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树上的朋友出来吧!”收起刀,少年转头盯着不远处的大树,那是银箭飞出的地方。“夏队长观察很仔细,真不愧是牡丹城的五大人物之一。”大树上,一个神情冷淡的黑衣女子背着黑亮的弓箭落下。“呵呵,白羽!没想到你也会沦为山贼,这真是一大喜事!”看着将车队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夏爱裳丝毫都不在意。
“废话少说,留还是不留?”
“哎呀!真急呢!”左手将滑至胸前的发拨至颈后,夏爱裳不紧不慢的说,“当然留咯!谁叫你们人多呢!逞英雄可不是我的强项。”
“走!”向手下招了个手,夏爱裳带着自己的人走了,货也留了下来。
困惑的看着正在吃草的马儿,白羽觉得车上的货成了个陷阱,夏爱裳那个人怎么敢将主人的东西弃之不理?“快去把箱子打开”退离箱子几步,她命令手下上前去打开箱子。颤抖的手缓缓的将箱子打开,害怕里面会冒出一个致命的东西。嘎的一声响,箱盖被扔到了一边,箱里静躺着一棵湛蓝色的草,闪着星星亮光,众人都睁大了眼。怎么可能?真的把大力神草留了下来了!淡淡的味道慢慢散开,众人还沉浸在神草的美丽中,没有人注意到味道越来越浓,闻到香味的白羽突然大声叫到,“快!快捂住鼻子往后退!”可惜众人全晕倒了过去,她也跟着摇摇欲坠。一道黑影落下,她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妖气的人站在前面。
“藏月”这是白羽晕倒前说出的话。
“严心,挖出她的眼睛。”看都不看地上的人一眼,藏月抬头命令身后的人,言语霸道得不容拒绝。
迈着柔弱的步伐,少女叹息着用两指勾出白羽的双眼,雪白好看的手立马沾满鲜血。将眼睛浸泡在莹紫色的液体中,少女用哀愁的眼光盯着琥珀色的管子说:“好漂亮的眼睛!可惜被我挖了!为何这世界总是这样悲凉?”
“把她背回去,不准让人看见!”双手搂着零落鸢的脖子,藏月又命令道,“落鸢,回去吧!”
藏府里,两位皇子正坐在饭桌享受着美味大餐,大桌上的佳肴散发着令人食欲大振的香味。“千菜,你家少城主呢?怎么没见到人。”拿起筷子,朱邪两眼盯着美食问道。“少城主身子弱,还在休息呢!两位远道而来,怎能疏忽呢!”恭敬的站在一边,千菜浅笑着扬起嘴角无意中一瞥,朱煌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阴阴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千菜,为怎么你要留那么长的刘海?连眼睛都遮住了!”细细品尝佳肴,朱煌温和的问道。不知为怎么,他对这个煮菜的下人有种奇怪的感觉,忍不住想了解她。
“眼睛被挖了,留有难看的疤痕,怕吓着他人,只好用发来掩饰了!”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朱煌的心猛跳了一下,手也抖动了一下。挖掉了!谁如此狠心,竟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下此毒手。“千菜,究竟是谁如此狠心?告诉本皇子,本皇子会为你讨回公道”轻轻的靠近千菜,朱邪伸手轻拨那额前的刘海,一双被挖空的疤痕丑陋难看的眼睛出现在他眼前,吓得他连忙把手收回来。“三皇子,漂亮吗?”笑着退到一边,千菜完全不在意此举动。“漂亮!”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朱邪用筷子点夹桌上的鸳鸯桂鱼。
卧虎山庄,白衣人坐在院中轻抚琴弦,白色面纱遮住了容颜。
“白羽吗?”白衣人昂望着高空的皓月,言语幽幽。
“白羽还没回来吗?”端着茶,任吟忆迈着碎步走到白衣人身边,温柔可人。“白大仙,为怎么你总独自一人在此赏月?”静坐一旁,任吟忆也同样望着天空,她喜欢的人近在咫尺,伸出手时却如高空的皓月不可触及。“有个人也总是这样独自赏月”呷了口茶,白绝狐起身默默走回自己的地方。
夜静,皓月当空,一道黑影划过,吓得朱邪跑出院子一探究竟,除了黑夜中摇曳的牡丹,怎么也没有。奇怪的院子,奇怪的仆人,奇怪的主子,奇怪的夜晚。
莹紫色的液体,大大的眼睛在转动着,漂亮柔弱的女子在轻声的赞叹道,“看那,多漂亮的眼睛啊!“漂亮,真漂亮!”……漆黑的夜,亮着灯光的窗,一道身影在舞动着,不间断的赞叹声不绝于耳,栖息的鸟儿都被她的赞叹声吓飞。
一大早仆人就看到朱邪躺睡在院子中,怀里还抱着一把剑,嘴唇发白。“三皇子,起床了!”恐慌的扶起地上的人,女仆伸出食指试探鼻息。还好,有气。
“三皇子,快起来吧!被少城主看到的话,我就会被罚去修剪整个府宅的牡丹。”
“本皇子乐意,小美人就别担心了,到时我会替你向少城主说情的”笑看姿色不赖的女仆,朱邪又恢复他那万花丛中拈花的本性。
鲜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中幌动着,瘦长的食指伸手杯中沾了沾放入嘴中舔了一下,妖气的眼猛然亮了一下,那感觉是如此让人兴奋。“铛”,鲜红色的液体顺着杯沿滑入咽喉,杯子应声而落,桌子被推倒,花瓶被摔碎,人躺在地面上痛苦的滚动着,黄豆般大小的冷汗从额际滚落,黄褐色眸眼不断变幻着颜色。“藏月”听到声响的落鸢急速撞入房间,满地的东西一遍狼藉,瘦弱的人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陶瓷碎片将手划出了一道大口子,鲜血从指尖流出。紧紧的抱起她,他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
“落鸢,你怕我吗?”紧紧抓住他,她的指甲深陷入强有力的臂腕。
“忘了吗?妖是不会害怕的。”
“真的?”抬起头,她睁开双眼凝视他。莹紫色的眸眼,漂亮中透着邪气。
“是!”抱起她,他带着她悄悄的离开了。第一次遇见,莹紫色眼眸,一身绯红色的她对他猛吐了一口鲜血,他高兴的吸取着,不知增加了多少修为。
此时,凤凰城里来的不明人物不约而同住进了一家客栈,个个出手阔气,乐得老板的眼睛笑眯了一整天。
昂头凝视‘凤凰城’这三个大字,穿着藏青色衣裳的人犹豫不前,没有命令之前是不能入城的。
“请问你是蓝魅姑娘吗?”愉快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年过三十的妇人带着一个下人走出城门。
“正是!有怎么事吗?”
“是就行了!主子叫你先到我那里去,到时她会来找你的。”牵过手,妇女带着被叫做蓝魅的姑娘走进凤凰城,守城的士兵都自动为其让开路。
醉人楼,妇女将蓝魅领到众人面前说:“今日未开楼是为了迎接蓝魅姑娘,日后她就是‘醉人楼’的头牌,这样安排自有妈妈的用意,大伙也用不着不服!”
红润的樱桃小嘴,小巧的鼻梁,勾人的水眸,乌黑的长发如绸缎般柔顺,众人都吸气惊叹,好漂亮的人儿!红颜是祸水呀!不知道又要有多少男人沉沦在美丽之乡中醉生梦死?笑眼看楼下的人,夏爱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楼梯说:“容妈妈,人己到,你可要把事情办好,这可是要满城皆知的事。”言语轻淡却不容忽视,众人都不敢再吱声。
夏爱裳,凤凰城护卫队队人,醉人楼的楼主,夏氏商族的继承人,家族遍布各地的生意不知道堆起了多少堆金山!钱,这东西从来不为人而活,人却到死都为钱忙碌。
凤来客栈,天字一号房,等待了两天,高大魁梧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世子,我们到底要等到怎么时候?都两天了?”来回的擦试手上的刀,白那若霜慢悠悠的的说:“等到为此!”
“世子,为怎么?为怎么不跟任庄主?这个少城主才十八岁,年轻气幼,根本没有怎么条件好谈的。”
“大力,知道你的话传出去会笑死多少人吗?年轻气幼?只有你的大脑袋才会这样想。十八岁的女子只用两年便让一座城富可敌国,耳目遍布各地,你不觉得可怕吗?还有任天行,那可是头狡滑的老狐狸,小心翼翼的办事,不动声色的让人背黑锅,凤凰城要是落入他的手中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那该怎么办?要等到几时才有机会?”男子生气的拍打桌子,茶杯都跳起来了。翻阅手中的书卷,白那若霜懒洋洋的回道,“不急,太子和三皇子都到城里了,机会不久就来了。”
“好,一切听从世子安排。”
同时,另一间房中,一主一仆也在交谈着。
“爷,都两天了,什么动静都没有,是不是任庄主变褂了?”秀气的女子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家主子,不知他把话听进去了没有。一脚踩着凳子,一脚挂在躺椅的扶手,右手摇着酒罐子,年轻男子浅笑道,“谁知道那只老狐狸呢!少城主不在,太子和世子在,谁得罪谁都不好过,咱们只好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在此之前,没有少城主可是不行的。”
“原来如此!”
城里,茶楼上,夏队长笑眯着双眼看向人群,好多生面孔!看来来的人真还不少,明暗都有了,就等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