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放心,呵斥他往后退:“不行,现在的骗子,手段高明着呢,别说身份证,连结婚证都编造的出来,你要是能回答的出来我的问题,我就信你。”
他啼笑皆非:“那你先把刀放下,你这个样子,我就算知道答案,也会被你吓得答非所问了。”
我想也是,大白天的,横竖他不可能把我给活埋了,便扔下刀,瞪着他,双手环胸道:“你出生的那天是什么天气?”
“下雪,百年难得一见的小雪。”
“你的绰号是什么?”
“地瓜,还是阁下赏赐的!”他笑,我撇了撇嘴。
“我最喜欢的小说人物是谁?”
“杨过跟小龙女!”
我仍不肯服输,双手叉腰,扬起脖子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走的前一天,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看好戏地盯住他,心想,这回你肯定回答不出来了吧?
谁料,快速朝我逼近,近到我能看清楚他脸上的毛孔,才扯出一个雅痞的笑容,手轻轻抚上我的头顶,无比深情地道:“待你长发及腰,我就回来娶你!”
说完,还使劲往我跟前凑,澄澈的双眼,直勾勾地盯住我。
该死,我的心脏居然小鹿乱撞,为了掩饰慌张,我忙伸出手,用力一推,把得他退后几步,才不情不愿地瞪住他道:“还真的是你!”
我径自在沙发上坐下,叠起双腿,坐正身子,轻咳嗽一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装腔作势地道:“既然真是你,那就坐吧,刚才你也别太在意,实在是你跟小时候长得相差太远了,像整容过了一样,怪不得我的!”
他笑了笑,在我对面坐下,也学我叠起双腿:“正常正常,谁叫我没按你期待的长呢?”
我拿起刚才那盒没喝完的酸奶,继续咬住吸管,直勾勾地盯住他看,怎么可能?直到六七岁都还永远分不清楚左右脚,吃饭总是粘得满脸都是饭,到九岁的时候,连自行车都还骑不好,居然摇身一变,变得如同画报上的模特那般英俊,感觉像在拍电视剧似的。
在我暗自嘀咕的间隙,他也直勾勾地望住我:“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我脱口而出:“地瓜,你老实说,你整过容了是吧?”
闻言,他先是一愣,尔后一笑:“大姐,我们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看我是不是真动过刀子?”
“真没整过?”
“百分百原装!”他笑得得意。
“真是没天理,连你都能变成这样……”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意识到自己这话有点不礼貌,忙咬着吸管改变话题:“你要住在这里?”
“电话里不是已经说清楚?”他摊摊手。
“住多久?”
“至少一年。”
“一年?”我自沙发上跳起大叫。
他忙摆摆手,示意我冷静:“你放心,我不会干扰你的私生活。”
我才不听他这套,开玩笑,家里突然多一个男人,做什么都不方便了,我平时喜欢内衣都不穿就在家里走来走去,有时候也肆无忌惮地放屁,他突然住进来,谁能习惯?
我也不做作,直言道:“你搬出去住吧,房租我替你出!”
他愕然,蹙眉问我:“为什么?”
“虽然这是你家的房子,但我在这里住习惯了,而且,我是有男朋友的,孤男寡女,共住一室,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说为什么?”
我想起介恒曾说让我假扮他女朋友的事,干脆将计就计。
他黯然道:“你真有男朋友了?阿姨不是说你还单身?”
看来他已经私底下从老妈那里打听清楚我的一切。
“才交往没多久,没来得及告诉我妈!”我机智应对。
“真的?”他偏了偏头。
“真的!”
“你放心,他来的时候,我保证不在,他要是在这里过夜,我可以去住酒店。”
他说的很善解人意。
我再想说什么也找不到理由了,况且,他暂时住在这里,对我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有点不习惯而已,来日方长,再想办法刁难他就是了,到时候,不用我赶,他也会走了。
他回答完我的话后,就双手环胸地坐在我对面,像是故意展示他的侧脸有多帅似的,偏头对着我沉思。
我不禁多看了两眼,天杀的,这画面真是跟副画报似的,看来人真的是很难说的,谁能想到,他长大了居然能出落得如此一表人才,我小时候还大言不惭地告诉他:你从出生起就长得像地瓜一样丑!
看来话真的是不能乱说的。
我甩甩头,咳嗽一声,脱口而出:“既然你决定住在这里,就要遵守规则,因为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他坐正身子,望住我:“什么规则?”
我换个叠腿的姿势,掰开玉指,一一细数:“第一,不能穿露出脖子以下的着装在房间走动。
第二,牙膏要从底下挤起,我这人有强迫症,不能忍受别人破坏我的习惯,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另外买一只牙膏。
第三,不准进我的卧室。
第四,不准带女孩回来过夜。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有时会带朋友回来,老是让你回避也不太好,所以,这种情况,你就说你是我远房的表弟,暂时找不到住的地方,借住而已,第六……”
“第六是什么?”他一脸好笑地看住我。
“算了,暂时就这么多,想到我再跟你说!”我盘腿在沙发上坐好。
他揩了揩鼻子,笑道:“大姐,你怎么搞得像在拍电视剧一样?”
我白他一眼:“你同不同意吧?”
“当然,当然,谁敢不听你的?”
他抿嘴偷笑,眼神温柔地望住我:“木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看是什么问题了。”我傲娇地看住他,咬着酸奶的吸管。
“你为什么不想见我?”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只受伤的小鸟,我先是一愣,尔后,面无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