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选择2
“啊？不用了，您太客气了，我……”程楚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冉打断了。
“程大夫，您一定得去，我明晚六点准时派车来接，您和您诊所的人都去！千万，千万！给我这个机会，就这么定了！”徐冉边说边向门外走去，根本不容程楚凡拒绝。
程楚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一听铃声就知道是綦炽业。她连忙转身回到办公室，并把门锁上了。
“喂！”
“小凡！明晚有没有空啊？”
綦炽业对程楚凡说话时，总让程楚凡觉得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不过他低沉又富磁性的声音，再加上这种语气，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有吸引力！
“明晚，没空！对不起啊！”
程楚凡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她对綦炽业总是惟命是从，虽说有魔咒的关系，但大部分时候，是和魔咒的力量没关系的！綦炽业自从和程楚凡明确了恋爱关系后，每次邀约程楚凡，她都是欣然而至。虽然她在綦炽业家时总是很拘束，但她从来没拒绝过，今天是第一次！
“什么？没空？”綦炽业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一个病人！康复了，特感谢我！又送锦旗又请我们全所的人吃饭，没法不答应，我，要不，我一吃完饭就去找你？”程楚凡带着歉意地道。
“噢！这样啊，那没关系了，我们再约好了，来亲一个！”
“什……”程楚凡的话还没说完，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把头向电话推去，然后就不由自主地亲了电话一下！程楚凡知道这又是魔咒的力量！真是……唉！
转天晚上，徐冉真的如约派了一辆金龙到诊所，载着全所的员工，来到了鸿运楼。徐冉这边也有几个人作陪。由于徐冉他们都是作业务工作的，能说能笑而且好像已经和程楚凡她们认识很久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自来熟”吧！整餐晚宴完全没有冷场，而且场面还很热烈，推杯换盏，笑声不断。席间徐冉还和诊所的业务主管订下了全公司的体检协议。这可是相当于程楚凡的诊所一个月的收入！
晚餐结束后，徐冉亲自送程楚凡回家。程楚凡回到家里，想想这笔体检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这时她的手机又一次响起了Hero的歌声，这是綦炽业给她设定的，他的专属铃声。
“喂！”
“小凡！你回家了吗？”
“回了，我已经坐在沙发上抱着我的小熊了！”
“嗯！我嫉妒你的小熊，我想变成它！”綦炽业居然撒起娇来。
“咦！你真恶心！好好说话！”
綦炽业笑起来说：“好！好！我好好说，明晚我有没有机会参观一下您的闺房呢？”
“你？你要来我家？”
“怎么？不方便？”綦炽业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感觉。
“方便，方便是方便，但是我，我家很小！你到我家？”程楚凡没办法想像这个光芒万丈的大明星坐在她十来平米的厅里是什么样子！
“什么意思？我很胖吗？我又不占很大空间，你家小我就进不去了吗？”
程楚凡笑道：“什么呀？算了，你要来就来好了！你几点来？我明天全天都在家！”
“我，我明天中午十一点左右到，行吗？”
“行，草绳拴你！”程楚凡笑着说。
“什么？”綦炽业的问话被程楚凡打断了。
“那你在我家吃饭吗？我家可没有你那些高级厨师！只有我，我做的你吃吗？还是我去哪个大饭店给你订？”程楚凡觉得招待綦炽业是一件没法想像的任务，因为他和自己的世界相距太远了！
“不用！我喜欢，我喜欢看你为我煮饭的样子，想想就很幸福！”綦炽业兴奋地说。
“煮什么煮？那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啊！我可不会煮你那些粤菜！我只会做我们这儿的家常便饭！”
“OK，全听你安排。我到你家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把电话放在手边，我不能在路上站很久噢！”
“知道了，反正你的电话我必须得接！”
“必须？为什么？你如果不想我可以不接啊！”
“好了，明天见吧！”
“好！来亲一个！”
这次程楚凡绝对没费一个字，坚决执行这个命令，免得又要被魔咒迫害！
周六一早，程楚凡就去了超市，给綦炽业买了些日用品。又去菜市场买了很多菜。回到家程楚凡就忙了起来。她把菜都洗好切好，只等綦炽业一来，就开始做饭。中午十一点一刻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唱起了“Hero”。
“喂！”
“小凡，我到了，你门牌号是多少？”
“1001”
“好。”
程楚凡打开门，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身进来了。程楚凡一看，綦炽业又是大帽子又是大墨镜，带着个大口罩还围着个大围脖，整张脸没有一丝一毫露在外面。程楚凡笑道：“你至于吗你？你也不怕捂死！”
“捂死也比被狗仔队拍到好！”綦炽业如释重负。
“嗯，坐吧，你，嗯，随意！”程楚凡微笑地说。
程楚凡觉得綦炽业站在自己家里特别不搭调。綦炽业倒是怡然自得，他打开鞋柜，发现里面没有男式拖鞋。程楚凡看綦炽业打开鞋柜才刚想起来买的东西还在袋子里，便说：“噢！对了，我给你买了日用品，在那边沙发上你自己拿吧，我去做饭了。”她边说边向厨房走去。
綦炽业打开购物袋，看到里有毛巾、牙刷、拖鞋等等的日用品还有一张超市的购物小票。这些日用品都是超市里那种比较便宜的，和他平常所用的名牌货差距是很大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有一种美滋滋的感觉，他甚至有一种想哼起小曲的冲动。他换上拖鞋，把自己的那双意大利名牌皮鞋和程楚凡的一双靴子并排放在一起，放好后还看了看。
“我能到处参观一下吗？”綦炽业对着厨房大声叫道。
“随便！”伴随着“哗”一声巨响，程楚凡大声答道。
綦炽业心中暗吃一惊，听这动静想到从前Judy那可怕的厨艺，他心想：还不知做出什么呢！不过历史的经验告诉他，无论好坏一定要说好说，并坚决地吃很多，不能有半点犹豫！
綦炽业开始环视程楚凡的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里的确是小了点。不过在他成名前，他家的环境比这里差远了！他看到程楚凡的客厅大约有十几平米左右，装饰的很简单但很大方。
整体色调以白色为主，蓝色为辅。整个客厅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面景观墙，这面墙是白色为底，上面用各种深浅不一的蓝色画了一副水墨花卉图。画面覆盖整整一面墙，极见功力。画的上方是笔力雄浑的四个大字“秀影芳魂”。其余没什么特别的，于是他顺着楼梯来到楼上。
这一层与楼下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整个露台做成了一间阳光房，里面摆放着一盆巨大的花，有点儿像白玫瑰，但又有一圈蓝色的边看上去更觉艳丽。而且这一层基本没有分成一间间的房间，是全通透式的。只是按功能用一些隔断或者架子隔开，但所有的隔断也都是通透式的。
整个屋顶是亮蓝色的，上面喷着星星、月亮和太阳。四壁都是浅蓝色的没有任何图案，只是挂着一些很小的装饰品。最特别的要算是浴室了，浴室与卫生间相连。卫生间、与浴室都是从顶到底的大玻璃门和墙，上面是磨砂的花枝形图案，使得卫生间与浴室内的情况隐约可见却又看不清楚。浴室又比卫生间高出三个台阶，浴缸是正圆形的。而且它是采用一种支架的形式固定的，从外面可以看到浴缸的外壁像是一个大碗镶在地上，碗边是浴室的地面。
綦炽业对这个浴室的设计十分欣赏，他试着坐在卧室的床上，正好可以若隐若现地看到浴室。他坐下来，看着浴室想像着小凡在里面淋浴的景象。突然他想到：小凡为什么把这里装修成这个样子？是给谁看的吗？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被扔进了冰箱的冷冻室里，他颓然地向后躺去，却发现没有枕头，他向旁边看去却有一个枕头放在那里，而且上面还有几根长发。他觉得自己的心此刻已经被转移到了冷藏室里。他突然一跃而起，冲向浴室，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只有一支牙刷、一块毛巾，其余都是女式的化妆品。没有剃须刀、没有胡泡更没有古龙水。他又跑向大衣柜，里里外外全都找遍没有任何男用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的心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时，他听到程楚凡在楼下叫他开饭。于是他吹着口哨来到了餐桌旁。他向桌上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只见桌上整整齐齐放着两碗饭，四个菜。程楚凡招呼他坐下来，而且让他坐在了主坐！
“不好意思，厨艺不精您凑合着吃吧啊！”程楚凡笑道。
“什么不精啊！你好棒啊！这些菜，看着就很好吃，而且这么香！”綦炽业边说边夹了一块清蒸鱼，“嗯！好好吃哦！比我妈妈做的都好，你可以去当厨师了！我跟你讲我是很会吃这个清蒸鱼的！真的很好的！”
看着綦炽业连比带说，这么夸奖，程楚凡不禁笑出了声，又给他的碗里夹一块鱼说：“好了！你喜欢就行了！慢点，别烫着！”
这时綦炽业又夹一只虾，程楚凡像等待分数的学生一样看着綦炽业，等待着他的评价。果然綦炽业又连声惊呼好吃。
“这个是什么名字，也好棒，真的！我再来一个！”
“这个油焖大虾，我们这边是这样的偏咸一点，我还以为你吃不惯呢。”程楚凡笑着又给他夹了一只。
“没有！很好的！我这个人只要是美食，不管是哪里的风味我都很喜欢的！”
“尝尝这个，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只做了一个辣的！你唱歌少吃一点吧！”
“没关系，这个我知道！”綦炽业得意洋洋地说。
“你知道？”
“我那年去成都开个唱，我吃过的，四川名菜‘鱼香肉丝’对不对？”
“行啊你！”
“这个是什么？我没吃过！”
“这个是我自己发明的！鸡丝蒸洋白菜。”
“嗯！这个我好喜欢！你还有私房菜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学过厨艺对不对？”
“什么呀！哪有那么好！随便乱弄的！”程楚凡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很高兴。
“乱弄哦！都可以搞成这样，那要好好弄的话，我看你不要开诊所了，开饭店好了！有汤吗？”
“有，我给你盛，丝瓜排骨汤。”
看着程楚凡一溜小跑去盛汤，綦炽业觉得程楚凡更像一个生活中的女人了，完全没有那种在自己家中的拘束感。在自己的家里她更像一个客人，而在这里她是真正的女主人！于是他决定以后都来程楚凡的家里。
“给”程楚凡把汤递给綦炽业。
“嗯！这个汤，说真的，稍差一点不如我妈煲得好！”綦炽业边喝边摇着头。
“这个是肯定的！我们北方人不像你们香港人，没有煲汤的爱好！”
“你，这里，也很漂亮，我是说房子。”綦炽业试探地说。
“嗯！是啊，你说那壁画吧！那是我师母画的，字是我师傅题的！可以说是珠联璧合了！”程楚凡得意地说。
“是啊！是啊！只是上面那层和下面不太搭调，上面那……”綦炽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并从碗边飞快地抬眼看了一眼程楚凡。
“这房子是师傅付的首付和装修，其余的是贷的款。那时我大学还没毕业，师傅和师姐也都还在这边，我师姐是搞美术的，装修方面她是总设计师，师傅和师母住一层，我和师姐住上面。所以下面的风格比较传统，而上面呢是按师姐的喜好装的，我也挺喜欢的。我师姐挺前卫的吧，那个浴室就是她的杰作！”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师姐现也住在这里吗？”綦炽业有点不安。
“不住了，后来我师母得了癌症去世了，我师傅也深受打击，就回广西找我师哥去了！我师姐去了上海，她在一个很大的公司作设计师，可牛了！我呢就留下来继承了这间诊所。”
“那你师哥为什么不继承呢？一般不是都会把产业传给儿子吗？”
“我师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现在只希望和青山绿水为伴，培育药材，这也是一种继承！现在我这里用的珍贵药材都是他提供的。”
“啊！你家，还真是很特殊噢！”
“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你的父母呢？”
“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程楚凡感到一阵心酸。
“对，对不起啊！”綦炽业吃惊的道歉。
“没关系，你又不知道！你呢？你家呢？”
“我啊！我家就很简单了！我爸爸在我高中毕业那年查出晚期肺癌，后来为给他医病我就没有去念大学，而是出去工作！可是一年多以后，他还是离开了我和妈妈。我和妈妈相依为命，那时候生活得很穷，但很快乐！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上了演艺训练班，最后就是现在了。”
“你成功了！”程楚凡笑了笑放下了碗，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我是拼了十多年才出来的！我也不敢说这就是成功！我们这种站在风口浪尖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得很惨的！有的时候我想如果说可以比当年多那么一点点的钱，那种生活就是最好的了！其实钱这种东西没有是很痛苦的！我经历过的。可是当它多到一定数目的时候它就只是一个数字了！对于我自己生活的质量没有什么意义了！”綦炽业在这里大发感概，程楚凡却端着汤碗想起了心事。
是啊！他说的没错，有一百块钱和有一百万是有很大区别的，可是有一个亿和有五个亿区别就没那么大了！我只要能有五百万就好了！我可以买下龙镯，还清贷款！还可以……程楚凡自顾自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