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像大白1
那男人坐在地上说：“是！”
兰依华当即拨打了王虎的电话，大致说了一下。没一会儿功夫，警车和救护车就到了。此时叶广明也已经醒了。警察先护送他们去医院。经过处理医生认为他们都不用住院，只是程楚凡还要来换药和拆线。其余的人没有什么不适就不用复诊了。
当晚他们集体被带回警局作笔录。所有的手续都办完后，李子辉被警方控制起来。
当然程楚凡她们三个人在王虎的陪同下，来到了羁押李子辉的地方。
王虎狠狠地说：“李子辉，这两位小姐救了你的命，她们问你什么，你最好如实回答！”
李子辉抬眼看了一下说：“当然，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于是大家坐下，程楚凡说：“你认识我吗？”
李子辉用平板地声音说：“不认识！”
“我是程立文和唐菲菲的女儿！”
李子辉抬头看了程楚凡一眼没有说话。
程楚凡又问：“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李子辉对着王虎说：“来根烟行吗？”
王虎递给他，并打着了火。他狠吸了几口说：“赵家升让我到那等着，他提前给了我一张那男的的照片，他让我看到那男的就撞过去，把他撞死！”
程楚凡声音颤抖着问：“他为什么要杀我爸爸？”
李子辉说：“他提到过，和你们家有深仇大恨，具体的他没说过，我也没问过！”
“到滨海去查我妈当年自杀的案子的人是你吗？”
“是。”
程楚凡看着他，又问：“你！你！你怎么知道去滨海查的？”
“赵家升让我跟踪那个明星。”
“所以，你就知道我在哪里住了？”
“对，去你家偷东西的人，也是赵家升派的！”
“派的？不是你去的吗？”
“我不会撬门，你家的安全门又很高级！”这时兰依华拉着叶广明出去买水了。
程楚凡接着问道：“在滨海拍卖龙镯的卖主是你吗？”
“是我按赵家升的安排，在公司拿了个职员的身份证明，办了张银行卡，再转去瑞士。”
程楚凡点了点头问：“你在香港买镯子时，所说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李子辉说：“赵家升教的！”
“他怎么……他怎么知道，我，我的特点？”程楚凡看了王虎一眼，选择了一下词语。
李子辉又看了程楚凡一眼说：“我也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出重金买那个镯子？”
“他想要通过那个控制你，他想得到‘花露之心’！”
程楚凡一愣：“‘花露之心’是什么？”
“就是那张设计图上的东西，他认为那个东西真的存在，他认为你爸爸已经完成了！”
程楚凡和王虎一起出来，兰依华和叶广明迎了上去。没等他们开口程楚凡就说：“赵家升是幕后黑手。”
程楚凡又看着王虎说：“我能告赵家升谋杀吗？”
王虎叹了口气说：“这要问律师了，不过我个人认为有可能过了法律追诉期，而且现在只有李子辉的一面之词，没有其它的证据！”
程楚凡知道，控告赵家升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在得知爸爸死亡的真相以后，却束手无策！程楚凡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泪水悄悄地淌了下来。她感到一种灰心一种无力！
兰依华过来拍了拍程楚凡，递给她一瓶饮料。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直陪着程楚凡经历过来的！程楚凡的感触她感同身受，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到最后居然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混蛋逍遥法外，真是太没天理了！
叶广明叹了口气说：“算了！老天一定会惩罚他的！我朋友在兰卡威有一幢别墅，不如我们去住两天，看看风景，散散心？”
兰依华也马上附和道：“对啊！小凡，已经这样了！他不会有好报的！你放心好了！我们去散散心啊？”
程楚凡点了点头她什么也不想说。她们回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而且正值大马每年一季的雨季。程楚凡坐在车里，看着大雨疯狂地冲刷着车窗，她想：大约三十年前的某个深夜，也和今天一样，下着倾盆大雨，自己的父亲就是在那样的深夜，被那个叫赵家升的人渣谋杀了！而三十年后的今夜，虽然身为女儿的自己，几经辗转查清了真像，却无法将他入罪！自己如何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想到这些，程楚凡只觉得整个雨夜向自己包围而来，她感到窒息般的绝望！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爸爸、妈妈！对不起！”
这时车子停在了宾馆门口。程楚凡冲进雨里，失声痛哭！雨水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泪水和着雨水在她的脸上狂流！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使程楚凡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无情的撕裂！她在雨中大叫：“爸爸！爸爸……”
兰依华打着伞，远远地看着雨中的程楚凡，她没有去打扰程楚凡，因为她知道如果不让她发泄出来的话，她会生病的！过了一会儿，她和叶广明走过去，把满身湿透的程楚凡揽在怀里，架回了酒店！
程楚凡可能是因为伤口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多日来紧崩的精神放松了，再加上昨晚是凌晨四点多才上的床，总之她睡到了快十一点，被一连串急急的敲门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问道：“谁呀！”
“我！小凡！快开门。”兰依华的叫声总是这么刺耳。
程楚凡打开门，看到兰依华也穿着睡衣，手里抓着手机。叫到：“小凡！小凡！你绝对想不到！”
程楚凡懒懒地说：“什么啊？想不到什么？”
兰依华用戏剧化的声音说：“我刚刚接到王虎的电话！赵家升的老婆来报警，告他谋杀！”
“什么？他老婆？怎么回事？”程楚凡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
“我也不知道，王虎说没查清之前不能说，不过他让咱们等几天，赵家升这次定罪的机会很大！”说完这句话，兰依华居然跳到程楚凡的床上，又蹦又跳，连喊带叫！
程楚凡笑着把耳朵堵上，大叫道：“叶广明！快来救命啊！把这个疯子拖走！哈哈！”这么久了，程楚凡第一次大声地笑了起来。她的心情真的舒畅了许多。利用这段时间，程楚凡到自己家的旧址看了看，现在已经几易其主，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了！不过房子很大很气派，在槟城，是一幢欧式的别墅。兰依华羡慕不已。然后，程楚凡到海边用瓷瓶装了一瓶海水，和他父亲合葬在一起。在墓前程楚凡对着父母的照片说：“爸爸、妈妈，您们安息吧！女儿自由了！”
然后她们先在吉隆坡玩了几天，又到什么浮罗交怡、沙捞越、怡保、亚庇等地方玩了个遍。最后到叶广明朋友，位于兰卡威的度假别墅住了几天。来大马的时候程楚凡心事重重，这几天才发现，马来西亚的风景是这么美丽，这么迷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兰依华和叶广明总是在自己面前表演亲密，使程楚凡的心中多少有点落寞。
这天兰依华接到电话，说后天，会在吉隆坡法院开庭审理赵家升的谋杀案。王虎已经帮她们办好了旁听手续了。程楚凡对兰依华说：“华华！这几天，我想了想，其实整件事，还有很多疑点，没有串联起来！比如，赵家升怎么知道我身上的特点？赵家升为什么要在三十年后突然出售龙镯，然后又要出双倍的价钱买回来，这不是有病吗？”
兰依华叹了口气说：“这些啊！恐怕只有问赵家升本人了！”
开庭那天，座无虚席。就连那个叫刘诚的老头也来了。这时，进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程楚凡一看觉得她很面熟。她居然也向程楚凡挥了挥手，叫了声：“嗨！German。”旁边的叶广明马上站起来回了句：“Judy你怎么来了？”说着，叶广明对兰依华说了句：“我过去一下。”
程楚凡，想起来了，她就是綦炽业家里，床头柜抽屉里，那照片上的女人。程楚凡马上拽了拽兰依华耳语道：“那个女的，和叶广明说话的那个，就是我说的可能是綦炽业老婆的女人！”
“啊？”兰依华吃惊地向那边看去说：“她怀孕了！”
程楚凡立刻压低声音说：“你别这样看，太明显了！”
正说着，叶广明就回来了。兰依华就拉着叶广明问：“那个女的是谁？”
叶广明笑道：“怎么？孕妇的醋你也吃啊？”
兰依华不耐烦道：“唉呀！别费话，是谁啊？”
叶广明却伸着头对程楚凡说：“小凡，这个就是我的那个朋友！我说家里挺富的那个，你说巧不巧？她的堂姐就是赵家升的老婆！”
“啊？那次你说家里出意外的那个？”程楚凡惊讶地问。
“可不是吗！”
兰依华急了：“唉！我问你，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叶广明低头看了一下裤腿说：“啊！她叫朱迪英文名Judy。”程楚凡和兰依华对看一眼，心想这不就是綦炽业梦里叫的那个名字吗？叶广明没有注意到放下腿接着说：“她的大堂姐名叫朱仪英文名Joyce，她从小就和她堂姐一起玩，她堂姐可疼她了，两个人都是独生女，所以啊比亲姐妹还亲，这不她大着肚子也要陪她姐一起来。”叶广明自顾自的说。
兰依华又问：“她们家那么富，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呢？”
叶广明一呆：“啊？我，嗯！我是，我以前的公司……”
兰依华追问道：“她是演员吗？”
“不，不是！她是。”叶广明支支吾吾地说。他心想我总不能说是綦炽业的前女友！华华认为我不过是个打工的，怎么会和老板的女友是朋友呢？再说綦炽业的事也不能说啊！一个不小心曝光了就搞大啦。
兰依华不依不饶：“是什么啊？”
“唉！我虽然不在那个公司了，但是明星的事，有很多不能说啊！我不想给别人找麻烦！”叶广明应付道。
兰依华立刻看了程楚凡一眼，不再说话了。她们俩都在心里认定了，这个朱迪就是綦炽业的秘密妻子，而孩子就是綦炽业的！
兰依华拍了拍程楚凡的手背，程楚凡浅笑了一下轻声说：“我没事！”
庭审结束了，赵家升谋杀罪名成立，被判处死刑。李子辉因为指证赵家升，而且属于从犯所以被判监禁二十五年。两个人都不再上诉了。兰依华说，他出去了却还不了高利贷的钱还是个死。现在呢！弄个什么病的证明有可能改判无期。
原来赵家升的公司隶属于天隆财团，天隆财团是她妻子娘家的产业。他暗中挪用公款炒股，在九八年香港股灾的时候，他亏得乱七八糟。为了补上亏空，他利用在天隆财团和华天珠宝任要职的便利条件，贪污公款，收取贿赂。苦心经营这几年，勉强撑了过来，可是这次经济危机中，他用公款炒的美国股票又打了水漂。而且他的老婆朱仪似乎发现了他的经济问题，开始查账。这样一来，他不得不向高利贷借钱补上亏空，以应付朱仪查账。可是高利贷是不好惹的。
为了还钱，他想出一条计策，他事先让李子辉，到他位于兰卡威别墅附近的一处崖洞上方，把一块石头敲松。然后他以和朱仪看风景散步为由，把朱仪骗到那里。李子辉事先把一根绳子与一棵大树固定好，他偷偷抓住，和朱仪一起走上被敲松的石头处，朱仪在前他在后。他猛地一推朱仪，朱仪就走到最边缘被动了手脚的石头上，石头受重就碎裂了，朱仪摔到崖洞最底部下面去了。而他在靠后的地方，而且抓着绳子，他就抓着绳子顺到了崖洞一小块突出的石头上。再让李子辉把绳子取走。他自己再制造点伤，然后装晕在那里躺着。李子辉就大叫，有人坠崖了，再趁警方赶来之前围观人群正乱的时候溜走。这个计划就完成了。
本来警方已经认定这是一起意外事故，可是由于一直没找到朱仪的尸体，所以尚未结案。一周后就算没找到尸体，也就会认定死亡而结案了。可是，就在还差一天的时候，朱仪出现了！原来，那个崖洞底下一般时候是没水的，七八月雨季的时候，再遇到涨潮，下面就会有海水。正是这海水救了朱仪，朱仪转天早晨被海边的人救起后，送到医院，昏迷两天后，她才醒过来。因为身上多处骨折所以又耽误了几天才脱离危险。她一脱离危险就打电话给朱迪，朱迪派人去把她接了回来，她一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报案！
程楚凡她们回宾馆的一路上，都在感叹多行不义必自毙！程楚凡托兰依华想想办法，她想见一见赵家升！程楚凡想把一切都问得清清楚楚的，她想看清楚这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家伙是什么长相！而且，这里还有关于自己清白的事情没搞明白呢！
经过王虎的安排，程楚凡和兰依华、叶广明来到关押赵家升的地方。她们被安排在一间接待室里等着。一会儿，一串锁链声传来，铁门响，进来一个男人。不知是穿着囚服的关系，还是室内光钱昏暗的关系，这个男人看起来很老！头发有点少，个子不太高，但五官还算精致。
兰依华站起身，准备出去。程楚凡却拉住她，程楚凡觉得兰依华对自己真没得说，如果没有华华的一路陪伴，自己真的坚持不到今天！所以华华绝对有权利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狱警站在门口，王虎和叶广明在外面等着。程楚凡和兰依华与赵家升面对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