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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诸葛亮七擒孟获

刘备在永安病势越来越重。他把诸葛亮从成都召到永安,嘱咐后事。他对诸葛亮说:“您的才能比曹丕高出十倍,一定能够把国家治理好。我的孩子阿斗(太子刘禅的小名),您认为可以辅助,就辅助他;如果不行,您就自己来做一国之主吧。”

诸葛亮流着眼泪,哽咽着说:“我怎敢不尽心竭力,报答陛下,一直到死!”

刘备把小儿子刘永叫到身边,叮嘱他说:“我死之后,你们兄弟要像对待父亲一样尊敬丞相。”

刘备死后,诸葛亮回到成都,扶助刘禅坐了王位,历史上称为蜀汉后主。

刘禅即位后,朝廷上的事不论大小,都由诸葛亮来决定。诸葛亮兢兢业业地治理国家,想使蜀汉兴盛起来。没料到南中地区(今四川省大渡河以南和云南、贵州一带)几个郡倒先闹起来了。

益州郡有个豪强雍闿,听说刘备死去,就杀死了益州太守,发动叛变。他一面投靠东吴,一面又拉拢了南中地区一个少数民族首领孟获,叫他去联络西南一些部族起来反抗蜀汉。

经过雍闿的煽动,牂牁(在今贵州遵义一带)太守朱褒、越巂(今四川西昌县东南巂)部族酋长高定,也都响应雍闿。这样一来,蜀汉差不多丢了一半土地,怎么不叫诸葛亮着急呢?

可是,当时蜀汉刚遭到猇亭大败和先主死亡,顾不上出兵。诸葛亮一面派人和东吴重新讲和,稳住了这一头;一面奖励生产,兴修水利,积蓄粮食,训练兵马。过了两年,局面稳定了,诸葛亮决定发兵南征。

公元225年三月,诸葛亮率领大军出发。诸葛亮好友马良的弟弟、参军马谡送诸葛亮出城,一直送了几十里地。

临别的时候,诸葛亮握住马谡的手,诚恳地说:“我们相处好几年了。今天临别,您有什么好主意告诉我吗?”

马谡说:“南中的人依仗地形险要,离开都城又远,早就不服管了。即使我们用大军把他们征服了,以后还是要闹事的。我听说用兵之道,主要在于攻心,攻城是次要的。丞相这次南征,一定要叫南人心服,才能够一劳永逸呢。”

马谡的话,正合诸葛亮的心意。诸葛亮不禁连连点头说:“谢谢您的提醒,我一定这样办。”

诸葛亮率领蜀军向南进军,节节胜利。大军还在半路上,越巂酋长高定和雍闿已经发生火拼。高定的部下杀了雍闿。蜀军打进越巂,又把高定杀了。

诸葛亮派李恢、马忠两员大将分两路进攻,不到半个月,马忠又攻破牂牁,消灭了那里的叛军。四个郡的叛乱很快就平定了。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南中酋长孟获收集了雍闿的散兵,继续反抗蜀兵。诸葛亮一打听,知道孟获不但打仗骁勇,而且在南中地区各族群众中很有威望。

诸葛亮想起马谡临别的话,决心把孟获争取过来。他下了一道命令,只许活捉孟获,不能伤害他。

孟获见诸葛亮率大军来剿灭自己,一点儿也不害怕,他立即领兵来到金沙江北岸,准备一举击垮蜀军。

孟获生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作战时身先士卒,率领部下一个劲地往前冲,正因为如此,他成了南中一带的领袖人物。

诸葛亮知道孟获有勇无谋,做了生擒孟获的部署,他命蜀军避开孟获的锋芒,在一处树林里设下了埋伏。

孟获领兵气势汹汹地向蜀军冲去,蜀军略一接触便佯败而退,孟获认为蜀军不堪一击,一马当先紧追不舍,他见蜀军逃进树林,拍马跟了进去。一进树林,蜀军四处蜂拥而至。这时孟获方知中计,掉转马头想跑,但是蜀军将他围在中间,孟获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冲出包围圈。

孤身奋战的孟获顾了前顾不了后,顾了左顾不了右,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他一个疏忽,坐骑被蜀将刺中,只听“啪”的一声,孟获重重地摔倒在地。蜀军一拥而上,将孟获活捉。

孟获以为被蜀军活捉准难活命,以前几名叛将被生擒后不全被杀了?他可是个不怕死的好汉,死也要死得像个大丈夫的模样。孟获被押到诸葛亮面前,昂首挺胸毫无惧色,诸葛亮见了这不肯屈服的彪形大汉,更觉得有必要将他收服。

诸葛亮走上前,亲手给孟获松了绑。孟获有点儿迷茫,不知道诸葛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诸葛亮拉着他的手说:“将军受惊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两人穿过蜀军营地,孟获看到的都是些衣冠不整、懒懒散散的士兵。看到这种情景,孟获只觉得窝囊,心里暗暗想道:要不是中了诸葛亮的诡计,一定能打败蜀军。

诸葛亮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说:“我要是放将军回去,让你领兵再来打一场,你能不能取胜?”

孟获豪气顿生,说:“怎么不能!只怕你不放我回去。”

诸葛亮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但放你回去,连同俘获的人马也一起放回。不过将军小心了,下次可不能再被我逮住。”

孟获真的被放回去了。当天晚上,孟获率领人马悄悄来到蜀军大营,准备向蜀军发起突袭。可是冲进大营一看,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孟获知道又中了计,连忙命令撤军。他的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蜀军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孟获就是插翅也难飞。

孟获被俘后又被押到诸葛亮的面前,诸葛亮笑着问他:“孟将军,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获瞪圆了眼睛说:“这次两军没有真正交锋,是我中了你的圈套,要是在两军对阵时你将我抓住,我才会服气。”

诸葛亮又将他放了,让他回去摆好阵势对垒。孟获这下子学乖了,将带来的人马撤回金沙江南岸,在岸边筑好工事,等待蜀军发起进攻。

这给诸葛亮出了道难题:江水湍急,孟获领兵严阵以待,再要俘获孟获可不是一件易事。诸葛亮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击败孟获的计策。

诸葛亮拨出部分兵力伐木赶制木筏,摆出准备强行渡江作战的样子,孟获见了暗喜:凭这些木筏也能渡过汹涌的金沙江来作战?

实际上,蜀军的主力已兵分两路出发,分别从上游和下游的水流平缓处渡过金沙江。孟获只注意正面的防御,忽视了两翼。一天夜里,蜀军从后面杀进孟获的大营。孟获被惊醒,匆匆率领吓坏了的部下抵抗。乱成一团的南中官兵很快就被击溃。前有金沙江、后有蜀军,想逃也没处逃,孟获和他的部下糊里糊涂地再次成为俘虏。

孟获还是不服气,认为两军正面厮杀时自己被俘才算输,单靠阴谋诡计取胜算不得好汉,要在战场上决出雌雄。诸葛亮微微一笑,又将孟获和他的部下放回。

许多将领弄不懂,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孟获回去。诸葛亮向他们解释道:“南中一带险要偏远,前来讨伐不易,现在就是杀了孟获,以后还会有其他人反叛。要使这一带安定下来,必须使这一带的人心服,屡次放走孟获,就是要达到这一目的。”众将听了,无不点头称是。

逮住了放,放走了再逮,孟获一连被逮住六次,每次都被放回。孟获也觉得脸上无光,要求跟蜀军正面打一次硬仗,诸葛亮为使孟获口服心服,答应了孟获的要求。

一天,两军在一片开阔地摆好了阵势,孟获大吼一声,率领部下直朝蜀军冲去。到了蜀军跟前,蜀军退向两旁让开一条路,孟获军冲进了蜀阵,退开的蜀军“呼啦”一下子堵住了孟获的退路。

一开始,孟获好不得意,他冲向哪里,哪里的蜀军便往后退。很快,孟获就发现情况不妙,蜀军既不跟他交锋,也不让他脱身,让他白费力气。

原来,这一次诸葛亮摆出的是八卦阵。孟获冲进了八卦阵就像进了迷宫。想走,走不脱;想战,战不成;刚想歇息一下,蜀军又攻了上来;迎上去作战,蜀军又退了下去。孟获焦躁万分,被蜀军搅得筋疲力尽,折腾到最后,他第七次被俘。

孟获被押到诸葛亮面前,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动情地说:“丞相仁至义尽,我哪还有脸面再反叛!从今以后,我一定为丞相效力。”

诸葛亮连忙将他扶起,说:“将军快起。汉人、南人都是一国之人,应当世代和好共创太平盛世。”孟获听了,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