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柳晴儿缓缓地拉着潇洒的手臂,声音中幽幽地有些感动,嘶哑而悲伤。
潇洒浑身一怔,转过头来,凝视着这张没有丝毫血色的完美脸颊,心中一阵绞痛,或许知道她要问什么,却无法回避柳晴儿即将要来的质问,心房滴下的血,很浓很腻味。
柳晴儿凝视着潇洒的眼眸,一直不敢触及心中的那一块,但是,有些东西在心中留下烙印的时候,已经无法掩去,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没有所花,花容月貌下,有种黛玉葬花的凄凉,牵动着潇洒的神经,他想去抚摸她消瘦的脸颊,但是发现自己卑微的选择了逃避,或者,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未出世就告别这个世界的孩子,就是心底防线中最容易崩溃的一块。
夜晚的风很静很柔和,带着一阵细微的呼呼声响,吹开病房窗户的门窗,早来的雪花毫无预兆的开始飘洒,在灯光摇曳下,显得有些冰冷零落。
“潇洒?你告诉晴儿,我们的宝宝,我们的宝宝没有事,对不对?”柳晴儿紧咬着贝齿的苍白嘴唇已经咬出丝丝渗透的鲜血,问出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潇洒心中如点击,看着柳晴儿包裹不住的泪水,一把将整个纤弱的女孩搂如怀中,心中荡激着的声音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好好爱她,不让她哭,真的不能让她哭。哭,会让晴儿的心更疼更疼,也会更痛更痛。但是,连他自己的眼角都滑过的那两行热泪下,何尝不是苦涩,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终究还是有全线崩溃的时候。
“晴儿,我们的宝宝,永远活着,活在我们的心中,好不好?”潇洒紧紧搂着这个颤栗不已的身躯,那些花言巧语,那些妙语连珠,已经显得太过苍白无力,只残留着无尽的伤。
“潇洒,你是说,我们的宝宝,已经去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还没有看到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他们还没有呼吸到这个世界最清新的空气,还没有看到他们的爸爸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妈妈为他们弹奏的最好听的钢琴曲谱?为什么他们会离开?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残忍,为什么?潇洒,你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晴儿不哭,潇洒也不哭,我们大家都不哭,宝宝还活着的,不是吗?是的,他们不会死,他们不会出事——”声声的呜咽,柳晴儿只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双手紧紧的抓着潇洒的手臂,紧紧的靠在只有这个怀抱才能感觉得到的温暖,涣散的双眸中,心,碎了。梦,也碎了。现实就如同一把残忍的刀,在她的心口上狠狠的划下,遍体鳞伤过后,只有绞痛在充斥着自己的灵魂。
遥望着浩瀚天宇,在天的那头,是谁在哭泣的唤醒着两个灵魂?是谁写下一世的遗憾?
“晴儿丫头。”正在此时,病房的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充满着无穷的冷漠寒意,冰冷得就连潇洒浑身都是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