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实身份1
程楚凡她们从大马回来已经几天了，现在她正坐在自己家中的碗形浴盆中，热气在周身蒸腾。她不禁想起綦炽业，那英俊的脸孔，坏笑的表情；想起他特别喜欢这个浴室和浴盆；想起他缠着自己非要一起泡在这个浴盆中。想起綦炽业在这里生活时的点点滴滴！程楚凡感到胸骨又在隐隐作痛，自从那晚綦炽业疯了一样找上门来，质问自己认不认识李子辉的时候，她就开始感到胸骨隐隐作痛。
她穿上睡衣，来到客厅中，眼前的所有对她都是一种伤害。这熟悉的环境，使她不经意间就会想起綦炽业。她拿起手机，又想起朱迪的肚子，她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她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前，拿出一个小本。本是黑色的，她用白色的水笔在其中的一页上写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抛开一切束缚！綦綦我爱你！强烈的情绪冲击着她的泪腺，但是并没有，她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只有胸骨更疼了！
她给兰依华打了一个电话。中午兰依华如约而至。程楚凡让兰依华陪着她去找一个在滨海第一医院工作的同学。兰依华不知道是什么事，等程楚凡出来时，却见程楚凡拿着一张X光片。她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胸骨有点疼，有一阵子了！”程楚凡淡淡地说。
“噢！咱们在大马法院的时候，我就看到你按着胸口！我当时以为你是紧张呢还！”
“法院？我有吗？我有按着胸骨吗？华华……”程楚凡若有所思。
“啊？”兰依华见程楚凡叫完自己又不说话了，催促道：“干嘛呀？那你这片子怎么样？有问题吗？是什么病啊？”
“嗯，我看不出来！”程楚凡皱眉说：“我刚才好像有什么事想说。”
“什么事儿啊？”
“忘了！”程楚凡瞪着兰依华，却抓不住那一丝在脑海中闪过的东西。
兰依华笑道：“算了！我也老这样儿，过会儿，不定什么时候又想起来了。重要吗？”
程楚凡还在想着：“好像挺重要的，唉呀想不起来了！”
兰依华着急地说：“行了，行了，别想了，我问你，你这片子，到底是什么病啊？”
程楚凡苦恼地说：“我看了半天了！看不出来！”
兰依华惊讶道：“什么？看不出来？喂！传说中你好像是大夫来着啊？传说中也是医大毕业的啊？”
程楚凡瞥了她一眼，没理她。直接上楼找了个主任，这个主任是程楚凡实习时的导师。兰依华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等着，一看到程楚凡出来，立刻站起来问道：“怎么样？什么病？你别告诉我你得绝症了啊！”
程楚凡没好气儿地说：“你才得绝症了呢！”
兰依华笑道：“没得就好！我就是觉得最近，你总是遇到倒霉的事！你该转转运了！小凡。”
程楚凡也笑道：“唉！绝症呢就没得，不过得了杂症！张主任说我这是‘哽咽综合症’！就是中医的梅核气”
兰依华皱眉道：“什么玩意儿？”
程楚凡一字一顿地说：“哽-咽-综-合-症！”
“哽咽，不，那，那是什么意思？你就说有事没事吧！”兰依华的大脑不够用了。
“没事！”程楚凡调皮地一笑。
“去！没事，还弄个综合症出来吓人！喂！这个主任靠谱吗？我看你在大马法院时的样子挺难受的好像。”
“啊！”程楚凡突然一叫，拍了兰依华肩膀一下，把兰依华吓了一跳：“啊！唉呀！你搞什么飞机啊！大姐，人吓人吓死人的！怎么了这是！”
程楚凡根本不理她：“华华，我想起来了！咱们在法院的时候，刚一进去，不就那个，那个孕妇就来了，然后她和广明打招呼的，你还记得吗？”
兰依华本来怕程楚凡伤心，不想再提那綦炽业的老婆了！可是她偏偏自己提，兰依华无奈地说：“记得，我说你就别老……”
“唉，你还记得那女的当时叫广明什么吗？”程楚凡打断了兰依华问道。
“啊？”兰依华一下子还真的想不起来了：“啊，好像是广明？不对，啊，对了是German！”
“什么？”程楚凡又追问了一遍。
“German，叶广明的英文名，这些人也真是的！还都起个英文名，真事儿似的！又不是在外企工作……”兰依华絮絮叨叨。
两人本来一边向医院外走着，一边说着话。这时程楚凡突然停了下来，兰依华这儿还说着呢，一回头，人没了，再一看程楚凡还站在原地，而且一脸惊讶。一看这表情，兰依华心想完了！又出什么事儿了！兰依华这些日子见了太多的这种表情了，只要程楚凡一出现这种表情，就意味着，又有大事发生了！
兰依华走回去离程楚凡很近说：“喂！出什么事了？你别告诉我，你在这医院里看见赵家升或者李子辉了啊！”
程楚凡的表情却缓和了许多：“没有！那怎么可能呢？”
兰依华不耐烦了：“那是什么事啊！大姐？”
“哈哈！”程楚凡笑了笑说：“没事，没事！唉，华华，我问你，广明在哪上班呢？”
兰依华说：“好像是滨海什么什么投资的公司吧。怎么突然问这个？”
“啊？没事儿，想到就问了呗。他在那公司是干什么的？”程楚凡试探道。
“会计！嗯，高级会计师！挺牛的！”兰依华憨厚地笑了。
“噢，那他陪着我去大马那么多天，没事吧？人家公司老板不会不高兴吧？”
“不会，他请了年假的！”
“他说的？”
“啊，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对他那么感兴趣了？”此时兰依华和程楚凡已经坐在了车上，兰依华正发动车，从车位里开出来。
一路上程楚凡都没说话，眼看快到程楚凡的家了，程楚凡却突然说：“华华！我有事儿要告诉你！你，你先靠边停下。”
兰依华在路边一个车位停了下来。奇怪地看着程楚凡。
程楚凡说：“华华，我跟你说，你可要挺住！广明，广明可能有点儿问题！”
兰依华呆了：“广明？有问题？什么问题？该不会他是李子辉的表弟？”
程楚凡翻了下白眼：“华华，其实广明人挺好的！对你也真是没的说，这种男人现在不多了！我考虑半天，我还是觉得咱俩是这么好的朋友，如果我知道却不告诉你，我，我心里过不去，可是告诉你呢，你那脾气，我就怕……”
兰依华大叫一声：“行了！快说！他怎么了？你别告诉我那个朱迪怀的是他的孩子？”
程楚凡连忙说：“不是！你想什么呢！我是说，German这个名字，我听过！听綦炽业提过！”程楚凡看到兰依华想扁人的样子马上补充道：“经常提起！他的那个公司German好像是最大的股东！他们俩即是好友又是合作伙伴。”
兰依华一声不响，突然发动车子，还急速调头。程楚凡连忙抓住扶手，并悄悄地把安全带扣好。兰依华也不说去哪，程楚凡也没敢问，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兰依华办公室的楼下。兰依华飞速钻出了车，程楚凡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上了楼。一进了办公室，兰依华就疯了一样把文件丢得哪都是，程楚凡只好跟在她后面，把能捡的都捡起来了。
兰依华突然一声大叫：“就是它！”程楚凡忙伸脖子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兰依华靠在一辆车上。
程楚凡忍不住问道：“你拿这照片干什么用？”
兰依华也不解释，却从那个文件袋里拿出好几张照片，程楚凡一看，都是兰依华站在同一辆车的不同角度拍的。兰依华翻着，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她飞快地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就听兰依华说：“哈啰啊！在单位呢吗？帮我查个号呗？嗯……”一会儿兰依华放下电话，脸板得很吓人！
程楚凡看兰依华坐在那，脸色铁青也不说话，怕她憋出毛病来，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说：“华华！你说句话行吗？你别这样儿，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我，可能是重名呢？可能我说的不对呢，也许我记错了！我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儿，保不齐，我这脑袋平时就……”
兰依华摇了摇头说：“没有！小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呢！”
“怎么回事？”程楚凡莫名其妙。
兰依华指了指那张照片，冷笑了一声说：“那次，我和他在银行交接资料，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这部车。我喜欢名车的，你知道的，这部车可不多见！我当时就让他帮我拍照。刚刚你一说，我就想到这部车，这张照片上，有车牌号，我查了，车主是叶广明！”
程楚凡不明白：“是又怎么样？人家啊！是高级会计师！咱还有呢！”
兰依华笑了：“小凡啊！那是奔驰S600L啊！你知道那辆车多少钱吗？比您那套房子还贵呢？要二百多万哪！”
“啊？一辆车要二百多万？”程楚凡咋舌道。
兰依华的眼珠在不停的转动，程楚凡知道她不定又想什么呢。果然兰依华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对程楚凡说：“小凡！”
程楚凡说：“华华！我拜托你，他是你男朋友，很可能以后是你老公，你别像查案一样查他好不好！”
兰依华狠狠地说：“老公！我让他变成老公公！我问过我们在大马住过的酒店了！根本没有什么订房间送餐券的活动，而且那个酒店是加拿大合泰国际集团投资的，不用说了，那个合泰一定是他的产业喽？不行，我得查查！”
程楚凡没办法，自己坐在沙发上，吹空调去了！她知道以兰依华的火爆风格，这种时候一定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果不其然，一会儿的工夫，兰依华又开始吼道：“这个王八蛋！******！他敢骗我！我最恨骗我的人了！”
程楚凡抬头一看，一支钢笔被兰依华戳进桌面，站在办公桌上！“那什么鬼集团大毛的名字是何美欣！”兰依华叫道。
程楚凡一愣：“何美欣是谁？”
“是他妈！”兰依华喘着粗气说：“怪不得上次查他的时候，香港那边说他是华彩影业的股东之一，他自己的生意是用******名字注册的！而且还是在加拿大注册的！”
程楚凡劝道：“行了！你不早就知道他是华彩影业的股东了吗？也不能算骗你啊！”
兰依华冷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从办公桌后面窜到程楚凡身边，吓得程楚凡忙向后挪了一个座。兰依华怒道：“他跟我说，他是綦炽业的跟班，因为跟的久了，綦炽业送了他一点点的股份，所以他就成了股东了！”
程楚凡陪笑道：“啊？他这么说就是他的不对了！不过，他有钱不是更好吗？你不总是梦想着发达吗？这回真的发达了，你又不高兴！”
兰依华十分严肃地说：“这不是发达的问题，问题在于他骗我！他从一开始就骗我！”
“唉呀！那，那他太有钱了嘛，他怕别人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一开始，小心点是可以理解的！”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一开始说是綦炽业跟班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
程楚凡马上笑道：“这就对……”
还没说完就被狂怒中的兰依华打断了：“可是，后来他又说綦炽业觉得他不适合现在的工作，让他自动辞职！说的跟真的一样！演的也跟真的一样！”
程楚凡分析道：“唉，这不对，也许这次他说的是真的呢！如果他和綦炽业在对公司的经营方式上产生分岐了，他撤股了呢？”
兰依华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最后：“好吧！我现在直接打到他公司去！如果他已经不在那个华彩了，我就原谅他，如果他还在，还是那个公司的什么总的话，就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程楚凡觉得她此时宁可和那个杀手再打一次架，也不愿意听到叶广明还在那个公司的消息。兰依华正在一堆纸片中翻着她以前记过的，叶广明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只听兰依华拨通电话：“喂，您好！我想找一下German”同时兰依华按下了“免提”键。
“请问您怎么称呼？”
“啊，我是Judy，他知道的。”
听到Judy这个名字，正在喝水的程楚凡，着点呛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兰依华，终于明白，为什么兰依华能够这么年轻就成为业内小有名气的侦探了。
“请稍等！”
兰依华的心嗵嗵的跳着，程楚凡也跟着特别紧张。真相揭晓前等待的时间好像显得特别长！终于电话里传出一个令她们俩都极其失望，却又都熟悉的声音。
“喂！Judy？”兰依华没有说话，呆呆地瞪着电话。
电话里再次传出叶广明的声音：“Judy吗？你怎么了？说话啊！”
兰依华没有说话，呆呆地挂断了电话，程楚凡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拍兰依华的后背说：“华华！他……”
兰依华转过身，程楚凡一看吓了一跳，兰依华满眼是泪：“说啊！他怎么样？你还能帮他解释吗？”
据程楚凡的记忆，兰依华是个爽朗坚强的女孩，那次她受伤去程楚凡的诊所，伤成那样她都没掉过一滴泪，还和大家调侃呢！可见这次叶广明隐瞒身份的事，对兰依华的伤害是很深的！
兰依华慢慢地走到沙发旁边坐了下去，程楚凡也默默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并排坐着，谁也不看谁，也不说话。过了大约五分钟，兰依华拿出手机，给叶广明发了个短信，约他晚上七点在云中漫步见。她拼短信的时候，程楚凡就这样和她一起看着短信。短信发完后，兰依华瞪着对面的办公桌说：“你别给他通风报信！否则我翻脸的啊！”程楚凡叹了口气：“别意气用事！华华！无论你作出什么决定，我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