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闪过一丝怨毒,幼清回答的有些不情不愿:“奴婢知错了。”
原以为这样回答,齐青禾就会让自己起来,可却不想齐青禾居然接着问道:“哦?那你说说,错在哪儿了?”
幼清沉默,面上端的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齐青禾却也不恼,唇角微勾正欲备说什么。
外面却传来了齐老夫人身边宋嬷嬷的声音:“三小姐,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还以为齐宁瑶能有多少长进,却不想其果真还是如以往一般是半分也不能忍耐……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齐青禾示意幼白去给宋妈妈开门。
进入其内,宋嬷嬷却是眉峰一挑。
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幼清与面上看不出喜怒的齐青禾,调笑一声道:“哟,看来老奴来的不是时候啊……”
齐青禾却是淡淡一笑道:“不妨事,不过是处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罢了……”
只是齐青禾的话还未说完,跪坐在地的幼清抢白道:“奴婢没有手脚不干净,分明就是小姐不满二小姐已久,故意刁难奴婢!”
幼白闻声,不由气的上前一步:“你……”
“这倒是稀奇,莫非你是二小姐的丫头?”宋嬷嬷闻声不由稀罕,饶有兴趣的问道。
幼清闻声一哽,终是乖乖的闭上了嘴。
盯着幼清看了一会儿,宋嬷嬷却是冲着齐青禾道:“三小姐,老夫人叫老奴来请您就是为了二小姐的事……”
声音微顿,宋嬷嬷继续道:“既然这丫头也说与二小姐有关,还请三小姐先息了怒气,让老奴把这丫头也带上。”
齐青禾拍了拍幼白的手以示安慰,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幼清:“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话锋一转,齐青禾却是望着宋妈妈道:“无碍,嬷嬷尽管将人带着便是。”
走进老夫人的青木苑,齐青禾却是讶然的发现里面着实是有些热闹。
“青禾给世子殿下请安……”微微屈膝,齐青禾转头又道:“给老夫人请安,给父亲请安……”
端坐在上位的老夫人眼底怒火不加掩饰,现下见到齐青禾好似一个没事儿人似的站在这里,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愧疚神情,不觉更是怒火攻心,手一挥便将一旁的茶盏推了出去。
齐青禾看着那在自己脚边破碎的茶碗,心中不由划过一丝冷然:“祖母,青禾都站在这里了,您难道不想问问青禾为什么吗?”
看着齐青禾那副淡定的模样,老夫人却是被问得一愣。
是的,自己确实没有想过要叫齐青禾过来问一问为什么,仅仅是听了齐宁瑶的一面之词便将人喊了进来了预备重罚。
但,齐老夫人的视线扫过齐宁瑶那肿胀的半边脸,又看着齐青禾完好无损的模样,不禁冷笑连连道:“你姐姐脸上红肿异常,可你却无半分不妥。事实已然摆在面前,又何须我再多问?”
见老夫人这般轻易的便给自己定了罪,齐青禾心下寒意更甚。正欲说话,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紧接着,滕姨娘便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见得齐宁瑶脸上的红肿,脸色一白险些就要昏过去。
齐宁瑶见的滕姨娘,只觉得心中的委屈更甚,一张口便带了哭腔:“母亲……”
两人抱在一起,声泪俱下的场面着实是有些凄惨。
“我竟不知,这府里什么时候竟是有了两位夫人了?”苏氏这时也跟着踏进屋内,不动声色的将齐青禾挡在身后。
声音微顿,苏氏却是突兀的微红了眼眶看着齐正慵:“我原是不知,原来老爷您竟有了要休妻的念头!”
看着苏氏坚定地将自己挡在身后的模样,齐青禾忽然觉得心中的寒冷稍稍被驱散了些。
一旁的齐正慵看着爱女受了委屈,早已是心疼不已。此时再听苏氏这般质问,不由也是冤枉:“夫人,你这……我何时说过要休妻了?”
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元景时此时倒是优哉游哉的晃着手中的折扇插嘴道:“本世子刚才也在稀奇,怎得这齐二小姐不是唤齐夫人为母亲,反倒是……”
剩下的话元景时虽然没说,但其下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分明是在说齐宁瑶竟敢称一个妾为母亲,难道是国公府宠妾灭妻不成?
原本老夫人盛怒的面庞也是突然转了方向,怒瞪着滕氏与齐宁瑶。
看着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突然变革,滕氏微微有些慌了手脚,但很快却是镇定了下来道:“夫人,宁瑶她毕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啊!再者宁瑶她毕竟还小,一时情急失态,也是有的。”
一句话,便将这原本的尊卑不分说成了小孩家受了极大委屈后的口误。不仅将齐宁瑶的过错掩了过去,更是将众人的视线又重新集中在了齐宁瑶的脸上。
齐宁瑶脸上的红肿却是是骇人的厉害,半张脸鲜红的仿佛要低下血来,光是看着就不禁让人心生恐惧,更别说是在一个姑娘家最为贵重的脸上了!
齐青禾微微冷笑,自己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可眼下齐宁瑶脸上的红肿却这般的醒目,可见其为了诬陷自己,下了多么大的狠心。
齐宁瑶此时也是有些后悔,先前不知府中竟来了这样貌美的公子是以才对自己下了这般“重手”。
只是不知,这位公子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躲在滕氏的怀中,齐宁瑶一双妩媚的狐狸眼却是止不住的往元景时身上打望去。
似乎时注意到了齐宁瑶的目光,元景时忽然轻轻勾唇笑了一下,齐宁瑶双颊更是通红,彻底躲进滕氏怀中不敢出来了。
齐青禾也是注意到了元景时的笑容,不由得暗中在心里骂道:“真是个妖孽。”
只是齐宁瑶的动作在老夫人眼中却像是害怕齐青禾一般,是以老夫人更是怒不可遏:“一个女儿家,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你是要毁了你姐姐的脸吗?”
齐青禾看着老夫人那不分青红皂白的模样,心中虽是冷笑不止但面上还是一副温顺恭敬的模样道:“祖母,您刚刚分明听到了,是二姐姐她尊卑不分。”
声音微顿,齐青禾铿锵有力的道:“再者,虽然二姐姐她确实是青禾的姐姐,可青禾却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自古以来,上尊下卑,嫡庶有别。况且,祖母您为何就不问问青禾为何会突然动手吗?难道在您心中,青禾向来就是一个不讲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