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天空很幽深,很黑,充斥着浓郁妖泣的味道,浩瀚长宇下,只剩下天际的那头海东青和秃鹫在发出一声声嘶鸣,仿佛在凝视着医院那灯火蹒跚的重症监护病房,那两双格外清澈的眼睛当中,滑过点点泪痕,随着风,忧伤得让人心中隐隐作疼。
夜晚的风很冷,在入冬以后,虽然不见冷冽,却渐渐的深入骨髓,在骨子里面冷得彻底,牵动着人的心情,在萧条夜色的点缀点,点点伤感,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需要找到一个心灵的港湾,一个温暖的怀抱,反射着医院尽头的灯火,随着发黄落叶的飘零,凄凉而凄美。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晴儿,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其实我在学校里的时候,看见过你尿尿哦,就在那次初中部我干坏事被你抓了个现形的时候,那天刚好你大姨妈来了哦。呵呵,这个可是我自己的秘密,到现在都不敢在你面前提及,万一你生气了怎么办?对不对?如果你醒来,我就偷偷地告诉你,不然的话,这辈子我就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哦。”潇洒揉着柳晴儿微微冰凉的双手,已经忘却了时间的间点,看着她眼眸处一直没有停歇过的两行清泪,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心中抽搐,想要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静静的哭泣,但是,他如同自己母亲说的那样,自己是个男人,是一个可以为晴儿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又怎么可以卸下全身坚强外表的伪装,躲在角落里寻求自己的精神安慰,这个缺陷的世界,总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感动。
“知道吗?你在窗户外面种下的那盆郁金香又开花了,在初冬季节开了,很奇怪是不是?更奇怪的是,它竟然开的是血红色的花瓣,就像我们的眼泪那样迷人,很好看很好看,我想,善良的你不会不高兴的吧?”潇洒呜咽着说道,紫色郁金香竟然开出血红花瓣,这是多么大的一种讽刺,仿佛在凝述着那两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的远离所带来的心殇。
“潇洒——”一阵细微纤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沙哑,沧桑得令人心碎,将神情有些恍惚落寞的潇洒拉回现实,潇洒浑身一怔,连忙看去,只见柳晴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自己的眸子,清澈,却含着感伤,声音很轻,缓缓的抬起头来,仰抑着自己内心的伤痕,手指轻轻滑过潇洒每况愈下消瘦的脸庞,最终还是落下清泪:“潇洒,你瘦了!”
“没有瘦,怎么会瘦呢?我为了晴儿能够快一些好起来,让自己能够好好照顾你,吃得可多了。你不相信?那要不要打电话问下老妈?对了,你看我这么笨,你才刚刚醒来,应该很渴吧?医生说你和阑珊醒来以后都不能吃过多的东西,所以还是先喝一些水吧。咦,水呢?杯子呢?这群混蛋,我不是叫他们早点准备好温水吗?”潇洒的思维显得很凌乱,甚至极少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时候,难以掩饰眉稍中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