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丈夫,一丈之夫,超过一丈,就不是丈夫。对于漂泊的男人来说,家是个港湾、是希望、是奋斗的终极目标。在奋斗的路上,他们会犯错,会像流浪猫一样偷腥,也会落入各种圈套。他们中的大多数开始时都对自己说:不管外面彩旗飘飘,家里那杆红旗不能倒。又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很怕这个但是的结果。 刘诗回家的次数依然稀少。这次回来,一进门就说:“累死了。小岩,帮我准备好洗澡水了吗?飞了十几个小时,我得好好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柳岩微笑着轻声说:“早准备好了,你先喝口茶歇歇,我去帮你放水。”随手把早已泡好的一杯热茶奉上,蹲身帮他把脚上的皮鞋脱了,把拖鞋放在他脚边。 刘诗感叹地说着:“还是老婆好啊。”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满意地伸展了双腿靠在沙发里看着她起身轻盈地朝卫生间飘去,一会儿就传来了往浴盆里放水的哗哗声。
在柳岩的招呼声中,他走进香雾缭绕的卫生间,只见浴缸里的水面上星星点点地漂浮着玫瑰花瓣,氤霭水汽里柳岩的发丝贴在额头,白皙的脸上被热气熏出一抹红晕。她一手递过一条洁白的毛巾,一边催促他赶紧脱了衣服,说:“水温我试过了,正好。赶紧泡泡吧。把这毛巾垫在头下面。一会儿我来帮你搓背。”说着莞儿一笑,左边嘴角露出一个小小梨涡。 他不禁心动,轻搂蛮腰,在她脸上轻轻印了个吻。她抖了一下,低头笑道:“快去洗洗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躺在浴缸里,他适意地仰望着天花板,舒展着浑身每一个略感酸楚的关节。心想:“回家的感觉真好。” 这么多年,外面的五星级宾馆他不知住了多少,但都冷冰冰的没有家的味道。冷冰冰的墙壁、职业性的微笑,尔虞我诈的商场、官场,令人眼花缭乱的灯红酒绿、金钱美女。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与自在舒适了,他在湿润香甜的空气里微眯着眼睛,偶尔轻轻摆动着漂浮躯体,任温香的水流在身体周遭缓缓流动,极度的放松令他大脑一片空白,时间停滞、世界不再,天地间迷失了自己。他在享受中昏昏欲睡,直到有只手悄悄为他打开龙头续入热水,才缓缓睁开眼睛,一把拉住身边那个温柔的女人——他的妻。 柳岩搬一个板凳,坐在浴缸旁边,用毛巾轻轻为他清洗着疲惫的肌肤,表情很安静,很温和,很细心。他不禁抓住她娇柔的手,说:“小岩,辛苦你了。” “说什么啊?和我客气?要不下次你给我洗?”她笑了,抓起水淋淋的毛巾在他脸上一顿乱搓,他扑腾着好不容易坐直了身体,摇晃着满头的水,俩人哈哈大笑。 洗完澡,坐到了柳岩精心布置的餐桌前,他惊讶地看着桌上的冷餐热炒差点惊掉了下巴,那是一碟白斩鸡、一盘白灼大虾、一碟清炒芥蓝、一碟凉拌素什锦。他连忙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白斩鸡,沾了点小料尝了尝;又夹了只白灼大虾细细品尝。
惊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老婆,你啥时候学了这么好一手厨艺?我可真有口福了~” “早知道你要回来,白斩鸡是请学校老师做的,虾是跟电视上学的,白灼是最简单的了,关键是食材新鲜。”柳岩笑了,自从沈浪来做了一餐饭,让她对厨艺上了心,甚至还专门去书店买了几本烹饪书籍,有空闲的时候就翻翻看,还不时去超市买点新鲜食材回来比划着操练。以她的聪明才智,拿下几道菜有什麽难的?为了今天这顿饭,她其实已经忙了两天。 她笑吟吟地为刘诗和自己斟了浅浅两杯白葡萄酒,举杯与他叮铃一碰,笑意溢满两双对视的眼睛。 他一道道菜吃过去,边吃边赞赏地看着柳岩摇头晃脑,惊叹着这小格格啥时候学得这么能干了?在他眼里,她一直是个娇蛮的小公主,万事只能宠着顺着,稍有伺候不周就会有小小惩戒,或者撒娇、或者怄气流泪,甚或是一脚踹下床去,搞得自己在她面前老是如履薄冰如坐针毡的感觉。早知道她能修炼成这样,自己何苦在外面…… 不行,这可是个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哪怕是梦话也不能漏嘴!大陆的行情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可是在国企做高管,混到这一步也是拼死拼活、奴颜婢膝、好话说尽、那啥啥做绝才有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