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天子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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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靠唱戏改变命运

升平署是在乾隆年间起的名号,取其“永庆升平”或“歌舞升平”之意,它的地址在皇宫西华门外南长街。宫中下人们一般叫它“南府戏班”。南府戏班从乾隆年间开始,到光绪末年,已有一百六七十年的历史,代代相传,培养了不少的戏剧人才,里边的高手,差不多都是十来岁入宫的童监被选拔到这儿来的,他们排演的戏,是专为皇太后、皇上、皇后和妃嫔们演出的。正是因为这个戏班是专为最高统治者们观看的,所以比外边的戏班要求更为严格,表演上不但要高水平,而且不能有半点儿差错。此戏班在以前是专为皇上演出的,可是到了同治、光绪年间,就不过是个名义了,实际上是专为慈禧太后演出了。由于慈禧太后喜看京剧,除传外戏班入宫供奉唱戏,宫内有“南府戏班”。演员全由太监担任,邀请京剧名角入宫当教练,能演唱成本大套的京剧、昆剧。

初入戏班时,小德张给大伙儿当个下手,跑龙套,也学一些武功的套子活等基本功,没出半年,就会翻跟斗了,也能凑合着配戏。有一次,正演《盗仙草》,饰白蛇的小太监踩着跷打出手的时候,踢枪踢过了劲,正要掉在台上时,小德张饰演的鹿童一个跟斗翻过去,用两只脚把枪给挑起来了。慈禧太后看到后,大为喜欢,并夸奖差当得好,赏了全班500两银子。因为小德张不是正式应工武生,大伙儿平时也没注意,可是今天他给圆了场,下了场全把小德张围上说:“没有你这一招,全得开锅烂!”这出戏是外请教师杨隆寿教的,他比谁都喜欢。当时,他就和管戏班的说:“小德张够个戏料子,好好地栽培他,错不了。”

小德张跑龙套受到了太后老佛爷的夸奖,初步尝到了甜头,这给他莫大的鼓舞,他向上爬的心劲更足了,一心想出人头地的心更铁了,练习功夫的劲头也就更大了,除了披星戴月地练武功以外,还起大早吊嗓子,因为要演好袍带武生戏,光靠武功是不行的,这仅仅是一步,还得要有一副好嗓子。他入戏班晚,有不好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就是嗓子倒仓过去了。演武生戏,身子僵硬、跟头不利索、落脚沉重把台板端得咚咚山响、亮相不美、动作不灵都不行。就是这些功夫都具备了,还得有清亮高亢的嗓音,咬字要清、要准,唱调要圆、要润,这些都是武生必备的素质和条件。演净角或者演老生,那是走场面端架子唱的,气好调,气息也匀,唱出来容易字正音圆。而武生则不同了,有不少戏是在打了之后唱,或者是边打边唱的,这难度就大多了。张兰德是从实践中体会到这一点的。不下苦功夫是不成的。小德张除白天当差外,夜间练私功。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就这样苦练了三年,学会了三十多出戏。

19岁小德张正式登台主演,有一天慈禧太后传旨演《岳家庄》。小德张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把三年练的功夫都使了出来。由于他做戏认真,加上他的扮相英俊,确实引起了慈禧的注意,并赐名叫“小德张”,从此小德张的名字就叫开了。

后来又入南府戏班,专门给慈禧太后和其他妃嫔演戏,那时,光绪帝已长大成人,慈禧太后玩弄权术,假意还政光绪,自己退居颐和园,以“颐养天年”,不再干预朝政。小德张为讨慈禧的欢心,几乎遍寻京城梨园界的高手,荐引他们入宫演戏,很得慈禧太后赏识,同时,小德张善于察言观色,随太后外出,总要看看天气,预测冷暖,带好衣服,携带好太后日常喜欢的东西,一呼即到,一要就有,因此总能使西太后称心如意。据说太后喜欢写“福”字,一高兴就写,只要太后一说写,小德张早就预备好了笔墨纸张。小德张逐渐成为西太后最宠信的太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