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选择3
“想什么呢？又出神了？”綦炽业问道
“啊！没，没什么！”程楚凡有点尴尬地笑道。
綦炽业喝完最后一口汤，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不
由得神思飞到了远在马来西亚的Judy身上。Judy的父亲是马来西亚的富商，虽然她也是一个不娇气的女孩，而且她的确为自己牺牲了很多，但说到底她是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而且她从未品尝过那种生存本身而带来的压力。可是程楚凡不同，她从小父母双亡，由师傅扶养长大，虽说她的师傅视她如同己出，可是父母的爱和照顾是任何人也无法替代的。
他看着眼前的程楚凡，终于明白一件事，眼前这个女人也许是他所见过的最具有贤惠特质的女人了。可是，自己能否把握得住这个，也许是今生最后一次的机会呢？他不知道！在事业与家庭之中他要兼顾是有很大困难的，而这个贤惠的女人应该是那种追求平静生活的人，她能像Judy那样等自己十年吗？何况在强大媒体的围追堵截下一直隐形，她能有这种耐心和能力吗？像她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很多人追求的对象，如果现在有人追她，她会不会也像Judy一样，最终选择离开自己呢？
“喂！我喝汤的样子很好看吗？你干什么呢！发什么呆呀！”程楚凡喝完汤边收拾着桌子边笑道，“来帮忙收拾啊！我这里可没有保姆啊！”
“啊？噢，好，每次回家吃饭都是我帮忙收拾的！”綦炽业连忙起身开始收拾。
“喂！我对你的浴室很欣赏……”綦炽业坏坏地说。
“我就知道，你噢！你一定会喜欢那个！”程楚凡洗着碗头也不抬地说。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啊？”綦炽业边坏笑着边从后面抱住程楚凡的腰。
“唉！别闹，我怎么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啊！那个浴盆是专门订做的循环出水，全方位按摩喷头。”程楚凡回头看了綦炽业一眼笑道。
“唉，真没办法！我服了！”綦炽业实在搞不懂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的，怎么总是这样啊！
其实程楚凡在自己的家里也有一番不同的感受。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是如此放松，在这里自己是主人，这里有“家”的一切，加上綦炽业，这里真的像个“家”了！
程楚凡坚持不同意和綦炽业一同沐浴，不过无所谓，由于浴室的特殊设计，綦炽业坐在床上看着程楚凡若隐若现的躯体，他真希望时光可以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因为有的时候向往比真正得到更使人心醉神迷！两人一番云雨后，都沉沉地睡去了。
这天程楚凡坐在诊所的餐厅里吃午餐，护士们还是和平时一样，议论着你家的婆婆如何讨厌，她家的孩子上哪个学校，这些家常理短的事，话题也照例转入了明星的八卦新闻上。这时小刘指着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道：“看到没有！我就说嘛，他们啊就是样！这叫做潜规则！”
小张接口道：“还真是看不出来，綦炽业一直给人的感觉挺阳光的嘛！现在啊，真是的……”
“唉！这些女演员也真是的！投怀送抱的干什么啊？至于吗！真是的！”小刘不屑地说。
“所以说啊！如果让你当了演员你一辈子也出不来！”小张笑道。
“我宁可不当明星！也不做这种事！好了，到点上班了。”小刘说着起身收拾东西和小张一起走了。
程楚凡走过去，看了看那本她留在餐桌上的花花绿绿的杂志。只见封面上是赫然印着綦炽业的大照片，旁边一张模模糊糊的小照片。隐约能看出来似乎是綦炽业在吻一个女人。标题是“綦炽业夜店激吻小魔女”。这时已经进入了隆冬季节，餐厅的暖器温度很高，而且诊所的餐厅整个上午直到中午都有温暖的阳光照进来。可是此时，程楚凡只觉得十根手指冰凉冰凉的，凉得就像冻过了一样甚至凉得有点疼！她觉得这个杂志的封面是如此扎眼，看着封面上的綦炽业，她觉得为什么他的面目如此狰狞！
程楚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点开了网页，网页上也有这刚报导。说是他的经济人回应说没有什么所谓的“投怀送抱，潜规则”，几个月前就已经和何莘儿签好出演《都市情缘》女主角的合约了。綦炽业和何莘儿只不过是好朋友，那个吻根本就没有，是拍照角度的问题……程楚凡点了下评论，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人家喜欢和谁交往关你们什么事；也有说那个何莘儿制造绯闻借綦炽业上位；还有说是綦炽业和何莘儿串通一气，纯属炒作。
程楚凡关上了显示器。她靠在椅子里，闭上眼。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觉得很冷，真的很冷，她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因为凉都已经发红了。而且她觉得双脚也很凉、腿、最后是心！其实人家从一开始也没给过你任何承诺！程楚凡站在窗前双手握着一只装满热茶的杯子。看着杯中热气升腾，升到窗子上结成一层哈气，她如是想着：从一开始就是因为龙镯而主动去接近他的！从一开始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为什么！为什么！当一切不再是想像和猜测时，自己的心却突然出走了！这种感觉如此霸道地占据了程楚凡的大脑及心灵，无论她如何深呼吸想避开这种感觉都是无可奈何的，上次在綦炽业家看到那张照片时也没有这样过！这是为什么？程楚凡的双眼空洞地盯着窗外远方的某处，大脑却和心一样渐渐被冻住了！
这时，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她茫然地接了起来。电话里传出了徐冉的声音。从上次和徐冉他们公司联谊后，徐冉已经单独约了程楚凡几次了，都被程楚凡以各种理由推掉了。兰依华也曾劝过程楚凡，她们都明白綦炽业是一个大明星，他不属于滨海更不会属于程楚凡！他和程楚凡的交往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那个世界的人对婚姻和程楚凡这个世界的人有着本质的不同。这就好像天上的星星再美丽，也是属于天空的！如果有一天星星掉到是地球上，人们会发现它的真实面目，根本不会发出在天上时的光芒。
程楚凡也明白和綦炽业的交往不过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发生的，但两个人的生活圈子完全没有交点，而且綦炽业这种像风一样的男子注定不会在某处停留太久。兰依华说的对，应该和徐冉接触一下，为自己的将来作个打算。可是程楚凡却总是做不到，她觉得如果和徐冉交往应该是在龙镯已经到手，魔咒已经解除，自己和綦炽业也走到尽头分手后以后，到那个时候如果自己还可以有心情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才可以和徐冉交往。而不是现在！可是这次，程楚凡自己也不明白，是嫉妒是伤心还是别的什么，她居然同意和徐冉一起出去！
程楚凡半躺在浴盆里，无数个按摩喷头喷出的热水使她整个人彻底放松了。她觉得和徐冉一起出去感觉真的很好！她说不清楚，他们买了KFC带到电影院去吃，看了一部搞笑的电影，还逛了逛夜市，吃了好多小吃。在程楚凡的记忆中这些事都是和兰依华在一起才会干的事。和綦炽业在一起总是给人一种不健康的感觉，总是神神秘秘见不得光。可是和徐冉出去完全没有任何顾虑。和綦炽业在一起，总会觉得没有什么话题，因为两个人一南一北的生活环境，一个明星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这中间的差距几乎无法跨跃！可是和徐冉在一起的这个晚上，就如同上次一样。他幽默风趣，而且他和程楚凡在同一个城市长大，有着相似的生活经历，也就有了许多共同的话题，完全不用担心冷场。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这就是程楚凡一直想要的那种平静的、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应该叫作幸福，似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然而对于程楚凡来说这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自己的将来会如何？魔咒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綦炽业！想到这儿，程楚凡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向下一沉。
这时程楚凡的手机又响起了英雄，这是为綦炽业所设的特定音乐，但程楚凡又一次没有理它。今天早些时候，綦炽业也打过一次，但是自从上次綦炽业说过：你不想接可以不接啊！之后，程楚凡就具有了拒接綦炽业电话的功能了！程楚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想接綦炽业的电话，不想听到他！不想想到他！更不想看到他！任何和他有一点关系的事都不想见到！
和兰依华吃过饭后，程楚凡回到家。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和兰依华讨论綦炽业、叶广明、徐冉。程楚凡觉得自己今晚做梦都会梦到这三个男人。经过一个晚上的讨论，在兰依华无数次的劝导下，程楚凡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同时和两个人交往。虽然兰依华说的很对，很正确但是事关感情就不是应该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令程楚凡高兴的是兰依华和叶广明发展得很好，虽然叶广明现在失业在家，但是只要两个人的感情好就行了！以叶广明的学历在滨海找个不错的工作应该不难。程楚凡听说綦炽业辞退了叶广明后，还想帮他再和綦炽业争取一下，但兰依华说叶广明很有骨气，他说我还辞綦炽业呢，没关系工作可以再找。
转天程楚凡约了徐冉见面，在“空中漫步”。程楚凡特意早到了一些，可是徐冉居然已经在那里了。刚一坐定，徐冉就开口了：“我，我有事想你说。”
“啊？”程楚凡有些意外地说：“刚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说。”
“那你先说。”徐冉笑道。
“嗯……还是你说吧！”程楚凡的心乱极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想说，嗯！其实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很欣赏你，嗯，我是说，我喜欢你，嗯……”徐冉轻轻地握住了程楚凡的手。
程楚凡看着烛光下，徐冉的脸，不知怎么烛光中却浮现出綦炽业的影子。一想到綦炽业程楚凡只觉得心被揪了一下！这一刻不知是什么使她下定了决心，她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徐冉！我，我想，我说，你刚刚说的话，我都没听见！我们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程楚凡突然流下泪来。
“你，你怎么了？别这样，是不是你有什么难处？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徐冉说着拿出餐巾纸轻轻地伸向程楚凡的脸颊，可是程楚凡再一次避开了。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如果早一点，或者晚一点，也许……”她抬起头看了看烛光中徐冉充满期待和爱意的目光，她的泪水再一次涌进眼眶道：“徐冉！你是个好人，别为我浪费时间了！”
“是不是我有什么不好？或者，你现在有男朋友？我可以等你！”徐冉有点急切地说。
“别再问了！徐冉，对不起，也许你现在会伤心，但是毕竟我们相交很浅，很快你就会忘记我了！如果以后再分开对你的伤害会更深，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做！对不起，忘了我吧！”程楚凡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我错过了一个最好的丈夫！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究竟……”徐冉颓然地低下头，用双手搓了搓脸，再抬起头时他的脸上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好吧！无论因为什么，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有一天你走得很累了，你的心受了伤，别忘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说：“这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徐冉！”程楚凡的眼里再一次闪动着泪光：“我真的不愿意失去你这个好朋友，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徐冉深深地看程楚凡说：“我也一样！今晚让我送你吧？”
“嗯！”
徐冉的车子开得很慢，两个人都明白这次告别也许是永久的，或许在未来的日子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或许这段虽然短暂却十分和谐的交往，将会成为彼此心中永恒的回忆。车子再慢，道路再远也有走到的时候。
“到了！”徐冉笑了笑。
“再见了！祝你过得比我好！”程楚凡轻轻地推开了车门。
徐冉突然快速地下了车，快步走到程楚凡对面，双手抓住她的双肩。在月光下他看到程楚凡的美目笼罩在泪光之中。“你究竟有什么难处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我却要拒绝我呢？”
程楚凡转过身，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想说，我怕会给你希望，更怕会因此而耽误你，的确我有难处，现在的我无法考虑个人问题。”程楚凡转回身在月光下坚定地看着徐冉说：“你不用等我，因为我的心像一只杯子，里面装满了水，即便再有牛奶也装不下了！”徐冉想说话，但程楚凡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接着说：“徐冉，你真的很优秀，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这正是我无法给予你的！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所带给我的一切！”
徐冉轻握住程楚凡的手，向怀里轻轻带了一下，两个人深深地相拥在一起……良久，程楚凡在徐冉的耳边轻声道：“找个好女孩！我走了！”
徐冉冉轻轻拍了拍程楚凡的背，程楚凡转过身向楼门走去，徐冉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别忘了我！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追到你！”
程楚凡停了一下，她听到了，她在心里想：如果有来生，我还会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吗？终于她没再回头径直向楼门走去。
徐冉又站着抽了根烟，才回身上车走了。然而他和程楚凡都没有注意到在远处一个阴影里，有一双眸子闪动着愤怒的火花。
程楚凡把大衣挂好，重重地坐在沙发上。她呆呆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龙凤镯的魔咒而拒绝徐冉，还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了綦炽业而拒绝徐冉。这半个多月来，只要她一想到綦炽业，心就会痛一下，这种痛是真的痛不是那种形容词。她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吓了程楚凡一跳，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向对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