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风云骤起2
綦炽业忽然想起程楚凡在度假村时，听到镯子时，那种令人诧异的表现，如果说这个李子辉口中那个处心积虑，要得到镯子的女人就是程楚凡的话，那种表现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想到这儿綦炽业脱口而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令他自己都感到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李总，如果方便的话能透露一下那个内地的女孩子姓什么吗？”
“这个！”李子辉有点儿迟疑，不过他还是说了：“您千万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让我老婆知道！”
“这个当然！”綦炽业觉得自己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那，那好吧！她姓程，名字我不能说，不过为了证明我所说的话，我可以告诉您，她左边乳房处有一颗红痣。我可以等，等到您调查清楚了再决定，你如果有所怀疑我也能理解，其实这个镯子嘛，您也知道根本不值这个价钱，更不用说翻一倍了，但它对于我真的很重要……”
綦炽业只觉得李子辉的声音越来越远，连怎么送走李子辉的他都不记得了。他无法相信小凡会是这种女人？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可怕了！她是故意接近我的？天啊！这一定是场梦，我睁开眼会发现根本没有李子辉，这只是一个梦！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事实，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凡……这么长时间和小凡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像是电影镜头一样，一个一个在綦炽业的头脑中闪过。她的温柔、美丽、贤惠难道都是装出来的？这怎么可能！可是，那个痣是怎么回事？那个位置，即使穿泳衣也不可能会露出来。綦炽业只觉得李子辉这句话像一把锤子一样，重重地捶在他的心上！綦炽业决定，一定要找程楚凡问个明白！难道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就是为了一个镯子？
綦炽业当即带着镯子赶往滨海市。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做，不想说，唯一想的就是找到程楚凡问个清楚。綦炽业从滨海机场打车到了程楚凡家，他没有告诉公司的任何人，连German和Makalo都不知道他已经回到了滨海。
他坐在程楚凡家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手表，不到八点，距和李子辉会面不到十个小时！可是，就是这十个小时！再看到曾经温馨的爱巢却已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时门响，程楚凡回来了。程楚凡一进门打开灯就向着綦炽业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笑道：“我一开门，就知道一定是你回来了！不开灯？想给我个惊喜是不是？”程楚凡说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去换鞋了。
綦炽业站起来，用冷冷的目光看着程楚凡的背影，就在程楚凡转过身的一瞬间，他看到程楚凡美丽的脸庞，无数个程楚凡或嗔或喜的样子，在他的大脑中闪过。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中。他闭着眼，在这过去的十个小时中，他没吃没喝，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如何质问程楚凡，然而就在程楚凡真的，如此鲜活的出现他的面前的时候；当程楚凡那独特却熟悉的气息再次飘进他的鼻子的时候；当程楚凡那么热情地拥抱着自己的时候，他心中爱的大坝在瞬间决堤！
“綦綦！”程楚凡倒了杯水走过来递给綦炽业说：“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说着她把手搭在了綦炽业的脉上。
綦炽业疲惫地抽出了手。他站起来走到那副壁画前，他回过头看着满脸焦急的程楚凡心想：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她真的像我一直以来所认为的那样单纯吗？可是最重要的是她对我真的很好！她会记得我生活中每一个细节的要求，会细致入微地照顾我，或许她对我的一片真心才是最要的，以前的事……最少我应该知道这个镯子是怎么回事？
“綦綦！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能告诉我吗？”程楚凡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从来没看过綦炽业这个样子，他没有发型，没有造型，更加没有精神！
“小凡。”綦炽业的声音沙哑而空洞：“小凡，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只是问一下！”
“什么事？你问啊！你别吓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认识一个叫‘李子辉’的人吗”？綦炽业深吸一口气，决定问个清楚。
程楚凡十分意外，綦炽业如此凝重地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她想了想说：“李子辉？不认识吧？是谁啊？是我的病人吗？我要查查记录才会知道！”
綦炽业也有点儿迷惑了，看程楚凡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在作假，除非这个程楚凡真的是一个十分高段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屈才了！有太多的问题一时间还真的不知从何问起，綦炽业想了想说：“小凡，在我之前你交过男朋友吗？”
听到这个问题程楚凡如释重负，她以为这个綦炽业又在吃什么飞醋了，于是笑道：“你啊！又怎么了？没有！我只交过你一个，徐冉追过我，我拒绝了，你不都知道了吗？真是的！”
綦炽业阴沉着脸说：“我提醒你一下，他是马来西亚华天珠宝有限公司香港分公司总裁。”
程楚凡听完笑道：“那我就更不认识了！又是马来西亚又是香港的，我连去都没去过，怎么会认识那边的人啊？”
綦炽业闭上眼，皱了皱眉头，在这十个小时里，他想到过无数种小凡可能说出的答案，却真的没想过，如果程楚凡抵死不承认他该怎么办。他觉得好累！于是他决定干脆什么都不再问了！他走过来坐在程楚凡身边，他握住程楚凡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不问了。”
接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程楚凡说：“给，这就是那个镯子！还有！小凡我会给你一笔钱，以前的事我不想再问了，算了，就算你是为了这个镯子为了我的钱，也没关系！只要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一样好就行了！我不想计较什么了，只是以后，千万别再欺骗我！好吗？”
程楚凡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她没有去接那个盒子。她站起来，她靠在沙发对面的墙角说：“你，你什么意思？什么以前，什么不想计较？我欺骗你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綦炽业突然暴怒跳起来叫道：“行了！别装了！我说了不再追究了，你说吧，除这个还想要什么？”
程楚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此时他那英俊的脸孔已经由于愤怒而扭曲，程楚凡突然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难以致信地说：“我最后说一次，你把话说清楚！”
綦炽业深吸了口气说：“好！今天上午，那个想出双倍价钱买这个镯子的人，来了我家！”他看了一眼程楚凡后补充道：“香港的家，我妈住的那里。他告诉我说，他买这个镯子是因为他要送给他最爱的女朋友！而他的女朋友是一个住在内地，姓程的女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
程楚凡觉得无数个问号在自己脑袋上空盘旋。她用干涩的声音问道：“他什么？”
綦炽业用一种程楚凡从未见过的，鄙视的目光看了程楚凡一眼，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洁的物品。接着说：“他说，这个姓程的女孩子左乳根处有一颗红痣！”綦炽业说完后看了程楚凡一眼，他想看看她在事实面前还能怎么装下去。可是他看到程楚凡笑了。而且笑得很离谱。他吃惊地问：“你，你，你还能笑得出来？”
程楚凡捂着肚子笑道：“真的太好笑了！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我，我考虑加入你的粉丝团了！”
綦炽业大吼道：“别笑了！这不好笑！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个男人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不想再追究了！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想知道了，你不就是想要那个镯子吗？我送给你！还想要什么？我告诉你！我给你的卡额度是5万人民币！现在，你说，二百万之内我都可以答应！”说完这些綦炽业公事公办地坐在沙发上，拿出支票本准备开支票。但是他看到程楚凡缓慢的抬起头，脸上带着凄美的笑容，然而流动在笑容上的，是晶莹的泪珠！
程楚凡点点头说：“綦炽业，请你跟着我说一遍，一个字也不能错！”
綦炽业怀疑地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只听程楚凡说：“我綦炽业自愿将我手上的这只‘龙游云海’金镶玉镯送给程楚凡。”綦炽业一时呆住了，他说：“什么？”程楚凡把那个盒子塞到綦炽业手里，又重复了一遍。綦炽业冷笑了一声说：“好，我说，我綦炽业自愿将我手上的这只‘龙游云海’金镶玉镯送给程楚凡。”程楚凡接过盒子，她打开盒子，正是那只她朝思暮想的‘龙镯’！她用右手拿起那只龙镯闭上了眼晴。突然，她感到一股暖流经由握着龙镯的手，传递到心脏。她知道她成功了！这种心甘情愿的赠送，意味着她真正的成为了龙镯的现任主人！也就是说，那个致使程楚凡家破人亡的魔咒，终于破除了！
与此同时，綦炽业突然感到一阵风透过脊背吹了过来，客厅里的灯似乎都闪了一下，他发誓他看到程楚凡的长发被风吹起，而且程楚凡的脸上映照出一种金红色的光，这光一闪即逝。快得綦炽业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程楚凡睁开眼，对着綦炽业凄楚的一笑。綦炽业觉得自己的心动了一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楚凡。只见程楚凡低下头，把她左手手腕上，那只她一直戴着的，手编的镯子摘了下来。同时，程楚凡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泪如雨下，她和綦炽业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内的空气凝重得要拧出水了！许久，她拭了拭泪，用一种奇特的平静口气对綦炽业说：“请坐！”
程楚凡走过来坐在綦炽业对面的沙发墩上，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在那只手编的镯子上剪着、拆着。綦炽业看到，随着她把那层蓝色水晶绳拆掉后，里面露出一个和龙镯很相似的镯子，不一会儿就拆完了。程楚凡把两只镯子并排放在茶几上。深吸了一口气说：“綦炽业，我……我想告诉你，我本来就想要告诉你的！”她咬了咬上唇，说道：“这对镯子不是普通的古董！它们具有魔性！”
“魔性？”綦炽业插嘴道。
“是的！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你或许很难接受，但是请不要打断我，因为我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能够讲出来已经不容易……”程楚凡呆呆地盯着那一对镯子说。
綦炽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听程楚凡接着说：“这对镯子害得我家破人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只凤镯被我父母戴到了我的手上。我父母不知道这对镯子上附有魔咒，谁拥有那只龙镯谁就会成为我的主人，我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一切命令，即便是让我去死，我也要服从！”
綦炽业刚想插话，程楚凡摆了下手，吸了口气接着说：“我父母为了追寻龙镯的下落，付出了生命！我在得知真像后，几经访查才得知龙镯出现了！而且就在滨海，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我买不起！于是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你。”
綦炽业终于忍不住插嘴道：“这么说，你真的是有计划接近我的？”
程楚凡笑了笑：“除了在广西和在我诊所那次，我是有计划接近你的！”
綦炽业冷笑了一声：“哈！原来，原来是真的，你……你处心积虑……”
“是的！我是处心积虑，可是我处心虑不过是为了正常的活下去！我想要得到龙镯不过是为了摘下凤镯，破除魔咒！我根本不是为了它值几百万！”程楚凡加重了语气。
“可是你欺骗了我的感情！”綦炽业叫道。
“我没有！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了你！就在我拒决徐冉的同时，我已经决定将我的一生交托给你！”程楚凡也叫了起来，她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爆跳。
两个人面对面相互瞪着对方，綦炽业突然若有所悟喃喃自语道：“等等，也就是说所有我说的话，你都会服从！那么你对我那些细致入微的照顾？你对我那，那所有的，都，都不过是，魔咒？你不出于本心对我好的？”
“你说什么？我对你是不是真心，你难道体会不出，是有魔咒的力量，但是究竟是魔咒的力量还是爱的力量，使得我对你那么好，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唯一的男朋友！这一点是事关清誉的，对我来说清誉大于生命！”程楚凡郑重地说。
可是綦炽业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那次他和程楚凡吵架，程楚凡直挺挺倒在楼梯口的情景，再现在綦炽业的脑海中，这使他不由得相信了龙凤镯魔咒的力量！魔咒，是魔咒的力量！
綦炽业认为程楚凡所有为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因为自己拥有龙镯，所以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包括一些亲密的要求，程楚凡不是愿意去做，而是只能去做，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拥有龙镯，程楚凡也会像对自己一样的对另一个人，这是綦炽业绝对无法接受的事！哪怕程楚凡是为了钱、为了名只要她对自己有感情对自己足够好，綦炽业都可以包容，但是这个魔咒说明程楚凡对自己的好是被迫的，不是自愿的！天啊！怎么会这样。
程楚凡看綦炽业不说话，她以为綦炽业看不起自己，綦炽业认为自己是为了这只价值三百多万的镯子，是为了钱！于是程楚凡说：“我告诉你！我不认识那个什么‘辉’的人，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我身上的特点，但是我一定会查清楚！我一定要向你证明我是清白的！这对镯子还给你，我本来就打算把凤镯送给你！我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