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闻言,落了下去,挡在黑衣人年前,柳叶长剑一指道,“阿里不哥,都到了这个地步,你都不敢露出真容吗?”
那黑衣人依然没有露面,反而浑身真气毕现,一步一步,极其沉稳的向着柳叶走来,柳叶横着长剑道,“阿里不哥,停下,我不想与你为敌。”
但黑衣人仍然没有停下,反而横起直拳,向着柳叶击来,柳叶气灌长剑,一剑便向黑衣人的胸口袭去,这黑衣人却不躲不避,反而自身向着长剑奔去,柳叶心中一惊,这阿里不哥到底怎么了?
心中虽有疑,但柳叶的剑却不能乱,也不能迟疑,说时迟,那时快,噗嗤一下,这剑便从黑衣人的胸中贯穿,但这黑衣人的步伐不紧没有停滞,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奔向柳叶,柳叶随即一掌击向黑衣人,只听噗的一下,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但黑衣人依然没有闪躲,反而双掌紧扣,死死地抱住柳叶。
柳叶大惊,随即一掌拂去他的黑面罩,一张美艳动人的面庞露了出来,正是奥木格里格。柳叶吃惊道,“果然是你!”
奥木格里格恨声道,“我报不了仇,只能与你共赴黄泉。”
柳叶张目一望,只听八思巴高喊一声,“宿慧加持!”顿时八思巴全身金光灿烂,将整个黑夜照的通明,原本雷霆大作的黑云也散了开来,只见八思巴一掌,便向着柳叶的背后袭来。而赛因与捏古喇也紧随其后,一个破天铁拳,一个金精铁杖,虽然逊于八思巴,但仍旧称得上天威。
柳叶双掌一推奥木格里格,但奥木格里格却拼命锁住,柳叶一时根本无法摆脱,柳叶急声道,“你真的要如此吗?”
奥木格里格凄惨答道,“除非你断了我的头颅。”
柳叶闻言却不忍心,“也罢也罢,我欠你一条命,我不杀你,但我也不能束手就擒。”
柳叶随即周身真气涌动,道道剑气从体内迸发,只见柳叶脚下一蹬,便向着地上侧滚,而八思巴一掌紧随而至,柳叶只能用真气护住周身。
轰的一下,一个深达丈余的大坑随之显现,而柳叶与奥木格里格则深深地嵌了进去,柳叶只觉五内俱焚,真气混乱,肋骨几乎半数断裂,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的向外涌,而奥木格里格更惨,全身都是血,已经几近昏厥,但仍旧操持一股清明,含情带憾的看着柳叶。
柳叶急声道,“快用长生”
可还不等柳叶说完,一拳一杖又至,顷刻之间,一杖便将柳叶剩下的肋骨尽数击断,而剩下的那一拳,又将柳叶的五脏六腑全数击伤,柳叶知觉自己从没有离死这么近,鲜血不断的往下流,滴在身下奥木格里格的身上。
然而奥木格里格已经昏死过去,柳叶艰难的拍了拍奥木格里格,可是奥木格里格的伤不在身体,而在心死,柳叶无奈,只能翻身死死地看着天上,只见忽必烈走了出来,“柳叶,柳观主,你可曾想过今日?”
柳叶道,“原来都是你的算计,成就至尊的不是阿里不哥而是奥木格里格!”
忽必烈道,“天地万物当顺势而为,我三请于你,你竟不识好歹,今日杀了你,也算为父兄报仇了,给天下的蒙古人一个交代。”
柳叶问道,“那阿里不哥呢?”
忽必烈朗声道,“带过来。”
只见阿里不哥也一身瘫软,被两个人夹了出来。柳叶凄然道,“一石二鸟,没想到你也着了道。”
阿里不哥道,“我也没想到赛因、捏古喇与奥木格里格背叛于我,不过在忽必烈看来,你的威胁不比我小,你若不死,忽必烈就算进攻南宋,也是畏手畏脚,唯恐赴了大兄的后尘,更何况你还是赵氏的嫡亲血脉,不降便死,不降便死,哈哈哈哈。”
柳叶道,“是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没想到我柳叶竟栽倒这种人手里,只是可惜,奥木格里格被他们利用了。”
忽必烈道,“国师,将柳叶擒来,此人当下还不能这样死。”
八思巴道,“阿弥陀佛,观主,在下失礼了。”
柳叶冷笑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柳叶说着,用残存内力护住内腑,蹒跚的走了上去,柳叶站在忽必烈年前,“我死无所谓,你们的萨满教教主总要救吧。”
忽必烈道,“这就不劳观主操心了。”
忽必烈对赛因道,“赛因至尊,奥木格里格是您的侄女,便交给您照料了。”
赛因走了过去,将奥木格里格扶起,柳叶道,“要把我压到哪里?”
八思巴道,“自然是将您放在安全之地,不过去之前,还是要防备一二,来人,上枷锁。”只见十几人,扛着百余来斤的精铁大枷。
八思巴道,“这可是为观主专门制造的,请吧。”
柳叶叹气道,“那就来吧。”
说完柳叶双臂一展,只见这十几人便解开枷锁便要往柳叶身上放。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十几人中,突然一人将柳叶抗在肩上,撒腿就跑,如一股青烟,扶摇而上,速度之快,即便是八思巴也差点没看清,正是老马的轻仙术。
八思巴大怒,随即道,“哪里跑。”
说着便追了上去。忽必烈慌了神,连忙道,“捏古喇,快追!”
捏古喇犹豫道,“可汗,您的安危?”
忽必烈一拍大腿,大喝道,“追!快追!”
捏古喇也紧忙追了上去。此时,只见数千铁骑从远处奔来,一道厉音传来:给我射。此音既有女子的清美,又不失男儿的豪气,只见数千飞羽齐飘,挡住八思巴与捏古喇,八思巴戾声道,“公主,你做什么?”
阿茹娜笑道,“对不起了国师,我看错了。”
阿茹娜说着便策马来到了忽必烈跟前,而八思巴只能恨恨的看了一眼,又紧忙追了上去。忽必烈看着阿茹娜道,“阿茹娜,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救的可是杀父仇人。”
阿茹娜沉声道,“叔父,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咱们里面谈。”
忽必烈厉声道,“你要是说不出子丑寅卯,我必罚你。”
说着忽必烈便将阿茹娜单带中军大帐,阿茹娜道,“叔父,至此一战,你看柳叶要多久才能恢复?”
忽必烈思索道,“我看没有三年五载,绝难康复。”
阿茹娜道,“那就是了,现在阿里不哥已经剿灭,下一步便是宋人,宋人不齐心,想必三五年内,叔父必可一统天下,可是到了那个时候,又靠谁来制衡八思巴,谁来制衡捏古喇呢?赛因虽说也是我的祖父辈,但我看,他的心思也不少!”
忽必烈冷声道,“那你的意思呢?”
阿茹娜道,“天下一统之后,边让八思巴几人去围杀宋朝余孽,就让他们与柳叶、马厚德狗咬狗,您这江山才坐的稳,这些至尊才不会把心思放在朝堂上。”
忽必烈闻言静了下来,沉声道,“捏古拉、赛因可是你说服的,没想到想对付他们的又是你,哎,若你是个男儿那该多好。”
阿茹娜脆声笑道,“这就是命,不过谁说女子不如男?”
忽必烈叹道,“阿茹娜,我知道你有私心,可你和柳叶成不了,又何必如此,你也这么大了,该找个人嫁出去了。”
阿茹娜撅嘴道,“天下尽是蠢笨之人,怎能的我青睐,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也绝不委身于人。”
忽必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目光却投向了千里之外。老马自成就至尊后,七八年没有动过武,不过不得不说,有轻仙术的老马和没有轻仙术的老马差距非常大,老马扛着柳叶,八思巴竟然追不上,不紧追不上,反而距离越来越远,不过老马毕竟扛着一人,内力有限,从阿力麻里到草楼观,数千里,便是骑马没有三日都到不了。
老马带着柳叶四处躲藏,数次被八思巴发现,但幸好老马轻功卓绝,八思巴看着,但愣是抓不着,八思巴也不想追了,沉声对捏古喇道,“走,咱直奔草楼观,我到要看看,草楼观到底深浅如何?”
老马带着柳叶刚到草楼观,老马便长啸一声,“速来。”
冷月、太上长老与三院一洞一谷的掌事闻言,紧忙赶了过来,众人看着柳叶,一脸不敢置信,冷月道,“怎么了?”
柳叶惨笑道,“皮外之伤,还死不了。”