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齐老夫人从鼻腔里挤出一声轻哼,道:“好一个嫡女!公爷,您这女儿架子可真是大啊!”
齐正慵虽有心包庇爱女,可看着齐宁瑶脸上那醒目的红肿,嗫嚅着唇角却是说不出一丝话来。
“母亲,媳妇儿觉得禾儿说的有理。”苏氏开口道:“定然是宁瑶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引得青禾动手。您不如听禾儿讲一讲为什么……”
齐老夫人却是阴阳怪气地打断:“哦?那你的意思是我错了?是我这个老太婆在这儿无事生非,冤枉你的好女儿了?”
顿了顿,齐老夫人怒极反笑:“好啊,你的女儿不尊长姐在先,现在连你也想要来教育我了是吗?!”
“媳妇儿不敢……”苏氏闻言赶忙道。
“不敢?”齐老夫人扬声:“我看你没什么不敢!连你的女儿现在都能骑到我头上了,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尊卑不分!”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可真真的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祖母,今日青禾并非仅仅是因为二姐姐尊卑不分才动手的,更是因为二姐姐她偷青禾的东西……”见齐老夫人如此步步紧逼,齐青禾像是有些无奈般道。。
此言一出,齐宁瑶也顾不得在滕氏怀中装委屈了,径直跳出来道:“你,你血口喷人!”
然齐青禾却是连看都不看她,径直上前向着老夫人跪了下来道:“祖母,青禾来时已是将二姐姐的同犯也一同带了过来。”
齐青禾的镇定与齐宁瑶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齐老夫人这时也不禁是有些起了疑心,沉声道:“宋嬷嬷。”
宋嬷嬷会意,示意那粗使婆子将幼清给提溜了上来。
刚一摘掉堵在嘴上的油布,幼清便止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齐老夫人看着不禁眉头紧皱,显然是被眼前的场面给恶心到了。
齐青禾却是不甚在意,微微蹲下身子,用食指挑起幼清的下颚道:“想清楚了,若是你还认不清谁是主子,那么这辈子都别回东雀阁了。”
熟料,幼清却是恼恨的一偏头,声泪俱下的道:“老夫人,奴婢冤枉啊!都是三小姐她嫉妒二小姐……”
悲戚的音色混合着砰砰作响的叩头声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心生同情,不禁皆对齐青禾怒目而视!
幼白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上前一脚将幼清踹到在地。
扑通一声跪下道:“老夫人明察!分明是二小姐动了我们小姐的首饰在先……”
话未说完,却是被一咕噜从地上爬起的幼清狠狠撞到一旁:“胡说,我什么时候拿了三小姐的首饰给二小姐?”
齐青禾见状,赶忙将扶了起来幼白。
似笑非笑的望着幼清道:“幼白什么时候说是你拿了东西给二姐姐了?”
幼清脸色一白,像是被谁卡了脖子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蠢货。”齐宁瑶在心底暗骂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紧走两步上前狠狠给了幼清一个耳光,道:“贱人,竟然敢如此挑拨我们姐妹关系!”
幼清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忽然翻脸的齐宁瑶显然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齐宁瑶却是不管这些,一脸无辜的看着齐青禾道:“妹妹,都是姐姐被猪油蒙了心。听了这丫头的鬼话,误以为那些珠宝首饰都是你让她拿来送我的……”
“原来都是这贱丫头搞得鬼,让二姐姐你无端背了这黑锅,平白蒙受冤屈……”心里讽刺渐浓,齐青禾复又看着齐老夫人道:“祖母,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丫头青禾是断不敢再要的。至于打了姐姐的那一掌,青禾甘愿受罚……”
见得齐青禾认栽,幼清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乎连脸上的痛意都不那么明显了……
状似无意的撇了幼白一眼,像是在说:“看,你的小姐是多么的无能啊,就算我拿了她的东西去讨好别的主子,她又能那我怎么样呢?”
只是,幼清的笑容还未荡漾至嘴角。却被老夫人接下来的话冻结了全部的血液——样手脚不干净还挑拨主子不和的丫头,拖出去直接杖毙!
立时青木苑的丫鬟婆子便动了起来。
看着不断朝自己靠拢的丫鬟婆子,幼清终于是慌了神。
不住的朝齐宁瑶那边退去:“二小姐,二小姐您救救我呀!我都是照您教的说的呀……”
还不待幼清把话说完,肩上便是被齐宁瑶踢了一脚:“还不快把这满嘴胡言的丫头给拖出去乱棍打死……”
齐青禾站在一旁,淡笑着看着这两人狗咬狗的样子,端的是一派惬意。
被人抓住了手脚,幼清也顾不得再与齐宁瑶分辨什么。
甩开身上人的禁锢,幼清扑倒齐青禾脚边道:“三小姐,三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知道谁是主子了……”
看着幼清拼命挣扎的样子,齐青禾有些苦恼的道:“可是老夫人现在认定二姐姐脸上的伤是我打的,要罚我呢……”
幼清再一次甩开拉住自己肩膀的手,眼眸一转,忽然没命的朝自己脸上扇起了巴掌。
很快,幼清的脸已是肿胀充血。隐隐的似乎有血迹从其嘴角缓缓流下,看着自己的手,幼清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小姐,小姐我有办法……”
声音微顿,幼清又扑倒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您看……”
老夫人微微低头,却是瞧见幼清的手已然微微有些泛起红肿,反观齐青禾的手,却好似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纯白无暇。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咦?齐二小姐的脸怎么好像裂开了?”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得元景时望着齐宁瑶脸上的一块斑驳痕迹面露狐疑之色。
齐正慵却突然寒了双眸,紧走两步上前,随手扯过一个丫鬟的袖子使劲往齐宁瑶的脸上搓去。
粗布划过娇嫩的肌肤,强烈的不适感令得齐宁瑶不住的左右闪躲。
奈何齐正慵手上却是动了真力,无论齐宁瑶怎么摆头,都逃不开被蹂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