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半糖:私奔到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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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没有泪水的城市(2)

跟着,我惊呆了——里面赫然地放着一大束玫瑰!呆了半天我掐了一下韩小翘说:“韩小翘,你……你痛吗?你是不是变魔术啊?”

“哎呀,你干吗掐我?”韩小翘说,同时捂着胳膊龇牙咧嘴挺难受的样子。

“今天是你生日吗?许诺。”

“不是。”

韩小翘的生日似乎还没到吧?该不会提前过吧?

今天到底谁生日?又是蛋糕又是鲜花的。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该不是有人送错了?

许诺说:“你别做白日梦了,来看看吧。”说着从花上拿过卡片放在我手里,又说:“就算激动得想生双翅膀去飞,也别打扰我们吃蛋糕。”说完飞快地冲向韩小翘,两个大呼小叫起来。

“激动?就我?”我冲那俩人白了一眼,咱什么素质?随便就激动?将信将疑地拿起来卡片,果然真是激动得我脑袋嗡嗡的!只见上面写着:米娜,祝贺你今天毕业了。落款是楚梁。

我实在无法形容当时的心境,当看到楚梁名字的一瞬间,眼泪像是忽然被引爆了的炸弹。

过了好一阵我才止住了眼泪,不是说好了不再为他哭泣了么?

韩小翘和许诺都没有过来安慰我,她们吃得很安静,韩小翘看似吃得津津有味,眼睛却在不停地瞄我,许诺也是。

我低着头摆弄着卡片问:“什么时候来的?”

韩小翘挥着叉子眼睛盯着切得乱七八糟的蛋糕,说:“很早就来了,等你很久,你关机联系不上。”看见我已经平静下来她又说:“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盼着你回来……”

我心不在焉地跟着许诺一起笑她。

没错,刚刚跟江浩恩一起时怕有人打扰,所以两个人都关了机。我只是不明白,楚梁他送我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快毕业的这段时间,楚梁也挺忙的。他继续和毕帘书恋爱,我们的联系也变少了,自从上次法院回来之后就没有见面过。后来我实习,没了手机,连短信也没了。虽然回来学校偶尔还会接到他的电话,心情却比以前平和了许多。跟他说话很有分寸也很客气,就像是一对太久不见的朋友,虽然有联系却有些陌生。

韩小翘让我不要想得太多,她说做人简简单单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可爱,有东西就吃,有花就收,原则多了人就会显得太过严肃。

我抱着花。

心里很酸很痛欲哭无泪,像是一下子经历了太多而承受不起,身心一下子苍老了疲惫了。

我感受到了无奈,那么真切,那么实在。

生活啊,你真是可笑至极!

为什么非要等到我决定跟江浩恩在一起的时候才出现?

如果,你此时淡淡然地消失了,就像远去的云朵,就像轰然而过的风暴,那样多好?没有你,我同样可以过得很平静。尽管会在午后或是夜晚醒来时,心里很空,但是,时间已经让我相信了这些阵痛终究会随着岁月的风尘渐渐埋没,直到白发苍苍的时候忘记一切。

我抱着花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却汹涌着喧天的狂澜。手不自觉地扯着花瓣,如同亲手把爱情撕碎一般。不多一会四周铺满凌乱的花瓣,我有种破坏的满足感。

我忽然笑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劈里啪啦往下掉。许诺问我说:“怎么哭了呀?”

我很疑惑地回答说:“我有哭吗?许诺你真搞笑,我什么时候哭了?韩小翘你看我在哭吗?”

我擦了嘴角的泪水又说:“哦,真是对不起,我可能真哭了,你们看我真的哭了,我是舍不得把这些花给撕碎了,这一束花要好多钱呢!”

说到这里我干脆大声笑起来,可是眼泪却越流越多,像是坏了的自来水龙头,怎么拧也关闭不了。尽管如此,自始至终我都是笑着的。

江浩恩的电话响了。

我按了接听。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欢乐,他问我在做什么。

我怕他知道我在哭,怕自己的声音泄露了刚刚哭泣的秘密,还怕他听出此刻我心情不好,连忙咳了两声,谎称电话的信号不好,喂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我马上拔了电话线,关手机,我在心里说:对不起江浩恩,我只是不想被打扰。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聊到很晚才各自睡去。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都睡着了,反正都默不作声,异常的安静。我总是听见耳边许诺说的那句话:你不觉得每个人其实都跟孤独吗?

是啊!每个人都很孤独,人生本来就很孤独。

每个人都像是一株寂寥的昙花,各自开放,各自落幕。我想起高一时看过一场朗诵比赛,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在低沉的音乐声中,缓缓地诉说:

窗外/那些悄然绽放的烟花/在夜色中/独自美丽独自散去/我看到它的灿烂/却无法感知它的疼痛/我看见/如火的夜云/轰然而来又轮轮而去/我向它伸手/换来的/只能是无奈的低眉/年华/总是在这些叹息间悄悄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