗,但是也同样是很严厉,他绝对可以让你在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已经哭了出来。
白雪就是最倒霉的那个,她最怕的就是教官将问题抛向她,可是每次她就是那么倒霉,教官似的知道她害怕一样。
每天下课她都要被罚站,站在走廊。
这些学员中,最不合群的两个人,一个是白雪,一个是武高阳,白雪是因为太笨了,被所有的教官称为高分低能的代表,她也许去了北大清华很出色,可是她在这里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武高阳相反的,很优秀,很有自己的主见,所有的教官都喜欢她,可是她不合群,女生都想跟她做朋友,可是她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久而久之别人自然也懒得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武高阳在优秀可是她不合群让教官伤透了脑筋。
“白雪出列。”
白雪站出队伍,教官指着后面:“像会客室出发,跑步……”
白雪端起胳膊脚尖扭转,快速跑了出去。
其实能来看她的是谁,她都想到了,除了那个人还会有别人吗?
到了会客室的门外,两边站着把守的士兵。
白雪稳定下心情,闭上眼睛,推开门。
会客室的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全部涌了进去,将里面一室的黑暗驱除。
白雪缓步走进去,长长的身影拉在地面上,和那个人遥遥相对,明明是很近的距离,可是在她看来是那么远。
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为什么想哭呢?
眼圈有些发烫,滚滚的泪珠镶嵌在眼里,她别开视线。
“不跟我打招呼吗?”
茅小羽也是同样一身的衣服,他也是抽出时间来看小丫头的,之前小羽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丫头竟然会跑这里来。
调查了很多的档案,最后几乎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了她的踪迹。
白雪的反叛让家里的两个老人很是担心,同样的……
茅小羽深邃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小人儿,她那么大一点,就是他抱大的,她总是笑眯眯的挎着他的脖子说,小羽小羽……
白雪没有笑,只是唇角努了努,手心里隐隐生寒,不肯认输的抬起头直视着茅小羽。
她倔强的笔直的将视线看过去,眼眶里有温热的荡漾,场面有些冷,她不说话,只是看着。
茅小羽叹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漂亮的眉头纠结着,若是细看上面还是若有若无的有着淡淡的细痕,明显是皱眉之后留下的痕迹,他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似的,将白雪拉倒他的手边。表情说不出的温柔细致。
“好了,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这里不是普通的学校,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可是茅小羽不认为自己从小娇惯到大的孩子能在这里活下去,部队不是给她玩乐的地方,这样的苦她也受不住,这里的气候她根本不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