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卓知道七七她们躲在练府,她们用幻术骗过了大家,但骗不了他。他没法破除那幻术,除非……
变成墨魄长身玉立的样子,他去敲南宫煌的门,开门的却是南宫烙。南宫煌正坐在窗台上,对空饮酒。
“为了一个蛇妖,终日醉生梦死,值得吗?”他问。
南宫煌顿了一下,猛回头瞪着他,将酒坛扔在地上:“都是你!是因为蝎子精跑了,你不好向大家交代,所以才去冤枉她的吧?”
墨魄嗤地一笑:“我的本事有限,蝎子精跑了便跑了,我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倒是你,如此堕落是为哪般?”
南宫煌怒吼道:“她不是妖!她是天上的仙女你知不知道?!”
墨魄一愣,袖子一甩往外走:“笑话!想不到堂堂一代掌门,居然为了一只蛇妖如此糊涂,实在令人失望!”
走到自己房门口,南宫烙追了上来:“可否借一步说话。”
墨魄请他进屋,他细细道来:“我大哥从小便做着一个梦,梦见一名女子站在桃花树下,那是他前生的妻子,他今生就是为她而来。原来那个女子是天上的桃花仙子,他在今生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她的衣服是和七姑娘一样的红色,身上的桃花香也和七姑娘一样……我从未闻到过七姑娘身上有桃花的味道,或许只有大哥才闻得到吧!墨魄公子,如果我大哥说的是真的,你会不会弄错了哪里?”
墨魄道:“前世今生符不会出问题,你大哥说的一定是真的。但练家姐妹的确是蛇妖,而你大哥看不到桃花的样子,或许这之中有什么问题……”
“会不会桃花仙子是七姑娘的前世?”
“可能。”墨魄说,“要知道她是不是,其实很简单……”
“怎么做?”南宫烙急问。
“三昧真火。”墨魄解释道,“大家砸了练府门楣、烧了她们宅子,但那是妖窟,岂是凡间的火烧得毁的?她们不过是顺水推舟,将大家想看到的景象用幻术呈现,而她们仍躲在那里。除非是三昧真火,不然烧不穿那层幻术!若有三昧真火,不但能烧坏她们的藏身之所,还会烧出她们的真身!若她们生来就是妖孽,也会被烧得魂飞魄散,若练七上辈子是神仙,则会完好无损!”
“凡间哪去找三昧真火?”
“你和你大哥皆是纯阳之身,可知这是什么原因?”
南宫烙眼神闪烁了一下:“墨魄公子果然厉害,这也知道。不瞒你说,这点我和大哥也不清楚。大约是师门保佑,让我们免遭鬼魂之事、好走镖顺利吧!”
墨魄笑道:“这个天机我倒是知道,现今正好有用,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南宫剑派有一样至高剑法叫‘三昧剑法’,除了开创这剑法的人,无人练成。因为练这剑法必须要取一滴怨恨之血,将其导入两具纯阳的躯体内,再将纯阳之血导出,涂抹在兵器上,方能释出威力……即是三昧真火!”
南宫烙急问:“那滴怨恨之血在哪里?”
“这城中倒有一股怨气,只是还不够浓烈,不容易成功。”
南宫烙一愣:“公子可有办法?”
墨魄摇头:“让一个人怨恨,自然是去伤害她……一边要除妖,一边要伤害人,实在让我左右为难。”
“既然有那股怨恨在,拥有那股怨恨的人必然是为除妖降魔这件重任降生于世!受伤害就是他的责任、他的修行,公子又岂好挡他的路?”
墨魄恍然大悟,钦佩地道:“枉费我修行二十余载,倒不如你看得透彻!”说毕拿出一个琉璃瓶给他,“她是刺史府的二小姐,用这瓶子盛她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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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月华满地,文簪对着镜子,一下一下地梳着头。
为什么她没人要?她哪点不好?她这么美,琴棋书画、针黹女红,哪样不会?她只求一个简单的良人,一心一意、相伴终生。
爹说方若梨好,纵然那曾是自己的姐夫她也接受。儿时的记忆模糊不清,方府一见,她芳心暗许,好不容易等到他下聘,他却被练七抢了……
练七是妖精啊!她凭什么?凭什么比她幸福?!
她折断了手中的梳子,窗户哗啦一声打开了,她却没有动。她现今什么都不怕,宵小贼寇、妖魔鬼怪,谁能来带走她,就把她带走吧!
她回过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屋外,痴痴一笑,站起身朝他走去,边走边拉开自己的衣领:“你是采花贼吗?你想要就拿去吧,给我一个死的理由……”
“我见过你。”窗外的南宫烙说。
“哼……我也见过你,听说你是江湖人,你是若梨的朋友吗?”文簪笑得哭起来,“你们都认为他是好人,他才不是!他是这个世界最狠心的人,我们定了亲,他说退就退了,转眼就娶了那条蛇……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好……”
南宫烙拭着她的泪:“别哭。我过几天便回去了,我只想来告诉你……我喜欢你。”
文簪身子一怔,望着他:“你说什么?”
“我可以来娶你吗?”他问。“我带你走,去西陲,那里有高山,有草原,有成群的野马。我想带你去看你美景,我能给你幸福。”
文簪眼眶一热,向后跌了一步:“草原……”那是什么?
“你若点个头,我明天就来下聘!”南宫烙说。
文簪睁大眼,看着地上的月光。这里,她什么都没有了……为何不跟他走呢?
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