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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日之呼吸

灶门炭治郎的家族明明历代从事卖炭行业,为何会有传说中的日之呼吸的传承?两者风马牛不相及叫人完全联系不到一处去。

夏尔迪奥猜测灶门炭治郎的家族或许来历并不简单,可能与那位呼吸法的始祖,也是唯一一位掌握了日之呼吸的猎鬼人有一定的关联。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些隐秘的家族历史,真相到底是如何意义并不大,夏尔迪奥也没有对此刨根究底的热情,他更感兴趣的还是日之呼吸法本身。

相较于夏尔迪奥自己摸索出来的太阳元素的呼吸操纵技巧,明显是日之呼吸法更具系统性和优越性,夏尔迪奥对此倒也不气馁,毫不客气将其纳入了自己无之呼吸的领域体系之中。

以夏尔迪奥的领悟能力,观摩完了灶门炭治郎的火之神神乐舞后,经过一番消化,很快就对太阳之力的运用之法有了更深更透彻的理解和感悟,可谓大有收获。

明明是当师父的人,却反而从徒弟那里学到了技艺,对于这一情况,夏尔迪奥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内心坦然得很。

武道路长,达者为师,他一直都保持着一颗谦逊之心,从来没有过那种“对方比自己弱所以就是一无是处”的傲慢想法,认为每一个战士身上都有值得学习的闪光点,这样的心态成就了如今的夏尔迪奥。

通过火之神神乐舞更进一步完善了无之呼吸后,夏尔迪奥对太阳之力的掌握进度立时向前推进了一大截,甚至可以反过来指点灶门炭治郎对于元素操纵的不足之处,在学习者和教导者的角色间自由切换。

现在的灶门炭治郎已经可以纯熟地将水之呼吸和日之呼吸运用于实战中了,举手投足间的战斗架势也已经有模有样,作为刚刚成为正式队员的新人剑士,任谁来评价都当得上一句“优秀”之称。

不过夏尔迪奥的眼界和要求极高,这种程度于他而言只是刚刚起步罢了,有夏尔迪奥这样一座大山随时在头顶压着,灶门炭治郎越是成长就越是能感受到彼此鸿沟般的差距,内心实在是很难产生骄傲或者自满的情绪。

若非经过数次任务,斩杀了不少恶鬼,累积了一定程度的信心,他恐怕连自己已经变强了的自觉都不会有。

针对灶门炭治郎后续的训练,夏尔迪奥打算教授他“无之呼吸”的修行之法。

若是能将其习得,便可将水之呼吸和日之呼吸融为一体,硬实力上的提升或许不大,但却能大大丰富战斗手段,同时弥补两套呼吸法相互切换时存在的隐患。

要完成这一步,灶门炭治郎首先要面对的难题,就是必须领悟斗气感知能力。

气感能力是无之呼吸的核心,是促成多种元素共存的类似于调和剂一般的存在,也即是说,如果不是斗气武者,便无法修成无之呼吸。

一般而言,能够领悟气感能力的皆是一些武道俊杰,但万事并非绝对,这世上还是存在不少通过后天刻苦修炼习得气感能力的法门,夏尔迪奥就曾在总部的藏书室中见到过类似的修炼秘典。

若是肯按照记录的秘法下苦功,即便是缺乏气感才能的战士,也能多出那么一两成的几率领悟出气感能力,但总的来说还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因此鲜少有人去碰这费时又费力的玩意儿。

夏尔迪奥出身的莫拉莱斯家族也有一套代代传承的斗战气息法,他自幼修习,八岁时就已经领悟了气感,这之后他还按照自己的理解,多次对这套传承秘法进行改良,大大提升了习得斗气的成功率。

如果修习这套经过夏尔迪奥改良的锤炼斗气之法,可以说只要不是斗气天赋差到惨不忍睹,付出一番努力后,基本都是能掌握斗气的,只是耗费的时间依据个人悟性而定,或长或短罢了。

即便灶门炭治郎能够跨越“领悟气感”这一难关,这之后通过斗气实现体内元素之力无缝切换的技术也同样没那么容易克服。

即便是早就在进行这方面尝试的毒岛冴子,在狭雾山分别前夕也只能勉强做到元素共存,如今能不能在战斗中纯熟运用还不好说呢。

夏尔迪奥认可灶门炭治郎的意志力,称其坚如铁石也全然不为过,但若是单论天赋,他比之毒岛冴子差了可不止一筹。

可以预见,灶门炭治郎接下里的修行之路依旧是漫长而艰辛。

“和巳先生,你没事吧?”

战斗结束后,灶门炭治郎来到巷道内一角一个青年男人身边,关切地问道。

“啊……没……没事。”

名为和巳的青年面色苍白、神情颓丧,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灶门炭治郎。

全程目睹了刚才的战斗后,他感觉自己原有的世界观被彻底粉碎,此时内心很是不知所措。

在他的身旁,还躺着一位昏迷了过去的妙龄少女。

少女不知姓名,是今晚被恶鬼掳走的猎物,灶门炭治郎很侥幸地在其遭到毒手前救下了她。

而和巳则是前段时间未婚妻神秘失踪,大受刺激之下,每天浑浑噩噩在街上游荡。

灶门炭治郎与之偶遇后,觉得和巳未婚妻的失踪十有八九与恶鬼有关,便向其打听情报,后来他们在街上意外遭遇了恶鬼,灶门炭治郎一番突袭,成功救下了被掳走的少女。

为了确保和巳以及少女的安全,他让祢豆子留在原地保护两人,自己则独身迎向恶鬼,虽然战斗过程略有波折,但好歹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

“打得不错。”

耳边传来的幽灵一般的声音让灶门炭治郎顿时一个激灵,猛一回头才发现是夏尔迪奥悄无声息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被一无所觉地切入视觉死角,若夏尔迪奥是敌人,恐怕灶门炭治郎此刻已经死了。

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灶门炭治郎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苦笑道:“请不要冷不丁出现在别人身后啊,师父,你这也太吓人了!”

夏尔迪奥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可没有特意隐藏身形,是你自己的注意力过于散漫了,自以为完成了任务,所以下意识精神松懈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被夏尔迪奥这么一顿轻描淡写地数落,灶门炭治郎神情沮丧,刚刚战胜强敌的小雀跃顿时消失了一大半,饶头讪讪道:“师父教训的对,是我得意忘形了。”

和巳显然也被突然出现的夏尔迪奥吓了一大跳,震惊道:“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夏尔迪奥看着他,答道:“我们是鬼杀队的剑士。”

“鬼杀队……?”

和巳喃喃念了一句,脑海中闪现过先前发生的一切,哪怕内心再难以接受,他也必须承认恶鬼是确实存在的这样的现实,自己失踪的未婚妻显然也是被恶鬼掳走的,那是几天前发生的事,如今恐怕早就……

这时灶门炭治郎走上前去,递给和巳一件破旧的衣服,那是恶鬼化为灰烬后留下的东西,衣服里有不少发饰、缎带之类的女式用品。

这些物品的原主人们都已经被恶鬼吃掉,大概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恶趣味,恶鬼将所吃掉少女的随身物收藏了起来,数目一眼看去不下二十件,当真是血泪斑斑。

“和巳先生,请拿好这个。”灶门炭治郎神色悲伤地看着他,“里子小姐的遗物应该还放在里面……”

闻言,和巳的目光恍惚了一下,伸手木然地接过,然后从衣服里取出一个深红色的蝴蝶缎带,慢慢放在心口,仿佛空气凝固般的沉默过后,和巳终于情绪崩溃,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夏尔迪奥见状摇了摇头,若是刚成为猎鬼人那会儿,遇到这种情况他可能还会上前安慰几句,但如今见得多了他也就明白,自己的安慰无法解决任何问题,有时甚至还会带来二次伤害,这些受害者遗属此时需要的更多还是发泄。

“走吧。”

夏尔迪奥对灶门炭治郎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灶门炭治郎犹豫了一下,对那痛哭的男人轻声说道:“和巳先生,无论失去再多,无论遭受多么严重的打击,我们也只能坚强地活下去,请振作起来,里子小姐一定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仿佛被灶门炭治郎的话语激怒一般,和巳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大吼道:“闭嘴!不要说些无意义的漂亮话!像你这样的小孩子,能懂我的什么?啊!?”

灶门炭治郎没有反抗,只是轻轻握住和巳的手,温柔地笑着,那笑容仿佛春日的暖阳,带走冷酷的严寒。

透过那双清澈而悲伤的眼眸,和巳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手上的力道放松,呐呐道:“你……你也是一样的吗……”

灶门炭治郎没有回答,站起身来,微微鞠躬道:“我要走了,请多保重。”

夏尔迪奥站在远处等了一会儿,看见灶门炭治郎小跑着跟了上来,后方传来和巳满是歉意的声音:“对不起!我说了很过分的话!请原谅我!”

夏尔迪奥看了和巳一眼,转头对灶门炭治郎说道:“你也差不多该习惯了吧?”

灶门炭治郎摇头道:“这样的事情,我永远无法习惯,也不能习惯。”

夏尔迪奥微微沉默,而后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不能习惯啊……”

“师父,我绝对不会原谅鬼舞辻无惨!”灶门炭治郎的声音中罕见地充满了怒火,“不止是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因为他而饱受痛苦和折磨,这样悲伤和残酷的世界必须得到纠正!”

夏尔迪奥闻言毫不留情打击道:“虽然志气可嘉,但在那之前你还是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吧……就你这两下子,如果真的遇到了那个鬼之始祖,也只有被瞬杀的份。”

好不容易严肃了一会儿的灶门炭治郎顿时就泄气了,头上笼罩着一片阴云,碎碎念道:“说得也是呢,我这么不自量力真是太抱歉了……”

师徒二人正行路间,突然,夏尔迪奥耳朵一动,从空中听到了熟悉的拍打羽翼的声音。

抬头一看,果真看到两只鎹鸦俯冲下来,想来又有新的任务了。

“下一个任务地点!东京府浅草!据说有鬼潜伏在那里!去找出来!讨伐!噶啊啊啊!”

“诶?这就要去下一个地方了吗?”

灶门炭治郎满脸不情愿,刚刚斩了一只恶鬼的他现在只想找个旅店好好休息一阵。

“不许抱怨,工作要好好完成。”

“话是这么说,但我的工作量可是寻常猎鬼人的两倍哦?”

“你似乎有什么怨言?”

“不,没有……我的意思是我太喜欢工作了,一点都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